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2】丫鬟真难当【加更】
风城兴娱乐，而玉春楼，被誉为风城第一楼，是在整个帝国皆鼎鼎有名的娱乐界翘楚。关于玉春楼的粗略情况，叶有花曾在《六城风情录》中读到过。据说这玉春楼的人数是青楼中数一数二的少，却能称霸青楼界四十八年，真不愧是风城第一楼。 玉春楼虽是风月场所，但福利好，待遇高，旗下设有花娘及花女，花娘卖身，花女卖艺。除去花魁，花娘尚分为三个等级，按等级接客。而花女又分书女、绣女、歌女，皆是有专才之人。若能选为花女非但无须接客，还能常有在达官贵人面前露脸的机会。历来花女被选为官员或商贾侍妾的不在少数，甚至在九月的宫女采选中被选入宫中的，亦非罕见。就算在此没有遇上良缘，能闯出些名堂来也是大有好处之事，等哪天名利双收了，大可付一笔赎金自行离去。因此每年一届的玉春楼选秀向来是风城最为热门的大事，各地都会有优质的人选荐送前来选秀。 经过两天半的急赶，叶有花这一行人终于在八月初六晚上来到了风城。自从她们上了官道，越是靠近风城，便越是听得更多关于玉春楼选秀之事。之前为期半个月的初选已将由各地荐送过来的秀女都筛选了一遍，后面这三天的正式选秀，则是在入了初选的秀女中择取。 许静柔和常欢此次受陈雨晴之命前去参选绣女，荐送的名帖早已透过关系预先呈递至玉春楼掌事手中，可直接进入正式选秀。而叶有花却是被卖身至玉春楼，陈雨晴已秘密安排好，届时她将分配给许静柔作随侍婢女。 “姑娘，云来客栈到了。”叶有花正睡得迷迷糊糊间，突然被常欢一把摇醒，正好听到陈大勇在招呼着许静柔。她眯开眼揉了揉，掀开车窗帘子的一角往外望去，外面天已经完全黑了，想是过了酉时。马车如今正停在一间客栈前面，而陈大勇已下车，正和客栈伙计在说着什么。 她放下帘子，转头见许静柔和常欢相继出去，便急忙拍拍脸清醒一些，也跟着下了马车。谁知她甫一下车，却被许静柔一个白眼瞪过来，低声斥了她一句：“笨东西，怎不拎上行李？” 叶有花愣了一愣，这才想起马车内的行李还未拎下来。她撇了撇嘴，不声不响地返身回马车上去拿行李，心里却暗自腹诽着，真是的，她又不是天生做丫鬟的，再说又没有她的行李，忘记拿了有什么奇怪的？跟笨又有什么关系？哼，懒得跟她计较！ “所有参选的秀女都要在云来客栈投宿，三位姑娘们已是迟了。不过没关系，今夜各位好好安寝，待明日才有精神好好去参选。三位姑娘一定能够心想事成！”陈大勇已在掌柜处登记了名字，又领了房号，待叶有花三人走过来，客栈伙计急忙迎着热情地打着招呼，并带着三人往楼上走去。 叶有花背着、挎着、拎着大大小小的行李走在最后面，好在许静柔她们都改用了实用的布包，否则若是以前的大包袱，还真不知叶有花一人能否搞得定。她见陈大勇并没有跟过来，不由得好奇地回头望了望他，难道他不打算在云来客栈投宿吗？方才好像亦只见他拿着两间客房的房号。 这里的云来客栈与雾城的相同，一样是回字型七层建筑，客栈伙计将三人带到三楼角落的两间客房前，许静柔独占了一房，叶有花和常欢则被安置在另一间房。叶有花先将许静柔那些大包小包的行李放入她房内，正想转身回自己房去，许静柔却坐在贵妃椅上板着脸冷冷地说道：“我准你回去了吗？没规矩！去准备沐浴事宜等伺候我沐浴完，我让你回去了再回去。” “你！”叶有花何曾受过这样的气？来到天云帝国就不用说了，就是在现代也没被人这样刁难过。她咬了咬唇，瞪着许静柔得意洋洋的嘴脸，忿忿不平地想着，好，她忍，且看对方能得意到几时。也不知许静柔是发了什么癲，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可不像这么低能的样子。如今处处往明里与她为难，像她这样的性子若入了玉春楼，还不随时都有可能得罪人？以往她在陈锦记还有许大娘和陈雨晴关照着，到时入了玉春楼看谁来关照她。 叶有花低着头忍气吞声地应了声是，福了一福身，随后便匆匆出去将常欢的行李拎回房，然后去找客栈伙计准备沐浴之事。好在云来客栈不愧为高级客栈，服务周到，她只需过去跟伙计安排一下，伙计便立马带着人送了木桶和温水过来。她学着以往常欢和小喜所做的那样，帮许静柔整理好衣服，又将要穿的衣裳拿到木桶边。 等这一切弄完，她正想出去歇一会儿，等许静柔沐浴完再进来收拾，谁知许静柔却背着她直直站在屏风边上，也不知道到底想干嘛。她正奇怪着，许静柔已经转头瞪了她一眼，抖了抖身上的衣裳，斥责道：“笨东西，你连伺候人沐浴这么简单的事情都不会吗？” “要我帮你脱衣？”叶有花愣了一愣，这许静柔也不觉得不好意思吗？虽说大家都是女人…… “你连丫鬟都不会做，你说要你何用？哼，土包子就是土包子。”许静柔不悦地说着，扯了扯外衣，朝叶有花说道：“先帮我更衣吧。”看叶有花这个白痴样也知她什么也不懂，不认真调教调教，以后怎么能做好她的随侍婢女？ “哦。”叶有花应了一声，也不回嘴，乖乖上前替她将外袍、中衣、内衣一一褪下。反正被许静柔骂她就当是被狗咬了，总不能反咬狗一口吧？既然许静柔爱暴露，她也不怕长针眼，就好好欣赏一番仕女出浴图好了。 话说回来，许静柔性格虽然越来越“率真”，但身材那是真的好，玲珑有致，看得叶有花羡慕得要死。虽然她自从癸水来了以后，经过几个月的发育，她胸前的两个荷包蛋已经长成了豆沙包，可是跟人家的木瓜比起来，还真是差太远了。不过论细腰她却是不输许静柔的，皮肤也比许静柔的白，这算是各有千秋吗？ “傻站着干嘛？”许静柔已经入了木桶中，见她呆呆站着有些失神，她又不耐地说道：“还不快点过来帮我揉揉肩搓搓背。” “哦。”叶有花眨眨眼，回过神来再度乖巧地应着，上前按她的吩咐行事。这许静柔也不知是难得享受被人伺候还是真心想整叶有花一顿，不过是洗个澡而已，要求多多。揉个肩搓个背吧，一会儿说力太大，一会儿又说力太小。好不容易弄好了，又抱怨水太凉，拜托，现在是大热天好不好？！ 这一趟洗下来，许静柔是洗得干干净净香喷喷了，叶有花却是弄得浑身又湿又臭，流出来的汗都足够她洗一回澡了。许静柔洗完了还挑剔了几句叶有花选的衣裳不对，又折腾了半天，这才终于满意地穿上衣服，舒舒服服地到外边贵妃椅上靠着，冷眼看着叶有花继续忙里忙外地收拾她的脏衣裳，又唤伙计来将木桶等一一撤下去。 “小姐，我可以回去没？”终于收拾完了，叶有花抹了抹额上的汗，故意凑前到许静柔面前，随手一挥，几滴汗珠便挥溅到许静柔身上。 “小心点，你脏不脏啊？”许静柔皱着眉一脸嫌弃地拍了拍身上，叶有花身上传来的潮热汗味可真够难闻的。她掩了掩口鼻，终于大发善心地打发她走人，临了还不忘提醒一句：“记得明早卯时前过来服侍我起身。” “是，小姐。”叶有花勉强笑了一笑，福了福身，赶紧回自己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