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下）小乞丐赠珍贵之物
“我，我，对不起，可能是小乞丐身上太脏太臭熏得忍不住想打喷嚏。”小乞丐面容上满是歉意和无辜，无视皇甫卿殇的凛气，可惜的看着饭桌上的佳肴，示意着皇甫卿殇，长荣：你们还敢吃吗？。 皇甫卿殇果断放下手中的筷子，修长的手指端起酒杯送到唇边正准备饮下，低眸看看杯内晃动的酒缓慢的放下酒杯，定眼看向小乞丐，扯了扯嘴角，“本公子命令你，桌上每盘菜肴都不许浪费，务必吃的每盘见底。” 小乞丐听后，忙拍手叫好，之前吃饭的斯文立变，纤细修长的双手抓鸡腿、抓猪蹄就啃，污垢的面容上甚是开心，嘴里被塞的满满。 皇甫卿殇有那么一刻后悔自己对小乞丐的命令，这下倒是彻底便宜了小乞丐。 小乞丐也顾不得吃相，本来乞丐就是不存有吃相的。想到要吃光人家的菜肴却还不知如何称呼眼前俊美的男子，便含糊不清的问道：“如何称呼公子。” 皇甫卿殇像是未听见小乞丐的问话，薄薄的嘴唇好看的抿着。长荣见状倒想代替皇回答，不过，未得到皇的允许，自己也不敢多嘴。 小乞丐期待了半会也不见俊美冰颜的男子回答，倒没在意，噎下嘴里的菜肴，清脆的声音又一次问道：“如何称呼公子。” 皇甫卿殇不紧不慢，声音无半点温度，“本公子。”说着，清冷的眸光正视小乞丐的双眸，“卿殇。” “什么，轻伤？公子家中的兄弟有叫内伤的吗！公子老爹给公子取名真俗，俗不可耐！。”小乞丐拍着桌子捧腹大笑，整个大堂内谈笑风声瞬间戛然而止，顿感气氛不对，悻悻的坐下。 皇甫卿殇紧蹙眉头，嘴角抽了再抽，一张俊脸冷若冰霜。 长荣抖着胳膊想笑，但看皇冰冷的俊脸又不敢笑，听小乞丐说到‘爹’字时笑意全无，看看小乞丐与皇，一颗心又悬挂了起来。 “小乞丐，你找死，一翻两次触犯于本公子，要知道本公子的忍耐是有极限的，不要以为本公子不会把你怎样。”皇甫卿殇咬牙切啮的声音，看着小乞丐真恨不得捏碎那细长的脖子。 “我，我，我……”小乞丐心知自己结巴了，干脆不再说话，发自内心的相信眼前的‘轻伤’会要了自己的小命，委屈的垂下头像认错的孩子。 可是，莫名其妙，皇甫卿殇见小乞丐无助扯着本就有破洞的衣裳，心却一尺一寸软了下来，眸中的怒气也逐渐变回清冷，便不再说话。 虽然长荣一颗悬挂的心再次安落了下来，可，看了看眼前都不在说话的俩人心急了，自己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半会，“对了，小乞丐你如何称呼，你看我们总不能以后都叫你小乞丐吧！。” “以后？。”小乞丐见雨过天晴，继续将菜肴送进嘴巴里，疑惑道。 “荣叔，多嘴。”皇甫卿殇冷声斥责。 小乞丐双眸淡淡锁定了一眼皇甫卿殇，清清嗓子，“小乞丐本名紫莎。” 皇甫卿殇心中悄然默念一声‘紫莎’，冷哼一声，“自杀？小乞丐家中的姐妹一定有叫自缢的吧！” 小乞丐惊讶的张开两瓣樱桃小嘴，“卿殇，你怎会知晓我家中有jiejie叫紫奕的。” 皇甫卿殇听小乞丐如此熟练的称呼自己，略感意外。清冷的眸光扫视了长荣一眼，“小乞丐又是如何知晓本公子家中有兄长叫内伤。” 长荣暗自憋笑，见皇又是朝自己瞪了一眼，才算止住。 小乞丐见皇甫卿殇未回答自己却反问，纤细的手指饶饶头似是有些心不在焉，“小乞丐猜测，猜测而已。” 饭桌上的每盘佳肴所剩无几，长荣见小乞丐双眸只是紧紧盯着只剩下的两只鸡腿。 “紫莎，怎么不吃了。” “小乞丐今日三生有幸遇见卿殇兄，荣叔，可以饱餐一顿，想到爹爹，jiejie却是饱受饥饿。” 长荣听后满脸疼惜，“如今笙月王朝繁荣昌盛，百姓安居乐业，也算是富足的日子，你们怎会沦为乞丐。” 小乞丐心知如今的笙月王朝繁荣昌盛，自己岂能如实告知此刻就在饋重天的外面，有个正在饱受饥饿苦等自己，可怜的小太监吗？看着长荣愣了愣，“家里原本富足，只是，爹，爹爹好赌，很少管我和jiejie，为了还清赌债，家里已是穷的揭不开锅。” 长荣看了皇甫卿殇一眼，见皇冷若冰霜的俊颜上脸色深思凝重。 半晌，皇甫卿殇朝长荣暗使眼色，长荣会意，拿出一锭银子放在小乞丐桌前，怜惜的说道，“紫莎，回家给你爹爹和jiejie添置几件新衣，劝劝你爹爹，剩下的银子让他做些小生意，也不至于沦为乞丐了。” 小乞丐起身，在目视下大方的拿起一锭银子正色道：“小乞丐多谢卿殇兄，荣叔，日后定会报答，小乞丐先告辞了。” 长荣倒是未想到，小乞丐刚拿到银子，便要说告辞。小乞丐转身，还未踏出脚步，耳边传来皇甫卿殇冷冷的质问声。 “小乞丐，拿了银子就想走。” 污垢的面容上刻满理所当然，手紧紧握住银子，“小乞丐不走做什么。” 不走做什么？皇甫卿殇心里反复问自己，没有回复。只是在听到小乞丐说，告辞，心，莫名热了一下，这种感觉是未从有过的。这样的话朕也未曾听说过，至今日为止。 小乞丐倒像是已习惯皇甫卿殇的问多于回答，双手在身上胡乱擦了擦，咯咯一笑，“卿殇兄说的极是，小乞丐不能白白拿了银子，虽然小乞丐身无分文，不过，却有一样珍贵之物值得送予卿殇兄，若卿殇兄不嫌弃，请将手交于小乞丐。” 小乞丐说着说着感觉鼻子有点涩涩的，也不知为何，就是涩涩的感觉。只知晓，未见过多少人会让一个小乞丐吃完自己的菜肴，还送一锭银子。 皇甫卿殇看着伸到面前的一双纤细修长，污垢油渍的双手，迟疑着却又好奇一个小乞丐会有怎样值得交予别人的珍贵之物，顿了顿，缓缓伸出右掌。 温软嫩滑的掌心，圆润泛粉的指尖，皇甫卿殇任小乞丐在自己的掌心一笔一划，一起一落，污垢的面容上轻轻的含笑，情态全神贯注。 “这便是送予卿殇兄的珍贵之物。”小乞丐心知眼前的卿殇兄非富即贵，可在看到他的第一眼，便猜测到他缺的也许是自己在他掌心留下的珍贵之物。 皇甫卿殇手曲成拳，触到小乞丐嫩滑修长的手指划过自己的指间，握着掌心里所谓的珍贵之物，“小乞丐会识字。”皇甫卿殇接受整整一只手都是小乞丐留下的温热与掌心里的字。 “嗯，小乞丐家里还是富足时，爹爹请过教书先生来家中，我和jiejie略学了一些温书练字。” 长荣惊了惊，睁大了双眼，那个捧腹大笑，双手抓鸡腿，猪蹄就啃的小乞丐，怎会像个体态温婉娴淑，说起话来温柔细语的姑娘。 小乞丐见长荣睁大眼睛打量着自己，也微察觉到自己的不妥之处，忙拿起桌上的一锭银子，此刻真真切切感觉到这是自己的银子，“卿殇兄，荣叔，小乞丐就此告辞，后会有期。”走时还不忘包好盘中剩下的两只鸡腿。 皇甫卿殇冷若冰霜的俊颜上面无表情，清冷的眸光只是怔怔的看着自己紧紧握拳的手。何为，热？。 小乞丐走到一半，突然停了下来，站定了半会转回身，“卿殇兄。” 皇甫卿殇抬起俊颜，清冷的眸光添上若隐若现的疑惑。 小乞丐嫣然一笑，“小乞丐送予卿殇兄的珍贵之物，卿殇兄要珍藏好，热，便是心热。” 心，又是莫名的一热，这种感觉也是未从有过的。皇甫卿殇见小乞丐已消失在堂内，清冷的眸光紧锁空空的大堂门口，心知，那抹头戴柳编帽，一张鹅蛋脸在污垢灰土掩盖下探不清容颜，双眸水灵灵的大眼晴轱辘轱辘的转动透着灵气，两瓣樱桃小嘴一张一合，全身上下打满补丁，双脚穿破旧布鞋的小乞丐不会再出现，心中默念未默念完的：小，乞丐，非比寻常。 朕，收回清冷的眸光，皇甫卿殇松开紧握的拳头，冷俊的冰颜上若无其事，冷冷的声音，“长荣，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