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报捕快,后悔
宁衣然后悔了,生平第一次,她觉得自己做了一个错误的选择,可是偏偏她的性子从不屑反悔,只得硬着头皮忍住心里的懊悔,无聊的呆在家里学着宁一川扔给她的所谓捕快要做的各项事,简单的说就是捕快须知…… 那天回来后,她便向正在做晚饭的宁一川宣布了自己的决定:“爹,我要当捕快。” 宁一川手中的锅铲就那么停在锅的上方,怔怔的瞪着她不语。 “爹……你怎么了?”宁衣然有些意外,她原以为他听了她的决定会欢呼,却没料到他却呆若木鸡了,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试探着问,“爹,你怎么了?没听清楚我说的话吗?” “丫……丫……丫头,你……你……你刚刚……刚刚说什么?”就在宁衣然以为他不会再开口的时候,宁一川结结巴巴的说话了,“你……你……你再……再说一遍,看看……爹是不是……是幻……幻听。” “爹,你怎么了?好好的怎么会结巴呀?”宁衣然愕然的看着他,不会吧,自己要当捕快的消息有这么震撼吗?居然把平日说话很溜的老爹惊成了结巴。 “你……你……你别管这……这个,快说。”宁一川扔了锅铲盯着宁衣然不放。 “爹,我要当捕快。”宁衣然狐疑的看着他,再次重复自己的决定。 “再……再说一次。”宁一川眨了眨眼,又掏了掏耳朵。 “爹,我——说——我——要——当——捕——快!”宁衣然干脆拉长了语气放开了嗓咙凑在他耳边大喊。 “你不用这么大声,我听清楚了。”宁一川缩了缩头,捂着耳朵看着她,说话终于恢复了正常。 “是你自己让我说的嘛。”宁衣然可怜兮兮的扁扁嘴。 “你确定?”宁一川忽然严肃起来。 “确定啊,是你自己说让我再说几次的嘛。”宁衣然答非所问。 “我不是问你这个,我是问,我确定你要当捕快?”宁一川摇摇头,继续问道。 “爹,你糊涂了,我刚说要当捕快,我怎么知道你确不确定呀。”宁衣然好笑的问。 “呃,被你说糊涂了。”宁一川这才发现自己的语病,有些无奈的叹气,这丫头自己醒来以后,便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比以前聪慧听话,却也比以前更精灵古怪了,他发现,自己有时居然说不过她了,“我是说,你确定你要当捕快?” “确定。”宁衣然含着笑重重的点头。 “严肃点儿。”宁一川假装生气的瞪大眼睛。 “爹,我一直很严肃呀。”宁衣然无辜的眨着眼,眼睛瞟向他身后的锅台,“呀,冒烟了。” “什么冒烟了?啊,我的菜。”宁一川下意识的问,随即感觉到一股焦味弥漫,这才想起锅里还炒着菜,赶紧手忙脚乱的拿起锅铲去炒,那锅中一团黑黑的菜早已粘在锅底,哪里看得出是什么菜。 “滋~~”宁衣然见他忙乱一番也未能抢救出那菜,随手舀起一勺倒进锅里,火红的锅忽然遇到冷水,滋滋的冒出一股浓烟和难闻的焦味。 “唉,先不管了。”宁一川看着锅中黑乎乎油腻腻的水叹气,扔下锅铲撤去了火,不再理会,“丫头,我来问你,你真的确定要当捕快?” “爹~~我都说了,确定。”这次轮到宁衣然郁闷了,这老爹平日可没重听症呀,今天这是怎么了? “不后悔?” “不后悔。”宁衣然飞快的回答。 “好,我马上就去趟县衙。”宁一川丢下一句话大步出门,生怕宁衣然会反悔似乎,去房中取了他的刀扔了本书给她就走了,“把这里面的规矩背好了,我后天回来。” “呃,爹,你还没吃饭呢。”宁衣然赶紧追了出去,这才想起晚饭还没做呢。 宁一川也不知有没有听到,很快拐进了状元桥。 惨了,没做好饭就走了,又没留下银子,她怎么办?宁衣然后悔了,早知道她就不这么早宣布这消息了,现在好了,要自己做,可是,她哪里会做饭呀,以前不会,现在更不会了,连那个火怎么起的都不知道,没办法,只好另想办法了。 于是,宁衣然便饿着肚子熬到了第二天,为了转移注意力,只好拼命的学老爹丢下的那本什么捕快须知,可是看了半天也看不进去,心里那个后悔呀,早知道就不赌这口气了。 “老爹真是糊涂了,宁衣然不是不识字吗?怎么会丢一本书给我呢?难道他看出什么来了?”宁衣然收回思绪,皱着眉翻着手中薄薄的书,那里面别扭的字,她看半天也没蒙出半个,“这里的捕快太好当了吧,只要拿两块砖头蹲蹲马步,然后翻翻这什么捕快须知就OK了?不过这里还挺正规的嘛,当个捕快,居然还将规矩装订成册了,唉,不看了,先解决肚子饿的问题再说。” 将手中的书随手抛在了桌子上,宁衣然便在厨房里折腾开了,寻了半天才发现一样眼熟的,可是这是碗豆还是四季豆?要怎么炒?她记得以前她mama都是放猪rou炒的,味道一流,可是,这第一步要怎么做?好像先切成段?还是用手摘? “丢脸,身为女人,居然不会做菜,好失败。”宁衣然无精打采的坐在门口的石阶上摘着不知道是碗豆还是四季豆的东西,这才知道自己以前过得太过舒适了,在家有mama照顾,在学校可以吃食堂,上班时外面还有好多餐馆,哪里想过有一天会落到自己动手的地步,“丢人丢到异时空了,要是被那个安孜枫知道,指不定被他怎么取笑……唉,呸呸呸,怎么无端端的想起他了……”宁衣然懊恼的敲了敲自己的头。 “哈哈哈……”一阵大笑嚣张的在门口响起,唤回了宁衣然恍惚的心神。 鬼……她才刚刚想到他,他就出现了。宁衣然忽然觉得头上似乎有无数乌鸦飞过般,一阵恶寒…… 安孜枫侧身站在门口斜睨着她,嘴角抽搐着,分明是强忍着笑意,而旁边的胖子瘦子却笑得前俯后仰,丝毫没顾忌,宁衣然不由奇怪,这些人是疯了吗?好好的跑她家门口笑成这样。 “哈哈哈……假……假小子,你在干嘛?这豆子与你有仇啊?”瘦子捧着肚子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宁衣然听到他说豆子,才想起自己在摘豆子,难道这豆子…… 低头看去,脸上不由火辣辣的烫,她终于明白他们为什么笑这么开心了,此时此刻,她真想找块豆腐一头撞死…… “你在干嘛?”安孜枫见她那样子,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轻轻推开小木门走了进来。 “什么干嘛?不小心扔错了地方而已。”宁衣然自己不承认自己刚刚在想什么,低下身子去捡扔得到处都是的豆子。 “捡啥?扫一下就好了,你该不会又想捡回来吃吧。”安孜枫却不知安得什么心思,挡在她身前不让步。 “喂,你很闲呀,不是不理我了吗?今天太阳又打西边出来了?”宁衣然火大的站直身子瞪着他,却没发现门外那两人已忍住笑好奇的看着他们。 “你的手……可好些了?”安孜枫看向她的右手,轻轻的问。 “啊?哦,已经好多了,谢谢你的药。”宁衣然以为他会还击,却不料他冒出这么一句担心的话,不由一愣,傻傻的回答。 “明日辰时,我在曲石山聆风洞等你。”安孜枫俯下身子低低的在她耳边说了一句。 “啥?”宁衣然睁大了眼睛,不明白。 “上山路不好走,要小心。”淡淡的柔情一闪而过,待宁衣然回过神,安孜枫已转身快步离开了。 “什么……跟什么?”宁衣然怔怔的眨着眼,还是没明白过来,她刚刚是不是幻觉?一定是,听错了,也看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