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同胞弟弟?
没多久,老夫人就以身体不适离开了宴席,大家也都纷纷散去。冉稚疏留在了最后,心里却在推敲,祖母这样的安排究竟有没有深意?祖母拿走自己的花样子不让秦氏看见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呢?“疏姐儿。”听到母亲喊自己,稚疏连忙走过去。“你父亲有话要对你说,在芬芳居等你。”“母亲,是什么事情呢?”稚疏抬起头看着母亲,“疏姐儿,是关于你上书院的事情。”一路无话,但是稚疏能看得出来,母亲心里有事,到了母亲的芬芳居,进了正堂,就看见父亲已经坐在了藤椅上,母亲走到父亲身边坐下,稚疏给父亲行礼。“疏姐儿,关于你念书的事情,按照我和你母亲的意思,打算请女先生给你来教学,请的也正是这位秒夫子。为的就是不让你去参加那竞争激烈的考试,你娘舍不得你吃苦,想让那秒夫子来家里给你授课,可是如今你祖母这样安排,我其实挺赞成,疏姐儿,你性子良善,可就是过于软弱,希望这次的考试你能够磨练自己的性格,变得坚强一点,我和你母亲都了解你,你女工还说得过去,这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就比不上雪姐儿了,更别提其他官宦人家的女儿,你要加紧练习才是。”稚疏听着父亲的这段话,心里有很多感触,点头称是。 冉元庆看着眼前的女儿,想起自己和惠氏之前丢失的儿子,当初不是因为要急着赶路,也不会把他交给奴仆看顾,这会连奴仆也找不到了,孩子更是一点消息也没有,现在已经有十二年了,再看看身边的妻子,夜夜为丢失的儿子哭泣,已经整整十二年了,妻子的身子越发的不好,孩子,你是在哪里啊。 稚疏看着父亲和母亲,他们都沉浸在自己思绪里,好似是为自己念书的事情发愁,稚疏上前一步,说:“父亲,母亲,稚疏会努力,不会让你们失望的。”冉元庆和惠氏都看着稚疏微微点头,并不答话,稚疏感觉父母好像透过自己还在想着谁,这种想法让冉稚疏吓了一跳,良久,惠氏看着冉稚疏说:“疏姐儿,你回去吧。好生休息。” 稚疏回到疏桐阁,已经是子时了,莫离连忙迎上来说:“小姐饿么?吃点夜宵吗?”稚疏摇摇头说:“我就打算睡了。”莫离看了莫弃一眼,表示了自己的疑问,莫弃摇摇头,什么也不知道。 稚疏梳洗后,躺在床上,看着自己浅蓝色的帷幔,稚疏想起了父亲说的话,自己上一世就是因为不懂诗词歌赋才被自己的丈夫嫌弃,自己后来狠学这些,虽然有了进步,可是那时候,冉稚雪已经嫁给暮锡,暮锡有了冉稚雪红袖添香,自然看不见自己的才华,今生,一定不会错失机会,绝不辜负自己。 一夜无话。 稚疏猛然醒来,盯着蓝色的帷幔,渐渐的冷静下来,才发现自己的手一直在自己的心口上放着,心疼,真的是撕心裂肺的疼。却没有做昨天中午那样的噩梦,稚疏努力的支撑着自己起来,走到桌前倒了杯水,正准备喝水,却是莫弃醒了,“小姐,我给你烧热水去,您可别贪凉。”稚疏放下手中的杯子,看着睡眼朦胧的莫弃说,“算了,我也不怎么渴,过不多会就起来了,你再睡会吧。” 莫弃却是已经收拾好了,说:“小姐再去眯一会,我烧好水一会就来。”稚疏看着莫弃突然说:“莫弃,我和你一同去吧,正好早起散散步呢。”莫弃看着稚疏兴致勃勃的样子,也不好扫了稚疏的兴,只好说:“小姐穿的厚些,仔细着凉。”莫弃服侍稚疏穿戴好,两人一起走出房门。稚疏一出门只觉气息格外清新,是秋的气息,已然立秋,落叶纷纷而下,稚疏走到院子里却没有古人伤春悲秋之意,只觉得秋高气爽,心脏的疼痛好像也消失了,天边还没有泛起鱼肚白,可是正是这昏暗却透着静谧的感觉,让稚疏不由得念出一句诗:“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莫弃听不懂诗词,却也好似明白无边落木萧萧下的的意境,说道:“小姐,这落叶可真美呢。”稚疏点点头,是啊,上一世,自己所有的感官都在围绕着暮锡过日子,只记得他喜欢什么,讨厌什么,而忘记了自己喜欢什么,不知道错过了多少美景,这一世,绝不辜负自己。 “莫弃,咱们快去吧。”稚疏和莫弃行走在长廊里,远远的看见惠氏身边的大丫鬟秋桂急忙的端着什么东西正向厨房走去,稚疏看着秋桂匆忙的背影,怕是惠氏身体不好,急忙追上去,唤道:“秋桂jiejie。”秋桂回头一看是稚疏,脸色微变,强挤出笑容说:“大小姐,这还不到辰时,你怎么就起来了呢?”稚疏看着眼前笑的不自然的秋桂,发现她的手一直藏在背后,这难道有什么蹊跷?莫不是这秋桂···想到这里,稚疏走上前从秋桂背在后面的手里夺下一样东西,拿在手里才发现是一方帕子,帕子上血迹斑斑,稚疏只觉眼前一阵晕眩,强拉住秋桂问:“这是谁的?这是什么?”秋桂只是低下头,缓缓的朝稚疏跪下。稚疏深吸了一口气,不由的提高了声音:“秋桂,这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娘亲,是不是··” “大小姐,夫人,夫人吐血了。这些是夫人让奴婢拿去烧掉的。奴婢也不知道夫人是怎么了,常常一夜一夜哭泣,然后就会吐血,小姐,您想办法开解开解夫人吧。”稚疏听到这里,有些疑惑,娘亲一向与人为善,能有什么心结呢?稚疏此时已经完全没有去厨房烧水的心情,只想去看看母亲。转过头对莫弃说:“你去烧开水来,我等会就在母亲的芬芳居梳洗。”又将秋桂扶起来“秋桂你把衣服给莫弃。让莫弃去烧了。我去看看母亲,秋桂姐和我一起。”说罢就往芬芳居走去。 到了芬芳居,院子里还是静悄悄的,秋桂对稚疏说:“小姐,老爷和夫人在屋里呢。您··”“是稚疏在外面吗?”“爹,是我。我睡不着来跟娘说说话。”“进来吧。” 稚疏进门一看,娘躺在床上,爹坐在床边不停地叹气,“爹,这娘是怎么了?”“稚疏,将门关上,爹娘有话和你说。” “是。”关好门窗,稚疏走到父母身边,找了个位置坐下,看着眼前憔悴的父亲,在看看躺在床上毫无力气的母亲,到底发生了什么呢?记得前世的这个时候,父母已经在准备离京任职,而自己每天将自己关在屋子里,什么也不关心。难道那时候,母亲的身体就已经很不好了吗?所以到自己大婚的时候,父母都没有及时赶回来参加吗? “疏姐儿,当年我在边城任知州,你母亲怀你们的时候边城正是战争形式紧张的时候,没有什么好条件,生下你们之后,我就接到了来京城任职的调令,当时路上严寒,你的身体还好,能够上路,你弟弟的身体非常的虚弱,没有办法和我们一同上路,所以我们···”“所以,爹爹和娘就将幼小的弟弟留在边城?那现在···这么多年了,后来没有再去找吗?”“疏姐儿,我们当时将你弟弟留给家仆冉彦和他的妻子照料,怎料我们回去的时候,他们不知道遇见了什么事情已经不在边城了。这一下,你母亲就病了,这些年,一直是强撑着,唉,现在无法,只能每隔三年向皇上请求去一次边城待上几年,好好地找,可是这么多年,都没有找到,你母亲···”“咳咳,疏姐儿,娘知道,娘这些年大部分时候都不在你身边,你都是闷在心里,可是,你那苦命的弟弟,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我苦命的儿····”稚疏看着父亲红了眼睛,听着母亲的哭声,心和碎了一样,眼泪更是怎么也止不住。跪在地上说:“娘亲,你们怎么不早点告诉我?我心里责怪你们这些年在我身边的时间很短,可是如果是知道你们是去找弟弟,我怎么还能责怪你们?我只恨自己没有早点知道这件事,没有替你们分担,没有做到长姐应该做的,娘亲,我一定会努力找到弟弟的,父亲,娘亲,不知道弟弟身上可有什么特征?这样寻找起来,也会容易些。”稚疏听见父亲说:“疏姐儿,你是女子,不方便抛头露面,这件事我会去查,过几日,我和你娘亲依然要去边城,你自己在家,要好好地学规矩,好好地做事,不要让我和你娘担心。”“是,父亲。只是稚疏知道弟弟流落在外,心里自然不安,想知道弟弟身上可有什么印记或者信物?如果有人找上门或者稚疏有机会去了书院,也能够打听一二,这样稚疏心里也好受些。”稚疏说完这一句,就听见母亲说:“疏姐儿,我的儿,娘亲知道你心思细密,你弟弟身上同你一样,在左肩有印记,都是你们的名字最后的那个字,你的是疏。你弟弟的是轩,用的是咱家自制的丹砂,抹不掉,洗不去的。疏姐儿,你记得,你弟弟是唤作轩哥儿的,大名唤作:冉徳轩。如果有人找上门来,你可千万留住,然后给爹娘送信啊。” 稚疏深深的点头说:“稚疏知道,还望父亲母亲放心。”“起来吧,时辰不早了。去梳洗吧,今天是你第一天学规矩的日子,可得好好表现。”“是,父亲。” 稚疏向父亲行礼后打开房门,一出门就听见莫离说:“小姐,热水已经备好了,请到旁边厢房梳洗吧。” 梳洗之后,稚疏坐在梳妆台旁想这父母对自己说的话,是了,前世的自己,因为父母常年不在自己的身旁,对父母不亲,也从未关心过他们为什么经常去边城,直到自己要嫁人,父母也没有回来,自己也从未问过理由,嫁人后更是很少与父母联系,直到后来父母回到京城,父亲说母亲身体不行了,自己才派了莫离莫弃回来照顾,没想到,那就是永别了。这时候,稚疏无比感激上苍,还好自己复活了,否则哪能知道自己还有一个同胞弟弟呢?哪里知道自己的父母背负着多大的痛苦呢?弟弟,你在哪里啊?父母和jiejie都很想念你呢。(PS:小六是上班族,一周要上六天,又是新人,码字有些慢,还希望大家不要责怪,今天已经可以催更和打赏了,小六是新人,也是第一次A签,希望大家能够多多支持。拜谢亲呐,么么哒。作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