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暗室之战
最美丽的花,也是那最凌厉的剑! 文全武一招“烟花三月下扬州”华丽地刺向赵百万。 赵老板竟不慌不忙马步站定双手护目,用自己的身体硬是接下了这一招。 不多不少,赵百万的身上中了六十六剑,顿时身上一身华服被剑挑的破烂不堪,长裤上也被划了数道口子,亵裤都露了出来。 可是他的身上竟然没有一处伤! “哦!原来是一个硬气功的绝顶高手!”文老爷道。 赵百万,一叫真气,双臂一晃:“嗨!”一声大喝,身上的破碎衣服便全部闪掉,纷落四处。赵老板已经接近花甲之年,全身却是一身比年轻小伙子还要精壮的一身黝黑肌rou。 赵百万本来就是皇帝的替身,自幼他便保持童贞练习这横练功夫。一练就是几十年,外功已经练到极致,刀枪不入,再利的利刃也奈何不了他。 文老爷心中已经有数,飞身而起一招“落红不是无情物”刺向赵百万。文宗剑法的这一招,本是以上凌下的一剑。赵老板马上探出双掌,使出绝技“焚魔掌法”来对抗文全武。这“焚魔掌法”一共一十二式。上擎天,下彻地,连消带打鬼魔泣。双掌本就不怕利刃,他先使的一式“擎天式”与之抗衡。可谁知文全武,身形突变急速落地,回身一剑刺中了赵百万的心脏。 结果赵老板还是没事,只见他单掌擎天,另一掌从上而下劈向文老爷的百会xue,这一掌唤作“斩鬼式”。文老爷侧身躲过,赵百万却进步迎上,招式也没变,刚才没劈到百会xue,这下却继续向他的“心俞”大xue劈去。文老爷下意识地挥剑斩击他的手掌,他发现,这人的掌比自己的剑更加霸道,自己的宝剑竟然招架不住。忙脚下使劲飞速向后空翻跳跃,躲过此掌。 没曾想刚才一擎上天的手掌已经收回,此时这“斩鬼式”还没劈完,赵百万一掌“混元式”夹着自己的强劲内力一推而出,直击文老爷的后背。眼看这掌就要拍上了,这文全武突然头也不回地将长剑贴着自己的耳边反刺回去不偏不斜,直刺赵老板的眼睛。 这一手,赵百万却未曾料到。再厉害的硬功横练功夫,眼睛也是不能练的。赵老板忙一偏头闪身躲过此剑,文老爷也借机跳出圈外。往侧边一看,金家两个好手居然刚刚和这个紫衣汉子打了个平手。 赵百万立定当场,道:“哼!你私闯民宅,仗剑行凶,明天一早我非要进京告你的御状!” 金家二人正在与这段勇酣斗,冷不防地听见了,这当今皇上家里的表亲要上京告状,都吃了一惊。偷眼观瞧,两人不打了,他俩也借势跳出圈外。 “你真是一个高手,接了我两招半!”文老爷缓缓地道:“可惜呀可惜!” 刚说到这,赵老板的眼球突然血流不止,“哎呀!”他疼的大叫。 “你心里想问,为什么会这样对吗?虽然刚才的长剑没有刺中,但是你的眼睛已经被我的剑气重创。”文老爷接着道:“其实当你硬接下我的第一招时,你就已经死了。” “噗!”一口鲜血喷出老远,赵老板的心脉已经节节寸断,定是那第二招的内伤发作了。随后他再也站不住了,顿觉浑身的肌rou筋骨全部重伤断裂,整个人登时如同烂泥一样,瘫作一团死在地上。 段勇一见主人惨死,还未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只一声惨叫“呀”了一声。文老爷一进步,一剑“到似无晴却有晴”飞也似地刺入了他的心脏,段勇登时气绝。 金家父子傻了。 他们只知道文老爷的身手的确深不可测,却从不知道他竟然杀人不眨眼。 “咣咣!”“咣!”“啪嚓!”密室内部的大门被人从里面重击而开。 这门乃是纯钢所铸,厚有一尺。这门不管向里开还是向外开,只有赵老板才有钥匙。文老爷心想,这下可省事了不用费劲去开门,再定睛一看开门之人,气的叫到:“哦?!果然是你们两个!”文老爷领着金家父子和姜杨萍儿撞了个面对面。 段勇按下机关给赵老板报信时,姜杨萍儿也在,三人一起赶奔地下密室。赵家的这条密道,一头连着钱庄金库,一头就直通密室,密室再往外就是城外的出口了。三人到了密室门外赵老板留下两人在外守候,倘若进来的人是官差,这两人实在没法露面。 两人待在门外,这门甚是厚重,本来隔音也好。但是门外赵老板的惨叫声甚是凄惨,再厚的门也挡不住。他俩待不住了,姜杨连忙一叫三元真气灌以手足经脉,以“铁指拳法”“十七连环腿”三大绝技撞击大门,连环三击方得攻破。 两人闯进暗室,一地惨状。 姜杨连忙飞身到赵百万的近前,再运“三元神功”一叫真气向赵老板体内灌入。萍儿也急了,一看还有一位赵家之人中剑倒地,也连忙闪身上前以绝学施以抢救。 人有精气神三元,不管受了多重的伤,但凡只留下一元,以二人的“三元神功”修为都一定救得活。奈何两人已经神形俱灭,比起这紫衣段勇这赵老板的死相更是惨不忍睹。两人瞬间消耗了半数真气,也无济于事了,赵老板和段勇刚才就已经死透了。 姜杨默默站起,眼神冰冷异常。萍儿也站起身来,她已经炸了。 “你们两个废物给我滚!”萍儿盯着金家二人怒道。 金家纵横江湖二十余载,镖行万里壮志凌云,从未被人叫过废物。但是今天,他俩站在此处,便不得不承认自己是废物。 文老爷终于再次见到这两人了。他心想,这次一定不能留活口,身边的金家两人没有杀心,待在那里只是累赘,这女匪首的一句话反倒是帮了自己。 “这两名匪首我来对付,你们两个快点回去接应自家兄弟。今晚破了此案,回去咱们就论功行赏!”文老爷对金家父子道。 金大钟和金豹早就不敢再待下去了,一声“得令!”借机遁走。 文老爷待得两人跑远了,对萍儿冷笑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没想到这小妮子你还活着。”猛然间文全武面沉似水,杀气暴涨,冲着姜杨又道:“上次,我只是有点爱才,还没来的及痛下杀手,便让你捡了漏放跑了你。今天,你们两个必死无疑。” “哦。”姜杨此时已经左手飞牌在握,右手熟铜单拐点指文老爷道:“我原本想把你连人带赃送进京城,让大明律法收拾你。可是现在我等不到了,今天要死的,是你。” “我果真没料错。好吧,你们谁先送死,还是一起上?”文全武傲道。 萍儿再也不想和这个人渣废话了。催动三元真气,一运“落梅功”一式心刀绝学“霸刀式”冲向文老爷。萍儿杀心已起,这一式刀法霸气非凡,这暗室中,定是不会有躲闪之处了。文全武见状心中吃了一惊:“这一式刀法非同一般,远隔两丈就能感到气感强烈。”自己知道闪是无处可闪,连忙一招“无边落木萧萧下”顿时剑气护体。 刀剑相交,剑气纵横霸气凛然。暗室顿时面目全非,黄土碎砖漫天飞落,两招过后威力竟然持平。文老爷大惊,除了自己的父亲还有那快刀张一手,从未有人能面对面的和自己对上一招。这一招下来萍儿也是奇怪,为何这“霸刀式”威力大减。边想边捉刀在手,伺机而动。原来萍儿刚才救人心切,三元真气消耗过半,再加上两人当时功力相当劲力相抵相消,就好似威力使不出来一般。文老爷猛地一醒,想起那林间小道的断树切面。还有能和张一手持平的女刀客,不就是眼前此人么?为何三日不见武功就能有如此境界?他不解。不过事已至此,已经骑虎难下。张一手都打不过的刀客,他还真想会上一会。 姜杨见此情景,他知道萍儿定是真气不足,刚才的一招才没将这败类打得粉碎。眼看萍儿正在气头,也不好插手,就先闪退一旁,伺机而动。 文老爷瞅准时机一式“似曾相识燕归来”发动,只见,文全武一身幻化二影分别向两人攻来。姜杨见过此招,怕萍儿吃亏立马飞快喊出两个字:“力敌!”萍儿会意,一式“凤尾式”应敌。见长剑攻来,刀随剑转避开剑气,刀近人至,萍儿上步奋力一击砍向来者前心。 姜杨一抬手,左手飞牌打向来者,接连一叫三元真气,脚踩“幻浮身法”左手“铁指拳法”凌空虚指,戳向来者“神堂”“关元”“阳纲”“三焦”四处大xue。 萍儿一刀穿过了飞来的虚影,原来冲向姜杨的是实招。文老爷比较熟悉姜杨的路子,所以变通战术,先杀姜杨。但见飞牌照着面门打来,他再不上当。长剑一抖,飞牌全部挑开。一心只想剑穿姜杨的哽嗓。但他没想到的是,剑气还离这大盗不到五尺,自己身上的四处大xue便被封住了。姜杨顺势往旁边一闪,文老爷的身体不听使唤,一剑刺空“噗通”的一跤狗啃屎,摔在了赵百万的那摊尸体旁边。 这是文全武从未见过的招式,也是他没有想到的变数。明明自以为必胜的一场仗,刚刚两个回合结果却是自己落了败。远远地,文全武感觉到好多人从后面入口正在赶来,想必定是常铁吧。 萍儿和姜杨也发觉有人来了。萍儿看着地上赵叔叔不成样子的尸体,再也咽不下这口气了。萍儿一跃而上举刀就要砍下文全武的首级。 姜杨想,这文全武恶贯满盈自己本来就想杀了他。刚才这文老爷还杀了当今万岁家的亲戚。萍儿为民除害有其父杨寓撑腰,如此甚好。 眼看萍儿的刀就要砍上文全武的脖子,一柄很大的暗器朝着萍儿飞了过来。“当!”的一声正好撞到了萍儿的皎月之上,弹开了萍儿的这刀后,直飞入墙。两人定睛一看,飞来的是一把方头菜刀。此时外面的人一跃而入,为首二人左右分开,站在左侧的是张一手,右侧的一人是位老者,打眼一看能有八十多岁。此人精神矍铄鹤发童颜,全身衣着如雪。两人都是空手,背手立定。姜杨只闻得异香扑鼻从二人身上传来,像是美酒的气味。身后跟来的自是那金家父子,捕头常铁以及众衙役。 右侧的白衣老者,猛地消失了一下,文全武就被他救了过去。姜杨瞪大了眼睛,这白衣老者的身法也是震古烁今的。能有如此身手的据他所知,也就是师父他老人家。眼见这老者救了文全武定是与这文宗剑的传人有渊源了。莫非他就是二十年前叱咤风云的文宗剑客? 只见那白衣老者竖起文老爷,只消在他的背上轻击一掌,这文全武全身大xue便全部解开。这是一手独特的解xue奇招。只消凝聚自身真气,将真气以掌力从后背打入被点xue之人的经脉,真气自行运作冲开被封xue道。趁此机会,张一手飞也似的拿回了自己的方头菜刀,捡回了文宗剑。 文老爷深吸几口气,顿时恢复了。看见救自己之人之后,忙道:“爹!叔叔,你们怎么来了?” 张一手没保住镖,带着小之鹏回到文家庄。见到了文太爷就向他详细禀报了事情经过。文太爷一指躺在床上的王之鹏道:“当务之急,先救他。”文太爷搭上孩子的脉搏切了一下脉,道:“他已经没事了。只是有点失血过多让他好好休息估计两三天就能醒来。” “这孩子,被一个会神功的女娃娃救了。这‘三元神功’真是名不虚传。”张一手道。 文太爷走进张一手小声说道:“老弟,这事蹊跷。” “哦?” “我觉得我儿的那个县官儿,没得做了。”文太爷又小声道:“据你所说,你遇见的持刀之人必是那‘心刀’传人。也就是说当朝高官杨寓大人可能与此事有瓜葛。” “大哥说的对,官宦子弟怎能胡乱抢人镖车?定是另有隐情。”张一手道。 “恐怕已经东窗事发。这些年我儿苦心经营了这么多的家业,早就应该洗手不干,回家享享清闲了。” “哥哥,人在江湖,成武也是无奈。”张一手道。 “罢了罢了事已至此,都累了一夜了咱们先睡下,今晚我们哥俩好好聚聚,我想吃你做的酱焖鱼,白菜大拌儿还有那锅包****太爷道。 “哈哈,还有豆腐箱!”张一手补充道。 “嗯,对,还有凤凰城三十年的老窖!”文太爷补充道。 说罢大家都去休息了,直到下午时分,张一手准备好了拿手小菜,哥俩才坐好对饮。这酒一喝就是一个时辰,好酒饮光了两坛。 “哥哥,你就不担心全武么?”张一手问道。 文太爷,停下手中的筷子,道:“怎么不担心,明天你就随我去一趟镇江堡宣城卫。” “那是最好。”张一手也甚是关心文老爷。 喝酒正酣,来一家丁,道:“张叔带回来的孩子已经醒了,只不过现在痴痴呆呆水米不进。” “多半是惊吓过度。给他用点安神的熏香,让他再好好睡上一睡吧。”张一手道。 “他恢复得好快,小孩子的生命到底是顽强。”文太爷到。 文太爷已经年过八十,他的儿子至今尚未婚配,他也想借这个机会劝他退隐,回文家庄娶妻生子,自己也想享享这天伦之乐了。 不知为何,文太爷有点醉了,可能昨日休息的不好吧。恍惚之间,文太爷似乎看见了儿子终于老来得子,自己能抱孙儿了,半梦半醒其乐融融。忽然梦境一转,又不知为何自己的儿子跪上了断头台,身旁的刽子手手起就要刀落。文太爷想要救他,身体却不听使唤,眼睁睁地看着儿子的头颅随刀而落...... “啊!!!”文太爷惨叫一声惊坐而起,原来是一场醉梦。 “怎么了哥哥!”张一手连忙站起来问道。 “现在什么时辰了?”文太爷问。 “现在刚过申时。”下人答道。 “老弟,我还是不放心。咱们现在就去一趟全武那吧。”文太爷道。 立马起身,和下人简单吩咐几句,两人就连夜赶奔镇江堡宣城卫衙门。待到他二人来到衙门之时正遇到常铁回衙门叫人。文太爷常铁是认识的,就把事情挑了重点如实禀报。想起刚才的惊梦,文太爷更不放心了,就带着张一手和大家赶奔城外荒地的密道洞口。快到洞口时碰到了金家父子,大家兵和一处。接下来二老来得及时这才救下了文全武。 文全武看见如此阵仗,信心大涨,厉声道:“众人听令,此二人乃是‘江洋大盗’及从犯,平日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今日他还要谋害朝廷命官!速速拿下此二人,不论生死!先斩后奏!” 张一手都打不过,还能让儿子吃大亏的对手,文太爷文功成二十年都没有遇见了。 文太爷道:“你们都退下,我和你张叔,要会会此二人。” 大伙本想一跃而上,一看文太爷发话了便都站好,给两位老人站脚助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