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前夕（4）
“........呵呵，这么说来，我这狼狈不堪的结局，也是你那该死的引导所招致的结果？” 嘎嘣嘎嘣，男人的身后突然响起了金属被按压的脆响。 “在谈话中故意将话题引导至那个银发少年，然后捏造了一连串虚假的信息勾起我的兴趣，只为了让他渗入我的计划从而破坏掉一切——就连我的精心策划也被你当做了可以利用的弃子........是吗？！” 身材矮小的继承者，侏儒的工匠莱恩·杨从钢铁巨人的废墟后面爬了出来，连站都站不稳的他，眼睛里却被熊熊燃烧怒火所填满，狰狞地望着仍然在微笑的男人。 “差不多就是这样吧？” 男人十分平淡地回应道。 “你这狡诈的老狐狸！！！” 莱恩发出了和他身高完全相反的高分贝嘶吼。 “这么说不太妥当吧？我从来都没有责令你去做什么，一切都是你自己的选择所招致的结果，不是吗？而我，只是恰好告诉了你想知道的事情——甚至关于那名少年的信息，没有半点的虚假。” “少来这一套！如果那个少年真像你所说的那样，为什么我在给他注射了神识抑制剂之后，非但没有抑制住他那该死的力量，反而还将他的力量强化了？！” 莱恩大声地吼出了这个让他的计划被粉碎的直接原因之一。 “你为什么敢肯定，他的力量一定来自于表面的那层神识？” “什么？” “我是说，如果神识抑制剂所抑制住的，只是原本用来束缚某种东西的力量呢——某种埋藏在那个少年身体里的，更加强大的可怕力量。” “你是想说那个少年拥有的种种特性都是天生的、是和他身体融合在一起的？这怎么可能！！！” 莱恩很清楚，虽然神识这种东西是可以寄存在人类身体里的，事实上也正是如此，有一部分人才成为了继承者，但如果继承者想要使用这份力量，就必须要借住某种容器来发挥它们的实际效果。 “从实际情况来看这的确是不可能的，但是从理论上来讲这的确是可以实现的东西吧？” 比如说，将身体当做是直接当做发挥神识效果的容器。 莱恩·杨的脑袋里，自然而然的得出了这样的结论，因为他的身边就有这样的一位继承者，那是在一些机缘巧合下，将遗物之力寄居在自己的身上，并且将自己作为容器来发挥其全部力量的漆黑少年。 “可恶，这样偶然中的偶然所诞生之物，在这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第二例——” “偶然中的偶然吗？呵呵，这只是你们这些站在地底向天空仰望之人所得出的结论啊。”男人打断了莱恩的反驳“世间上所有的事情都被因果的锁链相连着，绝对的偶然是不存在的，对于恰好获得了从天空俯视的机会的我，自然也可以将对于你们来说的偶然变为必然。” 男人的话语实在太过不可思议，以至于见多识广的莱恩都一时发不出声音来。 “打个比方好了，如果说遗物所造成的具体效果，是来自于刻印在人们脑中的某种印象，那么将广为流传于世的某些杀人魔的意识所集中起来并融合在一起，然后再和神识一起灌输在某个不懂世事的婴儿脑海里，结果会变成如何？” “呵，那他自然会成为一个优秀的杀戮机器........等一下？”莱恩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你、你难道想说那个小丫头片子，其实是你人为创造出的人造继承者？！” 虽然这听起来像一个天方夜谭，但并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首先，在和漆黑少年的交流中，莱恩发现了少年的影刻没有办法刻印少女的遗物，这变相说明了她的遗物并不是广泛流传于世的某种概念。 另外，那个少女所拥有的遗物过于特殊，甚至莱恩·杨从几千部记载文献里也找不到任何可以考证的类型——除了在破碎前，以及上个世纪的某些报道里，某些臭名昭著的杀人魔的确有着类似的特性。 “谁知道呢？” 男人没有肯定，但是他的种种引导，都将事实带往了这一方向。 “呵呵呵，哈哈哈哈。”莱恩突然笑了起来“哎呀，差一点我就能亲手研究这份未知的力量了，还真是可惜啊。” “是啊，真是可惜。” 说着，男人走到了钢铁巨人的旁边，从储备仓里拿出了一个小小的长方形晶体——莱恩清楚，那是他原本打算在仪式里用来转移人造继承者少女力量的容器。 “原本用来剥夺别人力量的容器，到最后却反而剥夺了自身的力量，这样聪明反被聪明误的结局应该很适合你吧？” 男人弯下身子，将这红色的东西轻轻地放在了莱恩的面前。 “你要做什么？” 莱恩不解地看着对方的举动。 “没什么啦，只是一点小小的惩罚，为你那不识趣的狂妄，以及肮脏的背叛——也许这么说不太妥当？因为你从一开始就是作为卧底潜入进来的啊，九头蛇的继承者。” 从地面上抓起了一把灰烬，男人将其洒向周围，这些在颗粒在空中有规律的飘荡着，最终结合成了一个个符文。 “这是.......瓦尔哈拉？” 莱恩讶异地望着身旁，这布置无疑是某个需要13名精通卢恩魔法的继承者协力才能完成的大型遗物，但面前的男人似乎打算一个人来进行？这真的有可能吗？ 不，如果是他的话—— 一个个灰烬的符文，随着男人的轻语散发出清澈的光芒。 “哈哈哈哈，你这全知全能的老狐狸，真是又一次让我大开眼界啊！不过能在最后知道这种有趣的事情，我可是一点遗憾都没有的哟！？” “是吗？那么作为你的饯别礼，我再告诉你一个有趣的事情好了——那个少年并不是人造的继承者。” “——！？” “曾经有人用微观科学的方式研究过继承者，然后发现了他们的身体里无一寄宿着少量的Origin因子——这种双螺旋结构的、类似于人类基因的东西。” 灰烬的光芒变得更加耀眼，莱恩·杨的视线也愈来愈模糊，但他的确看到了眼前的男人冲他微微一笑。 “那么问题来了：如果说记录人类生命特征的是普通的基因，那么这些特殊的基因，又是记录着谁的存在信息呢？” 真要说的话，那就只可能是神灵的了吧？莱恩·杨的大脑，在停止工作前得到了这样的结论。 :,,gegegengx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