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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2章 蛮缠

    女亲王

    历史时空

    第482章蛮缠

    第482章蛮缠

    我今天是存了心来搅局。一是不想立宪之事再拖,二就是不想任何人来插手我的婚事,这时光绪似乎想起了什么,指着我吼道:“你看看你的头发,我们满人家的姑娘,最重要的就是头发,你要反了你!”

    我摸了摸自己的短发,很是满意地道:“大哥哥这话差了,我这叫从头开始,要给大家一个耳目一新的感觉。”

    “什么耳目一新,用的着剪头发吗?”

    “你不觉得好看吗?”

    载沛忽然觉得这个场面太诡异了,犹豫了一会儿,终于提醒二人,道:“皇上,meimei,你们好像是在说立宪吧?”

    “对,朕就是在说这个问题,你一个女子,居然大胆到去闯正阳门,还有国法吗?如今又剪了头发,你心中可还有祖宗。还有家法在?”光绪好似抓着了什么,也不理会载沛的提醒,直直问我道。

    “国法?你何时眼中有国法了?你若有国法,会把那个女人只是关到冷宫?你眼中早就没有国法了,我心中若没有祖宗,当初又怎么会为了你,围了储秀宫?那你当初为什么不直接就拖了我出去以国法处之?”

    载沛觉得头大,这两个人,明明还在说立宪,可是一转眼,又扯到了头发上,虽然他也很想就这个问题收拾meimei一顿,可似乎目前这种状况,有些离谱了,他上前劝道:“皇上,meimei,既然我们兄妹三人难得这样凑在一起,好好说话,成吗?”

    光绪看着载沛,又看向一副好斗公鸡一样的我,吞了口口水,坐了回去,道:“好,咱们便好好说就是。”

    我也收起了刚才张牙舞爪的样子,老老实实地站到了一旁,光绪看了眼书房四周,太监们在我们兄妹二人进来时。便被载沛给叫了出去,房间里只剩下我们三人,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却不再说话,而是很认真地打量着我。

    载沛见这两个收了爪子,却又不说话,苦笑了一下,转向我,斥道:“毓秀,你什么意思?这么直愣愣地闯正阳门,还把头发给作践成这样,你想干什么?!”

    “不想干嘛,就是想进宫来见皇上,就是想着,不想让你们背着我,把我给嫁了,就是想着,我大清的江山再这么拖下去,就要垮了。”

    “大清的江山还轮不着你来cāo)心。”载沛看了一眼光绪,斥道。

    “那行。不让心也可以,那我就出洋了,以后有什么事儿都别来烦我,我就想过普通地,平凡人的子。”我忽然冷冷地道。

    “出洋?你才回来多久?又想跑?你是我大清的固伦公主,虽说当初并未在你的名号后加长,可是你与长公主无二,如今倒好,真是越来越狂妄了!”光绪怒道。

    “你以为我想出洋吗?大哥哥可还记得,我们小时候说过的话?我们曾说过,兄妹之永固,只要你在一,便绝不会让我受一点委屈。”我看着光绪,问道。

    光绪愣了一下,却又再次陷入沉默,他当然记得小时候曾经说过的话,他说过,会重振大清国威,还说过,要让太后不再小视自己,最最要紧的就是,不管以后如何,他们兄妹之间的感永固,谁也休想破坏他们二人的兄妹之。

    光绪有些尴尬,可是更多的,却是不堪,他已经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未曾怀念他们小时候的形,可是今天。秀儿突然闯宫,进来指着他的鼻子跳脚时,他心里的怒火,更是让他已经忘记了,那个小时候,总是在翁师傅或太后责罚自己时,伸出小手,拉着他就要往外逃的小丫头了。

    他看向下面站着的那个,一血红色衣着的女子,她从小就是这样,憎恶鲜明,犹记得,她还是只是刚刚会走的时候,就已经拿着一根树枝,追打那些让太后发怒的臣子,还记得,他们二人一起在书房做功课的子,她总是苦着一张小脸,拉着自己,求他帮着写两篇字。

    想到这儿时,光绪的嘴角微微上翘,看向了那个已经长成了大姑娘的小丫头,从什么时候他们开始生份的?他皱着眉头回忆着。是了,就是从她的婚事开始,当初珍儿一心想让她嫁给自己的兄弟,便擅自作主,想要求太后赐婚,不只是惹恼了太后,还同时惹恼了她。

    这次冲进宫来,竟然又是因为婚事,看来,这件事,在她看来。是极为严重的,不许任何人插手,也同时想起了那张小脸,曾经皱成一团跟他说:“大哥哥,我以后要嫁给自己选中的人,谁也休息让我嫁给我不喜欢的人。”

    不错,自己当初还捏了捏她的小脸,笑着应了她,还说,一定会让她自己选一个中意的额驸,不对,现在应该说是驸马了,她的位份已经就再是格格、郡主了,而是公主了。

    书房里的沉默很是诡异,载沛有一种想要去撞墙的冲动,这叫什么事儿?他同时也有些后悔,meimei年幼时,他在外求学,好容易回来了,meimei又出洋了,一走又是多年,再回来时,已经成年了,他自知错过了许多跟meimei相处的机会,所以他也知道,虽然他们兄妹二人互相信任,但是meimei实际上,跟眼前的这位,兄妹的感,只怕是比跟自己还要深厚一些。

    他们二人相处的,其实应该说是更像是兄妹,兄妹之间没有不吵架的,没有不产生误会的,可是他跟自己的meimei却似乎从来都没有过什么口角,meimei只是一味的信任着自己,从不怀疑,而自己也同样如此。可是皇上?

    也许他们的相处方式,更像是兄妹吧,他们二人之间,有牵绊,有竟争,还有嫉妒,不错,是嫉妒,皇上应该一直都很嫉妒meimei吧,总是能得到太后的赞扬,总是能得到太后最多的笑脸,可是他自己,却总是在被斥责中过着子。

    meimei在外面神采飞扬的过着子时,他除了要跟着翁师傅念书,还要跟着太后学习处理政务,可是他却始终落在下风,太后总是喜欢拿他跟meimei比较,嘴边常常挂着的一句话便是:“可惜了,可惜了秀丫头不是个小子。”

    不错,若meimei是个小子,会如何?皇上会想,他如今岁数渐长,也有了皇帝的威势,可却还是会被太后拿来跟meimei作比较,他想的也就越来越多,就会想着,若meimei是个小子,指不定他的这个皇位,就是她的了。

    猜忌,猜忌心太重了,虽然这种猜忌的原因,说起来有些可笑,可是皇上很认真,两人的感越深,越容易互相猜忌,这不仅是在恋人之间,在亲人之间,也是同理。

    再看meimei跟珍妃之间,也是同样,一般来说,姑嫂相处,其实就跟婆媳之间的关系差不多,要嘛就好的不得了,要嘛就是私底下成仇的,虽然meimei从来没有很明确说自己不喜欢珍妃,可是暗地里,她跟珍妃这间,早已经成仇了,而且还是不死不休的那种,姑嫂处成她们这样,也算是不易了。

    反观自己和meimei,更像是朋友,不对,或者应该说是伙伴才更合理吧,所以她才能跟淑婉相处的很好,也很愉快,淑婉甚至对自己这位小姑子,从未有过一丝抱怨,当然最初也跟meimei的份有关,可是到了后来,二人却是真心相待,自己曾经庆幸过多少次,可是现在,载沛苦笑了一下,也许自己才是更应该嫉妒的人吧?

    光绪知道自己的问题在哪里,可是他也很清楚,要自己马上把这个问题克服了,似乎是不太可能的,这是积月累下来的,更何况,他是皇帝,他拉不下脸来,看着下面的兄妹二人,他只觉得很困难,他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才合适,所以只有保持着沉默。

    我不知道光绪在想什么,可是他的沉默却让我觉得愤怒,他一定是记得的,他也应该知道自己的问题在哪里,可是他就这样沉默着,不肯说话,是什么意思?想要不认帐吗?或是……或是想要找到什么借口来推脱掉自己的责任?

    我努力的压制下心头的怒火,道:“大哥哥,如今我还叫你一声大哥,因为我们的份跟别人不一样,我们同手足,可是如今却手足相残,你很清楚,我为何要躲到台湾去,你也很清楚,我为何之前一直不肯回来,我说的对不对?”

    “你要我如何?小时候,因为有太后,朕许多事不能自己做主,长大了,也大婚了,好不容易,以为自己能亲政了,可是最终却还要落个差点被软的下场,本来,本来你们请太后移居静养,你们知道朕有多开心吗?朕以为自己终于可以做决定了,朕终于可以重新打理大清的江山,可以重振国威,也终于摆脱了二十多年,太后压在朕头顶的郁,可是并不是如此。”

    光绪看着我们兄妹时,眼中露出了痛恨、失望、不舍的复杂表,他的心有多纠结,我不知道,载沛仍然沉默着,我大声道:“什么并不是如此?你将我和哥哥置闲,我们可曾抱怨过?维新一党故意打压排挤孚王府,我们可曾来找你诉过苦?可是你们去得寸进尺,还有珍妃,你只是把她打入冷宫,可是因为她,江南和两广死了多少无辜百姓?你晚上可睡的安稳?!”

    光绪愣住了,他知道我会扯出珍妃的事来,可是却想到,我如此大逆不道,尽然咒他晚上睡不安稳,有些怒意冲了出来,可是正要发火,却又觉得自己似乎就这件事,有些名不正言不顺,毕竟珍妃这罪,他也曾亲自下诏的。

    犹豫了一下,他道:“她已经进了冷宫,他们的家人也受到了应有的惩罚了。”

    “是吗?他们一家人真的已经受到了应有的惩罚了吗?不说远了,她现如今可是安然的在储秀宫里呆着。”我冷笑了一声道。

    “那又不是朕下的旨意,是太后。”

    “忠言逆耳,大哥哥,她顺着你的心思来,你便立马跟她亲近了,先算了六叔,又算计载沣,不说别的,载沣虽跟你不是同母,却是同父的亲兄弟。”

    “朕何曾算计了,让他继承了醇亲王的爵位也叫算计?给他赐婚也叫算计?这是天大的荣耀!”光绪也大声地回道。

    “哈哈……这么看来,大哥哥应该跟您的东宫很是琴瑟合鸣了?”

    光绪的面色一僵,却也明白,自己刚才那一番说辞的确是有些勉强,哼了两声,又道:“那六叔呢?六叔之事,朕一点也不清楚,对于他如今的形,朕跟你一样痛心。”

    “是吗?大哥哥,您可想清楚了?您若是真觉得我这个做meimei的碍眼,倒也无妨,我明便离开大清,不再回来。”

    光绪看了我一眼,皱了皱眉头,又看向载沛,载沛在光绪边这么多年,自然也明白他这一望是什么意思,笑了笑,道:“皇上,既然meimei已经这样说了,我这做兄长的,岂能落于人后?臣请辞去所有的职务,还望皇上开恩,准臣带上家人,一同离开京城,臣的额娘年纪也大了,子大不如前,臣也希望能带着额娘四处走走,养好她的体。”

    我大吃一惊,看着载沛,好半晌,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光绪一听到这话儿,心里闪过一丝喜意,可是紧跟着又有些害怕,他看向载沛很是犹豫,最终道:“孚亲王这话说的,朕岂能让功臣如些离开?岂不叫天下人寒心?”

    我心里有些发冷,看着光绪,有些像不认识他一样,终于接着他的话道:“皇上,您可要想清楚,哥哥若是走了,你真的能保证太后不会出来?你也真的能保证太后不会再将您架空?”

    “太后不会这样的,我与她这几十年的母子份,难道是假的?”光绪斥道。

    “您可想清楚了,同治爷是如何故去的,您就算不清楚细节,也应该风闻了吧?再好好想想,为何她会在这个时候对六叔下手,您可以说您不知,那臣现在就跟您说明白了,同治可是她亲生的,可是最后,她是如何对同治爷的?同治爷本不会英年早逝。再想想慈安太后,皇上,您真认为,她会跟您念母子之吗?”

    载沛忽然压低了声音,却又刚好能让我们三人都听的清清楚楚,同治之死,其实宗室的人大多都知道,真相是什么,可是却又没有一人敢站出来,把这件事的真相给揭出来。

    恭亲王在官场起起伏伏多年,如今又被慈禧暗算,他明里却并未对慈禧有一丝不满,未尝不是因为同治当年得病的原因,虽然他也陪上了一个儿子,可是带累的,却是一国之君,所以凡事,在遇到慈禧时,他多数时候,总是忍让,否则,以他的份、才干,以及在宗亲、皇室中的影响力,慈禧又如何能如何轻易的将他玩弄于股掌之间?

    凡事总是一物降一物的,当初关于同治之死,慈安太后是被蒙蔽最深的一个,她对于同治是死于天花,深信不疑,对于那个和自己同姐妹的慈禧太后,也更是深信不疑。

    光绪对于慈安太后的影像不深,可是却知道慈安太后是个即为平和的人,也向来不出风头,争权夺力,可是慈禧却也毫不犹豫的将她暗杀了,虽然这只是传闻,可是光绪心里是相信慈禧命人给慈安太后下了药。

    可是对于先皇,宫里的老人都闭口不谈的,他虽然也隐隐约约地听到些传闻,但是在心里,却是不敢相信的,如今载沛就这样直截了当的提了出来,他的心跳加速了,背上还浮出了一层冷汗,这两兄妹今天是要做什么?难道是想要他反了吗?可是反什么?太后虽然又出来在处理政事,可是却事事都要问自己,而且总是带着笑意跟自己商量,她还能做什么?

    看着这兄妹二人,他的心里,又又恨,几乎每一次的危难,他们兄妹二人都能站出来,维护自己,可是每次到了最后,他又觉得,自己处处他们二人牵制着,凡事都要听他们,虽然,听他们的,大多数时候,都是正确的,这让他有些不能接受。

    尊严,不错,是尊严,他总觉得自己在这对兄妹跟前,毫无尊严可讲,他总是犯错的那一个,而他们兄妹二人,却总是站出来,弥补他的过错的人,他是皇帝,可是却总是这两个人在自己的股后头跟着,给自己擦股,他不能接受,不是他不知道自己错了,可是每次犯错,却总是证明他们是对的,他还有什么颜面?

    维新也好,跟洋人打仗也好,或是出面解决问题也好,他总是做错事的那一个,为什么他就没有对过?是他有问题,还是他们兄妹有问题?他是皇帝,难道要他们向自己伏首就这么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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