第219章 宜宁郡主之死
下一刻,女官就尖叫起来。 身后的两个婢女这时候也急忙跑过去,顺着女官的视线看过去。 两人随即也惊的说不出话来。 假山后,各色盛放的菊花丛中,宜宁郡主赤身露体的坐在秋千架上。头歪着,一动不动。 她的发髻早已凌乱,钗寰掉了一地,脚边是男子与女子的衣裳混做一团。还有一些助兴的工具。 她的身边早没了别人,赤/裸宽厚的背对着她们,谁也不敢上去叫一下。 “郡——郡主,她没——没事吧!”其中一个婢女吓的直往另一人身后躲,低声胆怯的问道。 怎么可能没事,方才女官发出那么大的惊叫声,宜宁郡主仍靠在秋千架上什么反应也没有,她们已经不敢往下想。 到底那女官是经过事的人,她极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然后吩咐其中一人赶紧去通知长公主,随后她带着另一个婢女,小步朝前走去。 走到近前,女官就闻到了一股特殊的味道,在宫中服侍多年,很快她就分辨出来是什么,那是助兴的五石散。 宜宁郡主竟然服用这个东西! 女官忙在地上捡起衣物披在宜宁郡主的身体上,可她只是轻轻一碰,宜宁郡主坐在秋千架上的身体就重心不稳朝后仰倒,向着女官的身体砸来。 这一刻,她们才看清宜宁郡主身前是什么模样。 两人再也受不了,闭着眼睛尖叫起来。 宜宁郡主略黑的脸青灰,眼睛大睁着,瞳孔缩小。不但如此,还七窍流血,身体也不再温热,明显已经没了生命气息! 女官吓的瘫倒在地,宜宁郡主死相恐怖,女官一倒地,宜宁郡主的尸身也跟着压在了女官的身上。 女官直觉得自己喘不过气来。眼前一黑,晕死了过去。 同来的婢女也早吓呆了。 等到和煦长公主到来,便只看到宜宁郡主赤/裸着身体倒在女官的身上,死相可怖! 和煦长公主震怒,宜宁郡主竟然就这样无声无息的没了!这叫她怎么能接受! 后来才查到,宜宁郡主在和煦长公主府里养的男/chong,其中有两人早就不知所踪,正是那日在假山后秋千架陪郡主作乐的两人。 一个叫仁郎,一个唤安郎。 宜宁郡主是因为在欢爱时服食了五石散,然后被灌了毒药而亡。 宜宁郡主放荡一生。最后却死在了自己的男/chong/手上。要是传出去。还不成为整个盛京城上流社会的笑柄。 此时,化身为安郎和仁郎的两个刺客,正在一处酒楼用膳。 两人并非一主,但是刺客生涯多年。却没像现在这样遇到如此相投的知己。 所以他们难得放下道上的规矩,坐在一起共用午餐。 两人的任务都是暗杀宜宁郡主,在暗杀的前一刻,两人都掏出了毒药,这才晓得是同行。 仁郎给安郎倒了杯酒,苦着脸道:“这行干了这么多年,早就冷血无情了,但是这次的任务仍然超出我的下限,在长公主府里的日子真是度日如年啊!” “兄台道出了我的心意。下次这种活钱再多咱也不干了,吃的还不够吐的,这世界上怎么有这种女人!” “吃完了饭,兄弟准备做什么?” “直接去翠香楼,洗洗那臭女人留在身上的晦气。” “某也正有此意。一起吧兄弟。” 还从没有一次刺杀活动,让两个刺客成为了患难知己,看来宜宁郡主死的也不太冤。 郡主陨殁的消息很快传遍了盛京城,但是并非是长公主府中的原版。 而是变成了大皇子党的阴谋。 圣上盯着殿下挺着着笔直脊背的男子,一双锋利的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 “李濂,手段越发的老练了!竟连朕的外甥女都敢谋害!” 李濂低垂着头,朝着首位上穿着明黄朝服的中年男子一揖,“圣上说什么,臣愚昧,实在是不懂,宜宁郡主薨逝,臣也觉得很是遗憾。” 圣上猛地咳嗽了两声,身边的内监连忙轻拍着他的背,给他顺气,然后将帕子递给他。 李濂自立在殿下岿然不动。 圣上揭开手中的帕子,眉心一紧,雪白的帕子上已经有了殷虹的血迹。 他连忙将帕子塞到内监的手中,让他拿起来烧掉。 “你遗憾?你是巴不得她早死吧!” 圣上盯着殿下的男子,眼中有阴毒的光芒闪过,他现在很后悔,后悔没有将李濂彻底的掌握在手中,至如今养虎为患! 老虎养大了,再也不是以前温驯的小猫儿,他随时会回来张着血盆大口咬你一口。 圣上长长的呼吸了一口气,压下嗓子里的血腥气,“这件事朕可以不计较,但是你必须要站在颐儿这边,朕甚至可以给你暗兵,只要你答应朕的这个要求!” 李濂心里冷冷哼了一声,圣上到底是老了,不中用了,这招用了这么多次,还指望着他上当吗!言而无信的人还想要获得别人的承诺,是不是太异想天开了点。不过,他可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他也尝尝背弃诺言的感觉。 “既然圣上这么吩咐了,李濂自是敢不从命!”李濂恭顺的朝着他行礼。 圣上脸色这才缓和下来。 “好了,你下去吧!” 转而对着身边的内监吩咐,“将德妃叫来!” 内监连忙去了。 向彩来向沈思禀报宜宁郡主被成功暗杀的消息后,沈思疯狂的在殿中大笑了起来。 她直笑的眼泪落下来后也停不下来。 向彩在一边看了默默皱眉。 等到沈思终于平静后,向彩才忧心的道:“七小姐,将军他要动作了,将军叫属下问你要不要离开皇宫。” 沈思凄然地扯了扯嘴角,离开皇宫?她离开皇宫还有什么意义,苟活在这世上吗? 在她踏进这所禁宫的时候,她就料到了她自己的命运,何必还要去挣扎呢! “不用父亲费心了,心已死,待在哪里还不是都一样,你也不用留在宫中了,去帮本宫好好照顾母亲。” 沈思还有些话没说,她这一生大半都是圣上毁去的,那个疯狂阴嗜的男人,她还没看到他的下场呢,她怎么能走? “七小姐保重!属下一定不负七小姐所托,保护好夫人。” 向彩深深地看了沈思一眼,才决绝的离开。 很快,在农庄中养胎的韩暮华也得知了宜宁郡主陨殁的消息,伴随着这个消息一同来的就是盛京中疯传李濂是克妻命。 前头韩国公府的贵女与他御赐的姻缘落得个香消玉殒的下场,后头命硬的郡主还未过门就被暗杀,这样的男人,就算是长的再俊美,谁还敢嫁。 韩暮华几乎是将这个消息当做八卦来听的,听完后,她轻“嗤”了一声,李濂那个男人本就没有心,他的未婚妻死了,说不定他还在府中击掌相庆呢! 况且女人在他的眼里就似衣服一般,他难道会在乎这样的名声? 她肚子快有五个月,已经明显的凸了出来,穿着宽松的团花刺绣对襟褙子,也被微微地撑起,她能感受到宝宝在她腹中每日的成长。 林云鹤偶尔会来看她,给她带些她爱吃的点心,他并没有再提两人在一起生活的事。 可是,韩暮华不觉得他已经打消了这个念头,只是他觉得她现在身子不便,没有逼迫而已,等到她将孩子安全生下来,她定要找个机会与林云鹤说清一切。 这么在心中做了打算,忍冬扶着她进了屋,叫来女医为她请平安脉。 现下天气冷了,她每日只在中午天气暖和的时候,在院子里转转,无事的时候看看俞氏做点心,练练字,针线那些忍冬也不让她碰了。 她要是瞧着什么花样喜欢,就画下来,忍冬让身边伺候她身子的两个婆子来缝制。 婆子手艺虽不如她,但是绣几朵花还是拿的出手的。 韩暮华也不与忍冬争,随她去了。 曹国公府的竹里馆中,李乐正与李濂汇报进展的情况。 当两人谈论到盛京城里的流言时,李乐有些无语又委屈的询问,“二少爷,您叫小的做的事,小的可是每一件都尽心尽力,为何您还要指派他人?” 李濂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你指什么?” “就是您让小的散播的流言,等到小的派人时,那流言早就传遍盛京城了。” 李濂眉头一皱,望着他:“这件事我只吩咐了你一人。” “啊?”李乐张着嘴,“难道说这件事还有其他的势力在插手?” 李乐不禁嘀咕,谁这么和二少爷过不去啊,一心只想着和他对着干,连损招都想到一起了。 “难道是二/奶奶?” 李濂扯了扯嘴,脸色不太好看,他还巴不得是韩暮华呢!估计那白眼狼到现在还缩着头躲在农庄里,一心想要和他划清界限,她怎么又会出来干涉他的事。 李乐瞧见了他的脸色缩了缩头,不敢再多话。 “你去查查宫中,看消息是不是从那散出来的?”李濂深邃的眸子里闪过一道光芒,这件事怕是沈思的手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