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247 花雨夜(4)
“什么?不存在?!那你这是在娶谁啊!” 我之前隐隐地感觉到这个答案可能会‘挺’雷人的,但是没想到会这么雷。。:。 要是沈家根本不存在华婴三小姐,那这样放出话来,所有的人就都信了吗?敌人也信了吗?华婴小姐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吗? 聂秋远噗地一笑:“真真,人们都传说些什么啦?” “嗯,就是说华婴小姐漂亮,而且聪明,姑爷已经很聪明了,可是见了华婴小姐第一面,就惊为天人,被小姐的美貌和智慧所征服,一下子就陷进去了……喂,你这是编的啊?土不土,‘rou’不‘rou’麻……” “‘rou’麻么?不会啊。”秋认真地想了想,认真地说道。 果然不愧是失过忆的,风格都变了,好在对我的感情没有变。 “真真,你说,咱们的第一次见面,又是什么情形呢?” “唔……”我仔细想了想,就说,“我第一次见到你,睁开眼睛,你就在我身边坐着呢。我就抓住你了,你还抱了我,说爹爹不在了,以后你来照顾我。咦?是不是说要照顾我一辈子来着?嘿嘿嘿……” 我回味到美妙处,不自觉发出的傻笑把他也勾.引得跟着笑了起来。 “傻丫头,对于我来说,不是那个时候啊。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你是我的真真呢!” 对,那个时候,在男神的眼中,我还是meimei流萤呢。那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化了呢? 也就是说,是从他问出“你到底是谁”的那一刻起吧。 那一天。我勘破了父亲的死因,与男神联手,揪出了杀害父亲和真正流萤的幕后元凶。我所做的那细微的一切,都没有逃出男神锐利的目光,他一字一顿地问了出来:“你是谁!” 这个问题我不敢回答,我装作晕过去了。后来的某个夜里,这个问题又由幽夜公子接着问了下去。就在那一晚。我告诉幽夜公子。我是叶真真。 就是那一刻吧,我和夜的邂逅,算是我和我的爱人第一次正式的见面吧。 见面之后。我们一起做了什么呢?哦买噶,我拖着他去看了尸体,我还当着他的面脱了男尸的‘裤’子,让他查找了一些难以启齿的……痕迹物证! 如果。如果我知道幽夜就是聂秋远的话……哦买噶,让我死了算了! 秋温柔地抚‘摸’着我的头发。 “我与真真的第一次见面。就是那么特别的。真真永远是那么特别的,就有那样一种魔力,抓着心,挠着肝。让你逃不走,离不开……” 这些话真让人难为情,可是。又让人自心底深处那样地窃喜。听到心中的男神这样直白地向自己表达爱慕,还有什么比这更令人飘飘然的吗? 所以。又被男神揩了几把油,我也根本就不反抗了,反而觉得甜蜜极了。 “真真明白了吗?华婴小姐是怎么来的?” 我吃了一惊,难道,这段与华婴小姐相识相恋的经过,就是根据我们的邂逅编的吗? “真真,在我心中,华婴小姐的样子,就是你的样子。不要以为失去记忆的时光可以缓解相思,你不知道,我唯一没有忘记的,就是你的样子。今日,我也是想着你的样子,幻想着你就在后面的轿中,当我打开轿帘,就能把你扶出来,抱回去。所以,今日的我,才是真的有些开心的。只没想到,美梦竟可以成真,到现在还觉得有些不敢相信呢。” 我听了这些,心里又是感动,又是感慨。我又何尝不是欢喜到疑心身在梦中呢? 如果早知道是这样,你说恋着轿中的华婴小姐,也不会伤了我的心,只会令我心‘潮’澎湃了,唉,可恨! “那时我看你伤心得紧,而我们这边又大战在即,没法子与你细说,所以我决定干脆把你‘迷’倒。你睡了,也就不会再胡思‘乱’想,只要这边的事一结,我立刻就可以来你身边,把一切对你言明,再不让你难过。可是,又很舍不得,很不甘心……” “哼,你可不知道,中了你的‘迷’‘药’,我有多么难过,多么着急呢!” “当然知道的,所以,才会更心疼,更舍不得你离开我的视线。我就干脆把你‘交’给了华青,让他在中途休息的时候,给你换上了新娘的衣装,把你塞进了‘花’轿中。” 我惊讶地张大了嘴巴。直到现在,我才明白了,原来我身上穿的大红‘色’衣服是嫁衣,头上戴的十公斤是凤冠,垂下的红布是红盖头,而我坐着的,正是新郎身后那顶喜气洋洋的‘花’轿! 我这是在昏昏沉沉之中,又当了一回新娘子啊! “真真,记得么,凤冠霞帔,十里亲迎,本来就是我欠了你的。不管这场婚礼是为了决战还是什么,可是一旦你在那顶轿子里了,一切就不一样了,就好像,真的是去迎接、守护自己的新娘子似的。那种感觉,真的好极了。” 唉,在这种时候,拜托不要这么‘浪’漫好吗?我的心肝肺可差点全都被你给吓出来了。我想我肯定会一辈子都记住今天的。 “那……你说要拜托我的事,又是什么呢?”我羞涩地扭动了半天,才想起了这正经事。 秋伸出一条手臂给我当枕头,另一手揽着我的腰,把我紧紧地贴在自己的‘胸’口。 “既然我今天娶的是华婴小姐,真真就暂且做一阵子华婴小姐吧。” 这个提议可是大出了我的意料,既然华婴小姐根本就不存在,干嘛又让我扮作这华婴小姐呢? “说华婴小姐不存在呢,其实也不完全是这样。如果真的是没有这个人,娶亲这件事放出话去,是谁都不会信的。” 对,我也是这样觉得。再雷人,也不至于雷成这样。 “沈氏宗主家中确实有三个子‘女’,长子华青,你已经见过了,次子华钧,这一次在幕后设伏,没有‘露’面。明日你就会见到。现在族内的就是他们两位。实际上,宗主确实还曾经有一位三小姐华婴,但是。华婴小姐在多年以前,因为生了急病外出求医,却因为照管的人一时不慎,致使只有六岁的华婴小姐给别人拐走了。” 我忍不住“啊”地一声惊呼。原来这华婴小姐,还是宗主一家的心头痛啊。 “宗主夫人刘氏。对这个‘女’儿最为疼爱,所以,华婴小姐不见了之后,夫人日日以泪洗面。夜不能寐,竟致疯癫。为了医治夫人的心病,宗主只得对小姐失踪一事严加保密。并对夫人说,小姐早已寻到。只是生的急病难医,有生命危险,需要托给外头的一位神医悉心调养医治十年。除了家中的两个儿子和亲信,整个天雷宗的人都认为华婴小姐是隐在外头医病的,就这样,才稳住了夫人的病情。” “十年……?”我忽然一惊,“莫非……” 聂秋远道:“正是。当时没有办法把这个时间说得太长,十年已经是夫人可以接受的极限,而现在,刚好十年之期已满。” 我这才明白,也许这个婚典,并不仅仅是为了‘迷’‘惑’地火宗的人,还有另一重意义,就是说,现在到了“华婴小姐”非出场不可的时候了。 “本来我们是到外头去随便找了个风尘‘女’子,让她来做做样子的,回头再把她找个理由送出去,也就算了。可是现在有真真了,咱们就干脆假戏真做吧!” “什么?你原来也是打算跟别人拜堂的吗?” “哎呀,你打我干什么,那是假的啊!” “假的也是拜堂啊,你原本是要瞒着我做这种事的吗?聂秋远,你给我记住了!!” “真真你别生气啊,哎哟!好了好了,你这不是来了么?唔,动武么?……好,我们来比划比划,输的人是要付出代价的……” 我虽然苦练了两年武功,但从来没有躺着打过。男神的武功在这两年里显然也未荒疏,我站着打不是他的对手,躺着打自然也不是。 没有五分钟,我就败下阵来,被按住了四肢一动不能动。 当一男一‘女’互相对视超过了十秒,如果有荷尔‘蒙’在他们之间流动,那么这对视往往会令人很慢很慢地靠近,先是嘴‘唇’轻轻地碰触,然后就忽然热情迸发,‘唇’舌‘交’缠,然后就天雷勾动地火,情难自禁。 电视上都是这么演的,事实上也的确如此。 我抱着枕头趴在榻上,止不住地喘。另一个人半卧着以手支着头,哼哼地轻笑着,用另一只手轻轻地抚着我的脊骨。 “真真,武功‘精’进了太多。” “我有好好练嘛!怎么,不好吗?” “不好!” “?” “我是学武的人,知道两年的时间‘精’进成这样是怎么练出来的,所以……不好!” 我的爱,总是能把一切看得那么通透。就好像,这两年,我的苦,我的泪,我的怨,他那双‘迷’人的眼睛一下就‘洞’穿了似的,就好像我的一切疼痛他都感同身受。 也许,不是感同身受,而是一样地疼痛呢! 我忍不住再次翻身缩进了他的怀中,伸手环住他的腰。 幸福成这样,可如何是好?之前承受的一切,也算都值了啊! “真真,天雷宗的宗主于我有恩。” “嗯,我知道的。” “在我落难的时候,多亏这个地方收留了我,让我养伤。” “嗯,我知道的。” “所以……” “我明白嘛,从明天开始,我在这里就叫作华婴小姐,是你今天刚娶过‘门’的新娘子。我陪着你,好好孝敬我那爹娘,给他们哄得好好的!” 大唐是我的客场,这里没有我真正的血亲。只要老公是这一个,我姓什么叫什么,认谁当爹娘祖宗,全都不是问题。 看得出聂秋远内心感动,我们两个就又卿卿我我地粘乎了一会儿,说了些体己话。 时机也差不多成熟,所以我就搂着他的脖子,提出了我最想知道的问题。 “别总说别人的事啦,说说你自己吧。” 我最关心的事情,当然是,这两年的时间,在你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些什么呢?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