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他是妖
梁秋瑛这颗棋子送来的真是时候,让我整盘棋又活了! “赦令未下”应该是指‘女’皇大婚大赦天下的赦令,也就是在我大婚后一天,应该下赦令,释放天牢中的普通犯人,而那些人中,大多是忠良和他们的家族。 所以,赦令未下,梁秋瑛急了。 虽然,她是因此催促她的人想办法给我传递讯息,但她真的是送了一颗活棋过来。想必这讯息的传递也废了白殇秋不少心思。 白殇秋提袍匆匆进来时,我把茶杯推到一边。他垂脸跪在了我的书桌前:“拜见‘女’皇陛下,夫王。”他再朝孤皇泗海的方向一拜,才规整地跪坐于地板上。 我看落他:“怀幽养伤,最近真是辛苦你了。”这段时间我也没再去看怀幽,孤煌泗海如此观察我,我更要保护怀幽。只从阿宝的汇报里,知道怀幽已经醒了,可以进食,恢复得很好,很快。这样我就放心了。 “这是奴才分内的事。”白殇秋面带三分笑,不卑也不亢,“怀御前做事细致认真,‘女’皇陛下的起居喜好纷纷记录在册,如今日‘女’皇陛下须用这国泰民安茶具……”他寻常的话语却让我心里越发确定,他继续说着,“银针茶配芙蓉糕,有怀御前这些记录在,奴才才能不出差错。”他微笑说完,似是把怀幽给夸赞了一番。即使孤煌泗海在此,也听不出任何可疑之处。 只有我喝茶之人才懂这其中玄机。 我点点头:“怀幽之前,还会替我传一些口讯,今日,你替他去吧。” “是。” 我说道:“你去一趟梁府,告诉梁秋瑛,是你。” 白殇秋一怔。重复:“是你?” “不错,就两个字,是你。去吧。” 白殇秋面‘露’疑‘惑’。偷偷转脸看向‘床’上的孤煌泗海,孤煌泗海双手在袍袖中。看他一会儿,点点头。 即使孤煌泗海不同意,也无所谓,梁秋瑛的讯息已经传到,我只是想再见见白殇秋以确定心里的判断。 “奴才遵命。”白殇秋领命。 我随口道:“茶凉了,你带出去吧,不用再送来了,我要出宫一趟。” “是。”白殇秋躬身到我桌前。清秀俊美的脸上是如常的神情,他拿起茶杯时,手心在阳光中泛出一层淡淡的水光,他出汗了,虽然他表面很平静。 他拿起茶点退出了寝殿。 我起身,是时候去牢里看看老朋友了。 “什么意思?”孤煌泗海双手‘插’在袍袖里问,端坐在‘床’上静静看我。 我对他一笑:“你猜。告诉你就没意思了。” 他歪过脸想了想:“也是,我喜欢跟你下棋。”他转回脸用诡异的面具看我,面具下的目光里带着笑意。 我脱下了繁重的凤袍,换上轻便的外衣。 “你要出宫?”他从‘床’上而下。飘忽到我的身旁,雪发飞扬。 “恩,去天牢。” “做什么?” “我要去看看慕容老太婆。顺便……”我瞥眸看孤煌泗海,“看看你哥哥有没有把天牢里的人释放。” “他们很烦,为什么要放他们出去。”孤煌泗海忽然说出了一句很奇怪的话。 我疑‘惑’看他:“很烦?” 他‘阴’冷的目光在面具后没有半丝感情:“他们不守规矩,不遵从我的秩序。” “你的秩序?你的什么秩序。”我感觉好笑。 “听话。”他只说出了两个字,我微微一怔,轻笑摇头,虽然只是两个字,但却是人最难做到的。 “他们太吵了。”他清清冷冷,冷冷淡淡说。“整天反对哥哥,自己却又没本事。这种人,我觉得活在世上多余又聒噪。” “但他们是我的子民!”我忍不住大声道。他看向我,面具后的目光反是‘露’出一抹奇怪:“巫心‘玉’,他们与你无关,你为何要管他们?” 我看向那张诡异面具后的眼睛,努力让自己恢复平静:“所以,在你的世界里,只有你哥哥是吗?” “不,现在还有你。”他朝我迈进一步,目光之中又带出了他的一分纯真,他朝我伸出手,手臂上是一道淡淡的快要痊愈的疤痕。我扭头之将诶额拍开了他的手,“啪。”他微微一怔,我转身:“你没有感情,所以不关心其他人死活。” “我怎会没有感情?”他显得有些焦急,“我爱你啊,我关心你!” 我摇摇头:“你不会明白的,你不会明白的……没有一个人活在世上是多余的!”即使是孤煌兄弟,他们也是老天的棋子,放在巫月考验着巫月。 孤煌泗海,你不是人,你真的是只妖。所以,你没有人心人‘性’,因为没有,所以对生死麻木,没有任何七情六‘欲’的感觉。 “既然你觉得他们无用,放了也于你也无碍,关在天牢‘浪’费粮食,也容易滋生瘟疫。”我拂袖离去。 “啪!”他又在我甩手要走时,拉住了我的手,如同一个孩子,紧紧拉住自己的母亲:“我要跟你一起,我要一直看着你。” 我拧拧眉:“我还想去看看你哥哥。” 立时,他松开了手:“那我还是不去了。哥哥在生我的气。他打不过你,我不担心。可让文庭跟你去。”他说完转身回到‘床’上,再次盘‘腿’而坐,安静地如同一座雕像。 我看看他,他的面具正对我,诡异的面具上带出了他的一抹恋恋不舍,让那原本让人感觉可怕的面具竟是多了一分俏皮,如同一只刚刚离开山林的孤单的小狐狸躲在面具后好奇地,喜欢地,偷偷地看着你,渴望你尽快回来,陪它再次一同玩耍。 师傅,我感觉你错了,孤煌泗海他们下山不是因为他们抵挡不住人间的‘诱’,‘惑’,而是老天爷给巫月设下的天劫。你可还记得我与你说的纣王与妲己的故事,我想,孤煌兄弟便是。 天牢依然和上一次来一样,‘潮’湿,‘阴’森,难闻地,让人快要作呕的臭味。 文庭快步走在我的身前,呵斥来迎接我的狱卒:“快拿干净的布来!你们想让‘女’皇陛下走在这么肮脏的地面上吗?!” 文庭生气地看他们,狱卒脸‘色’苍白地团团转,我还来不及说不用,狱卒竟是直接脱了衣服垫在我的脚下。随着我前进迅速把后面的衣服再拿到前面。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