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九．烙印
吃饭的时候，江文睿一直在找话题。许皖云握着碗，也不动筷子，江文睿拿起小勺，给她盛了一小碗鱼汤，放在她面前：“刚才不是还很饿，现在怎么，没食欲了？” 茶几上他的手机在响，江文睿对她笑了一下，起身去拿电话，瞥了一眼号码，咳了一声，转身进卧室。 许皖云站在卧室门口，凝住呼吸。 “……如果再拿我当自动提款机的话，我保证让你和你婶婶一样下场。你大可以告诉你姐，你看她会不会信。我没把你送上警局不代表我不知道，证据全成了死证？笑话。放你一条生路是因为我的目的在你姐……不用紧张，因为你根本逃不掉，不会死，买凶杀人那是犯法的，法律之内还有许多许多折磨人的方法，你确定现在就想知道？……放心，根本不会查到我这里。……你清楚最好不过。下次再给我打电话，后果——自负。”他按下挂机键，然后点删除通话，确认，接着拿起床头柜上的玻璃水瓶，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许皖云喃喃后退，脚后跟一不小心撞在玄关上的水晶大花瓶，发出叮一声响。 他一开门，就看见了她。 两人眼里都是惊悸，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过了好久，许皖云才扯动嘴角：“是天琪的电话？你、你刚才说什么？你说你的目的在我，你说你会让天琪和婶婶一样的下场……江文睿，我听错了，我一定是听错了。” 江文睿突然就笑了，笑得肆无忌惮，然后他说：“你没听错。” 她呆滞了好久，一边嘟囔一边不住后退：“你不是江文睿，你怎么会是江文睿。我心里的江文睿不会变成这样……”终于退无可退，转身就要跑，却被江文睿狠狠拉回来。他把她按在床上，就开始脱她的衣服，他的眼神阴鸷而狠绝，完全失了温暖的神色，也在不停喃喃：“我倒让你看看我是谁？”许皖云拼尽力气挣扎，他大概是顾及孩子，并没用力，许皖云又踢又挠，终于将他甩开，余光中，看见他小麦色的脸庞被她挖出了三道明显的伤痕。 她刚拉开卧室的门，就被他扯了回来。江文睿决意不让她再跑，勾住她脖子的手几乎要把她勒死。她咳也咳不出来，胸口被他死死压着，喘不过气。最后他的舌头也探了进来，许皖云牙上用力，她觉得血腥气味一直蔓延到了喉咙，她把他的舌和唇都全咬破了，他却更加用力地吮吸，手不住撕扯和游移，她狠下心，一脚下去，他行尸走rou一般毫无感觉。 他抹了抹嘴角的血：“事到如今，你又何必故作贞烈？” 许皖云一个巴掌打过去，他的脸上立现了五指红印，终于放开了攥她的手。她推开他，仓皇要跑，他愣了一下，忽然就被背后抱住了她，不管她的挣扎，狠狠吻了上来。她的胸口抵在冰凉的玻璃衣柜上，隔着背心，还是那么刺骨的凉，一直穿过她的四肢百骸。她用力转过身来，摸到玻璃转角上的地产年鉴就往他的脑袋砸去，他堪堪避开，厚厚的纸壳皮还是打中了他的肩膀，发出砰一声响。 “说，你现在是不是很心痛？是不是恨我恨得牙痒痒？”他几乎是钳住她的脸庞，逼得她与他对视。许皖云一瞬间就落了泪，这双眼睛，这双迷人的桃花眼啊…… 那时候，淡淡眯起，温暖瞧着她，说，我这不是想追你么？ 那时候，瞪得老大，窘迫地握着话筒，我是小小狗，你是我骨头，就算掉进臭水沟，也要找回咬着走…… 那时候，微微闭着，沙哑着声音，我多想、多想陪你度过艰难…… 她咬牙切齿地瞪着他，几乎是歇斯底里地嘶吼：“我真是想先杀了你，然后再杀了我自己！”胸腔翻江倒海，她推开他扑到洗手台上，一直干呕，什么也吐不出来，大概是妊娠反应，他走过来，还拍着她的背，一下一下，很重，像每一掌都穿心。 门铃在响。 她转身，他让开。她问了一声：“谁啊？” 没有人应答。 披上衣服，打开门，许天琪满身鲜红，右手被砍，血流汩汩溢出，一直在流。脑后也都是血，黏连着头发，整个人已经站不起来，瘫在楼梯上，一寸一寸往她这里爬，每往前一点就留下一点的血印子，嘴唇一张一翕，发出的声音模糊而微小，“姐……我对不起你，我鬼迷心窍……他是魔鬼……你、你快离开他……” 她全身发抖，脑海空白几乎思考不了。 她想把天琪抱起来，可天琪太重了，她也不敢用力，感觉天琪整个人如泥一样瘫了下去。她赶紧跑回屋子拿手机，想拨打急救中心的电话，却被江文睿一把打落，手机的电池掉了出来。许皖云的眼泪一下子就滚了出来，她转身瞪着他如雕琢一般漂亮的脸，一字一顿：“你到底想干什么？有什么深仇大恨非要你对我这样？” 他沉沉笑着，嗓子却沙哑：“你真的不明白？” 她声音颤抖得难以辨认：“我怎么明白？”却没有时间再和他多说话，她飞奔到卧室，按下了救护电话，口吃不清地讲了地点，伤势，那边以为她是害怕，安慰她不要紧张，他们立刻出车，只需平静等待。 可她怎么平静？ 许皖云不敢走出去，生怕一走出去一切又是另一番光景。终于听到楼下响起救护车警铃，她狂奔下楼，就要上车，却被江文睿一把拽住，他不让她走，他面色竟然是平静无波的，他死死拽住她的胳膊，一直目送救护车飞驰消失。 江文睿的手也是冰凉的，可他阴鸷的笑容在夜色中十分恐怖。 “好了。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了。你想听的，所有事实。”他轻松笑，“你想从什么时候听起呢？七年前？一年前？还是现在？” ———————————————————————————————————————————— 最近听了一首歌，挺老的，可每听一遍都有不同的感受。分享给大家。 张信哲《有个人想我就好》，歌词很动人，曲调温柔但能飘进心里。 恩恩，唯遥同学在码下一章，咱在努力ing，希望大家看的过瘾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