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特权

    第二天。

    “嘭！”

    门再次被打开。

    光线有些刺眼。

    张伟猫着腰走出笼子，四周静悄悄，附近的笼门都紧闭着，只有头顶的夹层传来一个人的脚步声。张伟有些狐疑地走出去。等张伟走出夹层时看到一个人的背影，立马就认出了，这人就是昨天的那个瘦个子。张伟赶紧跟了上去。

    走到夹层的后面张伟才追上他，又到了昨天的那个仓库。已经有个人在开仓库的门，是那个士兵。

    张伟和瘦个子不约而同加快脚步，上去帮忙推开仓库门。

    刚推开仓库门，士兵一个箭步上前，站在一桶没有盖子的潲水桶前，“噗”的一声拉开自己裤子的拉链。

    “嗞······”

    士兵对着潲水桶在撒尿，完了还不忘抖两下。

    张伟有些错愕，旁边的瘦个子倒是一脸泰然。

    等士兵尿完了，瘦个子就上去把那桶潲水盖上盖子扛起来。张伟也不知道叫他来做什么，士兵和瘦个子都没有告诉他，也只有学着瘦个子做。张伟把旁边的一桶潲水扛起来，吃力的跟在瘦个子后面。士兵锁了仓库的门就回了自己的小屋。

    瘦个子把潲水桶扛回船舱，开始每个笼子分发潲水桶里的东西。瘦个子把手掌放在笼子的下面，只要轻轻一碰，就出现一个长方形的送饭口，舀一瓢潲水桶里的东西，然后推着桶到下一个笼子。

    张伟打开潲水桶的盖子，一股刺鼻的腥味直冲脑海，冲得眼睛都睁不开，缓了好一会儿才习惯这股味道。

    夹层比较矮，潲水桶又很重，张伟只能学着瘦个子的样子，把潲水桶放在前面，从后面往前推。张伟也学着把手往门下边一碰，一个送饭口就凭空出现了，四周像被人切割出来一样光滑平整。送饭口刚打开，里面的人就破口大骂。刚刚在士兵面面前的时候怎么没见他如此勇敢，不知道是因为知道现在在外面的这人不是那个士兵才敢如此嚣张，还是自己看不到外面的人就自认为对方也无法对自己怎么样。张伟暗自思忖，不由得对这种人产生了一丝厌恶，舀了一汤勺扔到笼子地上的盘子里，就关上送饭口，去下一个笼子，懒得搭理这种人。

    刚开始还觉得会很快完成，可越做越觉得笼子越多，好像不是在减少而是在增多。越往后越累，心情也变得越来越烦躁，再遇到打开送饭口就破口大骂的，就直接关上送饭口。由于是第一次给这么多人分食物，没多少经验，开始每个人舀的比较多，导致后面的有些不够，越后面的人分的就越少。

    不过还是给自己留足了量，张伟不会傻到把自己的份也分给其他人。

    现在这种情况能保住自己的命都是一件奢侈的事，那有剩余的善心拯救别人。

    不过对于那个胖子，张伟可是默默记在心里，不只这样，还记住了他待在那个笼子里。

    那个笼子没被张伟打开。

    终于做完了，张伟和瘦个子把潲水桶拿回仓库。仓库的门锁着。两个人很有默契地等着，没人提议去叫士兵来开门。

    等了许久，士兵才睡眼惺忪地过来开门。把潲水桶放进仓库之后两个人就回自己的笼子去了。

    现在情况不明，但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所以有一副好身板在不论什么时候都是十分必要的。每次，张伟都为自己留了充足的食物，吃饱也没有其他的事情，就在笼子里做俯卧撑、蹲马步一些可以强身健体，而且能在一平米范围内完成的运动。如果这些运动还按照它原来的方式进行，肯定空间不足。张伟不得不调整一下来适应现在的环境，比如：俯卧撑，他把脚蹬在笼壁上，锻炼双手的力量;不过马步倒是很适合这里。

    瘦个子好像很适应这里的环境，如果每天都见面，不会发现他有什么变化。当时，假如你很久才看见他一次，就会发现他完全不一样了。原来瘦长的脸现在已经越来越圆，腰也变粗了，体型更大了。那件黑色夹克皮衣早就装不下他了，现在他穿了一件宽松的运动衫。每次分发食物的时候也不像原来那么轻松，都累的上气不接下气，连内裤都汗湿。

    张伟在夹层下层的地位跟瘦个子在夹层上面的地位变得一样。这种变化，还要从上次打开所有笼子后，再次打开所有笼子，距离第一次已经过去了七天说起。

    笼子再次打开，大家对士兵依然是惧怕，张伟依然是大家想泄愤的对象，只不过这次没有人出头，对他的不满也只能通过彼此间的窃窃私语时偶尔大声式的影射。这次人群中没有上次那位令人讨厌的胖子，不过估计他现在已经饿得晕倒在笼子，连续这七天张伟都没有给胖子发食物。张伟没有管胖子现在饿晕不饿晕，开始一个一个笼子清理里面的垃圾。等清理到胖子待的笼子，胖子正趴着躺在笼子里一动不动。张伟上去踢了胖子一脚。

    “喂，起来了。清理垃圾。”

    胖子没反应，又踢一下，还是没反应。张伟有些不耐烦用手去拉胖子，手刚碰到胖子，就赶紧缩回了手，因为胖子是冷的，一种不祥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