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哪怕我满手污血,也要换你一世安宁
第五十八章哪怕我满手污血,也要换你一世安宁 王浮生皱着眉头道:“失踪?好一个失踪。.。许来,你去查一查,那个人失踪了,那他的家人还在,给我把证据‘弄’清楚,然后把那两兄弟给我抓来。” 许来愣了愣道:“那两个兄弟已经……” “已经什么?”苏安然问道。 许来看了看苏安然,恭敬的回答道:“都已经被打成*重伤,不省人事了……” 苏安然震惊道:“谁?是苏海明做的吗?” 许来摇了摇头:“我已经派人调查了,是林氏的少东家,林君尚。” “林君尚?”苏安然和王浮生对视了一眼,有些意料之外,但很快苏安然就有些不能自已的颤抖了起来。 她根据前世所知道的记忆,林君尚在燕京大学应该是被退学的,后来彻底掌握了家族的地下生意,难道他的退学,这辈子竟然是自己造成他退学的?担心、内疚一股脑涌上心头。 王浮生拍了拍她的肩膀,还没有说话,‘门’口便闪进来一个人,正是苏长安。 苏长安也是满嘴的胡渣,他一进来便先看了看苏安然的伤口,无比心疼的说道:“疼不?你放心,我已经帮你买了上好的‘精’油、‘药’膏……你放心等结疤后,你就用这些,绝对不会留疤痕,也不会让我们小公主的身上留下任何瑕疵,你不要害怕,没事,不会有人嫌弃你,谁要是因为这个嫌弃你,我就揍他”说罢抬头瞪了瞪王浮生。 王浮生一脸无奈的耸了耸肩,将脸撇到了别处。 苏安然笑了笑道:“也只有你想得到我这伤疤的事,我自己都没有来得及想。” 苏长安将王浮生推开,便自然而然的坐在了苏安然的‘床’边,又觉得自己这样不大礼貌,于是转身对王浮生道:“我是她的监护人”有些恶狠狠的态度,好像也在说服自己一般。 王浮生哦了一声,有些无奈的坐到了另一边,一副“你都是监护人了我还跟你争什么”的表情。 “你不知道,我那天找着你真是辛苦,我先是去了哪个王村的上空,结果硬是没有个停飞机的地方,那地方的路都塌了,我只好返回,结果回去的路上听见那个小痞子给我打了电话,说有你的消息了,结果我急着去跟他汇合,那荒山野岭的连个灯都没有,还下雨我找到了那个什么吉祥招待所,真不吉祥我跟你说你以后小孩可千万别叫吉祥,真是……对了,我要说什么来着,我,我太‘激’动了……哦哦,那个小痞子的人也没有了,结果就我一个人在哪里面对一堆警察,我又不知道你们是公了还是‘私’了,我又不知道怎么跟警察说……对了,那个小子呢?”说罢抬起头来四处看了看。 苏安然和王浮生对视了一眼,才道:“长安哥哥,他……” 许来补充了一句道:“我们现在联系不上他。”又对苏长安道,“他把那对兄弟俩做了……” 苏安然有些吃惊的看了看王浮生,掀开被子就要下‘床’道:“我要去找他。” 苏长安连忙拦住了苏安然道:“你现在伤势没有好,医生说你路上遇到了风寒,要休息一阵子,而且你胳膊上的伤……你别‘乱’跑,好好歇着,我会派人找他。” 王浮生将苏安然抱回了‘床’上,将被子给她盖好道:“其它的事情你不必担心,我会帮你。你要是不爱惜自己,这条路怎么走下去?大家这样为你,就该更好的爱惜自己。” 苏安然看了看王浮生,知道他们现在在这里,自己肯定别想出去,于是点点头,只好听话的躺下。 再看窗外,潇潇雨声,外头的路灯恍若夜空的星星,灯光下的的雨滴摇曳着数个线条。隐约听见钟声,苏安然知道不远处就是教堂,那钟声中仿佛和着赞美诗的声音,叫她听着安心。 —— 苏安然失踪的第三天,苏海明来到苏乾坤的书房中。 书房中氤氲着檀香的味道,苏乾坤手中握着一串檀木佛珠,看着,听见‘门’开脚步声,并不抬头,却冷冷的说道:“你来了。”许是很久没有说话的缘故,声音格外沙哑。 苏海明笑了笑:“父亲果然料事如神。” 苏乾坤没有说话,翻了一页书,继续看着,拿起桌上的青‘花’瓷杯,浮了浮茶面,喝了一口道:“来人啊,换一杯,太凉了。” 却没有人来应。 苏海明出了‘门’,不一会拎了一个水瓶进来,加了一些水,撇了撇老头子,想聊家常一般说道:“父亲过寿那日和苏安然长的特别像的那个‘女’孩子,真是薄命啊,没了……” 苏乾坤手中的檀木佛珠串瞬间断了线,那些珠子噼里啪啦的打在地板上,倏地一下站了起来道:“你这个畜生” 苏海明将茶杯递给到了苏乾坤面前,并没有因为刚刚的骂声动怒,他笑了笑:“父亲,您这是怎么了,茶水加好了,您不喝吗?” 苏乾坤回过身,抄起桌旁的拐杖举起来作势要打,口中骂道:“你这个心狠手辣的畜生” “啪”的一声,苏海明摔了手中的杯子,在地板上摔成了碎片。他怒目圆瞪,一把抓过苏乾坤的衣领道:“我畜生?你这么些年如此偏心,我无论怎么做你都不满意,你说我畜生?我是畜生,你是什么东西?我辛辛苦苦为你经营,你还想着那个死丫头,她死不掉你明明知道,还瞒着我你真当我是傻子吗?”说罢狠狠的将苏乾坤摔倒了书柜上,书柜上的书陆陆续续掉了下来。 苏乾坤半坐在地上握着拐杖指着他骂道:“你为我辛辛苦苦经营?你果真是为你老子吗?你是为你自己你说我偏心?你和苏竹都是我亲生,你当初处处为难你弟弟,我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可你在苏竹结婚前,冒犯你弟媳,你以为那些事情我真不知道吗?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不是你做的吗?” 苏海明愣了愣,显然苏乾坤的话让他吃了一惊,面‘色’大变,啪的一脚将茶杯碎片踢到了墙上,回头对苏乾坤吼道:“她现在已经不知道在哪里了,根本不会回来了,哼,而且还不知道受什么活罪,我看你就当她死在西雅图吧,苏家的继承人只有我,也只能是我你好好想清楚”说罢一脚将书房‘门’踹开,完全不顾‘门’外的下人,怒气冲冲的走了。 邓管家急忙从‘门’外往里冲,两人打了个照面,苏海明又将邓管家一把抓住道:“我告诉你,你这条狗,给我老实一点,你要再敢做出些什么事情来,我第一个拿你开刀” 邓管家一把打开他的手道:“我不管你说我什么,我只服‘侍’老爷子一个人,你少威胁我,我跟了老爷这么多年,什么阵势没有见过?你还嫩了一点。” 邓管家冲进书房的时候,苏乾坤已经昏‘迷’过去,他连忙喊了救护车。 等到苏乾坤被接走,苏海明稳坐客厅,面无表情,对着家中的佣人说道:“老爷子的事情,谁都不许说出去” 大家连连点头,不敢违抗。 —— 窗外还是一片‘阴’霾,苏安然捧着一杯热牛‘奶’,医院是她有些害怕的地方,所有的转变都与医院有关,房‘门’外边有些吵,疾走的医生和喊着“快些”的护士,恐怕又是有人生了病,总归是悲伤的。 王浮生和苏长安被她劝回去睡觉了,‘门’外有两个保镖守着,一个是王浮生手下的,一个是苏长安手下的,两个人都不放心对方的保镖。 苏安然从‘床’上小心翼翼的走下来,柔软的地毯,温暖的暖气,让她在这个冬季里面不再寒冷,想起这些天来的经历,恍若梦魇。她走到窗边,轻轻的将窗户打开。 冬夜的小雨细细簌簌的漂了一些在她的脸上,屋外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让她打了个寒战。 苏安然裹了裹身上的‘毛’毯,头发也没有细细梳理,有些蓬松,苏安然伸出手去,让外头的雨淋了一些在自己手心,突然间只觉得窗户下面有人影倏地闪过,苏安然迅速的将窗户关上,上了保险,牛‘奶’一不小心洒在了‘毛’毯上,也顾不上了。 窗户下站了一个人,他的头发上淋了雨,显然在外头呆了一段时间了,平顶,浓眉,眼睛炯炯有神,苏安然定了定神,看见他,连忙打开窗户的保险,使劲将窗户拉开,惊喜的说道:“君尚?” 林君尚用手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看见苏安然叫着自己的名字,咧嘴笑了笑,‘露’出了洁白的牙齿,然后一手搭在窗框上,纵身一跃便跳进了苏安然的病房内。 苏安然有些担心又有些好气的说道:“你这是干嘛?总是不走寻常路。” 林君尚笑了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问道:“你的伤可好些了?” 苏安然看了看自己的胳膊道:“好多了,你不用担心,只是些皮外伤。” 林君尚却一脸不悦道:“我见你胳膊受伤,怕你以后弹不了钢琴,想到这里我就没法原谅那些人”又道,“我来见见你,你没事,我就放心了。”说罢转身就要走。 苏安然赶紧上前将他拦住道:“君尚,那些人……” “那些人都被我收拾了,他们敢碰你,就不会有好下场”他的眼睛里流‘露’出一种恨意,那是他不曾有过的凶狠,转瞬而逝,他又道,“你没事就好。” “君尚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学校知道了吗?你父亲……”苏安然紧张的问道。 林君尚轻轻笑了笑,他笑起来其实很好看,‘唇’红齿白,阳关的紧:“学校那边我倒不担心,我本来就是不愿意来这样的学校的,不适合我。我父亲那边,呵呵,他总是看不惯我做事情,不做这事,他也还是看不惯我。眼下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已经从燕京大学退学了,父亲台湾那边还有生意,我去打理历练一番。” 苏安然没有想到林君尚就这样退学了,心中内疚的同时,又有些小庆幸,前世的林君尚是被燕京大学开除的,从声誉上来说,自己主动退学至少比开除要好些。但是没有想到他如今就要去台湾,开始接手家族生意,或许林君尚不知道,但是苏安然很明显的感觉到,这样的一个选择,是林君尚人生的一个转折。 “或许你不想继续念书,也可以做些别的事情……” 林君尚打断道:“这家族的生意,我本来就是要接手的,这么大的摊子,总不至于落在我meimei头上吧?”他哈哈笑了两声,“我希望我meimei跟你一样,弹弹钢琴,就好了,不用管那些。” 苏安然知道再多说也是无益,满怀感‘激’的走到他面前,拍了拍他的胳膊道:“君尚,谢谢你……我……” 林君尚伸手轻轻覆在他嘴‘唇’上道:“别这样说,朵朵……如今,我们还是朋友吧?”他见苏安然点点头,又道,“无论你是王朵朵还是苏安然,你都是我林君尚认定的朋友,而且我……”他顿了顿,终究没有说出口,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露’出了洁白的牙齿,“你出事的时候,我觉得自己特没用,竟然让你发生这样的事情,以后再也不能让人欺负你便是我要做的。” 苏安然看着林君尚的眼睛,如此深邃,让她有些恍惚。她想起一句话:让一个人强大的方法,就是给他一个想要保护的人。 “朵朵,哪怕我满手污血,只要换你一世安宁,值”说罢他笑着拍了拍苏安然的肩膀,“后会有期,好好照顾自己。”然后转身又走窗户那边翻了过去,很快就消失在这个冬季的雨夜了。 苏安然方才回过神来,若不是开着的窗户,她都觉得自己一切在做梦,走到窗前看了看,已经空无一人,眼前仍是绵绵的细雨,在路灯下摇曳着身姿。 他这一去,什么时候会回来?苏安然有些担心,满目皆是黑暗,前方的路有些泥泞,她紧紧抠着窗框,对自己道:要快点好起来,很多事情等着我去做很多人,等着自己去了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