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也和离!
感冒了,明儿早点! ---------------- 三日,齐氏只用三日便将王氏在府安插得人手打扫得干干净净。原本忠于齐氏的下人,在一年多的时间里饱受王氏的排挤,一朝得势,王氏在府内的情形愈发艰难。 可最让她恐惧得却是齐氏对她的赏罚…… “二夫人……”王音儿笑吟吟地挑帘进来,手中的端着一盅汤。“该喝参汤了,今儿这参汤可是用百年老参熬制,补着哪。快趁热喝了。” “音儿……参汤放着,等凉一凉再喝……”王氏犹如看到魔鬼般瑟缩着身子,脸色煞白。“等会儿再喝……” “现在喝正合适,凉了药性就弱,岂白白辜负了夫人一片心意。二夫掌家一年有余,又要服侍老爷,还要照顾少爷,夫人怕您身子虚快喝了吧。莫不是二夫人还想让音儿象头一日那般喂二夫人?”王音儿邪邪地笑着,眼中闪过期待。 “不……不用……”王氏连连摆手,“不劳烦音儿姑娘了。”她可不想再被莫名其妙地定住身子,强灌进去一肚子汤水。 “那就快喝吧!”王音儿十分贴心地将参汤端到王氏面前。 若面前笑吟吟地音儿是安府的人,五氏会毫无顾忌地将参汤泼到她脸上。可她偏偏不是,偏偏是长安萧府的丫环。端起碗中的参汤,王氏用勺子不停在搅动碗中的汤,就是不见她喝。 “参汤快凉了,还是让音儿服侍二夫人喝参汤吧。”王音往前轻轻地迈了两步。 王氏只得认命地端起汤碗,将参汤喝得干干净净。王音儿这才又收回汤碗,带着满意的微笑走了。王氏恨得咬牙切齿,可又无可奈何。 她知道参汤无毒,可是……其他的饮食会不会被下了曼都花,她却说不准。一连三日,她敢用厨房送来的饭菜,甚至连水都不大喝。只能以原来房中有了点心、干果充饥,可这也非长久之计。如今府中的管事都换了,想要出府买些东西也不大方便。 焦躁不安的王氏全然没了三日前的风光、柔媚,皮肤失去光泽,人也憔悴了许多。“难不成要被活活饿死?” 齐氏回府地第四天,特意派人来接雨嫣去安府居住。雨嫣带着带着三个丫环和齐虎齐豹兄弟分别坐了两辆豪华非常的马车,直奔安府。为了迎接萧雨,安华清特意陪齐氏到门外迎接,看着几人通身的气派,为能自己能攀上侯府兴奋不已。 “欢迎meimei光临寒舍,这是jiejie的夫君,就是meimei的姐夫安华清。”齐氏拉住雨嫣的手,微笑着向雨嫣介绍自己的夫婿,只是眼中的不屑也没瞒着雨嫣。 “多有打扰,还望姐夫见谅。”雨嫣淡淡地同安华清见礼。 安华清急忙还礼,以无限感激的语气说道。“何谈打扰,小姐救治内人,安某感激不尽。日后若有用得到安某之处,小姐只管开口,安某定当涌泉相报。” “jiejie,姐夫竟同meimei客气起来。”雨嫣面若桃花地笑了。 “你姐夫就是个一本正经的木头!甭理他!”齐氏也笑吟吟地拉着雨嫣往府里面走。 看着两人笑盈盈的背影,安华清竟有些恍惚,脑中闪过一念头。若能独得二美……财富、权势两全其美,此生无憾。只是要从何下手…… 掌灯之后,安华清特命人备下酒宴为雨嫣接风洗衣尘。酒宴之上,安华清极尽所能的讨好雨嫣,一举一动都带着巨富的气派和文人的儒雅,对齐氏也表现得愈发体贴入微。 “jiejie、姐夫真是情深意笃,羡煞旁人。反倒显得萧雨孤孤单单,好不可怜!”雨嫣掩嘴偷笑,眼角眉梢带着期盼。 “meimei莫不是也想自己的良人了?”齐氏笑着拿她逗趣。 “meimei自幼父母双亡,哪里来得良人?jiejie莫要再取笑meimei。”雨嫣羞答答地垂下头。“jiejie拿meimei开心,meimei可真得要生气了!” “jiejie错了,jiejie再不敢了!”齐氏连忙赔礼,接着雨嫣的手哄了好久,雨嫣脸上才又见笑容。 安华清见两人笑闹,心里焦得象是热锅上的蚂蚁。这名门义女,要如何才能兼用?就在他低头私下谋划时,齐氏同雨嫣互换了一个诡异的眼神,淡淡一笑。 是夜,齐氏梳洗沐浴过后,才要睡下,安华清脸带笑容走了进来。“娘子这是要休息?为夫……” “夫君有事?”自打回府,齐氏就以药体未愈,不便同房为由,一直与他分房而寝。 “萧姑娘……身世你可清楚,不会有什么……会不是为了图财的骗子?”安华清故作忧虑地皱紧眉,“长安离得那么远,万一……” 不想齐氏却嘿嘿一笑,“图财的骗子?”她转身拿起梳妆台上一手工精致的楠木手饰盒,随手打开,捧到安华清眼前。“夫君看看这是什么?” 安华清被乍现眼前的珠光宝气晃得睁不开眼睛,“这是……” 齐氏将里面的东西一一展示给他看,泛着粉嫩光泽的东珠头面、纯金镶满红宝石的项链,红宝石手链和一枚比鸽子蛋还要大一圈的红宝石戒指,最后她从一个红色绒布包内翻出小孩拳头大小的夜明珠。 “这……这是……”安华清目不斜视地盯着,虽说他是巨富,可如此精品也是难得一见。 “同meimei结拜后,meimei见我全身上下只有母亲留下的一只银簪,特意送的礼物。这还只是从她随身带的珠宝,随意挑得几件。她长年出门义诊,打扮素来低调,怕被歹人惦记。听说她祖上是萧家的旁支,外祖曾经与沈三万经商,娘留予她的珠宝、店铺数不胜数。自幼与高人学医,对萧老侯爷有救命之恩,才被收为义女。她会缺银子?笑话!这一路上只见她义诊赠药,花去大把的银子,也未见她眉毛皱一下。”齐氏笑着收起手饰盒,“只怕她的身家不会比安家少!日后谁娶了她,有福!娶个财神奶奶回家!” “是为夫莽撞了,让夫人见笑了。”安华清敛去眼中的精光,笑了笑。“夫人莫气!” “夫妻之间讲一讲倒无妨,可切莫到meimei听到,只怕她会拂袖而去。”齐氏轻轻地叹了口气,“meimei待我中手足,切不可伤她的心……” “为夫失言了,请夫人见谅,今后再不会菲议meimei。”安华清自一阵花言取语,齐氏脸色稍霁。 自齐氏房中出来,安华清信步往自己的院子走去,细想齐氏的言语,生出一分野望。若能将萧雨迎娶进门,那他安华清……莫说在余姚,就是在江南也可横行无忌了。 敢想敢干、不择手段,是安华清成为巨富的重要原因。如今他生出异想天开的念头,便借一切机会向雨嫣献殷勤,而且做得十分高杆,滴水不漏。 可他的别有用心,落在齐氏和雨嫣的眼中清清楚楚。一切都在她们的计划之中,只不过她们在等一个时机…… 雨嫣住进安府近一个月,齐氏忙着陪着游览余姚名胜,也未忘记日日给王氏准备参汤。王氏如今精神恍惚,神情憔悴,人也瘦脱了像,若不是有参汤吊着,只怕她早就活活饿死! 终于在用了近一个月的参汤之后,王氏打翻了王音儿端来的参汤,发疯似地在内宅狂奔。“不喝参汤、不喝参汤,休想用曼都花害我发疯!休想!安家的夫人是我!”她口中还在不停地狂吼。 待安华清、齐氏、雨嫣赶来,听到她的话均是故作一愣。“给jiejie下毒之人竟是她?” 齐氏更是伤心地掩面低泣,“待她实心实意,她竟然……”免不了众人从旁劝解。安华清显得格外气愤,“千算万算,料想不到她竟是个毒妇!谋害当家主母,非活剐了她不可!” 齐氏突然抬头,用含泪的怒目盯着王氏,厉声喝问道:“囡囡是不是也遭了你的毒水?王文兰——实在是对得起我的一片好意!” “大小姐?大小姐!”王氏突然发了疯似的躲避什么,“姨娘并不要谋你姓命,只是想把你卖得远远的……没了大小姐,夫人才会方寸大乱,才有可乘之机……” 一想到囡囡若不是被雨嫣所救,只怕今生无缘再见,齐氏悲从心生,扑进雨嫣的怀里失声痛哭。而初闻此事的安华清更是怒不可竭,囡囡可是一直被她视为掌上明珠,却被王氏所害。愤怒得他,冲上去就是一阵拳打脚踢,最后冷冷地对下人说道:“先关进柴房,听侯发落。” 这一夜,三人均忐忑难眠。次日齐氏顶着一双红肿的眼眼,把安华清找来,说是有事相商。不过时屋内传来噼叭声。 接着,“和离?休想!”安华清涨红着脸,气呼呼地冲着齐氏喊叫。“囡囡可以去找,可为何偏偏要和离?” “为妻此一去,四海为家,何时归来还未可知?夫君身边得有个知冷知热地人……若不以正室之位迎她,实在太委屈她……”齐氏虽未指名道姓,安华清心中却比何时都明白,不由得一窒。 “和离是两全之策,若真能找回囡囡,日后甘愿回府给老爷为妾为婢,只求老爷顾念与囡囡父女情分,善待与她。”齐氏动情地拭了拭眼角。“无论如何,还请老爷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