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老千之路_第103章 无事献殷勤
我不知道包房里的赌局是什么情况，可门口聚集的人越来越多，看样子就在等里边的人谈事，马上就会见分晓， 刚才的睡意被驱散的干干净净，我拿出一支烟递给小戴，小声问：“里边现在什么情况，” 小戴抽着烟若无其事的说：“没什么啊，他们几个坐在一起吃水果聊天，王老板也在，” “赌局结束了吗，最后一把牌谁赢了，”我迫不及待的问道，刚才那一把梭哈，最少有十几万的现金， 可以说最后一把的梭哈结果，就决定了今天晚上的结果，究竟是谁赢了呢， “不知道，我哪管这些事情，倒是你，干嘛这么上心，今晚拿了多少小费，”小戴神秘兮兮的凑过来，我赶紧摆了摆手， 别说一毛钱小费都没拿到，就算有人给我也不会要，因为我始终坚持一个原则，别人可以看轻我，但我自己绝对不会， 我知道二叔让我来这里是学习锻炼的，也是接触社会让我成长的，虽然做服务员不丢人，但拿小费总觉得不太好…… 时间缓缓流逝，我躲在二楼工作间迷迷糊糊的睡着，等着看今晚最后的结果， 不知道过了多久，听到走廊传来说话的声音，还有人放声大笑的声音，我赶紧伸头看了一眼， 可看到的一切让我大吃一惊， 烟鬼等人从容的离开，王瘸子陪在旁边，脸上挂满了笑意，一边走一边说着什么，而且穿白衬衣的家伙也来了，看起来气氛很融洽， 眼看着王瘸子把这伙山西人送下楼，我惊讶的说不出话来，到底发生了什么，能让他们两边人握手言和， 不知道王瘸子有没有抓到老千，也不知道赌局结果如何，但我做梦也想不到赌局会是这种结果， 等所有人离开之后我脑子里一片空白，想不通发生了什么，但全身都放松下来，紧绷的神经舒缓，瞬间被疲惫感吞没…… 靠在工作间的桌子上迷迷糊糊睡去，在梦中我仿佛来到了一艘赌船，在赌船上看到了二叔，我想叫他，却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等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早晨六点，整个二楼黑着灯，我借着手机的光亮推开一个包房的门，一头倒在KTV包房内柔软的沙发上沉沉睡去…… “撸啊撸努努空大，撸啊撸寡妇不见啦，撸啊撸德玛西亚，草丛才是真正的家……” 迷迷糊糊睡的正香，不知道谁打电话过来扰人清梦，接起电话没好声好气的问：“谁啊，”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一个冰冷的声音说：“上午十点你怎么还在睡觉，” 一听这话我全身一个激灵，整个人都精神了，惊讶的问：“十六姐，” 不放心之下我看了看手机，的确是十六姐的电话，可我怎么也没想到她会给我打电话， “怎，怎么了，有什么事吗，”不知为何我有些心虚，总觉得有些害怕面对她， “明天下午，你有时间吗，”她一字一句无比清晰，语气很平静，但我却听出了不平静， “那个……也许有吧，怎么啦，”难道她要约我出去，这要是让十七姐知道了，肯定要火星撞地球啊， “明天是我的生日，有时间就过来一起吃饭，”她平静的一句话让我立刻紧张起来，这可是大事啊， “好的，没问题，”我想都没想一口答应下来，只要不是单独吃饭就行，过生日人多也热闹，我已经盘算该给她挑个什么样的生日礼物， “好，到时候再通知你，”说完她挂断了电话，我都没来得及问问时间地点， 我盘算着该给她买点什么礼物，要是太差了拿不出手，太好了又没钱，而且绝对不能超过十七姐过生日时候的礼物，不然就真的要火星撞地球了， 突然发现手机还有一条未读短信，打开一看是一条陌生的号码，一看我头皮都炸了， “小子，山不转水转，咱们后会有期，” 我赶紧查了查这个电话号码的归属地，一查竟然是山西的，我整个人都懵了， 那些山西人怎么知道我电话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被人发现我偷偷发短信告密的事情了， 拿着手机愣了半天，再也没有一点点睡意，在洗手间胡乱洗了把脸，感觉精神清爽了许多， 肚子饿的咕咕叫，出门去对面喝羊rou汤，没想到外边还在下雨，连绵的小雨让人感觉很压抑，阴沉的天空灰蒙蒙的， 吃过饭我坐在门口点燃一支香烟，静静的出神发呆， 在记忆中很少有连续几天都下雨的时候，空气中充满凉爽的微风，带着一股泥土的芬芳气味，感觉很舒服， 不知道为什么，我越来越喜欢下雨阴沉的天空，周围一切都变得安静很多，路上空空荡荡的，少了喧嚣的吵闹，多了一分宁静， 心里的烦躁仿佛伴随着小雨点被洗刷干净，整个脑子里空空的，全身都很放松，只有手中香烟在燃烧殆尽，证明时间在缓缓流逝，永远不会停下， 偶尔会有一丝凉风吹进心里，让人心里发颤，可却更能够体会到孤独的滋味，让人更容易回想起曾经的一些事， 细密的雨点打落在玻璃窗，慢慢滑过一道道水流，静静的看着，仿佛回到了曾经小时候的某个夏天…… 此时彼时，同样是躲在窗户后边看着雨点，害怕惊雷而把自己藏在被子当中，也很容易就能得到满足，哪怕只是晚饭一顿红烧rou， 相同的天气，却是不同的时间，一切都已经不同，物是人非事事休，心中少了一丝纯真多了一些牵挂，不知道二叔现在怎么样了， 他已经离开超过半个月的时间，期间一直都没有任何消息，不知道他是不是还在赌船上，不知道他现在正在做什么，但我希望他一切都好， 此刻我突然有了一个奇怪的想法，想起了一辈子老老实实的爸妈，以前我总觉得平淡的生活枯燥无味，总想在这个花花世界闯荡一番， 可就在此刻，我感觉平淡的生活也挺好的，最起码能够有一份安宁，不需要承受担惊受怕，也不会让人担心会有危险， 老话说老实人有福，也许就是守着一份安宁平淡的过一辈子，其实想想也挺好的…… 放空自己，任凭思绪在阴郁的天空游走，感悟一些曾经不曾考虑过的事情，体会一些超出年龄段的沧桑忧愁，也许这就是成长的滋味吧， 真不知道，如果十年之后再遇到下雨的天气，我停下来回想此刻现在，会不会有不一样的感慨， 下午娱乐城开门比较晚，下雨的天气让人提不起精神，反倒是一楼棋牌室爆满，不知道为什么，一遇到这种天气，人都愿意往赌钱的地方跑， 在二楼帮忙打扫卫生，没一会梅姐就过来叫我，让我去王瘸子办公室去一趟，我心里一下紧张起来， 不知道王瘸子找我干什么，但昨天晚上我用新手机号发的短信，应该不知道是我的，只要我不承认，谁也拿我没办法的， 其实昨晚我也是没办法，情急之下才想出发短信这个办法，希望没有露馅…… 怀着忐忑的心情来到办公室，王瘸子正在拨弄办公桌上的花草，他示意我坐下，亲自给我泡了茶， 沙发中间隔着一个小木桌，看着热气腾腾的茶水，心里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以前从没见过他对我这么客气过，反而搞的我心里有些发虚…… “放松点，在我这里不用太客气，抽烟，”他点燃一支烟，随手把香烟放在我的面前，是软中华， “王老板，您找我有什么事儿，”我小心翼翼的问了句，心里七上八下的，总觉得王瘸子的笑容耐人寻味， 而且以前他从来都没对我这么客气过，俗话说无事献殷勤，非jian即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