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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小乞丐自跟丢了季老将军的轿子,不知不觉便来到凤凰城最繁华的商业街,随处可见的首饰胭脂水粉、稀奇古董字画,小乞丐并未看半眼。随即凭空消失在人群整整一炷香的时辰,又凭空出现在一家绣庄便缓缓离开商业街。

    小乞丐无所事事的沿街四处游逛,又好像是目的明确,突走到一座颇有气势的府邸前,只见府邸朱漆大门上方悬着‘将军府’的匾额,大门两侧,立着两只威风凛凛的大狮子,还有全付武装的众锦卫把守,不觉停下脚步。

    “将军府。”小乞丐若有所思的浅浅一笑,稍作停留,便不动声色的转身离去。此时,正是将军府内一批整肃的锦卫队出来接换把守。半个时辰后,小乞丐再次重现将军府前,嘴里细嚼着根细柳。暗想将军府果然名不虚传,大白天的守卫就如此森严,每处通道只要是个出入的门都有重兵把守。

    小乞丐污垢的面容上似笑非笑,双眸似眯非眯紧紧盯着将军府大门眼神里透露着坚定,目视着将军府一条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群,看着甚是热闹。小乞丐突然双眸灵光一闪,像是有了主意,稍稍压低带在头上的柳编帽。

    街道人流混杂,将军府把守的锦卫来回徘徊在将军府门前目光锐利扫视着街道上,手片刻不离腰上的佩刀,面无表情的脸上警惕严谨。

    “你这个不孝子,终于让我逮到了,我看你还能往哪逃,整天就知道在外厮混惹是生非。”

    “爹,爹,我今日出来是想找份活的,你先放开我,我跟着你回去就是!”

    “你出来找活跑王大的赌坊里做什么,你以为你爹岁数大了就那么好骗还会再相信你吗?”

    将军府门前被一对父子一闹,街道上的人群瞬间都围了过来,见是一位上了岁数的老人,着一身破烂粗布衣,瘦弱柴骨的双手紧紧勒住健壮的年轻男子,围观的人群纷纷帮着老人指责只低头不语的年轻男子,人多杂躁,早就惊动了近在咫尺将军府把守的锦卫。

    把守的众锦卫都离开府门走向人群,不曾有好脸色,“都散开,都散开,这里是将军府,岂能由你们在此胡闹,你,说,怎么回事。”将军府前的另一边,只见小乞丐从拐弯处探出了半颗头,见为首的锦卫正点名年轻的男子质问道。心知此刻便是进将军府的最佳时机甚是高兴,正准备偷偷溜进将军府,怎会料想到将军府内快速出现另一批锦卫队继续把守将军府门。

    年轻男子被点名问话却因心里胆怯不知如何回答是好,嘴巴张张合合也未能吐出一个字。老人小心翼翼朝人群外看了一眼,见为首的问话锦卫已快失去了耐心,忙接道:“锦卫大人,小人这个不孝子已经有两天不曾回家,还骗小人说出来找活,小人现在就得好好管教管教他。”

    为首的锦卫转身面向老人,“这里是将军府,若是惊动了季老将军,谁都担当不起,想管教儿子回家管教去。”说完,轻蔑一笑,“听你口口声声‘不孝子’,你要是愿意,我倒是乐意派人直接送他去官府。”

    老人和年轻男子听锦卫如此说到,皆是一惊。“别,别,锦卫大人,小人这就带他回家。”俩人相扶匆匆朝拐弯处走去,将军府前围观的人群逐渐散去,很快便恢复了平静。

    拐弯处的巷子里,只见小乞丐从袖口里掏出十两银子,放手里掂了掂便抛到另一只瘦弱柴骨的手里,“诺,这是十两银子,你们拿好。”

    除小乞丐外的另外俩人便是刚刚在将军府前的那对父子,老人家拿到银子异常激动双手微颤抖,“谢谢,老朽父子二人谢谢小老爷,只是老朽不明白,为何小老爷出银子要老朽父子在将军府前演一出戏,却不见小老爷有任何动静。”

    面对老人的疑问,小乞丐当然不能如实相告,“这你就不用管了。”老人见小乞丐正在生着闷气便不再问带着年轻男子一再谢后转身离去。虽然这场戏是白演了,银子倒没白给。

    小乞丐修长的手指轻敲着脑袋,看来真的是自己太小瞧了将军府,不过,越是这样小爷觉得越来越有意思,今日这将军府大门小爷是进定了,小乞丐整了整衣襟,主意已定,进将军府的法子小爷脑子里多的是。不过多时,将军府把守锦卫中为首的锦卫远远瞧见一小乞丐在将军府前不肯离去,时而朝着他们看看,时而透过他们贼贼的眼神射到府门内,不过,就一个小乞丐,谅他也不敢在大将军府造次,便以为是要钱要饭的,不曾放在心上,可此时此刻,这小乞丐竟然状着胆子正在朝着他们慢慢走来,个个互相对望面不动色而心里皆为好奇。

    “哪来的小乞丐,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闲杂人等不得擅自靠近将军府。”

    一声粗犷的喝止声,小乞丐皱了皱眉随即很快又展开,并没有停下脚步,抬头双眸直勾勾的盯着众锦卫,尽管耳里传来锦卫腰上那把佩刀抽出细微的碰撞声,仍然一脸无辜的渐渐逼近将军府。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小乞丐正欲开口说话,不料却听见从将军府内传出一句质问声,眼看着众锦卫已将自己包围又立马收回佩刀,转身恭敬的向来人微微弯腰齐声道:“季叔。”小乞丐见走出将军府的是一位着褐蓝色锦袍的中年男子,一张严肃长形脸上略带责备,看其穿着气势不难猜出应该就是将军府的管家。

    “老爷吩咐下来,好好把守将军府门,少爷鬼主意多,你们都得盯仔细了,不得有差池。”

    老爷吩咐?季老将军已经回府了?还是一半个时辰前街道上看到季老将军的轿子本就是一个空轿子?季叔并没有注意到此刻将军府前站着一个小乞丐正在好奇的打量着他,说完后准备进府,刚迈了两步突然停了下来,想了想好像哪里不对,蹙眉立马转过身看到身后的小乞丐也正在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看,便好奇质问到旁边的众锦卫,“何时将军府来了一个小乞丐,你们刚刚准备对他做什么。”

    为首锦卫支支吾吾半会甚是为难,“这,这。”小乞丐见季管家像是注意到了自己,他的出现本在意料之外,不过,与这些粗横无理的锦卫相比,说起话来倒不会费劲,一番寻思后顾不得锦卫回答手舞足蹈的高喊“季叔,季叔。”

    众锦卫速速将季叔护在身后,见刚刚还是不敢造次无辜的小乞丐,看到季叔竟然情绪突然失控,未待小乞丐话说全,刀被拔出一半厉声斥诉,“放肆,你一小乞丐在将军府前瞎嚷嚷什么,识相点赶紧离开。”

    小乞丐并未因为众锦卫的拔刀举动被惊吓到,反而更加理直气壮,“我这是在叫季叔,怎么能说是在瞎嚷嚷,原来你们根本就没把季叔放在眼里。”

    “你们都退下。”众锦卫万万没想到季管家来这么一句,皆为惊奇,意识到刚才的失言都收起刀低头不语,纷纷退到两边。季管家双眼快速打量小乞丐的全身上下,注视到小乞丐那双眸子以及探不清的面容没有一丝胆怯,内心隐隐感觉眼前的小乞丐命里非富即贵,大大的双眸纯净有灵气。缓了缓回神便问,“小兄弟,你叫老夫有何事。”

    小乞丐双手抱拳微微一弯腰甚是恭敬,“季叔客气,小乞丐今日来将军府,是想探望多年未见的哥哥,听邻家说哥哥如今在将军府当差,小乞丐实为哥哥高兴,这次小乞丐乞讨回来确属不易,还望季叔成全。”小乞丐略喜略忧语气态度诚恳,眨着大大的眸子也满面是期待。

    季管家原以为小乞丐是想要些银子或讨口饭吃,却不是为此。见小乞丐礼数真诚语气谦和,倒为难了起来,将军府虽然守卫森严但不是绝对,眼前的小乞丐实在不忍心让人拒绝,只是,“小兄弟,今日你来的还真不是时候,是要让你失望了,老将军有令,不准闲杂人等进人将军府包括府内任何人不准随意出入。”

    果然,小乞丐面上露出失望之色,修长的食指戳着腮帮子,双眸穿过季管家紧盯着将军府内。季管家见小乞丐也不回话,一直朝将军府内看,心猜大概是思亲急切,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对了,瞧瞧老夫这记性,下月初二是将军府会亲的日子,府内所有的锦卫下人都有三个时辰跟家人团聚,小兄弟,你可以下月初二再来将军府,算算日子还有几日就可以来探望你哥哥了。”

    小乞丐全然不知季管家后面在说些什么,既然都说明了,季老将军即已下令不准闲杂人等进人将军府,那就是面前的季管家现在不管说什么,进将军府最终都是无望的,就只能再另想办法了。“多谢季叔,那小乞丐就此告辞,下次再来将军府探望哥哥了。”说罢,仍然不忘礼数双手抱拳微微弯腰头也没回离开将军府。季管家怜惜的看着小乞丐孤单瘦弱的背影,摇了摇头转身走进了将军府内。

    亭台楼阁,一处池塘,绿树中隐现的园林庭院,一座木制拱桥垮于池塘之上,成为通往后院的唯一通路,见庭院大门上方悬挂着“落鼎阁”牌匾。落鼎阁院内又现一处池塘,阳光下,池塘的水面反射着碎金般的光芒,紫色的睡莲正在水中绽放,座座奇形怪状的假山坐落在池塘旁,院内亭园楼阁布局精致,唯一与这一切安详美好景物不符的是,院内假山洞里着一身锦卫装扮的英俊年轻男子,正鬼鬼崔崔的闪躲来来回回巡逻的锦卫。

    回来巡逻的锦卫走到假山处看见一个身穿和自己一模一样锦卫服饰的身影在假山后行为甚是可疑,见被发现后的身影一动不动静静的站在那里,做好拔刀姿势小心翼翼喝道:“谁,谁在洞里,鬼鬼崔崔的想干什么,出来。”

    年轻男子身上未见佩刀,依旧是站着一动不动,但没想到还是被发现,灵锐的听觉感到洞外的锦卫正在慢慢的靠近自己,“兄弟,别误会,小弟我实在是憋不住了,见这里隐蔽,只好来这里解决,现在舒服多了。”

    洞外的锦卫果然听见洞里面传来长长的吁的一声口气,脸上的警惕顿感无存放开了手中的刀,朝洞内叮嘱,“那好,解决好了,看好落鼎阁,老将军吩咐别让少将军出府,不然咱们吃不了兜着走。”

    听着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假山后的年轻男子才慢慢转身,只见身材修长的年轻男子英俊俏逸的脸上露出得意的笑,走出假山,身影一直朝庭院出口的方向流动,一路的闪躲眼看就要出落鼎阁了,英俊的脸上喜悦显而隐藏不住,越是越逼近落鼎阁院门,脸上的笑意便多了一分,看着远处来来回回巡逻的锦卫,暗笑道老头子下令你们看好的本少爷我马上就要出落鼎阁,今日的出府计划势在必得,只撂下一句“你们这群笨蛋”,身形一闪便消失在落鼎阁不见踪影。

    小乞丐两次出招都未能进入将军府,在季管家和那些锦卫眼里他小乞丐虽是离开了将军府,但自己骨子里那不服输不气馁的性子仍旧在想着怎样才能进将军府的法子。其实,小乞丐千方百计的想进将军府理由很简单,只为目睹笙月王朝头等功臣府邸的楼台亭阁,花花草草与一般朝臣富贵人家的府邸有何不同。

    正想着,将军府街头出现一队人马,人马中还有一顶坐轿,正愈来愈近好像去的就是将军府,看每人穿着打扮像是宫里面的人。去将军府,小乞丐脑子里闪过'去将军府'四个字时顿时欣喜若狂,一路小心周旋到宫里人马必要经过的巷口等在了那里。终于,等人马坐轿经过已经快走完巷口处,前面的人马丝毫没察觉到队伍末后的小太监正在被捂住嘴巴已将拖出人马后的挣扎求救声。

    “大胆”,还未听见小太监说完就晕倒在地。

    小乞丐迅速换好衣服,“对不住了,衣服先借用用,你就先躺着这休息休息”,欣喜的跨过小太监快步赶上宫里人马神不知鬼不觉顶替了小太监的位置默默的跟在人马队伍后面。

    走到几步便来到将军府前停了下来,伴随轿子两边侍候的的太监高喊落轿,小乞丐站在人马后和周围其他太监一样多是半低垂着头,一动不动。前面坐轿里走出来一位身材臃肿的公公,小乞丐微微抬头半眯着双眼却只能看见其背影,正迈步朝将军府走去,见手拿拂尘还有一道圣旨,小乞丐心知现在自己的身份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小太监,别人走自己就得跟着走,别人停就得跟着停,这样才可以安全进入将军府。

    走到将军府门小乞丐听见众锦卫齐声道:“长公公”,便又都停了下来。对了,季管家说过,今日将军府不得任何人进入,这荣公公可是皇上身边的红人,手里还拿着皇上的御旨,看你们这帮奴才还敢妄自嚣张。小乞丐心里暗自揣测进入将军府后的情景,嘴角扯了扯轻扬起一个弧度。

    “嗯,速去通知季老将军和季少将军接旨。”长荣今日第二次来将军府,本以为季少将军这次闯的祸得等到季老将军气消了便会化解无事,这下总算好了,皇借季少将军护送良驹军饷还特意下了一道圣旨,既给季老将军挽回了面子,还给季少将军锻炼立功的机会。

    “是,长公公府里请。”

    就这样轻轻松松的就能进将军府了?小乞丐踏进将军府门槛的那一刻突心生想法若能认识皇上就好了,自嘲一笑,因为这位长公公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小乞丐见长公公被恭恭敬敬的请进了将军府,自然,自己也跟着进入将军府。进入将军府后小乞丐更加小心翼翼,低头走起路来只知道自己一直都在拐弯然后再拐弯。不知走了多久,稍稍抬头浅浅一坏笑,见走在前面的锦卫太监快步没注意到自己轻轻放慢了脚步,待离了些距离,便不动声色的悄悄离去。

    小乞丐心里默默赞叹,真不愧是将军府上,府邸果然很气派,径直走进去,约摸两百来步的距离,便见前面牌匾上的是‘季影阁’是用楷书撰写笔力遒劲张扬着霸气,一幢低矮宽阔的建筑,大门紧闭,前有一块不大的场地,周边摆了各类兵器与一些石锁石墩,想必就是演武堂了,府内更是富丽堂皇,派势也不比皇帝小子住的皇宫差吧!

    将军府邸亭亭院院到处可见,小乞丐漫无目的在府内转悠,却不敢明目张胆,远远见到府内来来回回巡逻的锦卫机智的小心翼翼闪躲。绿树中隐现的园林庭院,小乞丐注意到一座木制拱桥垮于池塘之上,池塘周围景色怡人,决定一探究竟,庆幸去对面池塘的小道上四面八方多为树可以掩目,抱着好奇心深深弯腰就快要走上拱桥。突然,一队列锦卫从拱桥的对面一方正走了过来,小乞丐忙缩回刚要迈出去的脚,快速退回拱桥下面藏身。

    谁?小乞丐心里瞬间一惊,自己身后站的是谁?被发现了?退回拱桥下面明显感觉到一个活人正站在身后,头稍稍偏离朝身后快速看了一眼又不敢看闭上眼睛转了过去。

    季落好不容易避开那些难缠的锦卫,不过这毕竟是自己一手调教出来的,只能和自己玩玩迷藏。没想到的是,自己调教出来的锦卫有一天会完全听命于老头子如此紧紧监视着自己。季落明白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虽然是出了落鼎阁,可将军府到处都是锦卫,提防巡视一点都不比落鼎阁松懈。走完拱桥来到这边没一会功夫,那些锦卫就立马紧跟了过来,主要是,此刻是谁站在本少爷身后?。季落心急着出府,见身后没了动静,不曾想到转身去看一眼,心知定不会是府内锦卫,季叔也不可能,老头子更是排除在外,或许是府内胆小的小丫鬟,见了身穿锦卫服的本少爷不敢出声,想到这,微微抬头见锦卫已走远便轻手轻脚侧翻到拱桥上。

    小乞丐深呼吸一口气使自己平静,心里意识到身后的人也许是与自己一样,都是在将军府担心行踪被发现,即使是背与背遇到都不敢多看一眼以免身惹祸端,小乞丐不为其他只为能在将军府好好过一把瘾,还不想这么早就被发现,然后被赶去将军府。由于好奇心过重,最终还是转身透过指缝看向身后却是空无一人。

    将军府丞柯厅的院里每个人脸上都微带焦虑担忧,此刻的气氛与扁额上笔扫千军的‘丞柯厅’与院内随风摇摆的海棠树都不符。老将军季邺换下在战场上一身的将军战袍,身穿青色锦袍却一点不减战场的威风凛凛的势气,刻下战功和岁月的脸上看不见一丝焦虑担忧,只见紧锁眉头,面无表情的负手站在丞柯厅厅前。

    “老爷,老爷,不好啦!少爷不见了,落鼎阁上上下下都找遍了没见到少爷。”

    众人心里对于季少将军迟迟不见出来接圣旨各有所想,突然听到远处季管家惊慌的声音,季邺和长荣先后转过身只见季管家匆匆走进丞柯厅院门,一脸上的担忧,因走的太急步伐不隐身体似摇摇摇欲坠。季邺面上一沉,朝院内众锦卫怒吼一声,“都还愣在这里做什么,将军府仔仔细细的搜,务必立马带少爷来接旨。”众锦卫见季老将军发火知道事情不妙忙领命退出丞柯厅。

    季邺脸色铁青,双眼里燃烧着火焰看着季管家,“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让你吩咐府里上上下下看紧少爷吗。”

    季管家心里明白事情的严重性,自己依从老爷的吩咐府里上上下下守卫要严范,为的就是打消少爷擅自出府的念头,让少爷能安心在落鼎阁习武学习兵法战术。可每次少爷都是强出人意,将那些学到的战术都用在了府里锦卫的身上,这次不仅失踪还耽误了接圣旨。季管家面对季邺的质问意有所思,心里只希望能快些找到少爷也尾随锦卫出了丞柯厅。

    小乞丐对于刚刚身后到底是谁也并未多想,独自转悠来到这个‘罄盛居’的院落,双臂环胸坐靠在罄盛居院内的一颗百年古树上,面容上露出满足的浅笑。正准备好好享受一番将军府的美景和融入院落的宁静,偏偏此时此刻听到树底下混乱急促的脚步声,心里顿时警觉,暗自猜想难道是那个小太监这么快就醒了来将军府告发了?想了想又感觉哪里不对,忙隐藏在树的深处好奇的关注树下众锦卫的一举一动。

    很快,两队锦卫并列进入罄盛居,见为首的锦卫命令两队分开正在罄盛居里里外外仔细搜找,小乞丐见树下情势不对,这明显是在找人。

    小乞丐准备找好时机开溜,“你们都听好了,找仔细了,一定要找到少爷,否则,老爷怪罪下来谁都担当不起。”却又听见为首的锦卫如此一说,心知自己只是虚惊一场。不过,他口中的少爷应该就是将才季少将军吧!小乞丐想起,难道刚刚站身后的那个人就是,季少将军。

    众锦卫迅速聚齐,向站在罄盛居院门边正锐利的扫视每一处角落,身穿月牙白袍的年轻男子禀报道:“回副将军,罄盛居里里外外都找过了,没有找到少爷。”

    那位年轻的副将军本要扫视古树的目光在听到众锦卫的禀报收回,脸上似是疑惑又坚定的转身带领众锦卫离去。

    小乞丐见锦卫们都已走远,茂密的树叶里探出半个身子,左张右望,瞬间双脚轻轻着地。双手拍打黏在身上残留的树叶,一直在回想那些锦卫说的话,虽然在进将军府前有耳闻季少将军的事迹,在将军府门前就已听到季管家吩咐把守的锦卫要提防鬼主意多的季少将军,现在将军府里又满府找季少将军,倒后悔之前在拱桥下未转身提前认识一下笙月王朝的将才季少将军。小乞丐估计着现在正是将军府混乱的时候,跟随长公公来将军府的那些太监定会帮着一块找季少将军,整理整理小太监衣饰的边幅顺着来时的地方原路返还,可不想那些锦卫找到少将军的同时也把自己交到季老将军面前,得赶紧出将军府。

    “少爷,少爷。”将军府此刻每一处都是呐喊声夹杂着焦急、恐慌的氛围,“少爷,皇上圣旨到,长公公正等着少爷去接旨呢!”

    季落原以为今日的出府计划势在必得,已是顺利出了落鼎阁和整个后院,正藏身在假山里暗自得意,不料,下一刻却听到府内到处都在找自己的呐喊声,然后,又是圣旨到传进耳里,忙解开护穿在外面的锦卫装帽。

    “本少爷在这呢!”将军府内的锦卫,下人闻声见站在假山上的年轻男子顿时喜出望外,男子一袭淡蓝色锦袍高挑威武的身姿,墨黑的长发用蓝冠高高束起,一双犀利如鹰的眼眸,高挺的鼻脊,薄瓣般的嘴唇,只见英俊的面容上勾起嘴角,随即从假山上潇洒的飞跃着地,三两步走到众锦卫面前。“都还在这愣着做什么,快带本少爷去接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