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心境修炼
莫问托着下巴，想了很久说道：“知道了师祖，多谢师祖提醒。” “不用。”说话间先前那弟子端着吃食走了来，一见老者，哗啦一下子全部砸在了地上：“弟弟弟……弟子参见门主！” 莫问嘴角不断抽搐着，好不容看到吃的东西，却一下子全部打翻了，老者哈哈一笑：“老夫走了，你让弟子再去给你准备一些吃食吧。” 说着一个闪身便消失在原地，莫问苦笑着：“这老家伙，弄砸了人家的晚餐，却跟个没事人一样，说走就走了。” 那弟子双目一闭，将这句话自动过滤掉：“师叔，弟子马上再去准备，师叔稍后。” 等了好半天，莫问才算是饱饱吃了一顿，躺在床榻之上，开始思考老者的话，心境修为，莫问猛地坐直身子，转身又出了院子往藏书阁走去。 老妪依旧躺在摇椅上，双目紧闭，手中的蒲扇似乎就没有停过。 莫问伸手在老妪眼前晃了晃，老妪却没有半点反应，不禁心道，看样子这老妪是睡着了，莫问原本想再回去，不过走到一半突然又停了下来，心境的修炼应该是随时随地的，等待、耐心这何尝不是一种修炼？ 想到此，莫问突然站定，眼珠一动不动望着老妪手中不断煽动的蒲扇，良久之后，莫问都有些昏昏沉沉的，只是突然听到耳边一个声音在问：“你学武是为了什么？” 莫问几乎想都不想直接脱口而出：“行走江湖惩恶扬善。” “那如今又如何？” “如今……” 不等莫问说完，这个声音突然打断他：“来坐下说！” 莫问双腿一曲，坐了下来，说是坐下来，其实此刻的莫问倒像是有些扎马，身子下面虚空着，莫问却丝毫没有察觉，正襟危坐，仿佛身下真的有把椅子。 不知道过了多久，莫问脑袋一晃，身子下面一阵虚空，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在地，不禁有些吃惊，自己刚刚这是怎么了？ 对面的老妪突然睁开眼睛：“莫问，你可还记得刚刚发生了什么？” 莫问一愣，一拍脑袋：“刚刚是您在问我？” 老妪微微一笑：“是你自己在问你自己！” “我自己？”莫问有些不解。 老妪点头：“是老身借着你的心，在问你自己！” “借着我的心？前辈，弟子不是很明白。”莫问甩了甩脑袋。 “那老身就说的简单一点，说白了，刚刚你的身子完全不由自主，是在我的掌控之下，我让你做什么，即使你本意不愿，但却又不得不去做！” 莫问忽然想起刚刚自己身下虚空的事情，后背瞬间被冷汗浸湿，自己竟然不知不觉被面前这老妪控制了，倘若要是对手自己恐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弟子不明白，刚刚前辈明明是在睡觉，如何能控制得了晚辈？” 老妪指了指手中的蒲扇：“何谓顺其自然？无为，无视，刚刚老身全身未动，甚至呼吸都极其微弱，唯有手中的蒲扇在动，你若视而不见，老身也无可奈何，可偏偏你盯住不放，自然也就落入了老身设置好的陷阱之中。” “是……幻觉吗？”莫问尝试着问道。 “是也不是，幻觉都是假象，而你刚刚经历的都是真实的。” 莫问有些似懂非懂，老妪却也不再多做解释了：“心境修炼，贵在自持，老身解释的再多，也不如你自己领悟一丝。” “谢谢前辈指点。”莫问虽然听不懂，但还是对着老妪躬身施礼。 老妪摆了摆手：“不必，你此次来要借阅何种典籍？” 莫问说道：“晚辈今日来一是向前辈求教心境修炼之法，第二也想看一看有没有适合晚辈的武学。” “嗯，心境之事老身刚刚已经说过了，至于你所说的武学，我这里有一本，你拿去看吧，看完也不必再还回来。”老妪拿出一本破烂的包袱，小心翼翼的打开，里面一卷轴静静的待着。 “前辈，这是什么武学？” “你既然是对剑法领悟不俗，我给你的自然也就是剑谱，老身自得到这剑谱，参悟了近四十年，最终只领悟了一点皮毛，也许你能领悟的更多。” 四十年？莫问登时瞪大的眼睛，听到后面的话不由得一阵苦笑：“前辈别开玩笑了，前辈心境都领悟了四十年，晚辈又怎么可能有多大的成就。” 老妪不可置否：“未必，有时候即便是不懂武功的人，有时候机缘巧合之下也会领悟最高深的武学，老身守这藏书阁看过的书太多了，也许就是因为如此才难以领悟！” 莫问抿了抿嘴，伸手接过卷轴，轻轻打开，画中只是一幅普通的山水，只是右上角写了几个字‘别有洞天’，莫问看了半天也没有看懂，只好轻轻收起来，也许现在不懂，日后就会懂了。 莫问将卷轴重新卷好，背在后背：“多谢前辈赐剑谱！” “去吧，有什么不懂得了，只管来问老身，老身一定知无不言。” 莫问再一次拱了拱手，这才离开了藏书阁，老远看到一袭白衣，莫问顿时停下来，又是水仙，这个女人真是没玩没了了，莫问再次重新返回藏书阁，索性待在里面不打算出来了。 一面翻看老妪给他的剑谱，一面在书架之上，一本一本的翻看，这一待又是十多天，此刻的莫问面容有些憔悴，这十多天以后莫问几乎是每天只喝一点水，少吃一些点心，一来是为了躲避水仙，而来，这段时间莫问看书看得有些上瘾，此刻就是赶他走，他都未必肯走。 “叶正教了你多久的内功？”十多天没有开口的老妪，突然又说话了。 莫问愣了一下，之后说道：“师父并没有教给晚辈真正的内功，只是教了一些心得而已。” “心得？如此更好，叶正的悟性不差，想不到他这个徒弟悟性则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老妪听完，脸上笑意更浓了：“叶正没有收错你这个徒弟，确实不简单，比总门内的那些弟子可要强太多了，只可惜他先走了，不然叶正在，我太极门为了成就便不可限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