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8】卡拉ＯＫ不
玉娘不同意放叶有花走是预料中的事情，至于喻子华今后打算用什么办法去兑现他的承诺，叶有花并没有太过在意。离开玉春楼是必然的，她没什么好担心，需要考虑的反而是离开之前要做些什么。 今日楼里的人都知道她被关入了小黑屋，可如今又若无其事地出来了，知情的花娘花女们自然不难猜测其中的原因。而其它普通的侍仆们虽不敢妄言妄听，也多少知道她在楼里近来正热，于是一切好像又恢复了平静，谁也没再提起早上的事情。 当然，只除了许静柔。她本以为这一回叶有花定然没有生路，怎知她却又好端端地被放了出来，这让她如何能咽下这口气？ 其实许静柔因着陈雨晴的关系，本来应是处处受了些优待的。但她接二连三不上道的做法，不光楼里的花娘花女们看不惯，就是玉娘和绯衣、青衣、紫衣等高层，也是心里厌嫌得很。叶有花今日被冤枉之事，高层们如何能不知？ 实际上是心知肚明的，之所以将错就错，一是考虑到额外吸收叶有花入组织之事，明面上好给陈雨晴一个交代。毕竟许静柔和叶有花都是陈雨晴安排入玉春楼的人，内部问题内部解决，她俩之间发生什么矛盾，玉春楼‘无奈’之下做些处理也是应当，想来陈雨晴也不好再说什么。 另一个则正是借此机会除去许静柔。而如何借她人之手除去许静柔，自然少不得利用叶有花一番了。叶有花是正牌莫敏言的身份，这个玄衣早已经查实，由此也不难理解她一个小小侍女，为何能被白喻公子及秦大将军同时看重了。 这除去她本身的才艺不说，她祖父是前雾城大儒林家岳之事也很有关系。朝中从岳文书院出来的官员委实也不少，秦大将军和白公子后来虽是没再找上‘敏言姑娘’，但这些天倒是陆续来了不少别的客人翻她的牌子，只是这些叶有花都没有留意到而已。 叶有花也不是任谁都能欺负到头上的人，今日许静柔的陷害算是彻底将她惹恼了，不好好教训教训许静柔，她怎甘心就这样离去？许静柔嫉恨她，恨不得她死，她却是不要许静柔的命，只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好了…… “……如此，倒是不妨尝试更多的小调。青瑾，你唱曲的时候也可主动到台下邀客人同唱，这一来二去等大家都习惯了，自然会踊跃起来。”青衣正在说着汇演的事情，见叶有花在一旁走神，不由得轻皱了下眉，朝她咳了两声。 叶有花今日确实是心不在焉，她还在考虑着如何教训许静柔之事，对于汇演确实也不太上心了。听到青衣的暗示，她回了回神，朝众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歉意地说道：“不好意思，我这几天身体有些不适，方才却是未曾听清……” 众人皆知昨日她方入了小黑屋，只怕身体不适是假，在小黑屋里受了些折磨是真。但谁也不好多说什么，只会意地回以一笑，只待青衣发话。 “在说汇演合唱之事。昨儿个有客人喝得欢畅了些，兴致颇高地击掌哼唱了小段，冰儿便趁机邀他上台，气氛倒是不错。其它客人似乎也觉颇有趣，后来又陆续上了些客人同唱，想来你之前所说的也可试行之。”青衣淡淡地又解说了一遍。 叶有花微微一笑，点头说道：“这可是好事。”她朝青瑾等人看了看，又说道：“如今除去十二钗奏曲，青瑾和冰儿等四人多以歌舞为主，除去前面的歌舞汇演，若是再行献唱，只怕长此大为不妥。若只是吸引一两个客人同唱，那却不能成气候。” 她顿了顿，略为沉吟又继续笑着说道：“若是能让花娘们陪同和客人上台同唱，倒更为合适。楼里的花娘们虽不如歌女才艺出众，但这同唱讲究的欢乐的气氛，唱得好坏倒不重要。作陪的花娘本就是让客人高兴的，有意地往这边带一带，客人们习惯了，便是没有花娘，只怕也可上台高歌一曲。” 青衣笑着瞥她一眼，不以为然地说道：“来楼里的客人倒不全是寻欢作乐的，况且都是有身份的人，这上台唱曲终究不是什么上得台面的事，若想成甚气候也不太可能。只不过既是有人愿意同乐，这边多安排一些，应付了那几位客人便可。“ “青衣姑娘，若真是如此，咱们又何必弄这许多事情？”叶有花笑了笑，既然有人唱，说明是有市场的。这古人看不起唱曲的，是风气使然，她也不奢求改变世俗的这种看法。但音乐之趣却不应因此而扼杀，现代的KTV不光是交际玩乐之地，即使是五音不全的人，也有想大吼几句高歌几曲宣泄宣泄压力的时候。 “其实楼里的客人多是官员商贾，平日里各种烦恼与压力颇多，既然来到玉春楼，就算不是为寻欢作乐而来，若能在交际洽谈正事之余，欢乐欢乐又有何不可？他们唱曲不是卖艺，而是抒发自己的感情，宣泄心中的压力，感受音乐的魅力与乐趣。” “况且唱与不唱全是由客人自己作主，一个人做自己愿意的事，又怎会计较上不上得台面？就算如今有人觉得上不得台面，我们也可想些办法，尽量使人认同这种模式。”叶有花一口气说完心中的看法，就看青衣如何想了。 “那你倒说说可用些什么办法，让客人们去认同？”青衣向来不拒绝尝试新风，只是此事确实不易，若叶有花心中有好的点子，倒也不妨一试。 “名人效应向来是屡试不爽的宣传招数，玉春楼本身便是娱乐界翘楚，若要带动些什么潮流轻而易举，咱们的乐团和歌舞如今不是都宣扬开去了么？”叶有花略带自嘲地一笑，她会的方法也就是那么三板斧，不过粤语有句说‘不怕桥旧，至紧要受’，点子老桥段旧有什么关系，只有大家接受，有用就好。 “但此事毕竟是讲究到客人的面子问题，光是靠玉春楼自然不行。若是能让哪位高官或是富贾上台，那么其它普通官员和商贾也就不成问题。” “或者我们干脆大干一场，筹备一次大型的‘绝世名伶’歌舞比赛，可以光是跟其它青楼竞斗，也可以将曲儿传播开去，万人海选，让民众全员参与到这场盛事中。” “当然必不可少的还是要找几位众所公认的曲艺歌舞高手来点评，再请有身份地位德高望重的大官富贾们做嘉宾评委。这样一来，春楼十二钗能彻底打响名气，玉春楼的地位更是不可动摇。” 叶有花将现代的全民选秀风胡说海侃一番，最后一脸无辜地说道：“当然我就是这么一说，能不能成还得看青衣姑娘怎么安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