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8章 旧患新伤
秦川与莫紫宸,在戎敦将九玄真魔大阵发动之后,同被卷入了流沙之眼。 在空中,并未出现云清和的身影,他不知何时,忽然消失,似乎也被卷入流沙之中。 戎敦与谭紫萧则停于空中,戎敦的掌中,七面小旗静静浮起,七大魔头,这时都围绕在它的左右。 谭紫萧的俏脸微冷,“戎敦前辈,你不是说,九玄真魔大阵一经开启,那些人都会死无葬身之地么,现在他们的人呢?” 戎敦哈哈大笑起来:“他们被卷入了流沙之中,那里是什么危险所在?你以为,他们还有机会存活下来吗?” 谭紫萧冷冷道:“我们当初的约定,可并不是如此,我要的不是生死未卜,而是要亲眼看到他们的人!或者是……尸首!” 戎敦道:“九玄真魔大阵一经发动,便是有去无回。只可惜,那只雷鹰没能帮我夺到定神珠,没有此宝护身,我们就没有把握能够进入流沙。” 它的脸上发出阴阴的一笑:“不过你也不用焦急,我虽无法进入大阵的核心,但这些家伙却可以!” 它手指轻弹,七道灵光同时打出,落在七面小旗之上,旗子上顿时现出一道清晰的符印。 那七具魔头,如听到了命令一般,口中发出怒吼,飞身便向着流沙之眼中冲去。 戎敦大笑道:“谭仙子,你就等着,这几个家伙,把秦川的人头带回来吧!” 谭紫萧微笑起来:“如果能把活人带回来,自然最好,但若是人头,我也不会介意……” 她的脸色忽然转冷,“但是莫紫宸的话,我一定——要她死!” 莫紫宸身不由己的被卷入流沙之中,好在秦川一直抓着她的手腕,风沙迎面吹来,将她的护体宝光全都吹散,若非秦川始终为她挡住了大部分的风沙,她只觉得自己马上就要被流沙所掩埋。 她的灵觉,在这里已经完全失去了作用,四周全是漫天的狂沙,一眼根本望不到边际。莫紫宸不禁惊呼道:“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秦川沉声道:“我听说,七风谷的最深处,曾经产生过极为厉害的沙暴,因此让空间通道都为之撕裂,浮云归海因而飘至。想必我们就是被卷入此处。” 他的眉头微蹙,略带忧色,“不知戎敦所发是什么阵法,居然有如此厉害的真魔气!” 自从十万年前的灭魔大战后,昆吾大陆的魔修已全被扫之一空,莫紫宸从来没有和魔修交过手,但秦川却是曾跟着程清玄,在浮云归海中见识过的。 “这样厉害的真魔气,就算是在浮云归海中也极为罕见,这一定是古修所布下的阵法,它与谭紫萧,一定是不知什么时候联起手来,一直在等候着这个机会,就是为了要发动这座大阵!” 四周风沙卷动愈烈,以秦川的修为,他都无法定住身形,只能在空中随波逐流。 在他身上的金甲,这时已经化作一道金色的披风大氅,将莫紫宸护在中央,让她避开风沙的侵袭。 两人这时近似于依偎着,靠得极近,不过莫紫宸的心中,这时似乎并没有先前的那种异样感觉。 她低声问道:“师兄,如今我们已经寻回三典,后面……” 她只说出了半句话,忽然发现秦川的脸色大变,他的身形整个向着空中拔起,在他的身后,已经有人厉声呼啸,破空飞来。 正是被戎敦所释放出来的七具古魔。 这都是当年它们布阵之时,曾经置于阵眼之中的古魔,被戎敦重新释放出来,虽然现在的实力,远不能与上古时的那些古魔相比,但数只古魔破空扑至,仍然给秦川造成了极大的压力。 他将肩头一振,背后便有大片的金光飞起,那件金色大氅,已经化作一片金色云霞,将身后劈来的刀戟斧钺全都挡住。将他的整个身躯都震得向上飞起。 无数道魔气寻隙而入,每一具古魔的兵刃上,全都贯注着上古所传下来的真魔气,其威力之强,并非现在的秦川所能承受。 金光一闪,随即便黯淡下来,秦川一口鲜血喷出,已经向前飞跌出去。 他单手抓住莫紫宸,借着这股势头,飞身扑去,便在这时,他的身形忽然一震,向下坠去。 莫紫宸不禁一惊,她看到秦川这时的脸色有些潮红,自己虽然并未与他肌肤相贴,但也能感受到从他身上所传来的滚滚热意。这让她的心头顿时一沉。 这种情景,让她依稀有些熟悉。 秦川看到她脸上的担忧,勉强定住身形,摇头道:“我没事……” 他话音未落,又已是一口鲜血喷出,这一次,似乎比起先前更加厉害,他的整个身形都向下坠去,好在方才他疯狂逃走,将那几具追来的古魔,都甩到身后,暂时还不虞它们追来。 莫紫宸的心中大急,她猛地一下,将秦川的手甩脱,厉声喝道:“你现在,像是没事的样子吗?你什么时候,才能够不这么逞强,难道在我的面前示弱一次就会死?” 她的声音变得有些哽咽:“你不知道吗,这只会让人更加担心……” 秦川咳嗽了一声,他的脸色微有些发红,摇头道:“我真的没事……” 他在吐出那两口血之后,脸色果然已经变得红润起来,他低声道:“我是体内的雷火余毒忽然发作,不过吐出淤血之后,内伤就不会再发作,你不用担心……” 他缓缓说着话,声音十分平稳,看上去并无什么异常。 但只有秦川才知道,在他的丹田之中,正忍受着如刀割一般的痛苦。 尤其是先前在七宝瓶炸碎之时,他强行收去了其中的雷母元胎,那里所蕴含着的先天雷灵之气,与体内的雷火毒相合,在他的丹田之内,郁积不去,就如同一条正在蛰伏着的毒蛇一样,随时都会发作起来。 现在,他已经觉得隐隐有发作迹象。 但是,在这样的危险的情景之中,他怎么能够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