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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话』 惹风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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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拿起那份《晶报》定睛一看,苏三不免松了口一气。

    她只是跟小仙居的女子凑了凑热闹,在晶报上为自己登了一则广告而已。白九棠居然能为此勃然大怒,似乎有点小题大做。

    在这一段日子里,她兴致昂扬的体验着旧上海的多彩多姿,切身探索的口号就是——“此猫不怕被好奇心害死”!

    在《晶报》上为自己登广告,是高级妓女热衷的宣传方式,她甚感好奇,于是便试了一试。

    叠起报纸轻轻放回桌上,她试探的瞄了他一眼,低声解释道:“九爷,这不过是一则广告而已,其他的先生——”

    “其他妓女登广告我管不着,你登广告就是死罪!我没给你说过吗?!你怎么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你欺负我不识字是不是?你以为神不知鬼不觉是不是?!硕大的照片贴在这里我看不到吗!”

    白九棠根本就不给她机会将话说完整,劈头盖脸的冲她喝叱了起来:“我没给你钱花吗?你要去登广告招揽生意!?”

    他用什么样的语气无所谓,不过“妓女”那个词儿,确实用得糟糕,虽然客观的来说,她是妓女没错。

    ……总之,苏三的情绪不妙。

    “你给我说过不许登广告吗?”她好整以暇的倚着桌子坐下了身,脸上都是无辜和委屈:“我怎么都不记得了?”

    “我跟你说了这么多次,你竟然告诉我不记得了!!”白九棠瞪大了眼睛。

    “会不会是抽大烟把脑子抽坏了?”她轻蹙起了眉头,抬手揉了揉太阳xue。

    “脑子抽坏了??”白九棠闻言拧紧了眉头:“怎么可能!你的量我一直控制得很好,别说只是两年时间,就算你抽二十年也不可能出什么毛病!真正的烟鬼一天得吸食上百次,烟枪不离手,连床都不下,平常人抽大烟也是至少每天两次,你一个月十次不到,怎么会出问题?!”

    “那我怎么会干这种糊涂事?”苏三的腔调甚是无辜。

    “你——你刚度啊!我不是在问你吗!!你问我,我晓得个鬼!”那边厢气得暴跳如雷。

    “唉!事过境迁也无从考证了,不知道当初你是真的告诫过我,还是随口谈及了一下而已,怎么我一点印象都没有?!”苏三对他的恼怒很满意,玉手托腮的嘀咕着,淡淡的煽风点火:“算了算了,就当是你告诫过我,被我一时糊涂忘了吧!我给你认错得了!”

    “哎——呀!你还想耍赖呀!”白九棠鼓圆了眼睛,俯视着她恶狠狠的说:“你问问在场这些人,我是怎么给你三申五令的!乖乖的,从来都只有我赖别人,还没人敢跟我耍过赖!你胆子不小啊!”

    他那狰狞的神情就像土豪劣绅一样可恶,苏三有些心怯却仍维持着表象的镇静,故作懵懂的问道:“我怎么耍赖了?我说是抽大烟抽傻了,你不相信。我给你认错,你又不听!那我该怎么说才好?”

    她的胡搅蛮缠因态度冷静而无懈可击,白九棠一时语塞气结不已,转而越想越觉得不对劲,砰的一声拍响了桌子:“我不管,反正你就是要给我好好解释清楚,为什么要登报做广告!”

    “你既然这么讨厌我抛头露面,怎么不把我早点赎出去!!”眼见着他的耐心快要耗尽,苏三以攻为守抛出了难题。

    “我——”这话题令果真令白九棠的气焰大跌,半天没能接下话头。莞尔只得尴尬的放低了音量:“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这只是时间问题,只要到了时限——”

    “时限是什么时候!?院娘卖我的时候不见得有时限问题,这时限有意义吗?”苏三侧目打量着他。

    “你这是明知故问!何苦翻来覆去的折腾?”白九棠焦躁的掏出了香烟。

    永仁走上前来替他点着了烟,低声劝慰道:“算了大哥,一则广告而已,再说苏先生的评弹确实唱得好,若是没人欣赏岂不是可惜了——”

    “放屁!你当真以为那些人是冲着听评弹来的?谁让你多嘴了?下去!”白九棠大喝一声,令得永仁慌忙闪身而退。

    姓白的如此小气,也不知道是他性格有问题,还是“前苏三”水性杨花让人不放心,念及当下的情形苏三凄然的蹙起了眉头:“你骂永仁做什么?!他说得不错!我在小仙居待了半辈子,也就学会了唱几句小曲而已,如今常犯糊涂,头脑混沌不清,只怕有什么毛病藏在身子里,兴许等不到你赎我出去了。我登广告不过是希望捧场的人能多一些,为这个浮世多留点念想下来,你大动干戈这是何必?”

    白九棠闻言不为所动,反而伤神的叹了口气:“你又来了!不是心有毛病、就是脑子有问题,整天要死要活的,我该怎么迁就你……”

    这出乎意料的结果令苏三暗自震惊,想不到自己竭尽全力粉饰的悲情剧,在他眼里竟是故技重施的老戏码,“前苏三”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隔着轮回的俩人当真难分彼此吗?

    “你不惜搬出了‘时日不多’来逼我旧事重提,折磨我真的快乐吗?”白九棠拧紧了眉心。

    “我不是这个意思!”苏三急忙反驳。

    “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

    白九棠神情凄厉,苏三莫名心悸。无尽的沉默来临,一众人等连呼吸都小心翼翼。

    稍事,白九棠长吁出一口气来,负气的旧事重提,“时限是祖爷定的,点头应承的人正是你自己。他老人家希望我晚两年再赎你出去,好多听你唱一段时日。当初我并不想答应,可你抢在我前头把事情应承了下来!如今来反悔怕是太晚了!”

    苏三始料未及,瞪大了眼睛:“什么!原来是那个——”

    “喂!说话之前过过脑子!别装得跟头一次听说似的,你自己嘴贱怪得了谁!”白九棠那不善的喝斥道。

    他这态度加剧了苏三的恼怒,她不免开始厌恶那位荣老爷子,也痛恨起了前世的不争气。

    她一时气结,便揶揄起人来:“九爷,你是在外面跑的人,讲信誉是好事,但无论如何请你别将我割爱给了别人,我可不喜欢老邦瓜!!(上海话:老男人)”

    “你——”

    白九棠青筋迸裂的轮圆了眼睛,神情凄厉的控诉道:“你到底要怎么样?事情是你自己答应的,怎么能赖我?我还无处话冤仇呢,真是六月飞雪、孟姜女哭长城!”

    “扑哧——”苏三失声而笑,随即尴尬的眨了眨眼,又拉下了脸来。

    “你笑什么!冤假错案断得高兴吧!祖爷其实并无他意,竟让你给说得如此不堪,这一句话就作践了三个人!!你看我哪点长得像个龟孙子?”

    “如果只是听评弹,把我赎出去了就不能给他唱了吗?”苏三阴云散去,窃笑着暗骂了一句:我看你哪点都长得像!

    “那怎么行?!把你赎出来了,你就是良家妇女,是我白九棠的太太!怎么能去给别人唱评弹?”白九棠反应剧烈,像看怪物似的瞄了她一眼。

    “把我赎出来,我就变成你太太了?”苏三懵懂的睁大了眼:“你是不是忘了什么环节了?”

    “怎么忘得了!你不是说喜欢西式的婚礼吗!我一早就想好了,到时候就在教堂娶你!”谈到娶嫁白九棠一脸诚挚、郑重其事、幼稚得像儿童团长在宣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