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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外出

    徐保兴磨蹭了一会儿犹豫地说:“爹,悦娥生产的日子也快到了,俺这会儿要出去不放心呢,要不就让村里的其他人去吧,以后肯定还会有机会的……”

    徐书敏这才想起儿媳快生产的事来,也有些犹豫,这家里添人口也是件大事儿。

    徐母听了这话急得要跳起来,指着大儿子的鼻子骂着:“你咋恁没出息呢,娘生你那会儿你爹还不是在上班,娘还要到地里干活,你爹教了一辈子的书,你问问他,俺啥时候因为家里的事给他拖过后腿?”

    徐书敏听了这话也有些惭愧,他一向只喜欢读书,家务事上并不留心。而徐母也是个要强的性子,家务事也从不愿男人插手,就连地里的活也是徐母承担了大半,直到两个儿子干起了地里的活,她才歇了手。

    徐保兴想再说些什么,可又觉得不好开口,郁闷得抽起了卷烟。

    徐书敏知道儿子不大乐意,可他也觉得男子汗大丈夫,不应该为家事所累。

    便开口劝他:“保兴啊,还是听你娘的话去市里学习吧,这可是难得的机会,你媳妇那儿,家里头这么多人看着呢,再说离家也不远,真要有啥事就让保金给你捎信。”

    徐保兴见父母坚持也只得同意了,回到屋里俩人都心情都不好,李悦娥心里很是不舍,自己男人还从没离家这么长时间,况且自己也快要生产了,可公公婆婆已经做出决定了,她也不好说什么,只能默默地帮男人收拾着行李。

    徐保兴看着媳妇拖着笨重的身子给自己收拾行李,他拉起媳妇的手将她带到床边,柔声说:“悦娥,别忙活了,这些俺自己会收拾。”

    说着将手抚到了悦娥的肚子上,感受到肚里的小家伙又朝他踢了一下,便忍不住露出了笑意。

    虽说自己已经有大妮儿了,可他家老大在胎里时很是乖巧,这个孩子不同,自从第一次踢他以来,他就有些上瘾,时常跟小家伙做这个游戏。他有时就想自己跟这孩子玩了一个多月了,这小家伙出来后也不知认不认得他。

    一想到自己马上要离开家,徐保兴心里就有些不舍,这孩子也不知能不能等到自己回来。他这样想着,忍不住嘱咐自己媳妇:“俺不在的时候,你要多注意休息,要是有啥不舒服就赶紧跟娘说,别不当回事,啊?”

    李悦娥本来心里就难受,这会儿听着男人的叮嘱,不知怎么眼泪就掉了下来,徐保兴忙又劝着,可越劝她眼泪越多,直恨不得把这几年的委屈都给泄出来,让徐保兴心疼不已,变着花样的劝她。

    这小俩口依依不舍,哭得眼泪汪汪的,徐欢潜伏在娘胎里可是听得津津有味,她深深觉得自己这未来娘亲真是太会招人疼了,这才是跟男人相处的典范啊,李悦娥的性子虽然不招婆婆待见,可男人不就喜欢女人这柔弱的性子嘛,况且这婆媳关系自古就难相处,还是抓住男人心比较重要啊。

    徐欢前世在学校只谈过一个男朋友,没多久就被劈腿,可谓感情失败,这一世,徐欢发誓一定要吸取教训,睁大眼睛找个好男人跟他过一辈子。

    第二天一早,徐保兴就早早起床,悦娥眼睛红红的,起床给他做好了早饭。

    徐保兴吃过饭去跟父母告别,临走时对徐母说:“娘,悦娥身子不便,您辛苦多照应,要是她啥事做的不对,您也多教教她,别生那么大气,气坏了身子也不好。”

    徐母不耐烦的应付着:“知道啦。”催促着他早点走。

    悦娥送男人出门,忽想起过几天就是自己爹三周年的忌日,本来想对男人说起这事儿,可男人出门在外,自己也不好再拿家务事烦他,只得按下不提。

    李悦娥去年的时候就没赶上爹的忌日,那时她家大妮儿刚好生病,高烧好几天都退不下来,村里的大夫看了都直摇头,让他们去市里医院看看,徐保兴执意要去,可徐母直说没钱,母子俩一直僵持着。

    那时她的心一直揪着,这当娘的谁不心疼自己孩子,悦娥整宿整宿的不睡觉,不断的给大妮儿用温水擦拭,想让孩子好受些。说来也怪,几天下来大妮儿的高烧竟慢慢降了下来,请来村里的大夫给看看,说是没大碍了,那大夫又直夸悦娘这法子好,护理的也精细,不然大妮儿就是活下来恐怕也要留后遗症。

    徐保兴和徐母两人也不再僵持了,徐母怕大儿子对她有想法,这才张罗着给大妮炖鸡蛋,做白面汤。而徐保兴见自己闺女没事儿,也就不愿再追究这事儿了。

    只李父的忌日也就给耽搁过去了,李悦娥心里一直有愧疚,她觉得自己闺女能好,肯定是爹在天上保佑着呢,算着离自己生产还有些时日,就想着还是往娘家走一趟,爹在世的时候最疼自己,今年无论如何也要去坟上祭奠一番。

    李悦娥想到这里,就决定找自己婆婆要点钱买些祭品去。徐家现在并没有分家,家里男人们外出挣得钱都归徐母掌管,悦娥性子弱不敢藏私,连自己陪嫁时爹娘给的100元钱,都被徐母刮了去,说是盖房子钱不够借来用用。

    进了客厅,见徐母正和孙大娘聊得起劲,悦娥停了一会儿对自己婆婆说:“娘,过两天是俺爹的忌日,俺想拿些钱给爹买些祭品。”

    徐母正跟别人说的开心,见儿媳来找自己要钱,心下不喜,刚想骂她几句,又想起有外人在旁,只得淡淡的应着:“知道了。”身子却是没动。

    孙大娘见徐母的大儿媳来了,笑着说:“悦娥这身子真是越发笨重了,几个月了?怕是快生了吧?”

    悦娥耐着性子应着:“八个多月了,日子也快到了。”

    “还真是!”孙大娘笑道,又打量了下悦娥的身子,对徐母说:“俺瞅着悦娥这怀象恐怕是个男娃子!”

    孙大娘又恭维起徐母:“嫂子这回可真是双喜临门,这悦娥马上就要生产,老二的亲事也说成了,这家里呀今年要进两口人呢!”

    徐母听了孙大娘的话,心里也很是得意,笑着说:“这还不多亏你,要不是你给俺们家老二保的好媒,他还不知道啥时候能娶上媳妇呢?”

    孙大娘一提起老二家的亲事,又兴奋起来,忙说:“可不是,要说俺给你说的这家闺女,那可真不赖,村里没人不夸的,就说这家务上,她家的事可全凭着她闺女拿主意才能过的兴旺……”

    徐母在一旁听得津津有味,二人把李悦娥给晒在一旁,悦娥见状,只得回到厨房,心想等晚上再给婆婆说这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