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整顿家事
转眼之间，便已过月余，林梓涵虽说早已准备进京赶考，可这里必竟不是拎个包坐上几小时的飞机就到京城的在现代。从杨州到京城少说也有一千多公里路程，以如今的交通工具，大概要走月余才能到。这一路上用的，吃的，样样都要准备，他也知道有可能这次上京城后，便不会回杨州了，至少短时间内不回。 这些天，林梓涵叫张映雪收拾好船上要用的细软和她自己的嫁妆，其它的都是他在打理。他吩咐林伯叫外管事把帐本送到家里，他熬了几个通宵看过帐本后，心里着实生气，前些年父亲还在时，家里铺子，庄子哪个不是收益良好，都有几百或几千甚至上万的利益，而这三年来，不管是庄子还是铺子是一年不如一年，还有些当道的铺子居然亏损，哼，虽说他不在乎这点利益，可也不能让蒙了过去，把自己当作冤大头。 这天清晨，林梓涵吩咐林伯把所有杨州管事都请到家里来，说他要京城去了，有事些要安排好，他才放心。小半天的时间，铺子、庄子里的管事，都到了大厅，林梓涵一看，哟！人还挺多的，大约有三十几个。管理们见林梓涵进屋，都大声道“给老爷请安！” 然尔，跪下请安的他们却久久没有听到老爷叫起，管理们心里顿时把心提了起来，有些有问题的管事额头直冒冷汗，心想不停的安慰自己老爷前几年都不管事，不会现在想起了吧，自己也是林家的老人了，怎么说老也要顾忌先老太爷的面子才对。没有问题的也在心里嘀咕，自己是不是哪里做得不对，让主家生气了。 林梓涵看这些平时体面的管事跪在自己面前，大气都不敢出，有些连汗珠子都冒了出来，就明白，他们是在怕什么，这就是主子和奴才的区别，不管你在外面有多大的体面，就算你挣得一份产业，在外充作老爷，可到了主家面前那还是奴才，只要我一不高兴，立即便能没收了他们全家的财产，甚至把他们全家卖了都行。 林梓涵端着茶杯，吹了口气，慢慢的品尝着，好像这是什么山珍海味，不可多得的吃食，他一点不为跪在自己面前的众人影响，动作轻慢，优雅。半个时辰后，他见有几个年老的管事，身体有些支撑不住摇摇晃晃，满脸苍白，才轻轻的说了句：“嗯，都起吧！” 林梓涵见管理们都站起来，那些有问题的管理在林梓涵晾了半天后，心有余悸跪在那儿半天没有站起身来，还是旁边的管理有心扶了一把，才站稳身形。他搁下手中的茶杯，慢悠悠的说：“你们都是林家的老人，以前听父亲说你们都是守规距的，做事也是很妥当的，所以才提为管事。说实话，你们都是在父亲面前得脸的人，但是......” “呯”话还没有说完，侧身拿起桌上有问题的帐本摔到那些人脸上，特别是那是个铺子以前盈余两万俩银子，现在却亏损的铺子掌柜，被砸得又坐到了地上，吓得他赶紧跪在地上，哭丧着直嚷嚷：“老爷，不是奴才不尽力，是现在这世道艰难，到店里的人少啊！”林梓涵见他还在狡辩，怒声呵斥说道：“呵呵，你的意思是我冤枉了你，你也不看看，你当我是三岁无知孩童这么好骗么！人少，这几年连我都知道老天作美，即没有天灾又无人祸，怎么到你那里就世道艰难，好似活不下去一样，别以为我没叫人查过就拿你们出气，你是管金银首饰铺的吧，就算你说得对，没有人进店买东西，可你那用金银打造的东西就算没人买，就算把首饰溶了也不止这些成本吧，还每个月亏损三千两，你也好意思作下这样的帐来，钱老爷！” 那个管事，听见老爷叫他钱老爷，心知自己所作的事被老爷发现了，心里着急，“呯呯呯”不停的嗑着头额头都见血了，也不敢说话，林梓涵像没看见似的，对林伯说道：“他家还有什么人在府里当差。” 林伯在一旁回道：“他老婆是守二门的婆子，一个女儿是个洒水丫鬟，一个儿子跟着他在铺子里当学徒。”看见老钱头有今日的下场，他心里着实高兴，前两年老爷不管事，老钱头没少找他麻烦。 林梓涵沉吟一会，对钱管事说：“你是父亲跟前的老人，别说我不给你体面，实是你做得太过了些。我也不把你这欺瞒主子的奴才送官，待会把你们一家的卖身契都发还给你，你呢就把贪默得来的钱财全部还回来，给你留下三十两银子，也全了我们主仆的情份。你们一家出去另寻人家吧！但是我若在外听到你们说林家一句不是，我定将你们送到官府坐牢。”说完又对林伯说道：“林伯你现在就押他去把钱财还回林家，若有异议，不必回我直接拿我的名贴将他们送到官府！”然后挥挥手，叫林伯领了钱管事下去。 林梓涵又环顾了房里其他的管事，有些坦然，脸上写着这种奴才就该送到官府的模样，有些脸上戚戚然，全身都在发抖。刚开始叫他们跪着不起时，他们虽心里有些害怕，不过想主子年幼，以前又从未管过家，所以还安慰自己不要担心。而现在，见到钱管事的下场后，他们能不替自己担心吗？ 转身拿起桌上剩下的一些帐本，林梓涵对众人悠悠的说道：“这里还有十七本帐是好的，我也从这些帐本里看出，自从交亲去后，虽说我不管事，他们仍然矜矜业业不曾敷衍了事，至少我没有看出问题来，余下的那些我也不说了，有什么问题你们心里都清楚。” 刚说到此处，那些心里有鬼的管事，都跪下对林梓涵说：“老爷，饶了我们吧！我们以后再也不敢了！”说完“呯呯”的瞌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