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4章 跳楼后续
图书馆天台站满了学生，还有两位保安和两位青年男教师，阻挡着围观学生接近穆易所在的地方。看着天台，林夕想起前世她就是被方舒推下天台的，脸色骤然变得死白，掐着谭吉吉手腕的手，不停地颤抖。 原本一路哭的谭吉吉，倒安静了下来，凑过来安慰林夕道，“小夕meimei，穆哥哥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 围观人群的最前端，林夕看见了沈烟、高静和那位伪美丽。 “易哥哥，易哥哥，你千万不要想不开啊!”沈烟攀着保安的胳膊，哭得梨花带雨。高静和伪美丽拼命劝着，伪美丽望着穆易的背影，同样一直掉着眼泪。 围观的学生里，有数位女生显得很冷静，她们小声聊着，像是在指点着沈烟。林夕看出，她们校服的装饰颜色，与谭吉吉和沈烟她们穿在身上的不同。从身高和发育程度来看，要比谭吉吉和沈烟她们好，应该是高中部的。 “穆易，下来！”陈主任嗓音颤抖地喊着。 “穆易，下来！”那些高中部的学生，开始跟着陈主任一起喊。 高中部学生们的喊声，整齐又嘹亮。穆易像是没有听见，仍旧坐着一动不动。不过不动要比跳下去好，陈主任一个眼神示意，其中一位教师开始往穆易坐的地方挪近。 图书馆楼下响起了警笛和救护车的声音，穆易好像有听见，低头看了看。站了起来，转过身朝着离他还有五六步远的老师喊道，“你给我站住！” 陈主任急忙喊道，“马老师，不要往前走了！” 穆易冷冷地看着他面前一张张的脸孔，多得是梨花带雨的女生。突然，他的视线落在谭吉吉旁侧的林夕，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脚后跟稍稍往后挪了挪，张开双臂，头开始往后仰……穆易的身体，开始摇摇欲坠。 陈主任突然喊道，“穆易！你要怎么样才不往下跳？” 听到陈主任的声音，穆易笑着稳住了自己的身体，双脚，也往前挪了挪，笑着开口道，“陈主任，如果你让那人走过来，我就不往下跳！” 穆易手指一指，指着林夕。 “谭吉吉！”陈主任一个眼神示意，谭吉吉乖乖巧巧地走到陈主任跟前，很不解地望着陈主任。旁边开始有学生哄笑起来，夹杂着几句“果然是白痴！”“真是笨蛋！”“无可救药的傻啊！”这类讥讽的话！ 穆易的身体，又开始往后仰。 陈主任眉眼一横，“给我安静！” 顿时，鸦雀无声。 穆易开心地稳住摇晃着的身体，再次伸出手，指着林夕道，“陈主任，我说的那个人，是她！不是吉吉。你喊吉吉过来干什么？看来，陈主任该去配老花镜了！” 穆易的话，让所有的视线，都聚焦在林夕身上。 林夕平静的走下台阶，看着穆易那张笑得天花乱坠的脸，心里估摸着，也许这造成成全校一度混乱的跳楼事件，只是一场闹剧。她看不出来，穆易属于那种想要轻生的人，看他那得意得瑟的表情，分明正常得很。 捕捉到穆易眼中的狡黠，林夕停在离他六七步远的地方。 陈主任想催促林夕再往前再走几步的，穆易一个纵身一跃，往里一跳。正当众人纷纷舒了一口气时，穆易突然单膝跪在林夕面前，“我跪在这里，以蔚蓝的天空为媒，邀请你成我的新歌MV女主角。请你一定答应我，不然……” 穆易指了指他刚才站立过的天台边缘。 “林夕，你答应他！”陈主任冷着脸命令道。 “小夕meimei，你就答应穆哥哥吧！不然穆哥哥又要往下跳了，吉吉不想，真的不想。”谭吉吉扯着林夕的裙子腰带，眨着她水汪汪的兔子眼。眼泪在眼窝子里兜着转儿，她的鼻子又开始变红了。 林夕发现，她能无视穆易的夸张，能无视陈主任的命令，却无法无视谭吉吉含着泪珠儿的兔子眼。前世，她刚检查出来怀孕时，张阿姨就问过她，想要女儿还是儿子，林夕想要个女儿，一个懂事乖巧的女儿。摸了摸谭吉吉的脸，林夕点了点头。 穆易笑了，笑得风华绝代。 他站起身，从耳朵里掏出两个棉花球，掂在手掌心把玩着，“你们真的很吵，我好不容易找到个清静的地方，思考我的新歌歌词。谁知你们这么乱糟糟地一闹，把我的灵感都赶跑了！” 穆易靠在天台边，往下往。见穆易往里跳了，楼下的刑警和急救医生加护士，都松了口气，开始准备撤离。在楼下观看的学生们，也被老师赶了回去。穆易转过头，冷笑着望着陈主任，“陈主任，楼下的场子是你撑起来的，麻烦你去收尾。我不希望，跳楼这两个字，再次传到我的耳朵里。” 说最后那句话的时候，穆易的视线，扫过在天台的所有学生和老师。 许多学生纷纷点头，沈烟甚至大声喊道，“易哥哥，你尽可放心！” 穆易的嘴角，开始挂起平日里的笑，他牵起了林夕的手，温柔地开口道，“走吧！你现在最需要的事，是去选造型。小红姐早就准备大量了的造型，给我的MV女主角，可惜，我一直没有选中人。这回，应该能弥补她的遗憾。” 承受不了各种灼热的视线，林夕挣脱了穆易的手，改拉住谭吉吉的。 穆易扯了扯嘴角，“吉吉，穆哥哥拜托你一件事儿，一定要把小夕带过来哦！” “遵命，穆哥哥！吉吉绝对保质保量完成穆哥哥交待的任务！”谭吉吉行了个不标准的军礼，一手牵着林夕，一手牵着穆易，开开心心地离开天台。 穆易带着林夕和谭吉吉走图书馆后门，后门停着辆白色面包车，穆易拉开车门示意林夕上车时，林夕摇了摇头，“对不起。今天是mama陪我来办理转学手续的日子，mama还在学校里等着我，我不能跟你们走。” 谁知，林夕的话刚落。面包车副驾驶座的车窗摇下了一半，一只指甲涂得鲜红的手握着部手机伸了出来，“我已经跟夕云女士说过了，我们会带你回去。电话里就是你mama，你需要跟她说几句话吗？” 林夕接过手机，电话里果然有夕云的声音。 林夕刚想说几句话，手机的主人，已经把它收了回去，“我们现在去的地方，就是你mama工作的地方。你作为穆易的新歌MV女主角，我们会跟你签订相应合同，因为会支付你一定的报酬，且会要求你对穆易的新歌保密。在新歌推出之前，你不能将有关内容透露出去。” “我想请问下，你刚才有跟我mama说起这件事么？”听到女子的话里有提到报酬，曾一度纠结因年龄过小而无法赚钱的林夕，有些心动。 “当然有啊！你未满十八周岁，签订合同时，必须有家长在场，否则合同不具备法律效应。”车窗被全部摇了下来，露出张涂抹着脂粉的年轻女子的脸，她一看见林夕，就夸张地丢掉了手里的手机，“小易易啊小易易，你果真有眼光！” 女子捧着林夕的脸，左揉揉右搓搓的，爱不释手，回头感激地望了眼穆易道，“小易易啊，你果真对你小红姐太好了，值得我为你鞍前马后的忙碌。终于有人可以穿我的那些衣服了！今天的太阳看上去，都要比昨天的好。” “小红姐，回公司再说吧！”穆易的脸色，突然有点冷。 面包车的最后那排连在一起的座位，是属于穆易的，他可以坐可以睡。林夕跟谭吉吉坐在中间。林夕没有去深究穆易为何会突然变脸，就当那是天才的怪脾气，如同今天，穆易为了找新歌的灵感，特地站到了天台边缘，吓得学校里学生老师们，以为他要跳楼自杀。 面包车离开市心南路后左转弯，开车的小红姐，突然低声骂了句，“可恶的狗仔！” 小红姐一脚油门踩下去，方向盘迅速地往右打过来，面包车在市心南路与建中路交叉口，画过一个违反了数则交通法规的圆圈。吓得许多东西方向的车辆，骤然地踩下刹车停在十字路口。小红姐无视那些探出头来破口大骂的司机们，扬长而去。 小红姐得意地转过头来，想炫耀她的车技。林夕伸手指着前方，大声喊道，“小心前面，有对头车！” 原来小红姐的圆圈没有画到底，她现在，她现在竟然是靠左行驶！前面是辆满载着货物的运输车，运输车的驾驶员显然已经看到了面包车，估计驾驶员有些慌乱，错把油门当作了刹车，运输车正疯狂地朝着面包车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