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2 生儿子
已改过来了亲。 --- 云娘在临死之前,将这人秘密告诉了孟离镜,并嘱托孟离镜,一定要照顾好念兮。 “不,这不可能。我爹是我爹,怎么会变成念兮的爹了呢?”林温柔只感觉心痛难忍,他上前一步,抓住孟离镜的衣领,用力拉扯,可是孟离镜只是笃定地说:“若你不信,你自己去问林太医吧。当年,因为云娘离开了,林太医还找过云娘好久,可他不知道,云娘是穆府上的丫环,后来才不了了之了。” “不,这不可能!我不信!念兮,走,跟我去问我爹!”林温柔说。 念兮咬了咬牙,看向孟离镜,“我不相信这是真的!我一定要调查清楚!如果这是你骗我的,哥哥,我不会原谅你!” 一行人朝帝都行去。 这一路上,林温柔与念兮都没有说话。 越是bī)近帝都,他们的心揪得越紧。 孟离镜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 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么,他们岂不是亲兄妹了? 亲兄妹却成为夫妻,这段美好姻缘岂不是成了一段孽缘了? 可是,如果不让他们知道真相,他们将如何除去心中那道梗? 只是,念兮并不想回宫惊动碧玉柔,所以,林温柔便在小德子的帮助下,将太上皇林源,从皇宫中请了出来。 在城外的枫叶山庄见面。 林源如今得儿子之风光,着华服,头代荣冠,可他也知道,他这个太上皇当得言不正,名不顺,并且他也要多番看儿子脸色。在为人处事上,就格外低调。 对下人们也很谦虚,对林温柔更是宽仁。 所以林温柔一要求他见面。他便瞒着碧玉柔,偷偷出宫了。 枫叶山庄本来是林温柔的私人别墅。后来林温柔作了皇帝,便将这个别墅交给已无家可归的孟英山掌管。 孟英山只忠诚于林温柔与穆念兮二人,所以林温柔放心。 当下,父子俩行礼毕,林温柔问及云娘一事时,林源竟真的泪落湿襟。 林温柔已经明白大半了,林源从不哭泣。就算是仕途坎坷之时,也及少落泪,维持着父亲的形象,可如今竟为了云娘也轻泣。可见这事是真的了。 “我对不住云娘,本只是酒后一时误了事,为了不让玉柔知道,我没打算迎娶云娘,谁知。云娘竟抛下我,偷偷离开。后来我暗中找了她很久,没想到,你们说,她竟已死在穆府之中。” 孟离镜眼中含着愤恨:“只怕你还不知道一件事。就是,云娘还诞下一女,那个女孩,现在,就站在你的面前。” 林源大惊,仔细看,这里的女子只有念兮与阿紫,便以为说的是阿紫,上前拉着阿紫的手说:“你便是云娘当年的女儿?” “不是她,是念兮。”孟离镜眼中含着鄙夷,冷冷地说。 林源几乎是木立于那里了。 念兮早就已泪流满面。 “不,这不可能。”林源也不愿意承认。 孟离镜上前一步,大声说道:“错误已经产生,怎么你现在不愿意认你的女儿吗?难道是太上皇如今已功成名就,不想因为一介民女,而毁坏了自己的清誉?” 林源呆呆地望着念兮,这姣好的容颜,与当年的云娘是这样地相像,怪不得,第一眼见她,便有着似曾相识的感觉,原来,他们是父女! “念兮,你,你真的是云娘的女儿?” 念兮却后退着,直到退到了门口,她看看孟离镜,又看看林源,最后,将深而复杂的目光,投向了林温柔。 得知真相的林温柔,也已是痛不生,他双手颤抖,手指紧握,指甲掐入里,一滴血红映在掌心。 可都不及他内心的痛。 “哥哥,既然你一早就知道,为什么不阻止错误的发生?”念兮质问道。 孟离镜冷笑道:“我以为,你与林温柔这么相,一定会幸福,谁知,结果却不是这样。既然他给不了你幸福,我也没有什么可隐瞒的了,反正,你如今也没有孩子,不如早早散了吧。” “我恨你,哥哥!”念兮哭着跑了出去。 没想到最后会弄成这样子,林温柔忽然有些后悔,如果他不要去寻找念兮该多好,这样,他就不会知道这个秘密,不知道这个秘密,他与念兮,也不会分开了。 “不,念兮,我不管,不管她是我的谁,既然她已经嫁给了我,我就不能不管她。”林温柔也冲了出去。 留下尴尬的几个人,也纷纷各自归位去了。 穆焕青是不想结果会是这样子的,他一心只希望念兮幸福,却不想,经历这么多,念兮依旧得不到幸福。 那被压抑很久的,重新激发,既然林温柔与念兮不能在一起,那就由他来照顾念兮一辈子吧! 念兮哭着跑出枫叶山庄,林温柔追了上去,二人来到林间,林温柔拉着她的手说:“念兮,我不管你是我meimei还是什么人,我只知道,你是我的妻,我不能没有你。” 念兮的心已是一片海洋:“皇上,我们这样会遭天谴的。” “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就算遭受天谴我也不怕,就让上天只惩罚我一个人吧。”林温柔说着,抱紧了念兮。 那温暖的怀抱,是这样地熟悉,念兮忽然好贪恋这个怀抱。 也许这个怀抱,将不属于她,永远。 所以,她更加贪恋这个怀抱。 “林郎,我们该怎么办?”她紧紧抱着他,拿脸在他前蹭就好像过去那样。 “今天的事,就当没发生过,就当什么都不知道。我们继续过神仙般逍遥的子吧。我想爹爹也不会将这件事,说出去的。”林温柔拿出了帝王的霸气与魄力,当机立断,“就是你哥哥那边。得管好他的嘴。” “纸是包不住火的,总有一天会有人知道的,那时候。天下人都会笑话你的,说你是个昏君。” “如到那一。我就是个昏君又如何?我有你就够了。”林温柔深而认真的话,轻轻在她耳边响起,好像一颗蜜糖落入她心里。 她知道他会说这样的话,做这样的事,她知道他为了她,可以不顾一切,抛弃一切。她知道他她。疼她如命。 过去那些事都是误会,是她误会了他。而他来找她了。 可也正因为她他,她才不得不离开他。 她不能让他为了她,毁了他的江山。他的事业,他的理想。 如若让他同她一起隐居,他就算是答应,也一定是会有遗憾的。 她要成全他的理想。 “这也许是上天的安排,上天注定我们不能在一起。皇上你何必要强求呢?”念兮说着放开了他的手。 “不,念兮,我不管是上天的安排也好,人的算计也好,我只要和你在一起。”林温柔却不愿意放开。 这时。一声响亮的“太后驾到——”刺入耳膜,二人同时都一怔。 碧玉柔来了! “穆念兮,你说话不算话,说好了不会再回宫,却又来缠着哀家的皇儿,你该当何罪!”碧玉柔怒目一睁,大内八大高手便将念兮给围住了。 林温柔忙上前护住念兮:“母后,朕不许你欺负念兮。” “皇儿,哀家才是后宫之主,穆念兮本应该交给哀家来管,皇上还是管理好这个国家吧。”碧玉柔挥了挥手,“给我上!” 林温柔收腹,运气,那八个人就应声倒下,爬起来时,各人手臂上,都有一道血痕! 林温柔武功竟是如此之高,这正是杀人不见血!高手们都倒抽了一口冷气。 “皇儿,你难道要抗拒母后?”碧玉柔生气。 “如果母后一定要为难念兮的话,朕只能冒犯了。”林温柔直着背脊,高昂着头,脸上是不可冒犯之神。 这对母子,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对立过。 冷风凛凛,念兮发觉有些冷,拉了下林温柔的衣袖,说:“不要这样,不要为了我,背上不孝的罪名。” 林温柔还要掌管天下呢,如果与碧玉柔对抗,外人会传言林温柔不孝的,一个不孝之人,做了皇帝,天下人一定会耻笑他的。 她不能让他,为了她毁了自己。 “哥哥。”为了让他死心,念兮忽然柔声叫了一句。 林温柔一怔,“什么?念兮,你叫我什么?” “哥哥。你是我哥哥。”念兮笑得很凄凉,“这是事实,请面对事实吧,哥哥。” 念兮双唇之间,好像跳出一把尖刀,砍在他的心上,鲜血淋漓疼痛如绞,他有些站立不稳了,“不,念兮,我不要做你哥哥。我不是你哥哥,我是你夫君。” 念兮摇摇头:“我们不能违背上天的意思,其实,只要我们是真心相的,就算不能在一起,也可以遥遥地祝福。相不一定要相守,难道不是吗?” “哦不,可是,你已经是我的妻子,结发同枕席,黄泉共为友,我们说好的,永不分离的,是不是?”林温柔抓住念兮的小手。 念兮咬紧嘴唇,直到将嘴唇咬出血来,才压住眼泪不要掉下来。 如果可以,她真的希望与他结发到白头,在天愿为比翼鸟,在下愿为连蒂枝,可是,她不能,她不能这么自私。 他是属于楚国的,属于天下百姓的,却独独不是属于她的。 “放弃我吧,皇上。只要写一封休书,我们便不是夫妻了。”则你,可以有三宫六院,后宫佳丽三千粉黛,用不了多久,你便会忘了我的。 “不,不可能。朕不会同意。”林温柔断然不肯。 念兮只好跪下来:“若是皇上不肯,那妾只有请太后帮着写一封休书了。” “念兮,一封休书,真的对你这么重要?”林温柔眉毛纠成一团。 “是的,有了休书,妾才可以有自由。” “自由?什么自由。” 念兮咬了咬牙,狠心说道:“婚恋自由。” 林温柔木然。不敢相信般地看着念兮:“不,你是朕的妻,今生只能有朕一个夫君。你如何还能再有婚恋自由?” “求皇上成全。”念兮低下头,避开林温柔的目光。 可她依旧能感觉到头顶上两道炽的烤烧。 林温柔却一把抱住她:“不。朕不会同意的,现在就跟朕回宫!” 可是碧玉柔去丢给念兮一张纸:“你看看吧,念兮,这便是休书。既然皇上不愿意写给你,就由哀家代他写了。哀家知道你是个守信用之人,拿了这休书,哀家还会看在过去的面上。再赏你两箱黄金,你可以无忧无虑地过完下半生了。” 念兮接过休书,苦笑了一下,这算什么?扫地出门。还嫌侮辱她不够,还要拿黄金砸她脸吗? 、“不好意思,太后娘娘,这休书我收了,可是这黄金。还是留着给未来皇后吧。”念兮冷冷地将休书放好。 林温柔想要夺,却被念兮一把握住了手。 最后一次深地凝望他,念兮道了一声“珍重,”转,离开。 “不。我不同意,念兮——”林温柔的声音,在后高高低低地响起,念兮捂着脸,强忍住不哭,飞快地跑开了。 林温柔心痛得倒在了地上。 “扶皇上回宫。”碧玉柔下令道。 念兮才离开帝都没几步,就听到后有人叫她的名字,回头一看,正是焕青与阿紫。 “你们怎么来了?” “小姐啊,你怎么走了也不告诉我们。”阿紫一看念兮双手空空,便忿然道,“那个太后也真小气,就这样将你净户出家了,你可是皇后耶,至少应该赏个封地城池什么的。” “她想给我两箱黄金,可我不要。”念兮摇摇头,咬唇倔强地说:“林家的东西,我一样也不要。” “念兮,我相信你可以自力更生的,那些东西不要就不要。只是,你一个人这样离开,我终归是不放心的,我已辞了官,打算与你一起走。”焕青的声音是平静里带着高兴。 念兮终于回归自由了,焕青重新有了机会。 念兮知道焕青的心意,可她现在只想静一静:“哥,你怎么可以辞官事做呢?穆家现在就靠你了。” “我本来就不作官,过去,我就与你一个吹笛子,一个吹萧,你忘了么?”焕青故意提起过去的事,告诉念兮,在他心中,她永远只是玉华。他着的那个玉华。 “过去的事,我都想忘记了。”无奈念兮却已经不想涉足场了。 “没关系,我会等。”反正已等了两生两世了,再等下去,焕青也没有什么不可以的。 “不值得的。”念兮哽咽道。 她已经很累很累了。 自从出宫,她就已打算平平稳稳地过完下半生,上天也许并不希望她结婚,所以,两世的婚姻,都不如意。 这一世,本以为找了个真心人,谁知,林温柔却是她的哥哥。 她不能毁了他。 “我认为值得。”焕青却是无怨无悔。 “为什么你总是这样固执呢?”念兮不由得有些心疼他。前世如此,今生他依旧没变。 只要一听到玉华,他就会不顾一切地冲上去,哪怕是飞蛾投火,也在所不惜。 “念兮,你不要有心理负担。我只想你快乐,我并不奢望你能接受我,我只要能天天看到你,我就很满足了。”焕青说着,拉住她的手,笑道,“前路充满了凶险,难道你认为,林温柔会就这样放弃吗?太后看到林温柔还不死心,她也一定会加害于你。还有南宫柔云与那个叫诗诗的宫女,都是你的敌人。念兮,你需要有一个保护。这个人,过去是林温柔,而现在,我希望是我穆焕青。” 他等了两世,天可怜见,应该轮到他了吧? 焕青既然执意如此,念兮也不好赶他走。只是,她现在能去哪里呢? 忽然,传来得得的马蹄声。 念兮回头一看,天哪。是朱世显骑马而来!他的后,还有墨香! “念兮,不要走。”朱世显人未下马。焦急的声音便响起。 “世显!”念兮眼中流露惊喜,想不到。能在分别时刻,再见自己前世弟弟一次。 “娘娘,如果你走了,我们怎么办?不如留下来。就算不回宫,也留在我们边。”墨香说。 焕青点点头:“是啊,我们都还养得起你们的。” “念兮哪用得着我们养呢?她手下有这么多家药店。我们若是有这个荣幸养她才好呢。”朱世显调皮一笑,拉住了念兮的手。“我们都知道了,不过,不管皇上与你是什么关系,我想皇上都不会不管你的。你这样走了。不但皇上会很伤心,就连我们,也是悲痛绝的。” “我去意已决,谢谢你们的好意,世显。墨香就要生产了,你即将要做父亲了,可惜,我却不能给未来的侄儿,一个好的见面礼。这倒颇为遗憾。”念兮说着。从怀中取出一块玉佩。 这玉佩上刻着大大的“朱”字,朱世显认出来了,这正是朱家的传家玉。 只是为何会在念兮手中? 念兮轻轻一笑,不想再托词说什么是过去朱玉华所送的,只是轻轻托起朱世显的手,将那玉佩交给他。 玉佩冰凉剔透,在他掌心如凉水浇灌。 “这块玉佩就当是我给未出世的侄儿的礼物吧。”念兮说完,就上了她所的千里马。 阿紫也坐了上去。焕青坐了他的马。 三个人,朝朱世显招招手,拍马而去了。 “念兮。”朱世显握着手中的玉佩,眼泪浮上来了,喃喃道,“为何我总感觉,念兮就像是我的jiejie一样?” 墨香想起过去念兮的异样,哽咽道:“也许,她真的就是玉华姑娘。” “你是说,念兮就是玉华?”朱世显一怔,随即想想过去与念兮的经历,念兮为何这样不顾生死地帮助朱家,瞬间就好像明白了一切似的。 “你说的对。”朱世显一拍脑门,“念兮原来就是我jiejie,为何我却没发现呢?为什么?” 原来jiejie一直就在他边,可是,他却从未发现。 墨香抱住朱世显的肩膀,说:“不要难过。夫君,念兮一定会回来的。她不会放得下朱家的人。” 朱世显哽咽着,眼泪湿了衣襟。 他终于明白,为何过去念兮,会处处争对杨明曦,视杨明曦为她人生的第一仇人,甚至比他还要仇恨。 为什么念兮会不顾一切,为朱家平反,解救自己与小世昌。 为什么念兮会建了一座落梅的坟墓。 为什么念兮会经常去给朱家墓园上香。 为什么念兮会将辛苦建立的连锁医馆,改名为“朱家大药房”。 一切的一切,都要与朱家扯上关系。 而念兮过去总会说,为了好朋友玉华。 “不,念兮,我明白了,你不是为了玉华,而是,你根本就是玉华。可惜,我却不知道,你就是我的好jiejie。”朱世显痛哭着,可是一切都已晚了。 念兮已经离开。 皇宫。 灯火辉煌。 林温柔倒在了龙榻上,眼神紧闭。 碧玉柔走了进来,“皇儿,你怎么了?” 小德子说:“回太后,自从皇后娘娘离开之后,皇上一直卧不起,似乎是龙体欠安。” “你们是怎么奴才的,龙体欠安你们怎么还站在这里?不传太医?”碧玉柔生气了,小德子连忙跪下说: “禀太后,奴才已找过太医了,无奈皇上责怪奴才,下旨不让任何太医晋见。皇上说,宫中能医皇上的,只有皇后娘娘,如今皇后娘娘业已不在宫中,便再无人可治皇上心病了。”小德子悲悲戚戚地说。 碧玉柔大怒: “你这狗奴才,你可是绕着弯儿来骂哀家?” “奴才不敢。奴才实在是如实陈说皇上的话。” 这时,林温柔醒了,他坐了起来,碧玉柔见他面无血色,心疼极了,连忙上前扶住他:”皇儿,你不必这么折腾自己,为娘还不是为了你好啊。” “母后不要难过,儿子只怕是无法再孝顺您老人家了。”林温柔嘴唇发紫,碧玉柔哭了起来:”儿哪,你这是为哪般啊,哀家就你这么一个儿子,可不能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