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9章 瑞霞之光（9）
顾迎风一行人等行至天乐坊之际，顾迎风与身旁五长老道： “穆伯钟，你随我进去，其他人附近警戒，吩咐下去，不要惹事生非。” “遵命，属下这就去吩咐。” 五长老穆伯钟是顾迎风此行唯一大字号长老，其他人要么原路折回了鹰眉峰，要么就在外地出任务。 穆伯钟此人雅砻认识，绿城就是这个老头子带自己认识了顾迎风。大盛国遗迹时候，本事可了不得，以圣王神八品的修为抗住了一个供奉真人。不过也够呛，连吞了三颗药丸，才算是勉强顶住。 雅砻紧随在后，也进了天乐坊在天眷镇的总店。 该家赌坊占地面积超过十五个足球馆，却只有三层。 每一层高度都足足有二十来丈，方便阶梯式的座次排位。也有单独的包间。 顾迎风带着穆伯钟现场转了一圈，最后停在了九十九点。这玩意儿跟二十一点一样，赌二十一点，同时也比大小。 数字一到数字九，叫一张牌是一千亿，赢的一方可以拿走桌面上百分之八十的赌金，百分之二十归庄家。具体规则也和二十一点差不多，如果不到九十九点，也能比大小，胜出者也能取走赌金。 九十九点算得上经典赌局，参赌的少则五六十，多则上百。如果有一百人参赌，每人平均叫牌十三张，一局的赌金就得是一百三十万亿云灿虹，十局成本就是十三万亿元，只要十局内赢了一局，就是九倍的利润，所以很多赌客都乐此不疲一掷千金。 有人为此倾家荡产，也有人一夜暴富，芸芸众生万人相，赌场就是人性最卑劣的检验场。 顾迎风站在二十八号桌驻足一会儿，然后就让穆伯钟去拿着现款去换筹码。雅砻紧盯不放暗暗注视顾迎风举动： “主人，顾迎风叫牌了。” “嗯，现场至少有八十三个人同时在赌，一张牌就是一千亿，十张就是一万亿，一眨眼功夫就是一百多万亿。看看顾迎风现在什么牌。” “您要帮他吗？真想不通，您总是暗地里帮他，可他明面上却还和您做对。” 其实顾迎风并不知道雅砻真身，当年绿城巧遇就不知道，现在还是没有正面交锋过。如果顾迎风知道，当年绿城帮了自己一把的恩人，就是现在的天下公敌，顾迎风又会是何种想法。 顾迎风先后叫了十五张牌，合计八十六点，参赌的第一局就输了一万五千亿，顾迎风竟然脸色都没变。 “沃日，一转眼就去了一万多五千亿，竟然眼睛眨都不眨。” “可主人您一转眼，挣了几千万亿，不也没给楠茜一分钱嘛。” “哎呀，谁说没有，不是给了您一百万嘛！” “哈啊，您赚了十几兆，只给人家一百万，一个零头都没有啊！”楠茜大肆哭穷，太穷了。 玲珑泉水洗澡，净化泉水喝到饱，鬼墓王鼎睡觉，普天之下已经找不到这样穷凶极奢的女人，竟然还跟本公子哭穷。滚蛋，一边去！ 看了大概有三十来局，顾迎风基本上是十来局能赢一局，差不多是付出不到二十万亿的代价，能够换来一百多万亿的收入，除去成本，也就是七八十万亿的尽利润。 “顾迎风有一手啊，是赌场的老客了！” “与其说顾迎风了得，不如说那个穆伯钟是个卜算高手。” “扯淡，最多就是在赌博方面强一点，算天算地，怎么就没算到大长老巫法真人是个三面间谍。” 卜算这种门技术，也是因人而异。 并不是说掐指算命的一定就能算赌，算赌的就一定能去给人指点迷津。不同的卜算师都有各自的门道，估计这位五长老穆伯钟就是擅长的博彩卜算技。 很显然顾迎风时不时会和他交头接耳，但凡是必胜局以外，顾迎风都尽量少叫牌，可见穆伯钟对赌局是有影响的。 顾迎风一连赌了一百多局，林林总总赢了十来场，雅砻看着手痒，去对了一百万亿筹码。 “楠茜，现在赌桌上多少人？” 雅砻瞟了一眼，感觉比之前多了几个，既然自己参局，人自然是越多越好，如此赚头才最大，冤大头最多。 “包括主人和顾迎风在内93个人。” “你去看牌，尽量保持在十局三胜，顾迎风十局两胜的赢面。” “主人真要让局啊。”楠茜困惑，要是自己，一定一毛不拔。 分出一百多个分身，楠茜鱼贯而入，有的cao弄鬼灵通，有的到处看牌，还有的干脆猫在赌具里边看牌，所有的信息最后都汇总到楠茜的本尊。 一开局，雅砻旗开得胜，一口气赢了五盘。 “楠茜，不是说好只赢三盘的嘛，怎么一连赢了五盘！” “没办法，赌师的技术差了点，加上桌面上谁的运到都没有主人您运道大，楠茜又从中作祟，不赢这么多才怪呢。不过，多赢一点不是挺好的嘛，难道钱还嫌多嘛。” 就是啊，主人如果云灿嫌多烧的慌，可以给楠茜啊，楠茜不会介意的。 “你懂什么，没发现这两天已经被人盯上了吗！” “被人盯上？咦，楠茜怎么没发现？” “笨蛋，万事楼翻顺牌逢赌必赢，所有赌局无赢不赌，不被盯上才叫见鬼。看到我身后，还有左边两百丈的四个人没有。” 楠茜投去一眼，果然发现有四个衣着普通的男子，目光游离在雅砻身上，打量着举手投足之间的举止。 “哇呀，果然是这样，难道是尉迟家的人！” “蠢！是瑞霞城赌坊的暗探，赢了万事楼十几兆，一定是惊动了天眷镇赌坊！” 雅砻断定，这两天一直有两拨人跟踪自己，一波是尉迟家的，一拨不清楚来路，但一定和瑞霞城负责赌坊的总管有关。 瑞霞城，除了十一个掌柜之外，，本城及其各镇、塞，常设大总管一位，负责本地大小行政事务。 各行各业也都有自己的总管，总管负责自己业内所有事务，同时向本地大总管负责，大总管在向瑞霞城大总管负责，最后瑞霞城大总管，向十一个掌柜负责。 各地大总管、总管、掌柜，每一万年从瑞霞城五大家族还有十万财阀世家中轮选，事实上还是各大财阀轮流坐庄。以财阀世家为核心，形成行政上的权利体系，而十一个掌柜的背后是谁，还是瑞霞城五大家族。 雅砻从万事楼赢了十几兆的云灿虹，不可能不引起负责赌坊行业总管的注意。 “那现在怎么办主人？” “别急，以静制动。他们不动，咱们也不动。” 雅砻装作若无其事，基本控制在十局三两胜的迎面，顾迎风的盈利在楠茜无形的干预下水涨船高。 “穆伯钟，此牌已经九十七点，本尊打算摊牌锁定胜局。” 穆伯钟掐指一算，眉头一锁，摇了摇头： “宗主，以老朽见，再叫一张也无妨，胜率兴许更大。” “这不能吧，万一比二大，如此一把好牌，岂不是白白拱手送人。” 顾迎风不同意，九十七就比九十九小两点，自己一连已经拿了一张二，三张一，在叫一张怎么也不可能比二小吧。 “宗主大人，您就没发现，自从对面那位坐上台局之后，赢得太多了嘛。” “你说那个小白脸？” 顾迎风投去一眼对坐的雅砻，上下打量一番，对方衣着锦绣举止高雅，更让顾迎风眼前一亮的是此人隐隐有压低修为的迹象，但是却看不出来到底什么身手。 “怪哉，那眼神总觉得眼熟啊。” “宗主大人，您见过此人？” “没有，断然没有！” 顾迎风当即否认见过圣轩辕，但是那个眼神太熟悉了，总觉得似曾相识。 是啊，绿城之际，雅砻就与顾迎风打交道，只是顾迎风不知当时遇见的正是天下第一灾星，须弥大陆公敌，正义门宗主雅砻是也。 四宝城制霸，顾迎风、穆伯钟又在大盛国遗迹，又和雅砻失之交臂。也无怪顾迎风觉得眼神似曾相识，实则见了多少次，雅砻却没一次以真实面目示人罢了。 顾迎风听从莫伯钟谏言，再叫了一张牌，结果又是张一，正好九十八点摊牌决胜，比点数第二者正好多出一点！ 九十九点并非一定要赌徒拿到九十九点才能赢，只要谁觉得自己手头的牌，足够大了，就能要求摊牌比大小。 如果全盘你最大，此局获胜，即刻获得全部赌资。如果全盘还有比你大的点数，本局到此结束，非但本人需要付出两倍的赌金，其他赌客同样得要罚没本局赌注的三成给庄家。 顾迎风开怀大笑，自他出道以来，还从未有今天这等迎面。平日十来局能赢一把就算是不错了，如今十局能赢两盘，真是鸿运当道，不想发财也得发！ 可穆伯钟觉得奇怪，陪顾迎风赌几万年，自己从来没有像今天这番运道。 按说天乐坊本地的总号应该有卜算高手坐镇，冥冥之中设下禁制，自己绝不可能有如此大的赢面，可偏偏是鸿运罩顶。 然后掐指一算，竟然看不出所以然来。可是给自己一算“宏源大道”四个字，吃了穆伯钟一惊！ 常言道，算人不如算己，卜算师这一职业，算天算地算别人都没问题，唯独算自己是算不准的。穆伯钟师承高人，掌握一手《心珠妙算》的秘法，故而算法高人一筹，外带能够卜算自己。 “老穆啊，本尊发现你的卜算技愈发精道，不愧是我黑血团的鬼算！” “宗主大人，老朽方才一卦，总觉得蹊跷。您瞧见对面那位了吧。自从他来之后，十局三胜，老朽怀疑此人运道浩天，能给同道者加码。如果能与其达成默契，宗主大人或许可以进一步扩大赢面。” 赌桌上顾迎风对面的英俊男子赢面最大，赌技超群窥探不透，无论如何窥天天机，始终一片雾霭，隐隐可见宏冠罩顶，据此相分析，极可能是卜算高手。 另外就是顾迎风，自己帮助之下，最少也能保证十局一胜。 在九十多人的赌局上，只要赢了一局，就能赢回八倍的利润。现在是三两胜局，那就是二十多倍。穆伯钟肯定，只要有此人在，必有鸿运加身。 于是乎，接下来的半天，顾迎风坐定了赌局寸步不离，雅砻保持十局三胜的赢面一直到天黑。冤大头一波来一波又走，有见好就收的，也有打死还要扳回一局的。 中途有个胖子，带了几个保镖，一连输了五多局，雅砻实在看不下去，结果心一软抬抬手，放了对放一马。 “真是的，主人为什么要故意放水一局啊。”楠茜不解。 “这家伙已经是倾家荡产，这局如果输了的话，就得去跳楼自杀，家里老小好几万人，死了太可惜。” 雅砻掐指替这个胖子算过，此人性善，家中有五个老婆，也没干过什么恶事，就好赌这一口。倾家荡产跳楼自杀也怪可惜，帮一把也就帮一把，就当是行善积德了。 “楠茜，现在什么时间了？” “天快黑了，主人难道不赌了嘛？” “对，也该见见咱们的客人了！” 雅砻目中闪过一丝残酷的森冷，让楠茜分身盯在跟踪自己的四个人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