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祭司学徒
神羊寨有年底考核的传统，罗成和古家姐弟都满怀期待，这也是神羊寨所有年青人的节日。 任何人只要能在神威下保持清醒，时间超过两柱香，那么他就能成为神羊寨的战士。他今后会得到山寨的供给，每月分配到的食物足以养活一个五口之家。 任何人只要能在神威下保持清醒，时间超过三柱香，那么他就会成为祭司学徒，成为人们敬畏的贵族。他会学到各种神术，他会成为战士们的领袖，他的家族会一世衣食无忧。 十二月四日，罗成和古家姐弟是第十批进入祭祀大殿的。 刚才三人在一旁看到，前九批年青人只有一层能够通过战士考核，更仅有三人通过祭司学徒考核。 看着姐弟俩紧张的样子，罗成伸出拳头，用鼓励的眼神看着他们说：“相信自己，我们一定能成功！” 两人伸出拳头，和罗成的抵在一起，他们三人齐声大喊道：“我们一定能成功！” 罗成等一百人快步走进了殿内，大家各自坐在一张蒲团上。 他看见，一个中年祭司走到了神像前。在对神像深深鞠了一躬后，他挺起身，仰头大喊了起来：“请神赐予我们力量！” 那高大的‘萨提’神像突然爆发出了耀眼的光芒。接着，罗成感觉到一波信仰之力袭来，如海潮般汹涌。 整个人沐浴在神力中，脑海里会出现各种各样的念头，“有人们的祈祷，有人们的哀求，有人们的祝福，也有人们的诅咒……” 罗成感觉就像是在脑袋里开了个市场，闹哄哄一片。神力是由各种驳杂信仰组成的，让人头痛欲裂。但罗成不得不承认它的浩瀚，谁能够真正掌控它、使用它，那么他就会有神一般的力量，足可以抗衡修真界的任何大能。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被考核者们感觉是度日如年。大殿内热闹极了，有人在不停的哀嚎，有人在痛苦的挣扎，更有人突然晕倒。 终于有人宣布：“两柱香时间到了”。古丽娜心头一松，满头大汗的她赶紧逃一样向外离开，神色十分喜悦。 来到殿外，古丽娜看见弟弟也一脸疲惫的走了出来。她问道：“弟弟，壁山大哥没有跟你出来吗？” “壁山哥要当祭司，他还在里面坚持着呢。”古小虎使劲的揉着自己的头，一边向殿内看去，眼里满是恐惧。 两人又挤到大殿门前，向里面望去，看见古壁山满脸扭曲，青筋凸起，眼睛彤红。他还在坚持，他有更大的追求。 “璧山哥，加油！”古小虎紧握着拳头，小声念叨着。 看着古壁山痛苦的样子，古丽娜感觉自己心如刀割，她已经把他当成了自己的亲人。她在心中默默祈祷：“阿爸，阿妈，你们在天上看到了吗？我和弟弟终于成为了一名光荣的战士，你们可以为我们而骄傲了！” “阿爸，阿妈，我们的成功都是因为壁山哥。在我们最穷困的时候，是他教了我们知识，让我们生活富足。在遇到危险的时候，是他挡在我们身前，带着我们劈荆斩刺。在我们伤痛时，是他为我们配置灵药，帮助我们一次次进步。阿爸，阿妈，璧山哥正在经历痛苦的考验，请你们保佑他，祝福他，希望他能平安的通过。”古丽娜双手合十，一脸虔诚。 一个个年青人在殿内倒下，陷入了昏迷，不断被抬了出去。罗成虽然很痛苦，但这种强度还压不垮他。只不过，他还是要把痛苦的样子尽量展现出来，否则，会被别人视为异类。 终于，有人宣布三柱香时间到了。大殿中，仅剩下了古璧山一人。看到他已经成功，古家姐弟俩立刻在外面欢呼了起来。 随着神像上光芒消失，古壁山一头倒在地上，陷入了昏迷。几个祭司立刻冲了过来，他们脸上满是惊喜。他们双手一阵狂舞，光芒连闪，一下就驱散了罗成身上残留的神力。 古丽娜和古小虎迫不及待的冲了进去，把古壁山抬出了殿外。一下涌来了很多人，把他们围住，水泄不通。人们都在交头接耳，不断传出赞叹、祝福的声音来。 人群突然被战士分开，一个满头白发的祭司走了进来，他拄着一根拐杖，身上的布袍上绣着一头绿色的神羊，浑身散发着草木的清香。 古丽娜和古小虎赶紧站了起来，恭谨的向他行礼。他脸上笑眯眯，仔细打量了姐弟几眼，说道：“不错，你们都很棒，一定能成为我们最优秀的战士，愿神保佑你们。” 接着，他来到古璧山身边，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小葫芦，轻轻拔下塞子，小心翼翼倒出一颗黑色的药丸。顿时，一股异香散开。 罗成感觉嘴里被塞入了一颗药丸，接着一股泉水被灌了进来，药丸入腹。不一会，有一股清凉的气息冲到头顶。脑袋中剧烈的疼痛瞬间被驱散，人一下变得清爽。 药效这么短，真是白白浪费了上好的药材，效果还比不上一阶养神丹。罗成在心中评价了一番祭司的丹药。 古壁山睁开了双眼，他一眼看见了祭司，马上站了起来躬身行礼。 “好，哈哈哈。”老祭司看着古壁山，笑得很开心。 “我叫左千木，是百草殿的祭司长老。从现在起，你就是我们百草殿的祭司学徒了。明天早上辰时，你到百草殿来报道。”老祭司对古壁山和蔼的说道。 第二天，罗成三人很早就起来了，吃完古丽娜熬制的杂粮粥，三人一起出门，大家都要到新的地方报道。 走到一个岔路口，大家就要分开。姐弟俩要走左边，到一处山谷中训练，罗成要走右边，到山上的百草殿学习。 看到他们有些依依不舍，罗成伸出拳头，两姐弟也把拳头放了上来。三人同时用力向下一沉，拳头分开，大家同时大喊了一声：“努力！” 罗成向他们挥了挥手，洒脱的走向了山上。古丽娜和古小虎看着罗成的背影渐渐变小，才毅然扭头走向了训练场。 走上了这座叫绿萝的小山，罗成惊讶的发现，这里的味道就跟神木殿差不多，满山都是浓郁的木灵气，汇聚起来的灵烟就像快要滴出水来。 这真是修炼的宝地啊，难道我以后会在这里修炼？罗成暗自想道。 罗成沿着山路一直往上，很快就来到了一堵三丈高的木墙下。罗成惊讶的发现，这堵高高的木墙居然从山腰处把绿萝山分割成了两个部分。 整个绿萝山上部都被围进了木墙内，只有这里有个小门，也仅能容两人并肩而过。门口有几个特别高大的战士，手持木枪，站成两排，威风凛凛。 看到罗成接近，立刻有个战士迎了上来，长枪指在了罗成胸前，他大声问道：“你干什么？这里是百草殿，无关人员赶紧离开。” 罗成大声回答：“我叫古壁山，是百草殿新招的祭司学徒，我是来报道的。请这位大哥向里面通传一声，谢谢！” 战士的敌意一下散去，手中的枪尖也落下。他立刻在脸挤出了笑容，说道：“请你等一下，我马上去通传。”说完，他扭头就往后跑，快如奔马。 不到一盏茶的时间，那个战士就从门内出来，他的身后跟着一个中年祭司。这位祭司三十多岁，留着一缕胡须，高高的个子挺拔而修长。 他上下打量了罗成一番，亲切的说：“古壁山，欢迎你来报道。我是百草殿祭司古定风，你可以叫我老师。从今天起，你就跟着我学习，直到你成为真正的祭司。” 罗成跟着古定风走进木墙内，他看见道路两旁全是各种灵花、灵草，不过都有人工种植的痕迹。 难道这里是神羊寨的灵田？他们已经掌握了灵植的栽培方法！ 跟我们修士的种植有些不同，这里的灵植是混合种植在一起的。虽然看起来有些杂乱，但是好像遵循着某种规律。 一路上，罗成越看越吃惊。神羊寨至少在培植上并不比修士落后，他们有着自己的种植方法。罗成不仅看到了大量的低阶灵植，更是看到了不少三阶灵植。而且，进入到成熟期的高阶灵植数量并不少。 看着古壁山对周围的灵植很感兴趣，古定风的心情也不错。百草殿的祭司除了修炼神术外，更多的功夫都花在了种植和炼药上。只有对灵药有研究的人，在这里才能获得别人的尊重。 古定风立刻进入了角色，给罗成介绍了很多灵植，以及它们能配制的灵药。 罗成故意不解的问：“老师，那为什么要把‘紫玉花’种在那堆杂草中呢？” “哈哈，那可不是杂草。紫玉花旁的草叫‘青冬草’，虽然它不是灵草，但是没有它，紫玉花可就种不活。它能分泌一种气味，既可以驱赶野兽，也可以让紫玉花加快吸收灵气，迅速成熟。”古定风一边抚摸着长须，一边耐心的给罗成讲解。 不久，路上就出现了很多建筑，都是用山里最坚硬的‘拓木’搭建而成。建筑有大有小，但都是清一色小楼，下面悬空，上面住人。 古定风很健谈，又给罗成指出了丹坊、药库、议事厅等重要建筑。罗成发现，这里守卫森严，到处都是战士，而且全是山寨中的精锐，他们的体术普遍在一阶后期，至少‘炼筋’小成。 最后走到一座小楼，古定风说：“这里就是我的小楼，今后就在这里教你知识。不过，你可以先去前面看看，那里有株神树，是我们锻炼身体的地方。” “是，老师。”罗成也很好奇，是什么神树值得老师如此郑重介绍，他立刻继续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