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黑船来袭 迷雾的卡西米尔
“伊万，我想我有一个不得不回一趟故乡的理由。”索拉坐在船头，用最平淡不过的声音说道。 诶？ “回故乡？”伊万觉得自己的脑子稍微有点乱，“说起来船长的故乡在哪里我们都不知道诶。不不不，问题不在这里，船长你要回故乡的意思就是说……我们现在就要返航了吗？” “不用返航，我的故乡本来不在这个世界啊。”索拉揉了揉眉心，就因为不知道怎么样解释才好，所以她才选择伊万作为倾听的对象，“你要知道，我和你见到的另一个伊万没有什么区别，都本不属于这个时空。” “等一下！”伊万当机立断地打断了索拉的话语，“我想我转不过弯来，船长你就直接说下一步我们应该干些什么吧。” “……”索拉现在很怀疑先找伊万商谈是不是一个错误，不是有一个词语叫做‘对牛弹琴’吗？ “反正船长你只要下决定就好。”伊万又补充道，“我们都很相信你的。” “如果船长你想要回故乡，我们跟着你一起回去就是，或者我们在这个世界等你也是可以的啊。” 为什么不回去呢？当然是放心不下你们啊……而且，“我现在连回去的方法都找不到。” “那大家就一起找嘛，况且你也不需要担心我们的。”伊万故作深沉道，“别看我们这个样子，大家都有在背后默默地努力着啊。” 这些索拉当然清楚。 盖文不用说，一直都是很早起床锻炼然后才开始准备早餐；伊万虽然怕苦怕累又有些啰嗦，但是当初米尔克给他制定好的计划，他从来都没有中断或者是偷懒过；阿卡多嘴上说着本大爷是天才不需要学习，但是他一定有去找赫夫求教；而温蒂，现在正跟着温蒂2号努力学习果实能力的使用。 可是就算如此，以他们的实力还是不可能去‘另一个大陆’的。 “船长……”伊万听得出，索拉是真的在犹豫。所以她才会选择在没有人在旁边的现在单独跟自己说这些东西。 “这么沮丧可不像你啊，索拉。”迷雾之中，罗纳斯威卡快步走了出来。 他摊开手，“我们鱼人天生就是听力好，你可别以为我在偷听啊。” “啊，我知道。”索拉应道。 “我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罗纳斯威卡一只手搭在索拉的头顶，刚好将索拉整个脑袋包住，“好不容易能够被温蒂救下来的你，难道就没有一点点察觉吗？” “我们这群‘本不应该属于这片时空’的家伙，究竟是为了什么一年又一年地留在这里，做这些无聊的事情。” “为了我，吗？”索拉皱了一下眉头，似乎是对自己这个回答很不满意。 “不，我们只是为了自己。” 罗纳斯威卡轻轻地拍了拍索拉，“你把自己看得未免也太重要了。” “我们这些人啊，在没有你的‘迷雾沼泽’里活了很多年。原本也是打算一直重复下去，这样的生活。就算这一次‘索拉’活下来了，也没有任何改变。” “我们曾经追随的那个索拉已经死了。我们都很想念她，但是我们却都没有因此而自杀，无论发生了什么，我们也依然要活下去。” “我们想离开迷雾沼泽，然后继续我们各自的航行，哪怕尤文图斯他们都已经不在了，哪怕索拉已经不在了。你……” “明白吗？” 明白，当然明白。只是那一份羁绊实在难以割舍。 “诶诶诶？你们到底在说些什么鬼？”伊万上前跑了两步，“罗纳斯威卡你不打算继续和我们一起航行了吗？” “果然我，还是想回故乡一趟。”但是这一次索拉的语气却没有了那一份犹豫。 “那就去。这个世界上本就没有谁离开了一个人就再不能存活下去。” “对啊船长，反正我们是海贼，无论在那一片海域，这一点都不会改变的啊。” 索拉站了起来，“罗纳斯威卡，我所在的时空见到的你，和你现在也一点都不像。” “哦？是吗？”罗纳斯威卡笑了起来，“那我应该是什么样子？” “会发光的样子，像是我的拳头一样。而且你根本不适合坐在这里开导别人。” “喂，臭女人！敌人又来了！”阿卡多仿佛一阵旋风一样刮了过来，“赫夫那家伙让本大爷来告知你一声，一会儿可不要拖后腿！” 就在说话间的功夫，一阵极为诡异地警报声便把所有的乘员都逼出了船舱。 迷雾在一点点散开，很快船上的人就能够看到周围的情况了。 “是卡西米尔，这片海域最难缠的前三个人。”温蒂2号第一个认出来了来人究竟是谁。 卡西米尔？ 数十艘黑船在‘奇迹号’前面一字排开，上面纯黑色的三角旗在飒飒飘扬。 索拉看着那艘黑船中央站着的男人，眯起了眼睛。 周围的雾气都是被这家伙收起来的吧。 有意思。 而且她的声波根本差别不到这个人的存在。 真是太有意思了。 赫夫的表情却凝重了起来。 不和常理，他明明感受到了一个敌人，为什么却出现了这么多艘船？ 但是当他定眼去看的时候，才发现，这是只有船的一支队伍。 是的，这么多艘船，上面没有一个活人的气息。包括站在船头的男人，除了最初的那一丝杀意，都没有透漏一丝气息出来。 但是很快，黑船上凭空出现了数千个人！ “船留下人就能活，否则我就杀了你们。”中间的男人一步步向前走着，很快就走出了船只的范围，但是很神奇的，他并没有立刻就掉进水里，反而很是平稳地继续行走着。 “当然我更希望先杀了你们再拿到你们的船。” “我先去会会这家伙！”索拉话还没说完，人就已经飞了出去。 “索拉，绝对不能够触碰到那个人！”盖文立刻出声提醒道。 “啊，知道了！”索拉抽出黑丝来，下一刻已经冲到了卡西米尔的面前。 黑丝透过了男人的身体，却没有造成一点伤害。 索拉没有继续行动，脚下一拧从男人身边飞速掠过。 黑丝在空中打了几个转，将几艘船上的那些人砍了一个遍。 依旧没有任何伤害！ 但是船倒是真实的，索拉一脚踩在船板上稳住了身形。 索拉不由得转头去看卡西米尔，那家伙已经向着‘奇迹号’走了过去。 而就在这个当口，那数千人也已经行动起来，收帆掌舵调整炮口，每一项工作都井井有条。 “到底是不是实体？”索拉的手指一点一点，并没有直接追上去。 “不要靠近！”温蒂2号一把拉住了要掏枪出来的伊万并立刻张开了屏障。 “所有的攻击对这家伙都没有用的！” 赫夫看着在面前走来走去的卡西米尔，“他能够攻击到我们吗？” “暂时还不能。”盖文2号摇头，“只要温蒂的精神屏障不消失的话，卡西米尔就无法靠近。” “哦？那有什么东西能够代替温蒂的屏障吗？”赫夫又问道。 “没有，任何实体在靠近卡西米尔的时候都会湮灭，就连风之斩都差一点被毁掉。” “刚刚索拉的武器不是有碰到他的身体吗？但是她的武器就没有消失。”赫夫托着下巴，“也就是说在一定范围之内无解吗？” “没错。我们以前遇到这个家伙向来都是绕着走的，没有想到他今天会把我们当成目标。” “难道不能够让温蒂将这个家伙抓起来吗？”伊万提出了一个建设性的问题。 “我们以前也有试过这个方法，但是失败了。” “就算是海楼石也不行吗？”伊万也有点戚戚然，难道这家伙是怪物吗？ “海楼石……是什么？”不只是盖文2号，周围的其他人都是一副茫然不知的样子。 “海楼石，这个温蒂知道。”温蒂2号微微张大了嘴巴，“书上说，这是大海的结晶，拥有能够禁锢果实者的能力。” “你们的船上竟然还有海楼石这种东西吗？” “那是当然！”伊万刚想要去将海楼石的笼子取出来，就看见盖文已经将那个笼子扛了过来。 但是问题也随之而来，“很好，那么我们现在的问题就只有一个了，怎么样才能把卡西米尔关进这个笼子里面。” 伊万缩了缩脑袋。 “我去吧！”两个盖文异口同声地说道。 “这工作不适合你们！”希波走了过来，“你们的速度太慢，很容易被抓到的，还是我去吧。” “在海水里面，还没有人能和鱼人比速度，这个东西还是交给我来使用吧！” “喂，那些船靠近过来了！”阿卡多2号站在桅杆上喊道。 “不用担心，那个女人已经开始行动了。”阿卡多凑了过来。 果不其然，索拉就那样跳到了高空之中，然后将整艘船砸成了两半！ 然后一个借力，将船的残片狠狠甩向其他的船只，不消片刻，这几艘船就全部毁在索拉的手里。 “果然，上面的人都是假的。”船上那些仿佛训练有素的水手不仅在面对危险的时候没有任何反应，掉进水中也便再无踪影。 “但是这雾气仿佛又在增加了啊。”就在水手消失的海面上，浓雾又再一次地散开。 “卡西米尔这家伙，是雾气做成的是吗？” “所以这家伙大概就是自然系果实的能力者了吧。”在‘奇迹号’上，赫夫也这么推测道。 “我有一个提议，”赫夫拉住了即将打起来的希波和罗纳斯威卡，“我先出去试探一下他是不是真的果实能力者，一旦确定，我会向你们发送信号。抓捕的工作交给你们，不要想着立刻就能将这家伙抓到，必要的时候可以将笼子转手，了解吗？” 见到希波和罗纳斯威卡点头，赫夫随手将般若取了下来，便跳出温蒂的防护圈外。 “月步！”早就见过伊莎特莱拉用过的伊万立刻就认出了这一招，阿卡多的父亲还真是让人感到意外啊！ 这么想着，伊万的目光就不由得转到了阿卡多的身上，两父子还真是一点都不一样呢。赫夫先生就比这个破松鼠靠谱多了。 “喂！胆小鬼，你这么看本大爷干什么！”阿卡多当然感受到了伊万的眼神。 “噗嗤——”伊万捂住嘴，推脱道，“没什么，我没有在笑话你，真的……” 这家伙……“你想死是吗？”炸毛的阿卡多从桅杆上一跃而下。 就只听到‘嗖’的一声两只箭矢就贴着两人的头顶飞了过去。 “现在是什么时候，你们竟然还在吵架？”芭妮塔又是两只箭搭在弓弦上，“再敢吵架，下一次就射在你们脑门上。” 见到赫夫出了安全区域，卡西米尔明显也很惊讶，但是也不过就是楞了一下。 像是雾气一般消失在空中，但是赫夫却没有感到意外，而是将手搭在了刀柄之上。 “他又要使出居合吗？”阿卡多2号很是兴奋。 “喂喂，那种人有什么好看的？”阿卡多哼了一声转过头去，“本大爷不需要学那种平凡的招式。” 但是很快，他又将眼睛偷偷地转了回来。 “武装色·缠！”整把般若一瞬间渡上了一层黑色。 “呵呵。”卡西米尔发出一个不明意义的笑声，伸出右手就要抓上般若的刀刃。 但是这一次这黑色的刀刃没有如他所想一般立刻就化为虚空。 “莲华·黑塚！”那黑刀就那么轻易地将男人的手臂整个的切了下来！ 但是破开的伤口却没有流出一丝血，反而从其中再一次长出来一个新的手臂。而那一段断臂就这样落到了海面上，没有激起一点水花。 “雾气……吗？”赫夫没有忽略水面上缓缓弥漫开的雾气。 随后他点了点头，向已经做好了完全准备的希波和罗纳斯威卡做出了示意。 卡西米尔当然也看见了冲出来的希波和罗纳斯威卡，但是来自赫夫如骤雨疾风般的攻击却让他无暇顾及已经越靠越近的罗纳斯威卡和希波。 “就是现在，快！”罗纳斯威卡背着希波很快就到了勉强躲避着赫夫攻击的卡西米尔下方。 明显已经是合作过很多次。希波没有开口只是按着罗纳斯威卡的肩头踩到了他的小臂上，罗纳斯威卡就心领神会，一个发力将小臂上的希波及另一只手上的笼子一起抛了上去，而他本人更是一个挺身就从水中跳了起来，和希波呈对角之势。 笼子在空中飞速旋转着。 希波向着罗纳斯威卡使了一个眼色，在空中一个转身将一张渔网抛了出去。 渔网正好将笼子的一角扯住，随后希波在空中一个用力，便将还在上升的笼子拽了下来，随后那渔网就离开了笼子。 而等在半空的罗纳斯威卡一拳捶在笼子上，方向直指卡西米尔。 卡西米尔虽然不明所以，但是他明显感受到了那笼子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于是他直顶着赫夫的刀势一个横冲躲过了一劫，不过同时也失去了半个脑袋。 只不过希波和罗纳斯威卡早已蓄势待发在等待着第二次进攻了——罗纳斯威卡在空中一个加速，将落到水面上的希波拎起来甩了出去。 而在空中几个翻腾，希波顶着落下的笼子来到了卡西米尔的身边。 就在卡西米尔即将进入笼子的那一瞬间，异变突生。 原本还是一个人类形状的卡西米尔突然在希波的眼前散开！ “小心！”伊万忍不住喊出声来。 但是比伊万声音还快的，一只小指粗的箭矢掠过，准确地插进了希波的肩膀！ 在这只箭的贯穿力之下，希波离开了卡西米尔的身边。 在船上的芭妮塔长舒了一口气。 而就这一瞬间赫夫已经欺身来到了卡西米尔的身边——“火舞！” 般若掀起一阵飓风般将散成一片雾气的卡西米尔包裹进那一片刀光。 “大……大卸八块……”伊万目瞪口呆看着被般若削成一块一块的卡西米尔，“帅爆了！” “厉害了……”就连阿卡多也不由得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就是现在！”希波不顾身上的伤势，对着罗纳斯威卡喊道。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罗纳斯威卡大喊一声，接过了偏离的笼子，对着赫夫的般若冲了上去！ 见到冲过来的罗纳斯威卡赫夫并没有放松攻势，反而越发迅猛起来。 因为一旦被卡西米尔逃脱掉，两个人都会陷入险境。 “咔。”合上笼子的小门不过是这样一声轻响，但是却让所有人悬着的心脏稍微回复了一些。 身体坚硬如罗纳斯威卡，在赫夫的攻击之下也完全没有招架之力，那坚硬如铁的皮肤早已经是血流如注，双手也因痛放开了笼子。 见到笼中那圆圆的一团黑色物质，下落中的罗纳斯威卡心中咯噔一下，难道说被卡西米尔逃出去了？ “干得不错！”就在罗纳斯威卡忧虑的时候，索拉来到了他的身边，将他强行拉了过去。 一手抱着希波，一手拽着罗纳斯威卡，索拉稳稳落回船上。 不用吩咐，伊万立刻从身上掏出了急救箱，摆在了索拉的眼前。 “结果怎样？”希波似乎很不习惯被人抱着，稍稍用力便挣脱了索拉的手，向着原本的战场看去。 就见到赫夫提着海楼石的笼子来到了众人身边。 “任务圆满完成，只不过这个小东西还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啊。” 于是大家纷纷看向笼子中间那个黑乎乎的家伙—— “这是什么鬼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