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6】新曲唱新意【加更】
第二日白少谦和喻子华却没有来玉春楼，叶有花高兴之余又不免失望。春月房是白少谦专属的贵宾房，他若不来便一直空着，她如今虽是春月房的专职侍女，但打扫卫生收拾房间之类的，自有负责清洁的粗使丫鬟去做，也没什么事情好让她做。 喻子华给她的药膏确实神奇，昨日只涂了一次，脸上的清凉感和香味一直持续到晚上入睡前，待她早上起来洗漱时，发现脸上的红肿早消了大半，那几道血痕也只剩淡淡的痕迹。她又赶紧再擦了一遍，如今脸上还是凉凉的，香香的，相信到晚上就能全部消肿了。这么神奇的药膏若是能拿到现代去卖，那她可赚大发了。真可惜…… “小花，趴在这里想什么呢？”幂儿刚把一位二等花娘带到春风房，方才她经过时便看到了趴在围栏上沉思的叶有花，当时不好招呼，如今才走过来找她。 “幂儿，你不用再去传唤花娘了吗？”叶有花懒洋洋地朝幂儿望去，没劲地回道：“我无事可做，正郁闷呢。” “没事做还不好吗？我天天前楼后楼跑好多趟，腿都跑粗了，你不知道我多羡慕你呢。”幂儿笑咪咪地走到她身边，也趴在围栏上，探头往下望去，“我还是第一次这样往下看呢，绯衣这样看起来好小哦～对了，小花，明日起中庭会有汇演哦，到时你可以天天趴在这里偷懒看汇演了，嘻嘻。” “我怎么没有听说？是什么汇演？”叶有花好奇地问道，如今她虽然没事做，但也不能随便乱跑，就怕白少谦他们过来了，她这个专职侍女却不在，到时惹了罚可就完蛋了。若非如此，她早跑去找余倩了，那个丫头消息灵通得很，若是有这么一回事，铁定早知道了。 “平时一楼便常有汇演，那些歌女们排了新节目都要定期出来展示一下的，偶尔也有书女出来，搞什么斗诗会，博弈会，或是弹弹琴什么的。婉儿小姐每个月二十五日申时也会在中庭坐一个时辰，看她的心情是弹曲、吟唱还是献舞。”幂儿在玉春楼已经待了一年了，因此对这些都比较了解。她笑了笑，侧头看着叶有花说道：“不过明日起的汇演却是为着圣上诞辰大典而设的。” 叶有花心里一动，眼睛眨了眨，突然问道：“幂儿，你说白公子拍下了那么多花娘，如今他不来，那些花娘是不是不能接客？” 幂儿偏头想了下，不太确定地说道：“去年白公子拍下的花娘都是第二日便全都作了安排，有些他一直包着，有些陪了几日至十几日不等，还有一些他是将首夜权给了他安排的人。我记得好像有官员和商贾，还有他们白氏商会务工的人。” 她看了眼叶有花，又笑嘻嘻地说道：“昨日只怕是因为你的事情耽误了，他今日不来，明日，最迟后日也会来的。那些新花娘们没有经过白公子的允，暂时不能接别的客人。不过要是白公子十天半个月都不来，玉娘也不会由得这样下去吧。” “幂儿，你一会儿再去传唤花娘的话，能不能先帮我去叫芬儿姑娘的侍女小倩过来？”叶有花双手合什拜托道。 幂儿犹豫了一会，讷讷地说道：“也不是不行，可是花娘没有客人翻玉牌是不能到前楼来的。小倩虽是侍女，但也不能随意到前楼来哦！要是被绯衣或玉娘看到了，可少不得一顿重罚了。你也知道的，玉春楼的规矩里有这么一条，不能随意在四处走动。” “啊？那若是没人翻芬儿姑娘的牌子，我便一直都见不着她们了？”叶有花郁闷地说道，这玉春楼规矩确实多，而且有好些都特别莫明其妙，似乎楼里藏了许多秘密似的。 “不止哦，就是有人翻了她的牌子，你也不能过去见她们的。除非是白公子翻了芬儿姑娘的牌子，你才能在前楼见着她们。”幂儿一脸认真地解释着，免得叶有花一个不慎惹了罚。见叶有花大感崩溃的样子，她笑了笑，又说道：“你要见她们也不是没办法，每日巳时前，后楼的侍女们都要到勤务楼膳食房取早膳的，到时你趁机唤住小倩聊一会儿不就得了。” “那你帮我跟小倩传个话，让她明早辰时在膳食房前等我，可以吗？”叶有花趁机再度拜托道。 幂儿见叶有花扑闪着眼睛可怜兮兮的样子，不由得失笑，略想了下便点点头答应了。传唤侍女要随时在一楼待命，她聊了几句便又急匆匆返回一楼去。她一走，叶有花又恢复了懒洋洋的样子，趴了会儿，实在无聊透顶，便无意识地小声哼起歌来。 “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叶有花今日的心情本就不佳，越唱便越陷入愁绪中，眉头亦不自觉得锁紧了。 “你在唱什么曲？”一个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将叶有花的思绪唤回，她转头望过去，原来是青衣。 “青衣姑娘，您怎么过来了？”叶有花急忙转过身来朝青衣施了一礼，迟疑了会儿，方恭敬地回答道：“这曲子名为‘月满西楼’。” “你随我来。”青衣脸色略带倨傲，淡淡地打量了叶有花几眼，便转身往楼下走去。 “青衣姑娘，我是春月房的专职侍女，没有允许不能随意离开。”叶有花犹豫了一下，还是没跟过去，赶紧开口唤住青衣解释道。 “我允了。”青衣脚步未停，头也不回地说道：“随我来。” 叶有花眼睛转了下，反正在这里闲着也是闲着，不如跟过去看看。她心里暗自猜度着青衣的用意，也许这是一个意外而来的好机会…… 叶有花随青衣到了花意楼一楼的乐室，里面已聚了十数人，正是玉春楼的歌女们正各自抱着乐器在排曲。见她二人进来，歌女们顿时都停了下来，好奇地看着叶有花。 青衣转身在乐室最前面的太师椅上坐下，待叶有花站定，她淡淡地吩咐道：“你将方才那曲儿再唱一遍。” 虽然屋里全是在歌舞方面有专长的高手，叶有花倒也并不胆怯。以前她的公司每到节日都会组织去KTV唱K，作为麦霸之一的她早就练就了极厚的脸皮，习惯了在众人面前卖弄自己不算出色的歌喉。专业水平她或许达不到，但KTV的水平还是练到一定程度的。于是她清了清嗓子，朝众人微微一笑，毫不客气地将方才那首《月满西楼》又唱了一遍。 “还会别的曲儿吗？”听她唱完一曲，青衣扫了其它歌女一眼，神色不变地朝叶有花继续问道。 “这……我会唱的曲儿不少，不过都不是帝国的风格，怕您听不习惯。”叶有花犹豫了下，故意欲迎还拒地说道。 “都唱来听听。”青衣不以为然地嗤笑一声，身体往后略靠过去，右手托着头支在椅把手上，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眼神瞥了眼叶有花示意她继续。 叶有花挑挑眉，自来到天云帝国后，除了之前独自住在迷雾道时还常唱唱歌以外，一直也没有机会再高歌几曲，抒发抒发心中的情怀，如今正好表现一下。她略为想了想，便开始唱起了一首欢快的《踏雪寻梅》，一边唱还一边随着歌声左右摆动着身体。 唱完这首，她顺便将一时能想到的邓丽君耳熟能详的几首歌都唱了一遍，什么《甜蜜蜜》、《我只在乎你》、《夜来香》、《月亮代表我的心》之类的。她越唱越欢，越唱越投入，俨然开起了个人演唱会的样子。 其它歌女们对于这些奇怪曲调的歌曲都大为惊异，而青衣却是越听越有兴趣。玉春楼作为娱乐界的翘楚，她作为玉春楼里专工培训及节目策划的执事，向来便担负着创新风，编新曲，引领娱乐潮流的职责，如今小花唱的这些奇怪曲子，不是正好可以拿来利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