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花糖小说网 - 灵异小说 - 末世之亡灵召唤在线阅读 - 第四百一十四章 暖冬

第四百一十四章 暖冬

    西疆的冬天来的一如既往的早,从一楼的落地窗往外看,可以看到窗外已经是一片白雪皑皑的冰天雪地,宽大的西冷江早已完全冻结。

    临江的别墅建在山壁之上,这样居高临下的看着,除了下面一片素白的江面,就是对面带着重重阴影的山壁。

    植物也都褪了生气,如今只是一片浮雪覆盖着的花白枯枝,底下都垂着长长的冰棱,在漫天的飞雪中带着萧瑟的味道,美则美矣,但是看多了也就那样,反倒觉得一片死寂,无尽的孤冷。

    不过好在室内并没有那么冷,倒不如说是,一片的温暖如春。

    位于客厅正当中的巨大壁炉燃烧着熊熊的火焰,貌似自从进入灾难期后,这种原始的取暖方式又一度盛行,不过除了这个,确实没什么更好的办法,又不是哪里都像这里,能用上独立的水暖系统的。

    “喵~~~”

    娇嗔的叫声从脚下传来,怀中抱着的rourou也忽然动了一下跳了出去,月婳放下手中的书,看了看窝在沙发旁边抖耳朵的星辰,其实她一直都不太明白,它披着这么厚一身长毛为什么还会这么怕冷,尤其是还是身为觉醒者,又不是真的家猫。

    但不明白归不明白,这不妨碍她对它的疼爱,扭头看了一眼星辰,她翻过身去,轻轻的抚摸起了它头顶金色的毛发,有一下没一下的抓挠,没多久,那双圆溜溜的猫眼就享受的眯了起来。

    话说,高峻宇办事确实周到,这房子但凡是主要空间,都大的足够星辰打滚了。

    “有人来了。”

    开口的,是身下抱着她的凌夕,裴罗一直都在忙,入了冬,军部那边也没什么大事了。凌夕就时不时的被她拖来当枕头。

    此刻她正整个人躺在沙发上,头枕在凌夕的腿上。一只手还搭在星辰的身上看着书,这日子过的别提有多惬意了。

    以前她还会看看电影碟,但是翻来覆去也就那么些东西,而且入冬之后电力比较紧张,还是别没事瞎造了。

    “嗯~~~”

    月婳应了一声。彻底把书扔到了一边的角落里,但是仍旧没有半点想起身的意思,也许是因为房间里烧着壁炉,暖烘烘又有些缺氧的气氛总让她有些提不起精神。

    当然。也可能是因为……

    “呼——”

    呼啸的风声从正门处响了起来,即使是已经装了双层的保暖门,一阵冷风还是直接穿过走廊和餐厅灌到了客厅里。甚至都能闻到外面雪花的冰冷气息。

    月婳反射性的抱紧了凌夕的胳膊,她旁边的星辰也跟着站起来抖了一下,金色的长毛在她眼前飞舞。

    好半天,它才重新蹲了下去,越过它伏低的身子。月婳终于看到了来人。

    深灰色的冲锋裤被塞在了长靴里,上面是深棕色的夹克,有些黝黑的皮肤,瘦高的个字。只是这么一会儿,屋里的热度就融化了他身上的浮雪。凌乱的黑发被雪水浸的有些湿了,他拿手撩了撩眼前的发丝。露出了一双精光四射的狭长凤眼。

    “蜻蜓~~~去拿点饮料过来。”懒散的叫了一句,月婳又道:“你跟灰猫去收拾收拾,这一身的水,你不怕感冒我还怕弄脏我的地毯。”

    “哈~~~”陆远亭应了一声,看了她一眼:“真是的,好不容易见一面,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吗?”

    “什么是好听的?我对你的思念与日俱增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吗?~~~”

    脸上带着些笑意,月婳随口应到,说归说,其实看到陆远亭她还是很高兴的,毕竟这日子过得实在是太无聊了,除了吃睡长,就剩看书打发时间了,当然,也许床上运动也算是娱乐。

    只是一会的时间,陆远亭就跟着灰猫再次出来了,外套换成了长长的浴袍。

    坐在了她脑袋旁边垂直摆放的长沙发上,陆远亭随手接过蜻蜓递过来的饮料,先是看了一眼,然后又喝了一口:“这么高级的咖啡豆,你真会过日子。”

    “嘛~~~”伸手接住跳回来的rourou,月婳看了他一眼:“反正都是底下那帮主管和主教进贡的,又不需要我自己卖力气去搜刮,你那里没有吗?有兴趣就全带走吧,一会去跟蜻蜓拿。”

    “哈哈~~~最好的东西当然都优先进贡给你了啊,不然你不是又要开始整风运动了啊?~~~那我就不客气了~~~多谢黎巫大人赏赐了~~~”

    “你的爱好几时变成捧哏了?以前那么做不都是为了显示一下我的存在感,不然三天不打总有人会开始上房揭瓦的~~~现在也没有了吧~~~”

    “哈哈~~”陆远亭直接窝到了沙发上,一只手搭在扶手上支着脸颊:“不过我还真想直接住在你这里。”

    “那今晚就留下来吧,反正时候不早了~~~”月婳扭头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说吧,干嘛躲我这来?”

    “……想你了?不行吗?”陆远亭无奈道。

    “你少来~~~”轻轻抚摸着怀里的rourou,月婳道:“一会上去陪我打几局桌球吧~~~跟他们两个玩太没意思了,让都让的那么伤自尊,就像玩独角戏一样。”

    看到凌夕低头看她,月婳调皮的吐了吐舌头。他还好点,裴罗那就是一杆子直接结束战局的货,虽然她也有阿谦帮忙计算轨迹,还有精神力可以用来作弊,但是手残党永远只能仰天长叹。

    “好~~~”陆远亭很随意的应了一声:“你想听工作汇报吗?”

    “暂时不想~~~”月婳道:“反正西疆有你们三个在也出不了任何的纰漏,你看好美人儿别让他再坑人就行。”

    “哈~~~”陆远亭叹息了一声:“你就这么相信我啊?”

    “你说这种话就没意思了,”月婳轻轻的捏着rourou的小翅膀:“你比香香姐更懂我,但你不是美人儿~~~”

    “所以我甘心成为你平衡的中心点嘛~~~我只是对工作有怨言而已~~~做女神就是好,什么都不用干,享受就成了。”

    “嘛~~~”月婳轻笑:“多做多错,你永远满足不了所有人,我扮演的是膜拜的对象又不是怨恨的对象~~~~”

    “所以,最简单的方式就是什么都别做,直接撇清所有干系。当个神像供在那里,必要的时候出来掉两滴鳄鱼的眼泪。这样就行了。”

    “自私的女人~~~”陆远亭翻了个白眼:“可你不给别人自私的机会。”

    “嗯~~~”月婳应了一声:“我知道你要什么,不过这种时候,你就别到处游魂了,当然,如果将来有那么一天……那你爱去哪去哪吧~~~”

    说完不等陆远亭回答。月婳忽然又道:“但是我还是很好奇,你好端端的躲过来干嘛?”

    “……”短暂的沉默,半晌,他才开了口:“如果我不说的话。你只会更八卦吧~~~那就告诉你吧,我对那个野蛮的女人没办法了。”

    “……”沉默了一会,月婳忽然大笑起来:“哈哈~~~你居然也有没办法的事情!骗了一辈子人。你Y终于撞铁板上了,哈哈~~~哈哈哈~~~”

    “喂喂!!”陆远亭瞬间满头的黑线:“你不要笑的那么大声好不好?”

    月婳抓着凌夕的手臂坐了起来,翻了个身趴他在腿上看着近在咫尺的陆远亭:“为什么不~~~看到别人不开心我一般都很开心~~~哈哈~~~再说~~~”

    顿了一下,月婳笑道:“你这样才像是个人嘛~~~不然,你那种时时刻刻都飘在天上的烦恼。实在很让人不爽啊~~~”

    “是吗?~~~”陆远亭叹息了一声,神情满是无奈:“说实话很烦人,你就少笑两声吧。”

    月婳看了他一眼,偏了偏头:“没这回事吧?烦人的话,你干嘛非要招惹她?你明知道现在没人管的了她。武力上,你明显不是她对手。”

    以前尹海歌还能管管唐柔。现在的话……

    “我不爽。”陆远亭忍不住仰天翻了个白眼。

    “那不就是了~~~”月婳轻笑:“你不招惹她不爽,那你自己找虐你怪谁呢?”

    听到这话,陆远亭更无奈了:“你别歪曲我的意思好不好?!我是说不报复回来我不爽!!”

    脑中有一点灵光闪过,月婳有些惊讶的看着他,半晌,她忽然闭了嘴。

    她没有歪曲陆远亭的意思,以陆远亭的智商也不会理解不了她只是在嘲笑,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

    他在下意识的掩盖什么东西?!

    而且,这种掩盖都跟他的欺诈艺术无关了……

    意识到这一点,月婳果断的转移了话题,这是一个危险的问题,她还是没事别给大家找麻烦的好。

    干脆的起身坐好,月婳看向了外面的走廊:“蜻蜓?晚上吃什么?”

    听到她的声音,蜻蜓应声走了过来,然后月婳偏头看向了陆远亭:“你点菜吧,基本上你想要吃什么都可以哦~~~在别的地方,是不会有这种待遇的。”

    “啊~~~说的也是。”一听到吃,陆远亭立刻就兴奋了起来:“我要上次吃过的那个菜,那叫什么来着?~~~”

    看了一眼月婳,他又道:“还是先来个红烧rou吧~~~好久没有吃到rou食了。”

    月婳淡淡的笑着,支着下巴看着陆远亭点菜,好不容易等他说完,她笑道:“吃货。”

    “嗯,我是吃货我自豪~~~”陆远亭笑道:“而且你才是最大的吃货吧,这日子过的,啧啧~~~真**~~~”

    轻笑了一声,他又道:“教廷的主教们也都挺**的,上行下效。”

    “嗯~~~”月婳点头:“我知道,可我喜欢他们这样。”

    “那是~~~本来还藏着掖着的人,跟你见过一面之后也立刻就肆无忌惮的捞了~~~你真会玩。”

    “不然要怎样?”月婳淡淡的笑了笑:“这里可是圣城,不需要除了我以外的神,但是现在毕竟不是古代,只有愚昧到极点的人才会盲信,只要有点文化的人,都不会那么认真。那以后~~~会因为执政被质疑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贪腐是好事。”

    “当然是好事~~~养了那么大一群替死鬼~~~反正有什么矛盾直接找个借口扔几个出去,罪证都是现成的,一抓一大把~~~不仅如此,他们捞了多少都还是你的~~~”陆远亭的声音满是讥嘲:“可是没人知道你有多么用心良苦。”

    “我不喜欢用心良苦。”月婳轻笑:“我只喜欢好吃懒做。”

    “为什么?”陆远亭看着她,狭长的凤眼里流光潋滟:“凡事过犹不及,你明知道太放纵是涸泽而渔。”

    月婳滞了一下,轻轻的闭上了眼睛,淡淡的笑了起来:“人生得一知已足矣。”

    陆远亭沉默的看着她,忽然开口:“其实……”

    “嗯?”

    “其实……”再次沉默了良久,他还是说了出来:“其实我真的很想替你实现你的愿望。”

    月婳偏头看他,轻笑:“是吗?”

    “不能告诉我吗?”

    “那你会告诉我吗?”

    两人相视良久,最终还是一室的沉默。

    这个暖冬,也许,也是永远的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