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7】拜会戚将军
戚府正如戚将军一贯的风格，低调中透着威严肃穆。叶有花自那日一别并未在第二日便急急上门拜会，反倒是另外起了心思，筹备了三天，这才带着神秘礼物与喻小五一同过来拜会。 果然不出所料，当她将拜帖交予门童后，很快便获准入府。但当她在会客厅中坐定，跟招呼她俩的丫鬟说要拜见戚将军时，对方明显有些错愕。不过对方毕竟是戚将军府上的丫鬟，只一瞬间便恢复了神色，平静地说道：“叶姑娘，喻公子，您二位请稍坐片刻，奴婢去请将军出来。” 叶有花点点头，和善地笑道：“有劳jiejie了。”见对方离去，她习惯性地四下打量一番，这里虽是会客厅，装修却仍然看出得武将的风格。屋内除去盆栽没有多余的摆设，一切都以简约古朴庄重为主，墙上的字画也都是与武道相关的内容。 厅内随侍的两个丫鬟奉好茶水小食之后，便安静地站在一边，叶有花视线扫过，便朝她们微微一笑。她又望向坐在一旁神色淡然的喻小五，本来喻子华也要过来的，却临时有事，便只派了喻小五随行。她在马车上便与他说好了不许站在她身后，要么一起坐下，要么一起站着。否则依他的性子，是断不会在这里坐下的。不过即便是坐着，他仍然悄无声息仿若未存。 她轻抿了一口香茖，转头朝摆在一旁桌案上几个锦盒望了一眼。之前在乌金刚铺里她诓戚兄说要铸剑为礼，对方却是不喜。如今她另备了这个礼物，倒是更为合适，只是不知能否讨得他欢心…… 一阵稳健的脚步声传来，叶有花朝门口望去，来人果然是戚兄。她连忙放下茶杯，起身巧笑迎道：“戚兄，果真是您！” 戚将军淡淡地扫她一眼，又瞥过那些锦盒，转身在主位坐下，不慌不忙地接过丫鬟奉上的香茗，啜了一口，方说道：“叶姑娘此次前来拜会，可有何事？” 叶有花不以为意地指指锦盒，狡黠一笑，道：“今日前来本是要拜会戚夫人，但自上次一别，我却是突发奇想，备了些礼物给戚将军。怕送过去将军不收，因此便冒昧打扰您了。” “无功不受禄，老夫不喜这一套，叶姑娘倒是多此一举了。”戚将军看也不再看那锦盒一眼，不领情地说道。 “我当然知道戚将军为官清廉高风亮节，但此礼却并非送予戚将军个人。此乃对戚家军有利之物，虽是礼轻，但情义深重，还望戚将军莫要拒绝。”叶有花早有预料，并不以为忤，仍然巧笑吟吟地走到桌案前，慢慢地打开其中一个锦盒，展示出里面的礼品。 “这是……？”戚将军本要断然拒绝，但眼神扫过盒内之物，却不禁有些诧异。他细打量了几眼，不由得失笑地说道：“叶姑娘，这布料子倒是十分特别，可是老夫向来不管府上裁衣之事，你送此物过来，却不知是有何用意？” 叶有花从锦盒内将礼品取出抖了抖，摊开在他面前，解释道：“这是一套迷彩衣，若是用于行军之时，不光行动方便利落，并且此衣颜色具有迷惑性，用于藏匿在树木草丛间，则不易察觉。”说完她放下衣服，又从另一个锦盒中取出一个布包展开，说道：“这一个则是迷彩背包，同样是用于行军之时，背着可随身携带许多东西。” 戚将军意外地瞥她一眼，从她手中接过迷彩衣及背包，再度仔细地审视起来。见他若有所思地看着两物，叶有花笑咪咪地转身坐下，喝着香茗，也不催促。 戚将军沉吟了约一盏茶的功夫，脸色突然一变，眼神逼视着叶有花，沉声说道：“叶姑娘这衣及背包甚为奇特，绝非本国应有之物……不知姑娘灵感从何而来？或者说，姑娘究竟是什么人？” 叶有花被他这威严的目光一瞪，顿时心跳停了一拍，真是没病也被他瞪出病来，更何况她本身就有心脏病。想到戚将军话中的意思，她不由得苦笑道：“戚将军怎么不念及我一片好心，倒怀疑起我是别国的jian细来了？” 话虽如此，她倒也不敢轻忽，神情复杂地瞥了一眼喻小五，对方一直沉默着，此时回视她的眼神虽平静，其实流露的疑虑更重。她犹豫了一会儿，便正色直言道：“不瞒戚将军，我本姓莫，名为敏言，来自雾隐县陈家村。之所以懂得这些，皆因我之前有所奇遇，这事说来话长，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不过这儿离陈家村不远，戚将军若有心一查便知，我可没有半句谎言。” “此事老夫自会查明。”戚将军唲了她一眼，又慢条斯理地说道：“莫姑娘这礼物老夫倒是可以先收下研究一二。想来这布匹亦只有锦绣布庄方有织造出售吧？” “不错。但这料子是临时赶制的，目前布庄中亦无成布出售。”叶有花虚应了两声，又无奈地辩解道，“戚将军，我只是简单生意人，无意惹其它事端。这次精心准备的礼品，真是真心为戚家军设想，若是反惹来一身腥，那我可冤死了！”早知道就不搞这码子事了！也怪她自醒来后路子走得太顺，心中失了警惕。 自从她装神弄鬼唬住陈老爷以后，因着一直没人特别怀疑过她的不同，导致她得意忘形越来越不懂得藏拙，总是一再暴露自己不属于这里的事实。想来这一个月来也是有别人怀疑过的，只是没有与她说起。万一戚将军认定她是jian细，那她可就小命难保了！ 莫伯带着她逃亡的那两年多，也不知有没有发生什么容易让人误会的事，万一被查出什么，可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若是那样，就算查到她是货真价实的天云帝国人，只怕也无法澄清jian细一事。 “若莫姑娘是清白的，老夫也不会随便污蔑好人。”戚将军冷哼两声，也不管她暗暗叫苦不堪，接下来便仔细问了迷彩衣和背包的功能，又提出了一些改良意见。待商定好了价钱，便让锦绣阁先制好一百套过来，到时若试用效果还不错，再另行商议。 叶有花有些心不在焉地回复商谈着，这一单生意纯属意外，价格不高，全靠走量。如果三万戚家军一人一套，数目也不算太多也不算少。要是能发展到雾城地方军，甚至是全帝国的军队中，那才能大赚一笔。 “莫姑娘与老夫的事情算是谈妥当了，可还要见见拙荆？”戚将军将她的反应都看在眼里，却不动声色。他自问识人的眼光还是有的，这个姑娘虽然有些奇怪，但若说她是邻国的jian细倒也不太可能。只不过此事毕竟关系重大，哪怕有一丝怀疑都必须严加查实才行。 “自然是要的，此行本就是专门为拜访戚夫人而来。”叶有花勉强打起精神笑道。 戚将军点点头，命丫鬟去请戚夫人，自己则带着那套迷彩衣和背包先行告退了。喻小五随即亦起身，与叶有花打了声招呼，转去偏厅候着。 不一会儿戚夫人便施施然过来了，看她的年纪也才三十七八岁，仍然是美人一个。叶有花客气地送上了两匹新款的布料子，又送了三个小巧的布包，与戚夫人细细解说。随后还呈了发布会的邀请函，再略为寒喧了几句便告辞与喻小五匆匆离开了戚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