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王与坐骑
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王笑睁开了双眼。眼前的景象让他觉得荒唐。因为脚下，眼前，都是些叫不出名字的虫子。他不死心的揉揉眼睛，眼前这密密麻麻的虫子依旧还在。 “你来啦？成为我之后，有什么感受吗？”耳旁传来清晰的声音，让王笑有些摸不着头脑。 “谁？谁在这里？” 嗡嗡地声音传来，他的眼前出现了一只蜜蜂。随后空气中一阵波动，一个与他模样相似的人儿站在他眼前。只见他一身白衣，与身穿黑衣的王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如果不是衣服的颜色的不同，根本就会让人觉得这是在照镜子。 “你还没有回答我，成为我之后，你有什么感受？” 王笑一愣，问道：“你是谁？为什么你的样子……” “很惊讶吗？如果我说我是以前的你，而你是现在的我，这样说你是不是会明白些？” 王笑皱眉思考一下，随后道：“意思是说，你就是我，以前的我，我就是你，现在的你？可是，人怎么会有两个自己？” 白衣王笑回道：“在你没有遇到我以前，你会相信这个世界吗？有修士，有魔种，有你意想不到之物。成为魔种之后，你，可否有什么感受？” 王笑想了想，还是答道：“你非要这样问的话，我只能告诉你，很累！不是身体上的累，而是心累。从小到大，我从未想过自己的肩膀上会有这么多责任。按照从前的想法，我了不起会继续刺客的生涯，然后娶妻生子，了此残生。可这样的幻想，仅仅存在于过去了。” “你能想到这点，我很欣慰，这也是我放弃主导权的原因，一切都交给你去做决定。可你自己看看，这些年来，你都做了什么？” “面对夸氏时，你竟然再一次让她死在你眼前，如果没有她的牺牲，现在你又有什么可能站在这里？隅谷一战，面对弱得可怕的踆十，它只是一具分身，竟然不惜代价发动秘法，以命搏命，落得现在的下场，你心里是不是还有点觉得自己伟大？” “不不不，这样的你，只会让我觉得愚蠢！如果在这之前，你能很好的利用九门使徒的力量，现在的你还会落下回归本源的状态吗？知道为何摆渡人愿意帮你重塑rou身吗？甚至不问世事，早已被恐惧支配的青鸟也同意此举，你莫不是认为你真有那么大的人格魅力？别傻了！这个世界从来都一样，没有任何东西是没有代价的。他们帮你，其实也是在帮自己，因为只有你，才能让他们结束这轮回的宿命……” 白衣王笑继续道：“具体原因，以后你自然会知道。身为魔种之主，身为王者，一味的忍让，只会让人看起来，你早已丢失了尊严！丧家之犬，说得便是你这种人！在现世里，没有资源，没有靠山，没有任何的一切，为什么不努力去开疆扩土？没有资源你不会抢吗？王者何曾需要靠山？你，就是自己的靠山！九门使徒跟着你，可能是万年来最憋屈的一世！我们不一样，别的魔种陷入沉睡，而我们只是不断轮回。经历一次又一次的死亡与新生，这是他们的手段，借此来磨灭掉我们内心当中的那团火！而现在的你，已经让他们看到希望的苗头了！” 白衣王笑突然话锋一转，冷然道：“身为王者，无需委曲求全，宿命都无法让我们低头，何况只是微不足道的困境？你到底行不行？不行就换我来……” 这时，静静聆听已久的王笑突然反驳道：“可是我才成为魔种不久，对于能力我根本就不熟悉，都是在摸石头过河一样的探索！你倒好！做个甩手掌柜，老子还没找你算账，你倒数落起我来了？” 白衣王笑笑了：“呵，你是说能力你不会用吗？这是你骨子里的东西，犹如生存一般的本能，你竟然以这个为借口？其实用好能力很简单的，尊重你自己的感觉，本能的意识会告诉你怎么做！” 白衣王笑的一句话，让王笑愣在了原地。这句话犹如闪电划过他的脑海，随后炸裂在原地。王笑不笨，他能理解这句话的意思。的确，在以往的战斗中，的的确确会有很多下意识的动作，而这些下意识，往往起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 “这是我在这一世中最后一抹意识。你认为，咱们之中，谁是王，谁又是坐骑？如果这一次还无法让你明白，那么下一世，我再也不会放弃。身为王者，你要做的是君临天下，而不是寄人篱下，身为王者，就该有王者的骄傲，这些荣耀，我希望你都能记得。三七之日快要来临，希望那时的你能彻底明白我今天所说的话。这次过后，这一世我再也无法见到你，如果你不幸身死，我想，他们也不会再给我们机会，即使有西天的帮助……” “我能教会你的，只是挥剑的勇气而已啊！你的血，还热吗？” 后面的话语，王笑再也听不清，一股不可抗拒的倦意突然袭来，王笑的意识逐渐丧失，又恢复到迷离的状态。 另一边，真武古陆。 时间来到了晚上，驻守在东海岸线上，真武王朝的一名士兵打着哈欠，在心中无聊的算着交接班来临的时刻。对于凡人来说，遵守着三点一线的生活，领着每个月准时到达的俸禄，这便是安稳的生活。偶有闲钱时，或置办物件，或出门旅行。总之，凡人的世界便是如此无趣。 多年来并无战事的真武古陆，站岗也就成为了摆设。其他岗位的士兵早已偷偷的找好地方睡觉去了，唯独霍城依旧坚守着自己的岗位，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许是站得有些累了，他靠着墙，让自己从城墙上借力，这样才不会太累。 “这样的日子何时才是个头啊？弟兄们都把站岗当成了儿戏，这便是和平太久的弊端。我若是表现得太过于明显，说不定第二天，我就会和他们产生隔阂吧？算了，反正这么多年来一直和平，偷偷的睡一会儿，应该是没事的……”话落，霍城靠着墙，闭上了眼睛。 整条海岸防线，响起了此消彼伏得鼾声…… 然而就在这时，平静的海面上开始有了波澜。一团水花由小变大，最后更是朝四周扩散开来，一只只身上还残留着海水的妖兽出现在海面上。它们眼睛里装满了幽光，在这月夜下，显得格外狰狞。 “哞——” “吼——” 几许叫唤声以后，海底妖兽仿佛在这一刻收到了指令，四肢踩着水面，朝东海岸线发起了进攻。那屹立多年不倒的城墙在这一刻成为了摆设，仅仅是妖兽的冲撞，城墙便犹如纸糊一般的支离破碎。巨大的声响震耳欲聋，熟睡中的士兵此刻惊醒过来，然后一切都已经迟了。还未等他们拾起武器，迎接他们的却是海底妖兽的利齿，咔嚓一声，几名士兵便被拦腰咬断，鲜血像不要钱似的涌了出来。一时间，整个东海岸防线都回荡着惨叫声。 海底妖兽的先头部队在摧毁了东海岸防线之后，越来越多的妖兽从海底冒了出来，源源不断地便陆地方向跑去。奔跑起来的兽群踩过地面，都会响起震耳的闷雷声。在轰隆隆的声响中，真武古陆仿佛迎来了多年未有的灾难。 同样的一幕，在真武古陆四大疆域里上演着。不知道什么原因，原本住在海底的妖兽集体发疯似的，不断冲击陆地，不断蚕食着人类的栖息地。似乎在这一刻，妖兽的兽性才得以证明，原本井水不犯河水的两个种族，却在这个血色的夜晚交战了。 死伤最为惨重的，便是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当这个消息传达到王朝后，海底妖兽已经摧毁了许多陆地城市，无数平民百姓成为了妖兽的口粮。在这其中，规模较大的佣兵团还能抵抗一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最终仍是不敌兽潮，最后落下被利齿收割生命的下场。被寄予厚望的修士们，却在这末日般灾难的兽潮中沉默了。 是的，修士宗门不知道为何都选择了沉默，而是还是统一的保持沉默。这种情况。在这千年来实属罕见。没有任何行之有效的力量阻挡兽潮，再多的凡人士兵上去，也脱离不了被摧毁的命运。 昆仑圣地。 昆仑圣地是在新时代冲击之下得以保存的老牌修士宗门。借助于宗门底蕴，险而又险的挺过了灭宗浪潮。 “如今是什么情况？”一名仙风道骨的中年人问道。 “各地伤亡惨重，凡人之中更是首当其冲。真武王朝已经用了三次紧急联络玉了。宗主，我们该当如何？” “静观其变。” “明白。” 几句话的交谈，瞬间决断了凡人的命运。 随着兽潮的不断进攻，越来越多的村落城镇被波及。在这海底妖兽不断冲击之时，却发生了一些有趣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