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七章 谋差
二楼稍显安静,却是防守最为严密,几乎每隔几步便站着一位精光四S的会家子,个个气息悠长,沉如山岳,明显实力不低。 在一间宽阔的房间内,几个一看非富即贵的人士正坐在一张方台前,看样子正在进行着一场赌局。 一名容貌枯瘦看似平凡的普通老头正漫不经心的看着几人,在老头身边还坐着一个人,这人分明就是雪龙驹原先的主人薛南风。 薛南风脸上满是怒色,仿佛正在强自克制,并不时的看向枯瘦老头一眼。 正在这时,一位赌坊人员来到老头旁边,低头俯在耳边低语了几句。 枯瘦老头还没有所反应,薛南风已经腾的一下站起身,脸上的怒色转化为冷笑。 枯瘦老头摇了摇头慢慢站起身,身上的衣着立时显得一丝不苟,精干利落的朝外走去。 …… 姬冰雁带着叶小星正一间间房间的徘徊,突然听到一声轻微的咳嗽声。 接着一道低沉的笑声传了过来:“姬会主,好久不见。” 随着声音,枯瘦老头踱步出现在了两人身后不远处。 薛南风跟在旁边,愤恨的看着叶小星,伸手一指道:“七叔,就是他无辜抢了我的雪龙驹!” 枯瘦老头皱了皱眉,有些浑浊的双眼上下打量着叶小星,随后看向姬冰雁,笑道:“不知这位小友是?” 姬冰雁面无表情的转过身,平淡道:“薛断山,你还认我这个会主便好。这位是我偶然认识的一个人,他想要找事做。”不知为何,她现在的语气跟平时大相径庭,微微带有一些痞子气。 薛断山淡淡哦了声,眼神略微有些奇怪。 姬冰雁大咧咧拍了下叶小星的肩膀,努嘴道:“愣着干什么?!还不见过薛七爷!我跟你说,西城这片地方,谁不知道薛七爷的大名,你要是能跟着他,便算跟对了人,以后吃香的喝辣的,少不了你那一份。”说到最后,右眼略微眯了下。 叶小星诧异的看着对方,他清楚这个眨眼的动作代表有猫腻,微微一愣福至心灵道:“噢,见过薛七爷。”说着拱手示意,一派木讷迟钝的模样。 薛断山看着两人,慢慢咧开嘴发出一声干笑,显得有些无动于衷。 姬冰雁仿佛见怪不怪,自顾自道:“他叫孙猴子,我看他还算有点本事,一时起了爱才之心。你也知道,我那里根本不缺人,所以为了暗阁考虑,便将此人带着你这里。你看看能给他个什么差事?”说到最后,双手微不可查的曲张了下。 一旁的薛南风忽然冷笑道:“原来是个打杂的,我还以为是哪里来的大人物!孙猴子,你当街明抢了我的雪龙驹,还有脸来这儿找事做,你……” 话还没说完,薛断山微一皱眉,低喝道:“住口!当着会主的面,轮得到你说话么?” 薛南风微微一愣,咬了咬牙道:“可是七叔,雪龙驹是你送给我的生日礼物,我、我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他说到这里,握拳用力甩了下胳膊,表面上的义愤填膺倒也不全是做作,毕竟一想到叶小星当时的狂傲,他便觉有口气郁结在胸中。可是如今这么说,不过是希望薛断山能够为他找回点面子。 谁知薛断山好似没有听出他的意思,反而道:“好了,不就是一匹雪龙驹么,既然会主的朋友喜欢,割爱送给对方又怎么了?过些时候,我再托人只会北冥世家一声,到时候给你送回两匹来,行了吧?!就这么定了,此事就算过去了。” 他对薛南风稍作安抚,看着叶小星眯了眯眼,沉吟道:“年轻人,你为何戴着面具?难道是不敢以真面目示人么?”说到这里,浑浊的老眼猛然冒出了两道慑人的精光,仿若一只沉睡的老虎忽然醒来,气势惊人。 叶小星心中悚然一惊,正准备开口。 姬冰雁抢先道:“是这样的,这人也算是可怜人,小的时候由于意外容貌大毁,所以才戴着面具。唉,真是可悲可叹。” 听到这话,叶小星突然发觉有些好笑,如此明目张胆的说谎,还说的没有一点水平破绽百出,实在是难为她不仅通顺的说了出来,脸上装的也有几分那么回事的神态。 面部被毁,若是遇到大火,那为何其他部位没有半点伤痕?微微一想便觉得这火也实在太奇怪,难道是嫉妒他的容貌,其他部位不烧,净往脸上窜?还有如果是被人故意损毁,这人为何不干脆杀了他,难道也是嫉妒他的容貌?细细推敲也觉得有些匪夷所思啊。这两样不行,再找理由圆谎更是难上加难。总不能说小时候不小心跌倒,最后是脸先着地的吧,这也太悲催了。 谁知就是这么经不起推敲的话,薛南风竟然相信了,小声嘀咕道:“活该!恶人自有天收!” 薛断山故意忽略了身旁的嘀咕,感叹道:“我还想着让你取下面具,原来是这么回事,罢了。按照规矩来说,暗阁一般不接受可疑人员。你也知道,各大家族势力选人都是自小培养,到了你这种年纪,在别人眼里就是忌讳,谁知道你以前是做什么的?是不是从别的势力逃离出来,也说不准直接就是别人的探子。” 叶小星看着薛断山,听到对方说这些话,心里只当是在说别人,所以一直眼神平静。 姬冰雁却显得有些不自然,她忽然发觉嘴唇有些发干,不由下意识抿了抿。 薛断山看到叶小星始终从容不迫,心中暗自震惊,脸上却露出笑容,话锋一转:“不过你既然是会主亲自介绍过来,身世方面倒是不用怀疑,我自然也是信得过的。这样吧,你现在就留在这里,等会我给你安排个差事。不过先说好,刚开始你不算暗阁成员,等过一段时间,看表现来定,若是让我满意,自然毫无意外,可若是得不到我的认同,那么抱歉。”说到最后,眼里的精光慢慢消散,重新变回初时的浑浊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