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尊严无价
油头青年眼见小清面色惨白，却迟迟没有动作，便再度开口，阴险的笑容里带着狠辣：“还没考虑好？放心，我们不会让他这么快死的，他会先被射穿四肢，然后是命根子，最后才是脑袋，一枪，一枪，慢慢来，所以，你还有的是时间，嗯？” 小清顷刻面如死灰！ “小，小清，你就从了他吧，要不然，咱们俩都，都得遭殃！”大堂经理艰难吐出一句话，虽然他也不想见女子被侮辱，但毕竟保命要紧，他可不想死。 看到四周顾客纷纷低下头撤开脸的样子，小清清楚自己已彻底没有退路，只是她在潸然泪下的同时，眼角的余光却瞥向大厅纵深处厨房的出口。 那里定定站着一位与她穿着均是一般的年青人，冰冷的眼神盯向她这里，却只是，死死地，定定地盯着。 她终于妥协，一双手移动到身上旗袍的脖颈纽扣处，她希望，那个人的决定是对的！ 想到四周黑衣汉子平时对自己色眯眯的眼神，想到大堂经理平时对自己“无微不至”的照顾，她顿时觉得世态炎凉。 晚清以来所形成的面对列强从心底生出的奴性束缚了他们骨子里的血性。原本国家走向共和，开始渐渐改善这种情况还没多久，一场惊天政变又让这种改观落入谷底。 华人本有种，奈何失血性？甘心为奴仆！ 看着已解开数颗纽扣的小清胸膛露出大片雪白，吞云吐雾的宫本次郎发出肆意的狂笑。 “混蛋！”雅间里，依旧坐着看戏的人握起愤怒的小拳拳砸向一旁桌角，随后转头看向身后，“人来了没？” 另一名随从猛地一怔，见主子发火，立时战战兢兢回道：“还，还没有。” “去打电话催一催，但记住不要引人注意，再多加些人手，现在，我改变主意了。” 身边随从分明看见他冰冷的眼神中迸射杀机：“我要杀人！” “可是镇主，他可是宫本家的人耶，杀了他后果很是严重哦，一旦让人知道，帮主雷霆大怒，到时候你可是……” “就你他妈废话多，你脑袋里装的都是屎吗？”随从话音刚落，脑袋上就挨了一巴掌，“这种事悄悄摸摸的做，怎么会让帮主知道？我尼玛，老子还用你来教？再怎么说老子也是青帮一镇之主。” 不错，此人正是青帮执掌九千人手的最大一镇——黄浦镇镇主，牟无策！ 随从捂着脸，委屈的撇起嘴：“我也是好心好意嘛，又打我。” “你要不是个娘娘腔，或许还能少挨点揍。” “这，这能赖我吗？这不是打娘胎里就带的嘛，要怪也只能怪我的mama呀！” 随从捏起兰花指抽出袖中绢巾，便欲掩面落泪：“我的mama！啊哈哈……” 牟无策瞬间一脸黑线！ 而此时不远处，沈玉诚看着眼前情景，眼神亦是愈发阴寒，迸射出一股耐人寻味的杀机。 “影子，去救她。”沈玉诚再忍无可忍，对慕容秋影下达命令。 秋影闻言，眼中划过一丝不解：“哥，这种人本就是罪有应得，救她作甚？” “我的话你都不听了吗？”沈玉诚眼神流露不悦。 “可是哥……”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面对乞丐我都不予施舍，为何要救那名狗眼看人低的女子？只是影子，我希望你永远给我记清楚一句话，牢牢地给我记住。” 沈玉诚眼神前所未有肃穆：“华人尊严无价！民族尊严无价！” “华夏尊严，无价！！！” 听到这一句话，慕容秋影立时收起脸上玩世不恭，毫不犹豫施展诡异身法，以雷霆之势冲到小清面前，旁若无人地拨开她仍在解纽扣的手，并为其拭去脸上泪花。 “你就这样妥协，尊严何在？” 在小清有些诧异的眼神中，秋影正抬手为其重新扣上纽扣。 小清心里顿时涌起一抹感激，只是想到不久前自己所作所为，她叹了口气：以德报怨，这让我，情何以堪？ 没有人看到秋影是如何站到这里的，只是当他们反应过来之时，秋影已帮女子扣上所有纽扣。 那名站在厨房出口的年青人看到这一幕，冰冷的眼神终于有了一丝缓和，随即转身，消失在纵深的通道中。 “小子，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宫本公子的事你也敢管，想死了吗？”油头青年率先上前一步，伸出右手戳向秋影肩头骂道。 慕容秋影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只是冷冷说道：“身为华夏人，却帮着外人来欺负自己人，你最该死！” 宫本次郎听到秋影的话，嘴角掠过一抹戏谑：现在的愣头青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在会意主子眼神中的深意时，油头青年当即伸出左手一巴掌扇向秋影脸颊：“小子，你说谁该死？有种就再说一遍。” 只是手还没有碰到慕容秋影，便被他一把握住手腕，他抬起头，露出诡异的戏谑笑容，只是笑容中那一双阴冷的眼睛却像两把利刃射向油头青年。 他一字一顿，斩钉截铁：“我这辈子，最恨别人打我的脸！” “哈，是吗？那我就告诉你，今天我还非打你的脸不可了，我要让你知道知道，多管闲事，不知天高地厚的代价。” 正在油头青年戏谑地笑出一声，伸出另一只手想要再扇他一巴掌时，一个声音突然自不远处传来： “影子，刚才那个人渣想用哪只手碰你，你现在就上前废了他哪只手，如果有人胆敢阻拦，你只需要记住一句话。” “神挡杀神，佛挡**！” 无限嚣张！ 声音不大，却震慑了大厅每一个角落，传到每个人的耳朵里，惊颤心灵。那种陡然爆发的睥睨天下的霸气让每个人心中腾升起一股敬意。 就在宫本次郎闻言向出声方向望去，思虑是谁敢有这么大胆子在他面前如此大逆不道放言时，慕容秋影正看着油头青年扬起一抹灿烂笑意，淡淡口吐一字：“好！” 凌厉杀机顿现！ 强大如斯！ 油头青年不敢想象，他眼前的这个年轻人，竟能瞬间爆发出如此强大的气势，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那冰冷似万丈深潭的眼神，那微微翘起的戏谑般嘴角，竟使他从心底生出一股寒意。 他从未感到如此害怕过，即便是面对自己的主子。可眼前这人，只是一面，他已清楚，前者已给其注定终生都无法忘却的印象。 对他来说，眼前少年，是一个令人心悸的噩梦！ 他还没想到要躲避，或者说根本来不及躲避，秋影提起的右脚已势大力沉地踹在其右肩膀上。 随着一声脆响传出，锁骨碎裂。 油头青年嘴中鲜血与口水齐飞，身体重重摔在墙上，可还没等他倒向地面，秋影身体已爆射出去，一手提起他，另一只手抓住他的手腕，随即一个三百六十度回旋，前者瞬间一声撕心裂肺的呐喊震彻在场每一个人的耳膜。 可秋影似乎并不想就此打住，握着手腕的手随即向上一拧，只听一声“嘎嘣”脆响，骨断筋折，油头青年右臂彻底报废。 慕容秋影转身向沈玉诚投出一抹舒畅眼神，似乎在示意任务已完成。 宫本次郎满脸写着难以置信，从来都是他欺负别人，第一次被别人如此不留余地的打脸，他一时还难以适应，愣直了双眼，有些不知所措。 正当他缓过神来，想要下令身边保镖向秋影进攻时，沈玉诚再度石破天惊抛出一句：“影子，还有他另一只手呢！” 同样是声音不大，却再一次震颤每个人的心灵。 慕容秋影闻言露出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当即转身抓住正不停颤抖着身子，汗水已浸透衣襟，面色苍白的油头青年左手腕，反手一别，另一只手握拳，以雷霆之势直接砸向其手肘。 只听“咔嚓”一声，左臂已废，油头青年立时昏死过去。 看到如此血腥情景，每一个人都哑然失声，惊恐的脸上满满写着心惊胆寒。 谁都不敢想象秋影一个少年竟下手如此狠辣，油头青年被其一拳砸得尺骨戕出，鲜血淋漓，画面残忍，令人作呕。 小清也当即双手掩面，脑海中挥之不去方才一幕的恐怖。 宫本次郎怒不可遏，cao着一口不太流利的中文，指着沈玉诚鼻子骂道：“mǎdé，你活腻了是吧，敢动我的人，给我上，只要打不死，就往死里打。” 大手一挥，身边保镖便如饿狼扑食一般分向二人冲去，宫本次郎得意地欣赏着眼前画面：敢跟我横，也不打听打听老子是谁！ 一个奴才死活他根本就不在乎，只是两人当众如此打他的脸，宫本次郎忍不了。 看到数位彪形大汉同向自己冲来，沈玉诚不动声色地道出一句：“找死！” “找死？我看看是谁先死，一个残疾人，也敢出来学人家耍横，你凭什么？支那猪，嫌命太长！” 宫本次郎看着不远处坐着轮椅的沈玉诚面露不屑，却没看到他身后对付慕容秋影的数名保镖已倒地不起。他只准手下扁人，言下之意自然是不准使用手枪。 打死人一回事，人没死就是两回事了。 杀人他不在乎，但在这公共场合，还是华浦有头有脸的金门地盘儿，他做事多少要有些顾忌。尽管他自认为高华夏人一等，但华浦毕竟不是他宫本家天下。 他很横，但究竟不傻！ 只是他自信地以为保镖足够将两人打得生不如死，殊不知自己已失去了最好的制敌与保命机会：手枪！ 而此时，速度最快的一名彪形大汉眼见自己的拳头要砸在沈玉诚身上时，他突然感觉原本精力充沛的右臂突然像xiele气的皮球一般，瞬间塌了下来。 就在众人恍惚发生了什么事，一声尖嗓嚎叫传入了他们耳朵，待他们定睛细看下，无不陡然张大了嘴巴。 彪形大汉的右臂被秋影手持片儿刀硬生生砍下，其余大汉也均是如此，躺在地上捂着伤口，发出一声声惨绝人寰的哀嚎。 看着地上数名彪形大汉血rou模糊的断臂切口，以及断臂渗出的滩滩鲜血，很多人都吓得面色惨白，不忍直视。 宫本次郎揉了揉自己的双眼，他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不敢相信眼前两人竟是如此强势，无法无天。 他下意识举起自己右手，手指沈玉诚，如小丑跳梁般大骂：“八嘎牙路，你们知道我是谁吗？胆敢如此放肆，我一定让你们吃不了……” 砰！ 话还没说完的他便被秋影一脚踹出一丈多远，重重地摔在地上。 后者缓步走上前去，一脚踩在正欲扶着椅子站起来的宫本次郎腿上：“你还八，八，八八啥呀？看不清现在什么形势啊，还横？死要面子活受罪，一脚踹在你身上不疼啊？就知道过嘴瘾。” 秋影伸手拍打着宫本次郎的脸：“你说你乖乖的不横，不惹事不好吗？非得事事都要人教你，哎？哎？别动，别乱动啊，小心我待会手一抖再把刀捅在你身上，那多疼啊？” 众人顿时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