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试剑

    张起源亲眼目睹陆游用金丹渡脉的方法替李白修复了他的水灵奇经，这条奇经一通，李白的水属性本命真元便可以生生不息地运转起来，从而加速身体和其他正经的恢复，而更关键的是李白有可能快速清醒过来。

    晚上诸人自顾自散去休息的时候丁胖子将张起源叫到自己的房间，详细询问了张起源相州之行的经过。听完之后嘿嘿笑道：“乖徒弟，真不知道你是好运还是狗屎运，不过，既然成功救了李白回来，俺丁胖子也不能食言，自当教你解牛刀法最后两式。”

    张起源一听大喜过望，虽然这解牛刀法的最后两式，他隐隐有所感触，但今儿个看了陆游的剑意，知道自己在剑道一途还差得远呢。

    任何一种道意的感悟都是从懵懂、入微、知著再到洞明的，每一种境界又分为入门、小成、大成、完美四个阶段，修士筑基之后根据道基所包容的道意，每将一种道意领悟到洞明完美境界的时候，便有可能促使道基发生一次进化。进化了道基会大幅度增强所支配的道意的威力，而陆游在剑道上的境界恐怕已经达到了入微阶段。

    所以，他才能将自己的金丹化成无数细小丹粒。

    得知丁胖子要传授自己解牛刀法最后两式，张起源兴奋得不行，当先便往厨房行去。

    “你干什么？”丁胖子好奇道。

    “拿牛rou跟烧火棍啊。”张起源想当然达到。

    “不用。”丁胖子嘴角一扯也不知道是无奈还是好笑，兀自从腰间取出菜刀说道：“想必你已经知道解牛刀法其实是一种感悟道意的刀术，当然你也可以把它当作是一种剑术，棍术或者任何使用武器的攻击之术。”

    “对，我有这种感觉，在相州我就用这解牛刀法的意境悟出了一种剑术。”张起源只是简单地补充了自己对这个问题的看法而已。

    丁胖子一愣，好奇道：“你当真悟出了自己的剑法？”

    “悟是悟出了，但从来没用过。”

    “你耍一下看看。”丁胖子说完便往后挪了挪，一屁股坐在自己的摇椅里。

    张起源自顾自将在相州地底空间里悟出的相思剑法给丁胖子演绎了一番，丁胖子从始至终一言未发，张起源这套相思剑术初始看起来平淡无奇，但其中蕴含的剑意却是货真价实，若是张起源此时手中有把剑，再配上那种特别悲伤的心境，其所能发挥的威力恐怕不比李白的青莲剑歌弱。

    “这种剑道恐怕已经到了懵懂大成阶段了，师尊所言的确没错，这张起源正在超越以往所有的自己，哪怕他是在沉淀十多年后才开始修炼的。”丁胖子边看心里边想，直觉这种朴拙缓慢的剑法似乎别有一种无法理解的魅力。

    张起源将一套剑法演炼完毕，见丁胖子并不表示什么，以为并不怎样，便催着他赶紧传授解牛刀法，丁胖子虽然心里觉得恐怕这解牛刀法最后两式张起源早就悟出了，只是自己不自知而已，但还是替他将最后两式演练了一下。

    最后两式名为“踌躇满志”和“善刀而藏”，前一式讲求统筹全部刀法，怎么运用自如怎么运用，诀窍是一个“满”字，后一式则强调忘掉所有招式，无招胜有招，诀窍是一个“藏”，这两式的意境张起源已经触摸到了，于是在丁胖子演炼一遍之后便一个人出去修炼。

    无名酒肆距白桦林不远，张起源在白桦林唤出大将军张巡赏下来的宝器水寒剑，听张巡说，此剑自带冰寒属性，全力催动可打出寒冰真气，应该是一件不错的法宝。张起源以为自己的相思剑法不入丁胖子的眼，便用解牛刀法的全部道意一点一点地演化相思剑法。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张起源一共练了五六百遍之后水寒剑上竟真的涌出一股rou眼可见的寒冰之气，顷刻间将几株高大的白桦冻成冰雕。

    “厉害，这还不是我全力催动灵气的结果。”张起源望着手里的水寒剑，有些无奈地想着：“此剑法必须要有大悲之意才能发挥出最高效果，看来当真是为安雨意量身定做的，我给她演化出来也算是全了我们主臣一场的情意。”

    张起源想到此处又默默一叹：“这水寒剑的寒冰真气倒与小蝶体内的寒气有几分相似，如果小蝶当真修炼着罕见的冰寒灵气，那我这把剑便是给她准备的了。”

    张起源又兀自胡乱练了几百遍剑招，始终无法炼出陆游那般的剑意，但是心里却对剑之道意明悟更多，想着再碰到陆游一定不会被他的剑意影响到。

    东方的天边露出一丝白光，张起源这才停下练剑，想起陆游说起自己身体素质差的情形，便又练了一阵八段锦，最后在天微微亮时回到了无名酒肆。

    张起源刚走进无名酒肆便发现一个白衣男子坐在大厅悠闲地品着香茶，淡淡的茶香刺激着张起源的神经，他禁不住停下脚步，拱手说道：“陆真人真是好兴致。”

    “你练了一晚上的剑可有成果？”陆游不答反问，头也不回。

    “略有些感悟。”张起源答道。

    “好，本真人试试。”陆游说完手臂一抬，一道水剑便从茶杯里飘了出来，张起源看到一柄无比锐利的长剑刺向自己，速度之快，角度之刁实属所见最佳。当即全力施为，拿出水寒剑抵挡。

    水寒剑自然比茶水锋利，张起源一剑斩断那茶水，那茶水又化为两截攻向他的上下盘。

    “厉害，陆游已经料到我会如何应对了，是我已经进入了一个普通剑客的行列了，还是说我的应对是最好的应对呢？”张起源微一沉吟，觉得恐怕不会是后者，不然，就不会出现当前的危险局面。

    张起源原地侧身，水寒剑一抄一提，将两道水剑再度合到一起，本以为可以彼此抵消，哪知两道水剑一经合并，竟又融为一体攻了过来。

    “当真是成了精了，一道茶水我都挡不住？”张起源仔细感受着面前的一切，悲意一起，便不知不觉应了相思剑法的意境，一招“入骨相思知不知”便将那道水剑彻底压到了地上，本来这水剑也许到此还未彻底被镇住，但是水寒剑上的寒冰之气一出，那水剑顿时冻住，失了柔劲，径自被张起源拍成了一地冰晶。

    “再来。”陆游又倒了一杯茶，整个倾泼出来，漫天的剑雨袭来，张起源精神力高度集中，将相思剑法施了一个遍，但最后关头还是有一道水剑没有冰住，那水剑直扑门面而来，张起源一愣之下当真无好的应对方式，总觉得无论怎么出剑都似乎不对，最后竟愣是一剑未出。

    “完了，这下要丢人了。”张起源心中有些尴尬，却见那水剑擦着鼻尖掉了下去，和着清茶的水剑兀自带着淡淡的茶香，在地上泛着细微的泡沫，张起源一时间看得痴了，仿佛是从中悟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