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故刁难,赠玉
石山很快便回来了,找到了宁衣然,为难的转告了安孜枫的话:若要取玉,自己去找他。 “宁姑娘,对不起,枫哥不给我,我也没办法。”石山歉意的低下头,目光中隐隐闪过一丝狡黠。 “没关系,我自己去就是。”宁衣然笑笑。 “他说,黄昏时分,在曲石山聆风洞等你。”见她答应,石山的笑容瞬间绽放,随即似又觉得自己的表现有些太过明显,忙告退出去。 看着石山出去,笑容瞬间凝聚,宁衣然怔怔的看着被带上的房门,想起那次约会,想起了那天的不欢而散。 聆风洞……宁衣然走到窗前,轻轻支起窗户,看着粼粼河水自言自语:那里应该有很多他们共同的回忆吧,可惜那不属于自己…… 站了一会儿,宁衣然才苦笑着关上窗,转身拉开了衣柜,看着里面自己添置的衣衫有些不知所措,她该穿什么颜色的衣服呢?随手抽出那件初见他时穿过的衣裙,有些犹豫不决,想了想又放了回去,拿起越灵帮她买的另一件,当时他眼中的惊艳是那么的不加掩饰。 宁衣然捧着衣服出神了好一会儿,忽然有些忿忿的扔回衣柜:哼,不就是见个面嘛,我干嘛要在乎这些。 重重的关上衣柜转身欲走,脚步却不自觉得停下,缓缓转了回去盯着衣柜看,手不自觉的伸了过去…… 在房里折腾半天,宁衣然终于还是换上了那件衣衫,坐在棱镜前喃喃自语:没错,我可不是为了他才打扮的,我不过是……不过是衣服被那可恶的人弄脏了,换换而已。 下了楼,石山刚从宁一川房里出来,见到宁衣然,不由轻笑着打量了她一番。 宁衣然有些不自然的避开他的目光,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轻声解释:“看什么,我不过是换身脏衣服而已……” “哦哦,了解。”石山憋着笑,连连附和的点头,“天不早了。” “我去取了玉牌就回来。”宁衣然抿抿唇,看了老爹的房门一眼,轻声叮嘱,“别告诉我爹,还有,不许跟师哥提。” “我知道。”石山连连点头,推着她出门,悄悄的在她说道,“快去,免得枫哥等久了。” “活该等……”宁衣然下意识的还嘴,不经意的瞥见石山在偷笑,忙咽下了后面的话,不悦的瞪了他一眼,快步出门,不理会身后偷着乐的石山。 天际布满了火一般的晚霞,映红了整座曲石山,给本就奇异的曲石山平添了几份神秘的妩媚,宁衣然快步向半山腰走去,离聆风洞越来越近,她的脚步也越来越缓,经过那狭窄的小路,那日的惊险仿佛近在眼前般重现。 他们也算是共历过生死的,可是为什么又变成了今天这般,难道小小的徐秀妍所说的话真的那么影响他吗? 宁衣然叹了口气,咽下心中苦涩,心里反覆问着自己:一会儿见了他,要不要问问? 几缕霞光顽皮的钻进聆风洞,给昏暗的洞内稍带来些许亮光。 宁衣然缓缓走进洞里,目光搜索安孜枫的身影,果然在以前烧烤过的地方发现了他,他正坐在一块石墩上,低头看着手中的东西沉思着,霞光映在他的侧脸上,将那无言的忧郁一览无遗的展现在她面前。 宁衣然停下脚步,就这么远远的看着,目光贪婪的敛取着他的每个表情。 “你来了。”安孜枫没有动,轻轻的问候中隐藏着深深的压抑。 “来了……”宁衣然收回目光,站在原地,努力让自己显然淡然,“那块玉牌,该还我了吧?” 安孜枫回头凝视着她,沉默不语。 宁衣然撇开头盯着石壁的某一点,她自然知道他在看她,可是她却不敢迎视,她怕自己会迷失在他的目光里,然后自动投降,她有自己的傲气,这种傲气支撑着她,也促使着她假装下去。 “唉。”安孜枫忽然叹了口气,随手向她抛出一件东西。 宁衣然反应迅速的接住,也不及细看便转身欲走。 安孜枫一直看着她,见她如此,眼中浮现nongnong的哀伤,咬了咬牙,硬生生的忍住想留下她的冲动。 宁衣然刚出洞口,便发现手中的感觉不对,停下脚步一看,只见手中握着一块淡红色的玉石,玉石用一根红线串起,那玉石的形状如月牙儿般,看似朴实无华,实则流光暗动,握在手里还有种暖意,一看就非凡品。 宁衣然愣了一下,她是来索还玉牌的,他怎么给她这个? 借着霞光,宁衣然发现了月牙儿上的小字。 “但愿人长久。”宁衣然愣了,“但愿人长久……千里……” 手紧紧攥了起来,宁衣然猛的转身回到洞中,举着玉石质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安孜枫似乎料到了她定会回来似的,定定的看着她站了起来:“没什么,你不是要玉吗?我已经给你了。” “我要的是那块玉牌,你给我这个干嘛?”宁衣然的心里充满的期盼,她好想告诉他,她想知道他真正的用意,可是话到嘴边却变了样。 “那块玉……对你真的那么重要吗?”安孜枫垂下眼眸,有些忧伤的问。 “没错。”宁衣然的心一痛,撇开目光生硬的回道。 “呵呵,我知道了。”安孜枫轻笑着,似有些自嘲般的低下头。 “这个还你。”宁衣然深吸了口气,面无表情的走近了几步,手中的玉石轻晃着划出漂亮的弧光。 安孜枫闻言抬头看了看她手中的玉石,表情渐渐冷漠:“不想要就扔了吧。” “……”宁衣然一愣,缓缓收回手,看着手中的玉石无语。 “若想取回玉牌……只要你能追到我,我就还你。”安孜枫沉默了许久,忽然间变得吊儿郎当起来,走到宁衣然面前定定的看着她,唇边挂着一丝邪气的笑意。 “你……”宁衣然没回过神,她不知道他为何忽然变成这样,就像初见他时那种感觉,却又觉得不一样。 “怎么?怕了?”安孜枫凑在她面前,挑了挑眉。 “谁怕了……我不过是……”宁衣然撇开头,心跳因他的靠近而加快,她暗骂自己没出息,目光触及他手中的玉牌,灵机一动,手飞快的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