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话』 矛盾升级!!
[补齐字数,再更一章!!叩谢诸位亲的宽厚,龟毛磨叽之人泪奔而去,不敢求票!] ----------------- 房间内的陈设考究,灯火辉煌,一张长方形的赌台,如庞大机构一般凸显在眼前。 季十一从容不迫的走向赌台,随意拉开一张椅子,将自己丢了进去,继之又啪的一声,从兜里掏出一包纸烟丢在桌上,径直抽出一支,叼在唇边点燃。 白九棠带着考量之情,也拉开一张椅子谨慎落座,将礼帽平放在了赌台上。默然了十几秒后,朝季十一偏头问道:“偌大的生意,入夜会很忙!你好像没事做?” 季十一不悦的调过了视线,沉不住气的扯起了喉咙:“你他娘的废话少说!老头子说了,老子今儿的任务就是和你赌!!” “赌?是你坐庄还是我坐庄?”白九棠大为失笑,随即脸色僵硬的冷言道:“别忘了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小打小闹无所谓,动静大了是要翻船的!!” 季十一年少气盛,早憋着一肚子气,怎会甘当忍气吞声的脓包,当下拍案而起,喝斥道:“你少拿这套说辞来压人!老头子说了,这儿是英租界的赌场,不是会乐里的长三堂子,想吃这碗饭,没这么容易!” 听罢此言,白九棠拧紧了眉头。这姓季的父子俩,摆明是在刁难自己。想到诸多的退让,以及力求化解恩怨所费的周折,还有那碰了一鼻子灰的结局,他不禁满面愤然的问道:“管赌场就要会赌钱?” “那当然!!”季十一挑衅的点了点头。语毕悠然落座,昂起了头颅。 几欲爆发的情绪在沉默中被逐一扑灭。良久之后,白九棠眼帘一合,将最后两簇火苗,压熄了。 “那好,你说,赌什么?” “牌九!”季十一闻言扭过了脖子来。 “撒!”好不容易恢复了平静的人,脸色一变,弹起身来,凛然的问道:“这是你的意思,还是你老头子的意思?” “是我老头子!”季十一饶有兴致的抬起眼皮,携着戏弄之势,将白九棠定睛打量。 “江湖上都知道我白九棠不沾‘牌九’!”双眸寒光的掠起眼梢,白某人的软肋被触痛。 “江湖?你所说的江湖,是哪一片江,哪一片湖?我怎么没听说过?”季十一意气风发的弹了弹烟灰,灰烬顿时洒落了一地,亦飘散了些许在赌台上。 沉浸在震怒之中,尚不忘扫了那尘埃一眼,白九棠神经质的闭了闭眼,咬牙切齿咒骂道:“妈那个X,老子要是将来在你手底下做事,势必要死不瞑目!!” “什么!”季十一猛然怒起,尔后一顿,神色不善的抛出了难题:“废话就甭说了!一句话,你赌还是不赌!?要赌,咱们就开始,不赌,就滚回法租界去,跟那些开伎院的老娘们打交道!” “季十一,我告诉你,‘牌九’这玩意儿,我是今生今世不会再沾!”白九棠积压了满腔的怒气,携着一举爆发之势,劈头盖脸喝斥道:“你老头子若有异议,就他妈亲自来跟我说,要走要留,轮不到你开口!” 房内应声传来咔的一声门响,角落上的壁炉后开出了一扇门,季云卿慢条斯理的从内走了出来。在白九棠颇为讶异的怔视中,落座在赌台一旁的长沙发上。 “九棠,多日不见,别来无恙?”大亨神态自若。一点也不显得局促,似乎此前自称不在,只是一句戏言,不解释也罢。 白九棠聚集视线朝“乾坤之类的乾坤”远望了几眼,收起了些许的迷惑之情,亦收起了被耍弄的窝火,调整了一番,沉稳回应:“非但无恙,还有喜事一桩!这不高攀了季师叔,得了份好差事吗!” “噢?哈哈哈,是吗?”季云卿凌威正坐,侧目一望,皮笑rou不笑的抖了两抖。 这位英租界的大亨,身着缎地福寿暗纹长袍,外罩紫云薄绸马褂,两鬓斑白发顶却浓黑,脸庞瘦削、双眸细长,鼻准朝下、略带鹰钩,薄唇紧抿、犹似冷笑。 如此相貌,令人乍一相见,便能想到“冷酷”二字。 再观他身旁这位毕恭毕敬矗立着的儿子——季十一。除了肩宽背厚的体态相仿,便只有那面部轮廓,略有相似,五官神韵竟都大相径庭,相去甚远。 从未以遗传基因这个出发点,去仔细观摩过季氏相貌的白九棠,此时莫名咯噔了一下,心跳漏了一拍。随即竭力眨了眨眼,迫使自己走出了奇思异想。 “让十一和你赌一局牌九,是我的意思!”季云卿话锋一转,收起了笑意,生硬的问道:“你既是知道这个差事还不错,为何要执拗?” 语毕一顿,好整以暇的翘起了二郎腿:“你要知道,这是一件没有退路的事,我一旦要求换人,你想全身而退,再回法租界去发展,是绝无可能了,到时候万人唾弃,你的招牌,就是一滩泥!你的老头子,就会因你而颜面扫地!” 白九棠落下眼帘,憋闷的念想了片刻,怔怔接下了话头:“九棠不明白为什么季师叔执意要后生破自己立下的重誓?素日的恩怨,那是家事!如今同乘一条船,这是公事!季师叔不会混淆不清吧?” “你放肆!!”季云卿错愕的瞪起了眼睛。转而讪然一顿,僵起下颚发了话。 “我既然不计前嫌接纳了你,自然不会心存芥蒂!不过这偌大的场面,要交给一个后生,我如何放心?你单凭一个狠字,能做这种大事,cao这种大盘吗?” “我若是牌九玩儿得好,您便相信我的能力了?”白九棠至此郁闷起来,耐不住跟上司卯上了。 “至少,吃哪碗饭,便得精通哪个门道!你所谓的‘重誓’不过是早年间的一句话而已,有必要恪守到底吗?”季云卿不屑一顾的挑了挑眉。 “您做黑土生意,不一定沉沦在燕子窝吧您亦开有多家伎寨,也不见得要拔了裤衩陪人家睡吧?为什么偏偏就要用这样低劣的方式来考核我??”白某人的一根筋不合时宜的发作了,且振振有词,引人崩塌。 “姓白的!****你家十八代祖宗————”季十一闻言大怒,冲上前来,拧紧了白九棠的衣襟口。 白九棠不觉自己的言语不恭,只当是季门父子故意为难,当即怒眸相迎,抬手就是一掌,且听啪的一声巨响,扇得对方眼冒金星,直摆头。 俩人大打出手,矛盾已然白热化升级。 季云卿脸色发白,神态阴寒,哑然了好一阵子,才缓过气来,森冷的喊道:“都给老子住手!” 季十一虎背熊腰,体格高大,高出了白九棠大半个头,白某人心知rou搏不是对手,哪还敢听姓季的老头嚷嚷,左右开攻,一拳重过一拳。自持“正当防卫”,咄咄逼近,根本不予理睬。而季十一却在那一声令下后,分散了注意力,只剩下了招架的份儿。 但见一个光头横眉、面容狰狞的武僧,跟在寺院里劈柴似的,不把对手当人看。拳拳击在人家防守不当的空门,掌掌扇在那尚算端正的“门面”上。 随着一声闷响,季十一被逼反击,一拳击中了白九棠的颌骨,那边厢承受不及,踉跄了几步,面色酱紫的喘了几口,陡然撑圆了双眸,反扑了上来。 “老子让你们俩个住手!!”季云卿狠狠闭了闭眼,终于耐不住,腾的站起了身来:“你们当老子说的话是屁话是不是!!” 房间里的吊灯犹似震得一抖。厮打的俩人,好歹是停了下来。 季十一跟捅了马蜂窝似的,满脸都是淤青和红肿,白九棠右下颌隆起,单看右侧面,富态了不少。 季云卿愠怒的深深吸了一口气,一言不发的默然了片刻后,铿锵有力的说道:“白九棠,你给我听好!如你所愿,我对你另行考核!即日起,我的人会一个不留撤出爵门,另有吃长生俸禄的百来号流氓,皆是英租界的地头蛇,他们与青帮毫无关系,加之整个赌场的安保,都全权交由你来负责!该走该留,一周之后自有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