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穷途末路
“小子，我们根本不是这个妖夜雪虎的对手。三十六计走为上，还是先想办法撤吧。”壶半仙明白，现在和妖夜雪虎硬碰硬，完全是自寻死路。 季凡摇了摇头：“不行，这妖夜雪虎行动异常迅捷，要是直接跑的话，就等于把后背完全暴露给了它，那么就更加被动了。现在要想活命，只有背水一战了，看能不能找出它的破绽。” 壶半仙虽然心里一万个不情愿和妖夜雪虎直接交手，但是季凡说的话又句句在理。 现在看来，只有一条路可走了，一条壶半仙从来都没有想过的路。 “好，既然如此，那么我救再帮你一次。我现在把你的身体还给你，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一定给我拖住，千万要拖够时间。”壶半仙的语气格外严厉。 “拖时间？拖多久？你……”季凡一肚子疑问，不知道壶半仙作何打算。 然而壶半仙并没有回答，他似乎已经回到了那个壶中世界去，把身体的支配权还给了季凡。 季凡刚刚能够自由行动，就感到自己右臂一阵钻心的疼痛，毕竟整条右臂的骨头都已经被妖夜雪虎扭碎了。 然而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这个深不可测的妖夜雪虎，此刻正在季凡面前来回踱步，眼中跳跃着的，是不屑，还有一丝的考量。 “怎么，还不肯交出雪炎龙参吗？好，那就再赏你点儿甜头。”妖夜雪虎猛地向季凡挥出一掌。 季凡虽然右臂疼的都快麻木了，但却丝毫没有放松警惕，每一根神经都集中在了这妖夜雪虎身上。它刚一开口，季凡就有所准备，这一掌挥到眼前时，季凡及时躲过。 不好！这是虚招。 躲过这一掌，还没等季凡稍微喘口气，就听到一阵风声，直吹向季凡的右边太阳xue。 确实，妖夜雪虎那一掌是虚的，紧跟着尾巴扫过来那一下才是真正的招式。想要完全躲过去是不可能了，季凡只能尽可能的向左边倒过去，避开要害。 “嘶！”季凡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因为在他侧倒的同时，那一尾巴，不偏不倚，狠狠地扫在了季凡已经受伤的右臂上。 此刻，季凡忍不住的颤抖起来，不是因为害怕，仅仅是因为右臂上那难以想象的疼痛。 季凡颤抖着站直身子，冷冷地看着眼前满不在乎地挥动着自己尾巴的妖夜雪虎，气不打一处来。 这个畜生，是把我当玩物了。刚才那一下明显可以让我伤的更重，甚至直接取我性命，但是看起来它没这个意思，起码现在没有。 不过季凡也注意到了，从最开始到现在，这妖夜雪虎都没有用过一点儿的灵力。但是季凡，确确实实地感受到了它身上存在着完全非自己可以匹敌的灵力。 虽然不知道妖夜雪虎是何用意，但是它不用灵力，对于季凡来说，可以说是不幸中的万幸。季凡明白，这也许是他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看来这畜生是只打算跟我用蛮力了，这样的话，兴许还有机会。跟它拼力气，吃亏的只能是我，看来得想想别的办法了，就从它不用灵力上着手好了。 季凡瞅一眼妖夜雪虎，看到它有意无意地打了个哈欠，满脸的悠然自得。季凡忍不住冷哼一声，然后低下头去看自己忍不住颤抖的右臂。 “拼了！但愿这壶半仙真有什么好办法。这条胳膊，大不了就赔在这里了。”季凡咬咬牙，暗下决心。 妖夜雪虎不清楚季凡想干什么，但是它明显的感觉到，季凡要做最后一搏了：“怎么，准备束手就擒了吗？” 季凡没有说话，而是运起《指印掌阵》。然而，稍一运功，一阵阵痛苦就绵绵不绝地从右臂蔓延开来。 也难怪，现在想要让这条几乎残废的胳膊使出此等功力，不付出点儿代价是不可能的。但是现在，顾不了那么多了。 季凡紧咬牙关，强忍着疼痛，额头上渗出豆大的汗珠。 双掌间逐渐凝聚起阵纹，虽然右手这边还有些慢，但是铭刻出阵法也不是不可能。如此一来就有一战的资本了。 然而，季凡还没来得及高兴，就感觉到一阵冷风吹过，刚刚凝聚起的阵纹，顷刻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妖夜雪虎冷冷地看着季凡，扇动着鼻翼：“雕虫小技。还有什么三脚猫的功夫，都亮出来让我开心开心吧。” 话音刚落，妖夜雪虎就一个纵身，直扑向季凡丹田所在。 季凡毫无招架之力，只能拼尽全力躲闪，顾不上什么身法步形。 然而这妖夜雪虎，也并未下死手。一击未中之后，也没再追击，只是扭过头嘲讽地看着季凡。 季凡从地上站起身，死死的盯着妖夜雪虎，怒火中烧。 没办法了，虽然《龙腾星辉卷》还未曾研习的精熟，但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季凡调整下呼吸，开始演绎起《龙腾星辉卷》，希望可以藉此求得一线生机，试试看以古法是否可以克制一下这个妖夜雪虎。 就在这时，季凡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像是被分置于两个完全不同的空间之中一样，左半边身子如同火烤一般，而右半边身子则像是冰封一样。 丹田深处，季凡感觉自己的双灵海像是突破了那层界限，互相交融。一股难以承受的热气由丹田处而起，像是要从内至外将季凡活活蒸熟一般。与此同时，一种前所未有的充实而且强大的灵力，在季凡的全身蔓延开来。 季凡立刻明白，这是壶半仙所为。虽然自己体内冰火两重天难受异常，但是这股厚重的灵力，正是季凡此刻所需。他强忍着不适，努力将灵力运至双臂。 这一刻，季凡感觉到似有漫天星辉包裹着自己，而星辉阵纹也呼之欲出。 妖夜雪虎注视着季凡的变化，突然大笑：“哈哈哈哈！没想到那炼药之人竟然会是你！既然如此，那便跟我走吧！”说罢，妖夜雪虎就直扑季凡，双掌按向他的肩头。 “动手！”季凡脑海中突然传来壶半仙一声大喝。 季凡感觉到，一瞬间，自己体内所有的力量全部涌向了尚且完好无损的左手，漫天星辉也都缠绕于此。 没有丝毫迟疑，季凡大喝一声，直出左掌，径直拍向妖夜雪虎的额头。 妖夜雪虎感到季凡这一掌非比寻常，不敢有丝毫怠慢，连忙以兽掌相迎。 一大一小两掌相交，震散了雪杉林这小小空间中的所有积雪。 季凡感觉到那股几乎能将自己蒸发的热气从自己掌中直冲进了妖夜雪虎的经脉之中。 妖夜雪虎痛苦地咆哮一声，兽身扭曲着往后跃出足有三丈远。 季凡看着在前方不断扭动着身子的妖夜雪虎，忍不住虚弱地笑了一声，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壶中世界依旧是先前的景象，只不过，这一次，洛神的眉头皱的比往常还要紧。 “何必呢？非要耗尽你现存的所有修为？”洛神看着眼前飘渺不定，随时都有可能如同一缕青烟般散去的壶半仙。 “形势所逼而已。”壶半仙的声音缥缈异常，感觉是从另一个空间中传来一样。 洛神微微摇摇头：“你大可不必如此。他也不过……也罢也罢，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壶半仙笑了：“你应该谢我才对，这下我们俩的赌约，看来你是赢定了。” “你我二人的赌约，万万不能以如此方式结束。从今往后你既然无法再在季凡面前出现，那我也会选择沉睡。今后的路，就看他自己的选择了。这壶中奥秘，也就靠季凡他自己努力了。”洛神长叹一声。 壶半仙没再说话，只是传来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然后和洛神一起消失在壶中世界里。 季凡不清楚自己身处何方，也不清楚自己是梦是醒。只觉得有人在自己耳边轻声细语，又似乎听到有野兽在咆哮。 突然间，季凡的意识变得清醒起来，想起了自己的处境。他想要站起身，但是无论如何却一点儿力气也使不出，最多只能睁开眼，勉强看见现在的形势。 壶半仙耗尽自己修为，助季凡完成的最强一击，也只是让妖夜雪虎尝到了苦头，但却完全不能让它退缩。 经历过一阵痛苦地挣扎后，妖夜雪虎喘着粗重的鼻息站了起来，对季凡怒目而视。 看着妖夜雪虎眼中的火焰，季凡心中也是一惊：“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