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七 解释
“如果能找到那个化妆师,一定得想办法挖过来。”江水月似是自言自语。 而有了她这句话,我就放心下来,我没有被怀疑。可她话锋一转道:“但是,我觉得新娘妆的风格与你的风格有些相似,清雅,还多了一分新娘子的妩媚。” 内心有鬼,我的语气当然不会理直气壮,使劲儿挤出点儿笑容道:“哪会呢?我能有什么风格?我做的还太差,能让江总看上眼的化妆师,必然水平很高。” 她拍拍我的肩道:“只要你努力,一定会成为一个大师的。我怎么总觉的你今天有点儿不太对劲儿?” 是啊,今天的事情太复杂了,我能对劲儿了吗?好在我的大脑转速还行,很快有了一个一举二得的借口:“水月姐,我到海都快一年了,都还没回过家,我想过几天请假回家看看爸爸mama。” 江水月想了想,点点头道:“应该的,给你一个带薪休假,好好陪陪爸爸mama。” 真是太好了!“谢谢水月姐!”我喜形于色,刚刚的苦恼忧愁之态一扫而光。 但是,我忘了,江水月的“恩惠”总是需要代价的。我整整给她做了半个小时的按摩,她舒舒服服享受完后却说:“小雪现在比五星酒店的高级按摩师做的还舒服!你要不学化妆,去做个按摩师,收入也不错的。” 我不满意地撇撇嘴,心道:虽说按摩师是个正当的职业,可是某些时候,人们已经把按摩和********服务混淆,何况一些********服务行业就是打着按摩的招牌挂羊头卖狗rou。我可不想去做一个总是让人误会的行业。但口上还是应付道: “那也是水月姐调教有方。” 江水月被我逗得呵呵直笑:“小雪真有趣!哎呀,你这么一个可亲可爱又能干的小姑娘,不知道将来谁会有福气娶你做老婆?” 尽管两世为人,还是被她这句话弄窘了,满脸通红。 “小雪有没有喜欢的男孩,说来听听?”江水月一边往身上擦着美容液,一边想要八卦我一下。 我的八卦说出来绝对雷倒她,穿越、暗恋她的最大牌追求者,但我当然不会傻到自我揭发,只是摇摇头道:“没有。” “真的没有?”她不依不饶地样子,“整天接触那么多明星帅哥,真的不动心?” 我还是摇摇头:“太悬殊,没有共同语言。”这一次又把她惹得笑了半小时。 …… 第二天被自己充着电的手机吵醒,是党寒夜的电话,他就在楼下。 看看时间,已经上午九点,从床上跳起来匆忙洗漱。江水月不知什么时候出了门,一定是和姚增哲约会了。下午我还要加班,七天长假,六天要加班。 洗漱完毕,抓起包出了门,破天荒的没有吃早饭。 党寒夜等在楼下,穿一件白色衬衣和一条黑色西裤,完美的身材,经典、帅气,只是不要看脸。 “让您久等了。”我一脸歉意。 他笑笑,打开车门,我坐进去,他用力“呯”的一声巨响,才关上车门,汽车太老化了。 他递给我一个盒子,然后发动车子。我低头一看,是手机,当今市场上最先进的手机,能拍照,虽然我知道几年之后,这种手机到处都是,随便三四百元的手机就有这种功能,但现在,这种手机市价在五六千元。 “寒总……” “送你的,免得我给你打电话总是不通。” “这么贵的东西,我不能收您的。”我还是有能力买一部手机的,我从来不凭白无故沾别人便宜,特别是男人。况且几年之后,这种手机也就不稀罕了,对我也没多少诱惑力。 他一边开车一边玩笑道:“与你的大恩比起来,这不值得一提。就当我还了你的人情,我是不是还沾很大便宜?” 我不好再说别的,笑笑道:“谢谢寒总。” “没吃饭吧?” 他怎么知道我没吃饭?现在都九点多了。“嗯。” 他开车七拐八拐,来到一个很旧的小饭店,停下车,带我进去。 怎么我也算是他的救命恩人吧,就算不请我去五星饭店搓一顿,也该去一些特色饭店吃点儿吧?可他却绕来绕去,来这么一个小地方!难怪江水月不选他,跟了姚增哲,他这人也忒吝啬,忒不会玩儿浪漫了。 进了小店,里边倒是干净,因为不是吃饭时间,店里没人,很安静。我们进来坐下,党寒夜自己取了水壶,给我倒了水,才见从里边慢悠悠地出来一个老板娘,懒懒散散地招呼我们。 党寒夜吩咐道:“要两个招牌菜,两个南瓜饼,两份豆浆。” 他的菜点的也奇怪,招牌菜,如此小店,会有什么样的招牌菜? 他似乎看出我的心事,笑道:“这里做的菜清淡,风味别致,也很安静,我常常来这里吃,笋片和鸡块做得最好吃。” 我点点头,可以想象,一个单身男人,创业之初,又穷又忙,有个可以放松吃一顿而且不贵的小店,是很幸福的。 “小雪,对不起,前天,我误会你了,谢谢!”他很诚恳,没有信誓旦旦的虚华。 “不……您误会了……”我不知道该怎么承受他的谢意,但总是不妥。 “可是,你怎么会知道那架飞机要坠毁?”他望着我,眼神里满是怀疑。 这个问题,我已经整整思考了一天一夜,答案早就想好了,反问道:“您相信预感吗?” 他不置可否地笑笑。 “我mama说,我一岁的时候,奶奶死的前几天,只要我一见到奶奶就哇哇大哭。后来长大懂事后,姥姥去世的前一晚上,我心慌的难受。上小学的时候,我的同桌得脑炎猝死的前几天里,我看到她就莫名的难过……从小,我对坏事就有一种恐慌地预感……前些天我一直难以言状的恐慌,我是您电影的粉丝,我不知道将来没有了您的电影,我怎么活下去。前天遇到徐立向老师说您去了纽约,我的恐惧弥漫了所有缝隙,我的坏预感强烈到难以名状,所以我才冲动地把您拦下飞机。我想,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对我的解释,他依然不置可否,不管怎样,这就是我的解释了,他总不会把我这么一个弱小的人物与恐怖组织联系起来吧?至于他心里怎么想,就让他自己纠结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