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替人出头
送走了崔宜,严真真还好奇地盯着人家的背影看,惹恼了半倚在床头的孟子惆。 “你认识崔宜?”他不满地问。 “当然不认识啦”严真真收回目光,满脸好奇,“我只是觉得奇怪,好好一个探花郎,怎么不进阁拜相,反倒做起太医来了?难道在本朝,做太医更有前途……” 孟子惆笑骂:“胡说八道太医就是做到医正,也不过是三品官,怎比得上入阁?若是拜了相,便是正一品,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严真真无辜地眨巴了一下眼睛:“就是这样我才觉得奇怪啊不会是因为要避嫌的缘故罢?” “他避什么嫌?”孟子惆不解。 “他不是和皇上走得很近吗?他们之间的关系,总要掩人耳目。那个……”作为资深**爱好者,严真真并不觉得男人之间的相恋有什么可以指责。但想到古代的风气,还是说半截吞半截了。 孟子惆愣了愣才明白她的意思,又是好笑,又是好气:“你整天都想什么有的没的皇上才不过二十三岁,便有了两位皇子,四位公主,你觉得他会和崔宜有什么?” 严真真无辜地眨了眨眼:“双性向……那也能……” “别乱想,崔宜是崔附马的儿子,比皇上小了两岁,自幼被送入宫中为太子陪读,与皇上的关系自然亲厚着些。” “哦。”严真真失望。 “外人的传言,岂可尽信”孟子惆又笑骂了一句。 “那也说不定啊……谣言也不见得就是空xue来风。”严真真还是坚信,崔宜和皇帝之间不会那样“纯洁”。看崔宜小太医的模样,分明就是天生的“小受”嘛 “崔宜之所以当太医,其实也只是他自己的兴趣。”孟子惆总算回答了几乎被遗忘的问题,“他自小师从王太医,只是恪于他父亲的意思,才参加了科举,结果虽没有夺魁,却也得了探花。” “此人的才学大约是不错的吧。”严真真试探着问,“没作弊吗。” “作什么?”孟子惆不太理解她冒出来的新名词。 “呃……就是在考场动了什么歪脑筋之类的……” 孟子惆哭笑不得:“崔宜少有神童之名,没考中状元已让人意外。所以外人都传,那一场试,是崔宜自个儿示弱。” “有第一不要,考第三?”严真真无法理解,“他这人没毛病吧。” 孟子惆瞪了他一眼:“这是他聪明” “怎么说?”天真真谦虚地问。 “崔氏一族在朝廷几乎占据了半壁江山,若他再出一次风头,皇帝能不生忌?所以干脆韬光隐晦,还能保得崔氏一族的平安。” 严真真恍然:“哦,原来如此,他果然聪明。” 孟子惆露出了一丝笑意,旋又叹息:“可惜清河崔氏,并不个个都如他那般聪明。比如他的叔父,崔氏二房的崔扬,就广交朝臣。长此以往,恐怕不能善了。” “王爷的意思是说,那位要动世家大族?” “三五年内,恐怕还是会选择隐忍。他不可能同时打异姓王和世家大族的主意。恐怕会先动三大异姓王,再动四大家族。一步步收拾,才符合他的手笔。不过,听说皇上对崔宜倒真是很欣赏,说到好男风,则有些无稽。” 好吧,是她想色了。严真真自我检讨了一下,打量着他的脸:“今儿个王爷的气色甚好,刚让螺儿去厨下端了燕窝汤过来,王爷用上一碗?” “你陪我一起用罢。” 严真真轻笑:“那可不成,刚才和崔太医多说了几句话,已经耽搁了不少时间,这会儿得去应付那些媳妇婆子们了。” 孟子惆“嗯”了一声,叫进螺儿:“替王妃把燕窝汤给温着,待议完事再回来喝。” “是。”螺儿替自己的主子高兴。 严真真笑着谢过了他:“其实我倒不爱喝那个……” “女孩子喝这个好,本就是滋阴的。” 其实,严真真是想到燕窝是燕子用口水搅拌的,便觉得甚是恶心,等闲不愿意轻尝。 可惜孟子惆从来就不是善解人意的男子,所以会不了意,只是吩咐螺儿收了燕窝去一旁的小厨房温着:“往后去大厨房那里领些油米,晚上吃些宵夜也方便。” “是。”严真真答应了,暗想这样可以克扣些什么,便带了螺儿出去。推开门,看到站在门边的抱冬,两颊仍然胀得老高。 “伤得这样,还不下去歇着?”严真真怜惜地看了她一眼,“在我这里,规矩不会那么严,若是病了伤了,只管去休息便是。” 抱春怯怯地答:“回王妃的话,抱冬并没有病。” 严真真又说了几句话,却惊动了房里的孟子惆,叫小丫头出来问了事,把抱冬叫了进去:“王爷说了,请王妃只管视事去,王爷要问抱冬姑娘些事儿。” “抱冬是我的丫头。”严真真像只护雏的母鸡,很自然地把抱冬推到了自己的身后,“其实她也没有偷那镯子,是抱秋嫁祸东墙。” 孟子惆在房间里翻了个白眼,谁要拿一个小丫头怎样了?不过是问些事儿,毕竟是太妃那里的人,又被严真真救了下来,不怕她不肯说。 小丫头陪着笑解释了,严真真才让开了身子:“别为难这孩子,才被掴得脸不成脸。” 抱冬哽咽:“王妃。” 只这样的维护,就在小女孩的心里生出了温暖的根,发出了感激的芽。 严真真温言安慰:“莫怕,既是王爷找你问些事,自然是不妨的。” “是,抱冬不怕。”女孩子的眼睛清亮得一如清泉,神色坚定,“请王妃放心。” 直到抱冬被带进房里,严真真还没有回味过话来:让她放心,她有什么不放心的? 秀娘顿足:“抱冬的意思,是绝不会说什么对王妃不利的话” “我也没做什么啊……”严真真很无辜地问。 螺儿笑着替她解惑:“王妃在太妃那里,偶有不敬,王爷听了总不会舒服。抱冬是个伶俐人,知道在王爷面前怎么说。” 严真真很郁闷,怎么弄得似乎她做了什么亏心事似的? 轻车熟路地把婆子和媳妇们打发走,王府的事已经进入了天轨。似乎这些管事的媳妇们也认清了形势,有临川王撑腰的王妃,比过气的太妃更值得奉承。因此以前怎么也叫不动的人,如今只提一个头,就屁颠颠地去办了,倒让严真真轻松不少。甚至有时候她想不到的,管家也替她想到了。 “表哥”才跨过门槛,便见齐红鸾风风火火地赶了过来,“我的一个虾须镯子不见了,一准是抱冬这丫头给偷了去的。” 孟子惆的声音,温和如春风,严真真有些怔忡。看来,孟子惆对这位表妹,还是多少有些好感的。虽然这表妹,原本也不是他正经的表妹。 那就只有男女之情了吧? “王妃,表小姐又来找抱冬的茬了。”螺儿急道。 “嗯。”严真真皱了皱眉,“明明已经查出了实据,怎么还要来攀污?虽然有点讨人厌,可不是蠢人啊……” “难道抱冬真的拿了她的什么东西?”螺儿也不确定了起来。 “你既然信她,想必不会。”严真真摇头,“况且,螺儿在太妃那里,也并不是什么得脸儿的丫头。就是去表小姐的院子,也不能进内室,会拿到什么值钱的东西?” 螺儿担忧地探头,却一筹莫展:“王妃,那我们……” “进去看看。”严真真咬了咬唇。明知道现在最理智的做法,是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再去找两件事来处理,迁延到孟子惆处置完毕再回去。可是想到抱冬哽咽而感激的叫声,她终于还是放不下。 抱冬,她比自己还要小啊 螺儿犹豫了:“王妃,若是抱冬她……” “王爷并非是非不分之人,但若我们不进去,也就只能对表小姐偏听偏信了。抱冬就是长了一百张嘴,也抵不过表小姐的一张。” 螺儿低下头:“奴婢明白,只是王妃若因此和王爷起了冲突,此后……” 严真真拍了拍她的手背,叹息一声:“凡事前怕狼后怕虎,那就什么都不能做了。虽然不知道我的话能起到多少作用,但若是不说,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我自己。” 她仰头,看着蔚蓝色的天空,那是现代被工业污染的世界里,永远都不会出现的澄净明蓝。清新的空气,提醒着她重活一世的事实。其实,她的每一天都是偷来的。 释然地一笑,她示意螺儿打起帘子。 “王妃,若真是触怒了王爷,恐怕王妃会再没有翻身的机会。在临川王府,王妃不比太妃……” 严真真俏皮地扯了扯嘴角:“是啊,王爷比太妃讲道理。他还欠我一次救命之恩呢,家传的紫参,可是泰半都到了他的嘴里。” 螺儿低眉,亦步亦趋地跟在她的身后。秀娘得了消息匆匆赶来,却只看到门帘上的珠串子,在轻轻地颤动。 “王妃,表小姐是客人若再多说一句,便与这丫头同罪”孟子惆不悦的声音,有些大。秀娘吓得一个哆嗦,想起了关于这位王爷的传言。 喜怒不定,草菅人命…… P:祝亲们新年快乐,万事如意。今天上架了,小猪会热更一万字以上,请查收。(很凄惨地说,小猪只放今天一天的假,明天后天都要加班唉,这日子什么时候才会是个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