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问题非常严重
有问题，绝对有问题，绝对绝对绝对有问题！贝莉卡和薇妮经过好几个小时的商量，总算是下了这么一个结论——有问题！ 而这个问题，在艾瑞丝回来以后才得到更好更详细的诠释。艾瑞丝回来的时候已经快半夜了，贝莉卡和薇妮还窝在贝莉卡的房间没有睡，一听到艾瑞丝回来的声音就立刻把她拽了进来—— “艾瑞丝不好了！出大事了！” 贝莉卡甚至都没有闲工夫炫耀她的“羽毛”，或者介绍一下她的这位喵呜喵呜“meimei”。“你知道么知道么知道么，芭芭拉今天特别奇怪！” “该不会是她发明的新式点心又失败了吧……”艾瑞丝打了个哈欠，但贝莉卡接下来的话立刻就让她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 “芭芭拉今天去莉莉安教堂做祷告了呢，和一个我们都不认识的吟游诗人一起！” 艾瑞丝的神情，在几秒钟的时间，迅速从莫名其妙变成难以置信再变成热情高涨，她一把抓住贝莉卡的双手，两眼放射出炯炯有神的光芒—— “快点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告诉我！一个细节都不要漏掉！” 于是，两个小孩子你一句我一句把事情说了一遍，从她们回到冒险公会，一直到芭芭拉在做点心的时候把生的三文鱼夹进了巧克力蛋糕里，以致于……那种怪味只有薇妮才能吃得下去。她们说起教会门口飞过的不知道是乌鸦还是灰鸽子的鸟儿，下了好久的雨，湿漉漉的花园，那个吟游诗人颓废的相貌和芭芭拉所有令人意外的反应。 “你知道么？这绝对绝对不仅仅是三文鱼和巧克力蛋糕的问题！”贝莉卡很确定地说，薇妮跟着连连点头，艾瑞丝的脸色早在她们讲述今天下午的故事时就青了，听到这里，她猛地握紧了拳头，在贝莉卡小小的房间里来来回回地踱起步子来。 “听我说。”艾瑞丝脸色沉了下来，“听好了，你们两个小孩子——” “谁是小孩子啊！” “谁是小孩子啊喵！” “……少啰嗦啦！听着！接下来你们必须听我指挥，根据我的分析，问题已经非常严重了！我们必须密切注意芭芭拉的一举一动，还有那个可恶的吟游诗人，明白吗？” “哦，哦……”贝莉卡被艾瑞丝严肃的目光吓呆了，“到底怎么回事嘛？艾瑞丝？” “芭芭拉陷入了一个极大的阴谋中——不，不止是芭芭拉。”艾瑞丝黑着一张脸，故作神秘的压低了声音，“那个吟游诗人——艾伦·希尔，正用他那些狡猾的伎俩诱惑着芭芭拉，这样下去的话——” “这样下去的话……”两个女孩的好奇心完全被她调动了起来，艾瑞丝略略思考，要怎么向她们表述清楚。 “这样下去芭芭拉说不定会跟着那个吟游诗人离开公会的……” “喵，私奔么？”猫女孩令人意外地懂得这个词语，“啊？”艾瑞丝愣了，眨巴眨巴眼睛，脸一下子红了，“啊对，这，这，这么说也没错了……真是的！乔亚斯那个笨蛋到底在干什么啊！” “怎么了怎么了？乔亚斯怎么了？”贝莉卡兴致勃勃地凑近过来。 “什么怎么了，难道你看不出来……唉算了，你还太小了，总，总之这一定是公会敌人的阴谋！因为，因为我们沃格分会不能没有芭芭拉！” “嗯，我明白了！我们不能没有芭芭拉，冒险公会没有招待怎么行呢？”经过艾瑞丝这一点，贝莉卡终于想通了，“真是太可恶了，今天下午我就觉得那个吟游诗人不像好人的样子……那，那我们该怎么办？” “我们必须马上行动起来！”艾瑞丝很高兴地看到两个小孩子总算有听她指挥的意思了，不由骄傲地叉起了腰，俨然一个傲慢的官员，“贝莉卡，你负责监视芭芭拉，你要注意她的一切动向，特别是——她不是说她要去听那个吟游诗人弹琴吗？”她猛地一拍巴掌，“你一定要跟着她，你要好好注意她是不是对那个吟游诗人有意思……呃，就是说她是怎么看那个吟游诗人的啦，总，总之你要好好注意她！” “明白！”贝莉卡很爽快地接下了这个任务，“那我呢喵？”薇妮赶紧凑上来指指自己。 “你负责调查那个吟游诗人，我们现在不是只知道他叫艾伦·希尔么？现在，你要想办法摸清楚这个人的底细，他从哪里来，来沃格干什么，你要盯好他，要记住他的每一句话，明白吗？” “嗯呐，喵呜，我一定会好好问个清楚的！” “不能问，不能问啊，一问就会被他怀疑了——”艾瑞丝皱起眉头，“他是我们的敌人，明白吗？” “敌人。”薇妮点了点头，十分认真地摸了下挂在背后的短剑，眼里微微露出一股杀气。 “……唉算了，还是你去监视芭芭拉，贝莉卡去调查那个吟游诗人吧，听好了，你们的工作非常重要，有什么情况立刻向我汇报！” “好！” 尽管艾瑞丝作了详细的工作安排，但考虑到这位新来的女孩跟芭芭拉还不熟悉，艾瑞丝又特意叮嘱了她很久，告诉她哪些话可以直接问芭芭拉，哪些话不可以，那些话可以跟芭芭拉说，哪些话要暂时保密，薇妮仔仔细细地听着，时不时点头表示记住了，在这个注定不平凡的夜晚，贝莉卡房间里的灯几乎亮到了天亮。 第二天一大早，艾瑞丝便端着三杯热气腾腾的咖啡，把贝莉卡和薇妮都叫了起来，她拽着薇妮去公会“帮忙”，而贝莉卡随意地吃了些蛋奶饼干作为早餐，就匆匆忙忙赶往莉莉安救世会找那个吟游诗人了。 正好，下了一天的恼人的雨，也在夜晚停了下来，清新干净的空气充盈着惬意的味道，沃格城那梦幻般的淡彩显得格外明亮。或许今天很适合约会？或者听音乐什么的—— 艾瑞丝肯定是出发得太早，他们来到公会的时候，芭芭拉好像才刚来。“芭芭拉，谢谢你！”薇妮一看见芭芭拉就兴高采烈地跑过去套近乎了，“昨天的三文鱼好好吃，喵！” “不是这样的……”艾瑞丝摸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这个喵呜喵呜的小女孩，台词说错了啦，首先要很自然很自然地打招呼，三文鱼的事儿得放后面说。不过芭芭拉只是怔了一下，糟糕，她看上去没睡好，难道她在想心事？她到底在想什么呢？ “哦，哈哈。”芭芭拉摸着自己的头发傻笑了起来，“小喵我就知道你肯定喜欢吃鱼——唉，把三文鱼夹在巧克力蛋糕里真的很奇怪么？啊，艾瑞丝也来了啊。” “我来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今天天气真好不是吗？待在屋里睡觉太可惜了。”艾瑞丝轻松地微笑着，说得脸不红心不跳，“芭芭拉，今天有什么新式点心？” “这个，抱歉咯艾瑞丝我还没准备……啊对了，柜子里有乔亚斯刚买来的红豆羊角面包，要不要先来一点？” “好吧。”艾瑞丝继续平静地说着，“芭芭拉你吃过早餐了吗？我看你好像有点累……” “啊？有吗？嘻嘻。”芭芭拉挤出一个调皮的笑脸，手忙脚乱地从制服的口地里拿出一个小镜子看了看，“芭芭拉可是我们分会的招待呢，一定要注意休息哦。”艾瑞丝的语气别有一番意味。 “知道啦知道啦。”芭芭拉拿出一个羊角面包就塞进自己嘴里，“喏，这是你的羊角面包。”她拿起一张银盘，摆上几个面包又倒了杯果汁，送到艾瑞丝面前，“小喵要吃羊角面包吗？还是要吃鱼？” 尽管艾瑞丝对薇妮使了好几个眼色，薇妮还是毫不犹豫地喊道，“人家要吃鱼喵。”芭芭拉微微一笑，“那你等下哦。”说着她噔噔噔跑上楼，不一会儿，就把正在二楼工作的乔亚斯拽了下来。 “乔亚斯公会就拜托你了，我去给小喵买鱼。沃格这里有一家烧烤店烤鱼非常非常棒哦！” “喵呜——” 就在芭芭拉要走出公会大门时，小薇妮似乎突然想起了自己的任务，她几步跑了过去。 “喵呜，人家也要去买鱼！” “不用啦，那家烧烤店还挺远的。” “那，那我就更要去了！”过了几秒钟，薇妮才意识到这样说不太合适，“人家想知道那家店在哪里嘛，喵呜，这样人家以后就能自己去买鱼了……” 艾瑞丝的眉头渐渐拧了起来。薇妮和芭芭拉的对话，已经完全脱离了她的剧本了。不过这样也好——她正好有话想跟乔亚斯单独聊聊。艾瑞丝转过身来，很随意地看着薇妮与芭芭拉。 “要不……你就带她去吧，芭芭拉，她好像是第一次来沃格吧，去看看那家烧烤店也好。” “嗯，既然艾瑞丝都这么说了。”芭芭拉的笑容隐隐约约有一丝诡异，“那好吧，小喵，我们出发！向烤鱼前进！” “向烤鱼前进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