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苏如治病
“小女吴芽，见过诸位。”吴芽最先回过神来，知道自己失了礼数，但依然稳重的向三个道姑装扮的女子问好，而且她隐隐发现，虽然小道姑年纪轻轻，却是那两个中年道姑的中心。 五六长老就仿佛泥雕一般，除非苏如需要，她们就会一直静静的跟在身旁。 此刻苏如也回过神来，原来这是余大哥手下五福古董店的掌柜吴芽，坊间传说的女诸葛，苏如之前也稍微打听了一番，顿时松了一口气，但又将一颗心提了起来。 “原来姑娘就是鼎鼎大名的女诸葛，久仰久仰；在下如素，这是我的两位长辈。”苏如并未报上真名，而是灵机一动，将自己的名字颠倒一番，同时她隐隐有些担忧，传闻这个女诸葛才智过人，深得余庆信任，二人之间会不会有点什么？ 女人的直觉一向准确，不仅苏如准确，吴芽也隐隐感觉到这个叫做如素的道姑对自己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敌意，这倒是为何？ 吴芽思索片刻，心念通达，如素如苏……不会是苏如吧？曾听闻大老板描述过苏如的相貌，吴芽定睛看去，更是觉得八九不离十！ 吴芽心下又惊又笑，惊的是大老板日思夜想苦苦寻找的苏如自己找上了门来，笑的是苏如竟然对自己有那么一丝醋意，不过吴芽瞬间又笑不出来，自己好像的确有些做贼心虚，与大老板不清不楚…… 吴芽的气势瞬间减弱，但不妨碍她的高智商，也并未戳破，而是笑道：“几位师傅请入内稍坐，老夫人随后就来。” 不管几人是不是会看病，就凭借苏如乔装而来，吴芽也应当郑重对待，她并未向老夫人汇报，因为苏如这么前来，就是不想让人知道她的身份，所以吴芽就把她们当看病的大夫接待。 “也好！”苏如不知自己的身份早已识破，依然施了一礼，才带着两位长老，跟着吴芽徐徐进入余府。 如今的余府人丁兴旺，家丁婢子往来穿梭，好不热闹。此刻他们发现吴芽和一个年轻道姑都是美若天仙，一个儒雅，一个仙气，让下人们都看呆了。 余庆离开云麓县时，就将大权交给了吴芽，由她坐镇后方，此刻吴芽看着周围人都驻足，轻声笑道：“都站着干嘛，不用干活了？切莫失了礼数。” 家丁婢子才发现失礼，纷纷告罪，随后各忙各的活计。 苏如皱了皱眉，心下醋意大发，这吴芽不就是余大哥手下的一个掌柜嘛，怎么搞得像是余家的女主人一样。 吴芽感受到了苏如情绪的变化，心下好笑，她刚才故意这般做，就是为了验证苏如的真身。她执掌古董店以来，与无数人打交道，察言观色的本领很强，加上她本来就机智过人，所以才能捕捉到苏如极力隐藏的情绪。 带几人来到客厅，吴芽命人烹茶，苏如盈盈落座。吴芽问道：“不知小师傅学医几年，师从何人？” 不管是不是苏如，但打着上门治病的旗号，吴芽就有责任询问一番，否则将林嫂请来，大家难堪。这个时代讲究师出有名，所以吴芽会如此问到，不露破绽。 哼，竟敢瞧不起我。苏如被激起了好胜心，当即说道：“听闻女诸葛博览群书，对医道也有所涉猎，不如切磋一番？” 缥缈宫的药典和毒典涵盖所有医道学问，况且苏如修炼素女经，更是对人体结构，经络走向了解深刻，所以自信能打败这个女诸葛。 吴芽愣了愣神，眼中有些笑意，顺水推舟道：“小女子只是稍有涉猎，不敢说切磋，但小女子自幼体弱多病，不知如素师傅能否为我先瞧瞧？”反正都要试探一番苏如的斤两，那就不必拐弯抹角。 吴芽对自己的身体最是了解，所以只要让苏如看看，就能试探出她的斤两。 苏如从一开始就发现吴芽气血发亏，此刻听闻其自幼体弱多病，当即慎重起来，说道：“请容我把脉一番。” 苏如其实把脉的功夫尚浅，普通江湖郎中需要数十年的功力才敢说把得准确，但奈何苏如练就的是素女经，将其内力外放，游走患者经脉，无论是外病还是隐患都能知道一清二楚。 吴芽虽说不相信苏如的这个年纪能号脉，但还是将瘦弱的手腕伸出，容她先看看。 入手冰冷，苏如当即以号脉的姿态，注入素女经内力，游走吴芽经络，眉头紧锁。 “小师傅，可是有何不妥？”吴芽故意问道。 苏如将手拿回，思索一番才说道：“时常半夜因为寒冷而醒？” “是。”吴芽如实回答。 “惊吓或者劳累后心口绞痛，严重的话会晕倒？”苏如再问。 “是。”吴芽已有些惊讶。 “……”望闻问切，乃中医诊治四大原则，苏如号脉之后就有了一定判断，但还是继续问了几个问题。 而吴芽也越来越惊讶，她之前碰到的名医，都只能说对一半，需要吴芽自己说另一半，才能确诊。可苏如说的每一条都正确无比，甚至比吴芽自己都还了解。 苏如已经不再询问，而是闭眼思索。 吴芽早已被其折服，问道：“不知是否确诊，可还能治？” 苏如睁开眼睛，点了点头，严肃的说道：“或许其他大夫会认为吴芽姑娘患的是先天不足，其实不是。” 先天不足？这个答案是所有医生的共识，这么多年来，苏如自己都认为是先天不足，可苏如却说不是？ “那是何病？”吴芽疑惑道。 “以我诊断，是髓亏。”苏如继续说到，“髓乃气血生成之所，我诊断吴芽姑娘的脊髓比常人弱小。” “虽说髓亏也是先天不足的一种，但治疗方式却大相径庭。” “先天不足只需后天滋补，也可趋于正常，我探查到吴芽姑娘体内滋补药气郁结，却并未被身体消耗，所以也越发导致你心力憔悴。” “因为髓亏万万不能滋补，否则会将身体拖垮，日渐衰竭。” 苏如将自己的诊断说了一番，吴芽眼前一亮，以她的机智和对自己身体的了解，知道髓亏的可能性极大。 自己这十几年来，都是按照先天不足在治病，可没想到是髓亏。这个病吴芽在一些冷门杂记上看过，说是骨病难治，髓病更是无药可救，任何人都活不过二十岁。 如今吴芽知道病根是髓亏，但以她的认知，认定无药可救，心灰意冷的摇了摇头：“看来我命不久矣。” “非也！”苏如自信道，“我可医治。” “当真？”吴芽再次惊讶，听闻苏如乃猎户之女，哪儿来的这般大本事，当即又有些怀疑起苏如的身份。 也不怪吴芽怀疑，苏如的确得到了一番奇遇才能有今日的变化，若非苏如亲身经历，就连她自己也不敢相信。 “如果能有龙涎草，赤火芝，辅以天罡三十六针，当可治疗。”苏如说完，又有些叹息道，“天罡三十六针我可以施展，只是这龙涎草和赤火芝乃不出世的天材地宝，难能寻到。” 苏如并未说假，这两样东西就算是缥缈宫也时常缺货，所以没有办法。 可吴芽听完却笑道：“我正好有这两味药材的下落，半个月内就可抵达云麓县，还请如素师傅出手相救！” 新华书社暗中建立的谍报系统囊括整个云国，而奇珍异宝也是吴芽关注的对象，所以这两味难得的药材可以解决。 苏如心善，并不会因为对吴芽吃醋就会放弃对吴芽的治疗，只是不知时间能否允许，因为治疗此病极其耗时，需要长时间调理，随即看向两位长老。 缥缈宫悬壶济世，自然以慈悲为怀，况且半个月的时间算不了什么，反正都来到云麓县了，五六长老点了点头。 苏如松了口气：“也好！” “多谢如素师傅！”吴芽当即感谢，随即又说道，“不知如素师傅能否现在就为余老夫人看病，如果觉得太过疲累，可先行住下，改日再看。”因为看病是一个极其消耗心神的活，所以吴芽也并未强求。 余老夫人是余大哥的母亲，这也是苏如前来的目的，只是不知余大哥去哪儿了，点了点头：“无妨，还请余老夫人相见。” 苏如说完，也有些紧张，有点丑媳妇见公婆的感觉，但旋即神态庄严，我是来看病的，不是来拜见未来婆婆的…… 吴芽冷静之后又能再次捕捉苏如的情感变动，暗道自己的感觉绝不会错，当即再次试探，开心道：“今日有女神医来到余府，想必前往云都的大老板知道了，定会开心得立马折回来！” 苏如一愣，这么说来余大哥并未在府上，而是前往云都了？ 吴芽当即微笑，捕捉到了苏如的诧异和失落，这绝对是苏如，可能因为有一番奇遇，所以身怀绝世医术，当即不再多言，而是起身恭敬谢道：“还请女神医稍坐，我这就去请老夫人出来。” 吴芽快步来到书房，当即写了一道密信，将苏如来访的信息命人通过雷鸟送到云都，想必就这两天大老板也该到云都了。 而苏如则面有沮丧，专程来到云麓县寻找余庆，结果余大哥却前往了云都，而且家里还有个美若天仙的女诸葛，是不是余大哥不要自己了？ 五六长老见苏如情绪低落，叹息道：“小如，多情自古空余恨，还是跟我们回缥缈宫吧，那个余庆薄情寡义，不值得托付终身。” 她们自然想让苏如无牵无挂，心系缥缈宫，有机会就要抹黑余庆。 可苏如想了想，却不那么认为，余大哥为她报仇雪恨，情定终身。 更是举国登报，寻找自己的下落，念念不忘，敢爱敢恨！而且那个合和禅让二人情比金坚，绝不可能被外人所破坏！ 况且苏如认为，余大哥那么优秀，就算有个三妻四妾又何尝不可？我身为余大哥的妻子，怎能没有这点气度？ 苏如越想越远，脸蛋也羞得越来越红，自己这是怎么了，还未过门就想这些干嘛？对余大哥有信心就是了！而林嫂这时候也姗姗来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