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前因
二十年前，峨眉宗门秘境边缘的丛廊小镇。 酒肆之中，喧闹不绝，生意正是忙碌时候。酒保穿梭不停，忙来忙去。 酒肆一角，一个穿着一身灰旧青衣的颓废青年，正在独饮，莫名的孤独与伤感萦绕他身周。四周无人来与他一桌，许是都感觉到他有心事吧。 明亮的阳光穿过竹帘透射进来，带着暖意。 竹帘掀起，一个白色长衫的青年，进来四下一望，发现酒肆之中大都坐满了人。只有灰旧青衣身边有空位。 于是，抬步就朝着这里行来，看着灰旧青衣温和一笑：“兄台，此位可有人坐？” 灰旧青衣不理，白衣青年笑了笑，坐在了他的身旁，看到灰旧青衣面前酒坛已空，朝小二说到：“酒家，来两坛三年桃花红，上四个小菜，二斤卤rou。” “好嘞，您稍等，马上就好。”小二欢快的回到。 少顷，小二端着木盘来到近前，一边上菜，一边问道：“客官，可还需要什么？” “不了，若有需要，再唤小哥。”白衣青年说道，随手放了几块碎银。 “客官你慢用。”小二收了盘子碎银退下。 “我叫玄机，兄台怎地一个人喝酒，可否聊聊，也好解闷儿。”白衣青年说着将桌上的酒拿起一坛，放在灰旧青衣面前。将小菜摆好，将新添的竹筷摆好：“来吃点菜，有什么心事闷在心里多不好。” “你懂个什么？”灰旧青衣大声说了一句，语气之中满是愤恨。 白衣玄机轻笑，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抿了一口，悠悠笑到：“你自己也未必会懂，又何必闷在心里，或许说出来我能帮你。” 灰旧青衣斜眼说到：“他们都是一群老古董，宁肯终生等死，也不愿意革新，看看现在的宗门成了什么样子，一片死气沉沉。哪有之前指点江山，统领天下，算无遗策的帝师气概。还是那个鬼谷宗吗？” “来，兄弟，别想那些没有意义的事情了。这个世界，重点在你，只要你愿意去做，愿意为了你心中理想去做。去成为你想成为的人，你就终究能够改变那些你认为不合理的。” “我很喜欢一句话，世界是因你而变。”玄机端起酒杯豪爽的说：“来，干。” 灰旧青衣有些颓废的眼中闪出光亮：“世界因你而改变。只要你足够强大，愿意去做，就能改变世界？” “好，干。”双杯相碰。 两人随即开始畅聊起来。 “兄台英气不凡，不知在哪里学艺？”灰旧青衣问道。 “哈哈，忘了自我介绍，我叫玄机，青城弟子，今日一见兄弟，就觉得颇为投缘，所以就多说了两句。”白衣青年爽朗的笑到。 灰旧青衣神色一肃：“失敬失敬，原来是青城弟子，鄙人刚才失礼了，我叫鬼靖，乃是鬼谷一脉弟子。” “哦，我观兄台一人独饮，今日有缘，不如同饮一杯如何？”玄机问道。 “甚好！”鬼靖回到。 两人举杯痛饮，聊了起来，越是聊天，越是发现对方很多见解和思维简直给自己带来了巨大的启发。两人似乎天生就是最佳搭档一般，默契投缘。 “今日甚是开心，能得遇到兄弟，既然如此投缘，你我二人何不结拜为兄弟，如何？”鬼靖建议。 “大妙。我等可以结为异性兄弟，也可共谈人生，同谋后业。”玄机也是十分同意。 两人定下酒后就去寻灵宝结拜，且又说起自己的经历。听鬼靖说鬼谷宗开始没落，他一心想要拯救宗门，却又无有门路。自己在宗门之中不受重视，学不到嫡传精要。 玄机就劝导：“功法是死的，人是活的既然前人能开创出这种功法，你我又为何不能？我最近就在融汇贯通宗门的根基心法，准备迈出新路子。定要创出新法门，鬼兄，你何不与我一起，咱们都各自以自己宗门的基础功法为根基，创建新功法，你我互相鼓励，看看谁能拔的头筹。” “既然玄机兄弟说了，我定会全力而为，那么我们也可以交流交流。来，我们先好好喝上一场，然后再去结拜！共创新功法。” 午后的天仙谷，玄机与鬼靖设下法坛。禀告天地。双双跪拜：“黄天在上，我鬼靖（玄机）今日在此结拜，结为异性兄弟。愿修行路上同行无间，生死与共，如违此誓，永堕沉沦，不得托生。” 此后，十五年间，两人从无名小辈，渐渐成长。一个成为了鬼谷宗主，一个成为了宗门隐士。 不同的是，一个变得偏激乖张，一个却因功法融合出了问题变得时好时坏。 当年的兄弟怎曾想到他结拜之人，竟然会趁他灵智不清时，对他用了分魂寄托之术。 所幸，玄机功法的融合还是成功了一大半。修为日益增长，不断提升，少有的清明之时，发现了自身的问题，在宗内三位长老的帮助下，成功封印了大部分功力。同时也封印了大部分记忆，转眼已经很多年了。 最近十五年来，玄机很少抛头露面，都是在不断抹杀消灭功法融合带来的弊患。情况渐好转，却不想当年就已经埋下了祸端。 东海之上，玄机脸色苍白，大口大口的鲜血从口中涌出。这是他与鬼靖结拜的第三年，为了融合功法，炼制辅助灵丹，他二人前来东海搜集灵材。 在鬼靖的测算下，两人找到了一棵无忧果，却不想与魔道巨孽牵心老人撞了机缘。 双方动手，两个化神期中阶的如何是还虚初期的对手。玄机拼着自己刚刚三门功法融合创出的新法诀，法力浑厚凝练无匹。 与牵心老人硬拼三记，为鬼靖施展大挪移跨界之术争取时间，落下了重伤，吐血不止，而且神魂之中，也中了牵心老人的牵心诀。 牵心老人，凶名卓著，是魔道大亨。 以一门诡异无比的牵心大法，闻名天下。能够于无声中，施展魔功，在人神魂之中，种下牵心之念，默默无声之中影响修者。很多人都是被这老魔给牵心附念，成为分身。 重伤之下的玄机自是逃不了毒手，虽然鬼靖最好成功施展大挪移之术，两人逃的性命。可这牵心魔功却是已经深种，为了救星玄机，鬼靖用起了自己从杂门书籍上看到的分魂之术，将自己魂魄分出部分融入玄机魂魄，改变了魂魄组合。 天地有则，魂魄有律，怎能让人轻易篡改，胡乱行此禁忌之事，必然受到天地惩罚，抹杀多余魂魄。鬼靖就是要利用天地抹杀之力，将那一缕混杂于玄机魂魄之中的牵心魔念给抹杀掉，清除后患。 虽然大体成功达到了目标，利用天地之力将魔念清理抹杀了大部分。但这样的禁忌之事怎会由人做主，还有三成魔念被破开，与鬼靖的分魂以及虚弱的玄机神魂，彻底融为一体。 这也造就了现在的玄机，诡异无比的神魂状态，他甚至有牵心老人的部分记忆。 命运的安排让两个人因为此次变故，走上了不同的道路，分魂之后的鬼靖变得极端，残酷。为了创立新功法甚至设计逼走了自己的大师兄，气死了他的师父。 而玄机则是每隔一段时间，才能意识清醒出现一次，而且还是诡异的新意识和自己原本的意识轮流交替出现，无有规律。 这也是玄机在宗门中毫无存在感的最大原因，被青城长老列为秘密，对宗内只是声称玄机乃是因为强行融合功法，才变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