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十四 被抢走的女童
调查所里。 来的是两男两女，都有三十多岁了，打电话的牛先生说是龙龙的爸爸介绍来的，两家都丢了孩子，在同一个寻人网求助过，听说龙龙家的孩子找到了，他们也慕名而来。 丢失的孩子一男一女，都是5岁左右。 温文尔雅的牛先生道：“我儿子是上个月29号在楼下玩的时候丢的，你看一下视频。”他带来了从警局复制的监控视频，画面上，牛先生的儿子正在楼下小广场上玩，一个中年妇女走到他跟前站了一会，小男孩就自动跟她走了。到小区外，妇女抱起孩子就快速离开，走进监控死角，接着一辆面包车开过，可以判断她上车走了。 而李先生家的女儿就比较让人愤怒了。 当时是春节的前三天，mama带着女儿去超市，拉着手在路上走的时候，身边忽然停下一辆黑色轿车，车门打开，一个男人伸手抓住女儿就拽走了。mama反应过来时，女儿已经被拽进了车里，她连忙去抓，却被男人一把推倒在地上，车子迅速发动开走了。 光天化日之下发生这么可怕的事情，路上的人们都有些懵，等听到mama的喊叫声反应过来车子已经跑开，有人跟着后面追，有人打电话报警，有人去扶起孩子mama，mama起来后呼天抢地地在后面追。 丁丁的心沉下去了，这伙人不择手段，很是凶残，得跟家长说明白了。 道：“你们要有心理准备，对方是有组织的人贩子集团，组织严密，流程化作业，手段凶狠，很可能孩子已经进入了第三阶段也就是到了买家手里，所以我们不保证成功，而且收费不低。” 几人面面相觑，两个女人又开始抽泣，牛先生道：“没关系，警察都没找到，我们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收费好说，只要能找到，倾家荡产我们都给。” “这种委托每个10万，我们只按标准收费，不会多收，只是需要先交两成的预付金，一个2万，预付金不退。还有，请两家给我们一张孩子最近的照片，和一样孩子最常用的随身物品，我们最快明天就开始行动。”丁丁温和地道。 送几人出门，凌快对丁丁道：“这行业不好干，压力很大啊。” “是啊，”丁丁叹道：“看着他们悲痛欲绝的样子，找不到这样的话很难说出口，而且跟他们谈价格也是感觉很残忍，似乎在逼着他们，不给钱就不帮你找的样子。我也是狠下心才说出价格的。不过也没办法，我们不是志愿者，就靠这个吃饭。” 丁丁拍了拍凌快的肩膀：“先把该准备的东西准备一下，明天一早就走。” “呃……要准备哪些东西？”凌快抓瞎了。 “四种东西，”丁丁给他科普：“钱、工具、武器、吃的喝的。” “钱是第一位的，没有钱寸步难行，别说寻人，就算找到也带不回来。而且在外面花钱要舍得，该花的一定要花，别心疼。” “工具分很多种，因为不知道会在什么样的环境下活动，所以准备要周全，城市里还好说，大不了花钱买，但在野外或者乡村里就不行，得提前准备好。生存工具，有火机、急救包、睡袋、药品等；救援工具，有绳索、锤子、手电、指南针等；联络和求救工具，手机或者卫星电话、冷焰火、口哨等等。” “武器不用说了，正常的棍棒、匕首、管制刀具，枪就不要想了，搞不到，搞到也不能用。” “怎么这么麻烦，像是去搞野外生存的。”凌快挠头道。 “很多时候是啊，上次我去找一块玉，在山里面，上下山，冬天还下水潭，幸好我带了潜水服，不然就冻死了任务还完不成。” “还真有不少要学的，你现在用什么武器？” 丁丁抽出一根甩棍扔给他，“托人买的，ASP正品，镀铬的。” “这哪有砍刀带劲。”凌快甩出棍头，挥舞两下，不屑地道。 “但这个隐蔽，而且打人注意点的话不至于要人命，你扛把砍刀到处跑，早晚得进去。” “等你看到我那把性感的砍刀你就没这么多这个那个了。” 次日一早，两人出发了。 先去了牛家和李家，探明两个孩子的魂影颜色和特征并记住。 小牛和小李的家不在一起，但两个孩子最后的魂影轨迹在于州东边高速入口的地方便汇聚到了一块，很明显拐走小牛的和抢走小李的是一伙人。 一路跟着一浓一淡两条还算明显的魂影轨迹，到了唐州西部的一个地级市昌原。晚上住宿时，丁丁登上酒店楼顶，看到那两条轨迹一起到了市区边缘。接着丁丁骂了一声cao，麻烦的事情发生了，在到达那个点之后，两条轨迹分别朝两个方向延伸，超出他的感应范围，不知道去哪里了。 应该是跟万俟乡的那个山洞一样，是个中转站。 他们把拐带来的孩子集中到这里，然后再根据不同情况，比如事先有买家预订的，或者觉得销路不好只好卖给乞讨组织打断手脚去乞讨的，分别运往不同的地方。 稍微休息了一会，两人出门像是观夜景的人驱车慢悠悠地晃到了市区西南部边缘。 凌快看丁丁漫无目的地一会到这一会到那，最后指着一座建筑道：“就这里了。” “你这么知道的？”凌快纳闷了。 “超能力。” 车开了过去，拐到路边一个偏僻的拐角停下，随身带上甩棍和手电。凌快戴好面巾，兴奋地道：“凌大爷出马了！”说着窜下车。 “哎等下！你是去抄家吗这么兴奋！”丁丁没好气地道，让凌快放轻脚步注意隐藏，嘱咐道：“今晚只是来探查一番，掌握一下情况就OK，好给警方提供消息，所以千万不要打草惊蛇，一有被发现的危险就立即撤退。” “好了，知道了。” 二人悄悄绕了一圈，看大门边挂着的牌子，发现这是一家福利院。设施简单，两幢楼，一个cao场和两排平房。围墙拐角处都装的有不少摄像头。丁丁正想要不要破坏掉一个，忽然听到凌快压低的声音：“强南！这边！” 凌快拉开一扇小铁门，向丁丁招手。也奇怪，这个位置摄像头还真拍不到，因为对着这里的摄像头低了头现在对准了地面。 “这门是开着的？” “我捣开的啊。”凌快晃了晃手里的钢丝。 “你还会这一手啊？” “嘿嘿，我的上一份工作，基本技能而已。” 两人都穿着深灰色的夜行衣，软底鞋没有发出一点声音，轻轻靠近后面一幢还亮着灯的楼房，探头朝里面看。 这是一栋宿舍楼，一楼十个房间，里面都是些孩子，每个房间四到五个人，有的已经睡了，有的房间有女老师在，说话或者在铺床，走廊和大门口还有两个成年男子在值守。看样子没有什么异常。 只不过这是福利院，本来就是生活小孩子的地方，光是看外表哪能看出哪些是普通的孤儿，哪些是被拐卖来的？ 幸好丁丁有作弊器，知道小牛和小李的魂影轨迹就曾在这里停留，显然这里并非福利院那么简单。丁丁还注意到cao场边都有看守。 悄悄退出去，第二天早上丁丁把情况告诉了于州刑警队的蒋队长，说这里有窝藏被拐人口的嫌疑，让他通知邻省的公安部门。他们内部好沟通，如果自己去报案，人家不会相信的，反而可能因为他们的贸然行动惊动了对方，更不要说还可能有警匪勾结的情况。 重新上路，由于目标分成了两路，两边都要去。可是丁丁无法分身，只好先追踪小女孩那条线。 一路跟着魂影轨迹来到新榆市，在郊区的一间民房里，找到了女孩小李的魂影所在。 “……哎哟！妈的！这死丫头跟疯子一样，把她两条腿都打断卖给张大头。”刚靠近就听到一个人气急败坏地叫道。 “张大头才能出多少钱，上次一个老头说就要这么大的小雌货，运过去妥妥的三万朝上。”另一个阴沉的声音。 “才几天，死丫头逃跑三回了，还不如打一针麻醉药。” “喂她点安眠药，不要太多。” “啊……呜呜……”房里一阵挣扎的声音，女孩被捂住嘴只能呜呜直哼。 丁丁看情况危急，顾不上再等警察，跟凌快示意一下，一个从大门，一个从窗户。丁丁助跑两步，“砰！”一大脚踹开大门闯了进去。 “谁！” 看到有人闯入，两个汉子一愣，丁丁没做停留已经冲了过去，两人见状拎着钢管就砸了过来，丁丁侧身躲过，甩棍呼地抽在一个精瘦汉子的胳膊上。 “哎呀！”钢管当啷掉在地上，另一个胖点儿的汉子却一钢管砸向丁丁的脑袋。 丁丁慌忙举起甩棍格挡，当！双棍相交，胖子下面飞起一脚，正踢在丁丁腰间。丁丁吃痛后退一步，精瘦汉子已经拔出一把匕首，朝丁丁后背刺来。 “筷子你人呐？！”他这里打的热闹，凌快却不见踪影，丁丁腹背受敌，只好先避匕首，往侧面躲，胖子又一钢管砸了下来，丁丁狼狈地一直退，忽然后背抵上了墙才发现已退无可退。 左钢管右匕首同时袭来，丁丁挥舞着甩棍挡开，不提防左臂一痛，已被划了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