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广州行(粉红加更)
隔了一天,张文玉谁都没通知,悄摸悄摸的一个人从广州回来了。 当时是晚上八点多,宝贝俩洗漱完正打算上楼,听见外面有敲门声,宝宝开门后吓得差点没叫出来得亏身后的贝贝眼尖,认出是大姨,一把捂住了她的嘴,要不然这时候一嗓子喊下去不知道要招来多少人看呢! 张文玉穿着一身土得掉渣的灰衣布裤,脸上不知道抹了啥,乌里叭唧的不算,看着还有点瘆人,难怪刚才宝宝吓得差点出声了。 见了外甥女张文玉忙招呼道:“赶紧帮忙。”贝贝这才注意到大姨手里还拖着个巨大无比的蛇皮带子,看样子应该挺沉的,也不知道她怎么从火车站拖回来的。 三人合力把袋子拖到客厅里,恰逢李老太闻讯从里间走了出来,便问闺女:“这里头装的什么?”再一看她的脸,吓得愣住了,声音都有些哆嗦:“你这脸是咋了?” 张文玉笑了笑,忙安抚她妈:“我自己弄了点药水和煤灰什么都的掺在一起抹了抹。妈,没事,拿清水一洗就掉了。” 贝贝听她这么说,立刻打了点自来水,拿热水兑了兑,递到大姨跟前让她洗脸。 张文玉把毛巾打湿了,用力在脸上擦了几下,随后伸过去给老太太看“我没瞎说吧?” 李老太仔细打量了一番,觉得和从前没什么变化,心才踏实下来,嘱咐外孙女:“你大姨肯定饿了。给她弄点吃的去。” 贝贝应了声,转身去了灶间,不一会儿便端了一碗热气腾腾的鸡汤挂面进来,香气四溢的鸡汤里放了一些碧绿的鸡毛菜叶子,细白的挂面上还体贴的卧了一个煎得嫩嫩的荷包蛋。 张文玉确实饿狠了,三两口便将一大碗面吃了个一干二净,到最后连汤都没剩下。 贝贝趁着她吃面的空档又去把二宝喊来了家里。 张文玉吃饱喝足,终于舒坦的长长抒了口气:“总算是活过来了,这次去广州可是受了老鼻子罪咯!” 二宝和李老太忙问她怎么回事。 张文玉苦笑了一声,这事还得从下了火车说起。 当时出了站台,她见有不少兜售旅馆的人举着牌子,便走过去问了问。 那些人一见来了客源立刻一窝蜂的涌了上来,七嘴八舌的说了半天,张文玉也挑花眼了,最后图便宜,指了一家价格最低的凤凰旅馆。 “妹仔,选我们家就对了..........”说这句话的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自称是凤凰旅馆的老板娘,矮胖的个子,烫着卷发,皮肤黑黄黑黄的,说话略微有些大舌头。 这人带着她七拐八拐的走了好些路,张文玉觉得有些不对劲了,忙拽着她问道:“你不是说就在附近么?怎么还没到?” 那个妇女忙拿话哄她:“到了,到了,穿过前面这条小马路就到了。” 说是小马路,其实就是条狭长的小弄堂,张文玉站在弄堂口瞅了一眼,心中顿时“咯噔”了一下,这地方太不稳当了,甭管这个旅馆是真是假,绝对不能进去。 恰好刚才经过的路上有个公用厕所,张文玉便假意说了句要上厕所,准备开溜。 哪知道那个中年妇女拽着她的行李不撒手,笑着说道:“旅馆里有厕所的啦,你忍一忍,很快就到啦!” 这时候张文玉要是还没明白怎么回事,那她真是二傻子了! 不就是几件换洗的衣服么?自己不要了还不成么!张文玉一撒手,转身拔腿就往人多的大马路跑去。 那个中年妇女拎着行李在后面“哎!哎!”的跟了好一会儿,到底是心虚,一见她往马路中央交警那跑,吓得一溜烟跑了。 张文玉心有余悸的拍了拍心口,站在那个交警身边磨磨蹭蹭的问东问西了好半天,确定那个胖女人真的不在了,对着交警鞠了一躬:“谢谢警察同志。” 然后顺着对方指的方向沿着大马路一直往东,走了近两站路,终于找着了一家招待所。 光看这家招待所的门脸,她凭着经验便觉得有些靠谱,进去一问原来是一家制药厂的三产。 当然,价格也不是刚才那家所谓的凤凰旅馆能比拟的,一天的房钱顶她半个月工资了。 只不过经过刚才的事,张文玉知道这个钱绝对不能省咯,有了这次教训,她算是彻底明白了,对于自己这种孤身来G市的外地女子来说,没有比安全更重要的了。 进了房间洗完热水澡,张文玉躺在房间松软的床垫上美美的睡了一晚上。 翌日,她起了个大早,吃完早饭后,出门在附近商场里逛了一圈,买了不少零食,准备拿这些东西和招待所里的服务员套近乎。 不得不说,张文玉天生在与人打交道方面有些天赋,也就是情商EQ比较高。 按理说一个女人如果长得漂亮,同性见了或多或少会有那么点排斥心理。可是张文玉却不同,她见人未语先笑,话语间又透着一股爽利劲,极易让对方产生好感。 好比现在,不过半个来小时,她便和招待所的那些服务员们打的火热。 那些小姑娘们嘴里吃着她递上来的朱古力,牛rou干,见她打听批发市场什么的,一个个热心的不得了,七嘴八舌的说了个够,有些还拍着胸脯说自己家里亲戚就干这个,等回去打听好了再来告诉她。 到了下午,张文玉按着打听来的消息去了最近的一个批发城。 临去之前她还动了个心眼,让帮她打扫房间的服务员小于找了些煤灰过来,和了水在脸上抹了不少。 站在一旁的小于劝她:“煤灰不是什么好东西啦,对皮肤会有刺激,还是少涂点啦!” 张文玉苦笑的摇了摇头:“这可不行,虽说我这次来没带什么钱,倒不怕别人打劫,可是万一人家没长眼看上我这样的菜帮子..........” 小于被她逗得咯咯乱笑,倒是一时间忘了劝她少抹煤灰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