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1】圆梦之深吻
今日是新花娘们接客的头一天，按规矩必须等拍卖会上拍下首客权和首夜权的客人来过以后，才能接其它客人。花娘不比花女，再风光也是卖rou的。能被选上又愿意留下来成为花娘的，有些是因贫困的生活所迫，有些是迫于荐送人的yin威，有些本身就是被卖了身契没得选择的，当然也有些确实是自己想要来此混出些名堂来的。只是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留在玉春楼成为花娘，这上工的第一天每个人的心里都是忐忑的。 玉春楼每日巳时开门迎客，新花娘们大多不到辰时便起床准备，待一切弄好便静静地待在屋里，惴惴不安地等着客人上门翻自己的玉牌。 叶有花亦是一大早便醒了过来，如今她又恢复了早晚的瑜伽和仰卧起坐，毕竟身体好才是革命的本钱啊。听到楼下传来的声响，她起身轻轻步至窗边，静静地看着楼下众花娘的侍女们颇为忙碌地走动着。今日也是常欢接客的第一日，昨天便听余倩说了，拍下她首夜权的便是白少谦。不光是她一人，事实上此次入选的十三位新花女，有九位都是被白少谦给拍下的。想到这里叶有花不由得咬牙切齿地低哼了一声：“这个男女通吃的种。！马！白白糟蹋了林慕湘的身体！” “唉～”看到余倩也出现在楼下忙碌的人群中，叶有花不由得轻叹了一声。若不是她绣艺太过拙劣，本来也不会安排许静柔顶替她的身份，那样的话常欢也就不必做花娘了。从她与常欢的相处看来，这个人其实本性并不坏，只是长期生存在陈府那样的环境，为了保护自己的利益，不得不学会冷酷无情，有时候甚至要踩着别人往上走。如今难得常欢有勇气想改变自己的命运，她出于某种同病相怜的心态也真的挺想帮她，可谁知常欢最后竟然成为了花娘。只怕是陈夫人和陈雨晴早就知道她会不安分，便干脆断了她的念想。 许静柔是绣女，按规矩只须定时定量完成玉春楼交付的任务，每日申时去庭院的第三幢阁楼花意楼里待一个时辰便可。因此叶有花便先洗漱好，然后去膳食房里取了二人的早膳过来，约莫到了辰时中才过去主人房里服侍许静柔起身。待二人用过早膳，叶有花收拾好碗筷送回膳食房回来，刚刚笨手笨脚地帮许静柔将绣布固定在绣架上，便有前楼专门负责传话的丫鬟过来敲门，说是白公子翻了敏言姑娘的玉牌，玉娘让她过去见客。 许静柔脸上顿时又羞又恼，那日玉娘允下她将按二等花娘的身份见客，她自是不敢有意见，却想不到这才头一天，白公子竟然真的翻了她的玉牌。话说回来，白公子那样的人，谁又会不喜欢呢？她许静柔虽只是陈锦记中小小的分铺掌事，样样比不得大小姐，但谁敢肯定她不会有大小姐的好运气呢？或许白公子也是喜欢她的，否则又怎会花天价拍下她？若她能够嫁入白府，哪怕是为妾，也是飞上枝头做凤凰了，到时锦绣阁自是由她执掌，也不比大小姐差…… 低头站在一旁的叶有花见许静柔许久没有回应，便抬起头瞥了她一眼，一见她那满脸娇羞的花痴模样，恐怕正在做着白日美梦呢！她不由得有些不悦，微咳了咳，小声提醒道：“敏言小姐，人还等着呢，是不是该准备动身去前楼了？” 许静柔这才回来神来，朝传话的丫鬟羞涩一笑，心中欢喜看叶有花也顺眼了些，她难得娇嗔地说道：“还不快帮我拾掇拾掇，莫让人家白公子久等了。” “是。”叶有花轻声应着，赶紧搀着她入屋换了一身粉蓝袖桃色齐胸襦裙，梳头挽髻描妆这些却是许静柔自己弄的。叶有花自己的发髻都只是随意取了两束头发绑成两个小辫再团成两髻，剩下的头发用素帕随意打了个结绑在一起，脸上更向来是素面朝天的。之前在云来客栈她也不是没让叶有花帮忙弄过发型和妆容，结果弄得一团槽，差点没活活把她给气死。今日这么重要的时刻，可不能被叶有花搞砸了，影响了她在白公子心目中温柔美丽的形象。 许静柔的手脚很快，一下子便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原来只是清秀佳人，这么一装扮倒真是不比二等花娘差。这回她倒是急了，也顾不得叶有花跟没跟上，让传话丫鬟赶紧前头带着路，步履匆匆地往前楼赶去。叶有花虽然有些不情不愿，却不敢多作停留，一阵小跑亦步亦趋地跟在她后面。 传话丫鬟将二人领到了前楼五楼的春月房外便离去了，许静柔急忙又整了整头发和衣裙，确定一切完美无缺这才微微一笑，不慌不忙地扫了叶有花一眼。叶有花眨了眨眼，不太情愿地伸手轻敲着门，小声喊道：“敏言姑娘到了。” 很快便有人过来开了房门，来人却是余倩。叶有花正愕然间，许静柔已迫不及待地越过她轻移莲步入了房中，很快便消失在玄关的屏风后。她朝余倩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想来白少谦拍下了那么多花娘，也不会白白放过，却是她大惊小怪了。余倩已将门重新掩上，便好笑地带着她一齐入了屋内。 果然满屋子都是美女。叶有花一越过屏风便看到屋中坐着五六位花娘，加上许静柔和花娘们的侍女，明明颇大的房间却被美女们占满了。而白少谦右手正拿着一个白玉酒瓶，极为惬意地坐在铺满锦垫的阶台上，左右各拥坐着二三位花娘，只是常欢却不在其中。 许静柔已先一步行至白少谦面前，看到这满屋的女人她心中大为不快，却又不能在白少谦面前发作，便强笑着福了一福，正待说些什么，白少谦却看见了随后进来的叶有花。他眼睛一亮，顿时撇下身边的美女们，朝叶有花走过去，一边走一边将手中的酒瓶倒入口中，经过许静柔的时候连眼角也未曾瞟她一眼。 叶有花望着白少谦走过来的样子突然有些失神，连他身后许静柔明显扭曲着嫉恨的脸色也没有留意。白少谦如今的样子是她没有见过的，林慕湘绝不会像他这一副风流倜傥的模样。林慕湘的潇洒与风华中，带着种传统男人骨子里的保守，和隐藏在温柔表相下的大男人情结。 不待叶有花反应过来，白少谦已来到她面前，二话不说地搂住她的细腰，带着nongnong酒香的唇倾覆下来，一口呛口的烈酒瞬间被灌入她喉中。她被突如其来的烈酒呛到，不由自主地剧烈咳着，脸色绯红一片，也不知是急是气是羞，心里却是极度不悦的。这瞬间的感觉既熟悉又难堪，让她直觉想起自杀的那晚，第一口红酒入喉时也是这样被呛得难受至极。 “你！咳，咳，你这混……”然而不等她顺过气来怒骂他一句，白少谦却又再度不容拒绝地拥着她吻下来。这一回他似是细细品着她唇齿间的酒意，技巧娴熟的吻技和喻子华的青涩截然不同，他的舌尖纠缠着她，极尽勾引之能事。叶有花感觉舌尖像是被电流滑过，引发全身的连锁反应，身体不由自主地微颤着。她的双手渐渐环上他的颈间，紧闭着眼睛体会这难得的滋味，抗拒的姿态早已被他融化似水。 这是林慕湘的唇舌，是她曾幻想过无数次的浪漫拥吻，就当是老天圆了她心中一个梦想吧，且让她沉醉一回，因为—— ‘林慕湘，这一吻之后，我要忘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