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4 宛如天籁
这气势非凡的蓝呢大轿缓缓稳稳落下，早有侍者躬身上前，伸手将轿帘搭起，轿子外众人早就屏息等候，轿子内人影一动，辅政国师慢慢地躬身出外。 他一抬头，似看不清他到底张什么模样，是美若天仙还是丑若魔鬼，但就算是是离他最近的那人，多能看到的也只是那一团漠漠的金光淡淡罩定了国师全身，让他的面目也看不清楚，或者是他们本不敢直视面前这人，只惊鸿一瞥看一眼便匆匆低头，内心却觉得，眼前这人……很美，是一种……叫人震撼的绝美。而他浑身上下隐隐散出的高贵威严更是叫人双腿战栗，那双眉一扬，金眸微抬，周围围观之人顿时心惊胆战，依稀觉得国师大人看的就是自己，那双腿再也站不住了，抖了两抖，正前方有人顿时屈膝跪下，接着，是周围之人，纷纷地接二连三而后大片大片的跪倒在地，臣服于他这种迫人的气势之下，个个口称：“国师大人千岁。” 金紫耀金眸微转，右手微扬，是平身之意，他一句话也未说，转身迈步，向着旁边酒楼上踏级而上。 酒楼老板早就跟一干小二涌到楼边上，见状立刻诚惶诚恐跪倒在地，他白色缠麒麟的衣影方出现酒楼门口，楼中食客也跟着急急忙忙劈里啪啦跪了一地。 金紫耀做了个手势，旁边的带刀侍者将店老板拉起来，说道：“跟上。” 老板吓得面无人色，却又不敢违抗，只好冲着旁边的小二打眼色。小二战战兢兢也跟在身后。金紫耀这才转身，慢慢地上楼去了。那脚步声稳稳沉沉，是无比轻微的声响，但因为酒楼以及外面闹市一时都鸦雀无声，竟如雷霆万钧一样，叫人心更生畏惧。 酒楼上起了一阵啪啪声响，有人向着楼梯口而来，忽地低头望见金紫耀身影，顿时变了面色，脚都不能动一下，唏哩哗啦当场跪倒在地，呼道：“拜见国师大人千岁……” 身后一干本来在紧张等候的食客见状，纷纷也从座位上起身，就地向着楼梯口跪倒：“国师大人千岁……” 金紫耀脚步连停顿都无，三两步，便上了台阶。当前那人想爬到旁边去躲开他的脚步，浑身却僵硬的连动也不能动，拼了大力想挪一下，身子一歪，倒向一边，眼睛仰望着那高高在上的人，仿佛看到他瞥了自己一眼，那人脑中一昏，胸口一窒，双眼微闭，竟是已经昏迷了过去。 金紫耀却并未看过他，只是这人错觉而已，而错觉竟也能将他吓昏，可见神风第一的辅政国师威力若何。 那双金眸，极快地扫遍了整个二层酒楼，没有，没有人……那个他方才心中想到的人，忽地，金紫耀的目光落在一个不起眼的靠窗角落，是……这里了么？ 他迈步上前，低头去看，桌面上是三个杯子，两坛酒，还有两个小酒壶胡乱放着，却没有下酒菜，但是显而易见这喝酒的人刚刚离去，不然的话，这里这么忙碌的客源，小二没有理由不会来赶紧收拾了。 金紫耀望着那桌子怔怔发呆。身后侍者领着掌柜跟小二上来，那侍者见他站在桌前不动，立刻转头问道：“这桌子上原先是何人在？” 掌柜的看了小二一眼，小二说：“方……方……” 掌柜的大喘一口气，说道：“回大人，是……是本地的方捕头跟、跟……”小二鼓足勇气说道：“跟巨鲸帮的周堂主，周简周堂主。” 金紫耀背对众人，两道轩眉轻轻地一皱，不再做声。那使者见小二跟掌柜两个面面相觑，惶恐不安的样子，喝道：“下去吧。” 掌柜的跟小二挨在一起，准备下楼。忽地却听得一个好听的让人心悸的声音响起，他问道：“还有何人？”淡淡的四个字。 这人世间，有数不清的千千万万的声音。 听过的就忘记了。 更何况这是南来北往迎新送旧的酒楼，小二跟掌柜的一天见过的人客起码也要过百上千。 什么样的声音没听过，什么样的人没见过。 但是，偏偏不是眼前这个。 这声音，他们从没有听过，如此好听的声音，似乎有种难以言说的魔力，仿佛能将人的灵魂紧紧地都囚禁在这声音的魔力之中。 宛如，便是这个样子。 小二跟掌柜的灵魂出窍，忘了回答。 他们都在顷刻发誓，余生之年，是忘不掉这个声音了。 旁边那侍者从旁怒问道：“国师大人相问，你们胆敢隐瞒？” 掌柜的跟小二齐齐跪倒在地：“不敢不敢啊国师大人，只不过，只不过小的们怕说出来有辱国师大人尊听，那，那的确是还有一个人的，他，他是，他……”掌柜的结结巴巴，求救一样看了小二一眼，小二哥咽了口唾沫，说道，“他不过、不过是拢翠袖的……打杂，叫苏小楼。” ——“这皇城，这神风，这天下，数小楼你最好看。” 金紫耀慢慢地抬头，透过窗口看出去。脑中在瞬间又想到这一句。 小楼，小楼，苏……小楼？ 是你吗？还是说…… 只是骄傲如你，怎会，轻易就换掉了高贵的姓氏。 拢翠袖，那不是第一的青楼么…… 你是真的流落那种肮脏不堪的地方，还是说，那只是个名字一样的人而已……若真是这样，我…… “人呢？”侍者见国师不语，便又问道。 掌柜的年老体衰，抵不过这迫人欲死的压力，呼吸喘喘，又不敢太大声，这酒楼中太过寂静，每个人都在尽力屏住呼吸，衬得他太大声，会不会冒犯亵du国师大人呢？他心跳剧烈，心头绞痛，快昏过去了。 小二的急忙说：“他们，刚走，刚走不久。是从……后门走的。” 原来如此。 金紫耀凭窗而望，这里的视线很好，可看见嵯峨皇宫，宫外江山，午后阳光灿烂，雾霭全无，纤毫都在眼底，景色如此鲜明开阔。嗯……怪不得狭路也未曾相逢，只差一步便就错过的么？这世间的机缘巧合，便是如此，只不过，山不转水转，若是该遇上的，便注定逃也逃不掉。 小楼，苏小楼，是这样的么？ 你说。 ———— 插花：小金这气势是无人敌的，除了……你知道我说的是谁咩 继续牙疼，今天又只喝了汤，快饿死了感觉，大家快来喂票给我，双眼冒光了，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