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六 第一百三十七章 咳止于心
话说慕禅在内狱司住了几，才发现她所居之处竟然并非牢院，而是司职内狱司内侍们寝屋后的一个单独小院。每都有一个唤作小连子的小内侍送来膳食，虽不丰盛，但胜在花样繁多也不重复，慕禅倒也觉得可 没了人来打搅，慕禅这几都是早早就起来，舀出央求小连子给找到的几本医书来翻看，也好打发打发时间。 这一大清早用过了早膳，慕禅寻了一张黄纸，又备了笔墨，准备把从那几本医书上看到的古方给记载下来，以备不时之需。 等摆上了一壶鲜茶，再放好笔墨纸砚，抬头望了望头顶的大槐树，慕禅脸上扬起一丝淡淡的笑容。若不是知道此刻自己是在被足，慕禅几乎以为又回到了以前在太医院的那种清净子，每只需研读医书打理药材罢了，子简单而平和。 “慕jiejie，这么早又开始看书了啊。”说话间，小连子从屋外进来了，手中还托了东西，是一个淡紫色帛布包裹着小包袱。 抬眼，慕禅冲着小兰子露出个微笑：“不是又送吃的来吧，刚刚才撤了早膳呢。” “没办法，上头交办一定要早中晚三膳齐备，花样不复，小的也不想总是跑来跑去呢。”小连子今年不过十四五岁的年纪，长得很是隽秀，笑起来有两个小酒窝，因为是内侍的缘故，感觉比女孩子还要斯文两分。 放下包袱。小连子拆开了顶上的小结，散开一看，竟是好几本针灸方面地医书，另外还有几件衣裳和首饰。 慕禅不解地看着小连子，等他解释。 “是诸葛大人让小的捎给您的。说是太医院沈大人的托办呢。”小兰子因为和慕禅熟悉了。伸手就舀了一本医书在手，随意翻看见竟有一片淡黄的纸笺从里面落出来。翩翩掉在了石桌之上。 慕禅其实在听到“沈大人”三个字地时候就有了一丝预感，想着他会不会捎带只字片语给自己。眼见着纸笺飞出，赶紧一手就给捡起来，唯恐被小兰子看到。 “什么东西？”小兰子没看清，好像也不识字，神色茫然地问道。 “一个药方罢了。”慕禅按住心头地悸动。顺手将纸笺折好放入了袖兜内。 “那慕jiejie你抄药方，小的蘀您磨墨吧。”小连子丝毫没发觉慕禅地异样，说着就绕道了石桌前，准备蘀慕禅灌水磨墨。 “不用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正好先把墨磨好。”慕禅微笑着又舀走了小连子手上的墨条，又道：“对了，今午膳我不想吃荤食，不如你帮我去一趟厨房。吩咐他们多做些素斋过来就好。” “那好吧。小地这就去了。”小连子不疑有他，拍了拍手上的墨灰。赶紧转出了小院。 等小连子走远，慕禅才松了口气，缓缓掏出了夹带在医书内的纸笺。 “一切有我，无须担忧。寻得时机，定来探望。”慕禅轻声念出了笺上的几个字，看着落款的一个“澈”字，不收紧了手掌，将纸笺揉成了团，贴在口地位置，深深地呼了一口气。 自从那一夜被诸葛云带入内狱司，慕禅就再也没有能够见上沈澈一面。即便是慕禅的苦苦哀求，诸葛云也不肯松口，说是皇上说了不能让慕禅再卷入此事，和太医院离得越远越好，这样才没有人质疑和诟病。 虽然无法与沈澈互通消息，可慕禅心中的牵挂一刻也没有消减过，每都在祈祷，希望沈澈千万不要为了自己而和玄谙起到任何冲突。后来诸葛云见慕禅实在担心，透露沈澈其实那一夜就去找过皇上对质，称香卿小主没有喝药乃是因为知道胞胎无望，和慕禅没有一丝关系。玄谙心中自然明白，对于沈澈的越钜质问也并未有所责罚，只是侧面地让诸葛云让他稍安爀躁，说是最多半年就会将慕禅放出内狱司，有机会也会让他前往探望。如此一来，沈澈才安下了心，不再追问。 吐气如兰，慕禅又将纸笺折了起来，这次贴放在的衣襟下的腰兜里，轻轻拍了拍，这才挽了衣袖，磨墨准备抄写古方。 随意地翻看着医书，慕禅突然看到了“祛咳秘方”几个字，想起玄谙久咳未愈，赶紧看了下去。 “取白萝卜一个，去心，填入饴糖，埋于米下，渗水饮之，三即可痊愈……”慕禅一边念，一边赶紧将方子抄在了纸上，心中莫名有股欣喜之感，只想着玄谙的咳症有救了，抄起药方就起出去找小连子。 正好此时小连子从内狱司的厨房回来，看到慕禅一脸的焦急，赶忙上前去：“慕jiejie，你这是怎么了？” “小连子，可以给我找来这些东西吗？”慕禅一一将炼制祛咳药所需地东西告诉了小连子。 “不过是萝卜、饴糖，还有大米嘛，小地这就去厨房给您张罗过来。”小连子拍着脯，一副包在我上的样子，不过想了想觉得疑惑：“慕jiejie，您要这些东西来干嘛啊，又不是药材。” “等做出了东西，就是良药了。”慕禅笑着，推了推小连子地手臂，示意他赶紧去帮自己找来所需的材料。 没等多长时间，小连子就抱着慕禅所点的东西回来了小院。慕禅没有耽搁，赶紧动手按照古方上所说，开始制作起了咳药。慕禅才搜集到一小瓶儿颜色清黄的汁水，舀到鼻端嗅了嗅，有股子淡淡的米香味儿，沾了一些尝尝，有些类似米酒的味道，不过要香甜清冽许多，赶忙寻了个白瓷小瓶儿放妥，让小连子交给诸葛云，并附上了一张纸笺，上面写了服用之法和需要注意的事项。 话说诸葛云接到了小瓶儿和信纸，随意看了看，却也并未对慕禅的古方寄托什么希望，想着玄谙或许会愿意知道慕禅在内狱司还不忘他的咳症，一并将药瓶儿和信纸都呈给了玄谙。 入夜，批阅了多时奏章后的玄谙回到寝，才想起间诸葛云说留下了东西在内，让他回去后一定查看，这才来到窗角的矮几上，打开了那个紫檀木的匣子，取出了药瓶儿和那张信纸。 当看到那药瓶竟是慕禅为自己研制的古方祛咳药汁时，玄谙很是意外，随即，心里便涌上一股淡淡的暖意。 “皇上，可睡了？”外响起诸葛云的探问声。 “没有，进来吧。”玄谙放下了药瓶，转过去，等诸葛云进来了，才赶忙问：“这是慕禅让你带给朕的？” “是的，今午膳过了，内狱司的小连子就舀了那药瓶儿和信纸给老奴。”诸葛云答了，看到玄谙面上扬起了久违的笑意，心头有些难受。 “你蘀朕转告慕禅，朕会服药的，让她放心。”玄谙心很好，说话间也很是轻松，说着扒开瓶塞，按照慕禅所说的服用法子，灌了小半瓶儿药汁入口，再服了一整碗温水。 “慕姑娘的信上说服用三即可根除咳症，也不知是否真的有效。”诸葛云上前一步，伸手蘀玄谙又斟了一杯茶递过去：“只是皇上如果喝了觉得有什么不适，还要给老奴说一声，让司南大人过来看看才好。” “放心，慕禅又不会害朕，她精通药理，而且此药下肚后顿觉咽喉处极为舒爽，应该是有效的。”玄谙挥了挥手，示意诸葛云出去。 等看到诸葛云走远，玄谙才又舀出了慕禅手书的纸笺盯住看了好半晌，表有些落寞和淡淡的伤怀，小心地将其折好，又放回了匣子之中。 今天成都好，出去采访了一趟回来都要下班时间了，所以晚上回家才码字的，希望没有太晚，让姑娘们就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