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梵海事记
第一百六十七章梵海事记 “《梵海王典·事记》之中提到的‘逆神族’。”西蒙低语道,“这是我们两个当时一直研究的难题。” “对,在哲罗神界里恰好我们两个是最了解‘逆神族’历史的人。逆神族的能力‘不规则’是我们所知的,唯一克制‘红之瞳’的能力。逆神族的王“安拉胡”是唯一不是全知全能创世神创造和管辖的神,为了防止创世神对其后代的洗劫,他传授给他的后代一种能力‘不规则’自此他们天生就不惧怕‘红之瞳’。” “你的意思是,孙鸣浩那小子是...安拉胡的后裔?” 嘉文德微微点头,“我想不到更好的解释。” 西蒙低语,“安拉胡的后裔只是一个传说,根据残破不堪的最后一座大神殿——班比卡里大神庙里面雕刻的壁画《尊刻录》来看,创世神派来的神和六界神帝曾经联手,以无上神力摧毁了安拉胡,杀死它,融化了他的皮rou之躯,把它的骨骼化成灰尘,然后又把这些存有灵气的灰尘扔到了全知全能创世神创造的炉火堆,完全毁灭了安拉胡的身躯和灵魂,那么安拉胡也就不复存在了,他的能力也就失去了力量。” “安拉胡的力量是神族历史上最强大的王,这也是为什么王界主联盟诞生的原因,那是因为某个宇宙的人类们信奉的神,正是这个强大的安拉胡,然后那个叫恩托斯的家伙就把他们的愿望实现了。”接着,嘉文德道,“但从破败不堪的神庙来看,这意味着《尊刻录》的书写者是创世神的人,因为我们神族也是有政治家的。出于对此的考虑,创世神无疑会对六界神帝们强调安拉胡已经被彻底杀死,但是作为最强的神,最纯净的力量神格,安拉胡的灵魂真的有那么容易被消灭吗?也许他还活着,就像曾经的路西法一样。” “我们至今从来没有发现安拉胡的后裔!安拉胡的‘逆神族’是帮助过人类的种族,如果孙鸣浩是安拉胡的后裔,那也未必是坏事。”西蒙说道。 嘉文德拿出了一支树皮香烟,放到嘴里点燃,吐纳着苦笑道,“西蒙,别骗自己,你我都不会相信,安拉胡是真正为人类着想。‘逆神族’法则说明,他们和人类是不同等级的生物,他们是从来不会真心对待低级物种的。人类和神族之间的鸿沟,远胜于神族和神族之间的仇恨。《尊刻录》上说安拉胡是‘胡乱践踏世界的暴动者’,这暗示了安拉胡的残暴。安拉胡可能只是想借助人类来弥补自己的弱点,他是宇宙之中诞生的神,地位和创世神不相上下。他终究是梵海王者,‘逆神族’的创造主,不可能真的会帮助人类。” 西蒙的脸色苍白,沉默下去,角落里的蜡烛摇摇欲坠。 “其实我们也都不是人,我们也是神。”良久,他低声说,“人类能力者和安拉胡的血脉,有那么重要吗?真的要把血脉的好坏论施加到一个年轻人的身上吗?” 嘉文德猛地抽了一口烟,“你这样护着你的主人,由此引发的后果你考虑过么?如果安拉胡是如创世神所称的‘残暴之王’,谁知道安拉胡的后裔会怎么对待人类和众神,神格苏醒之后,孙鸣浩可能成为我们的敌人,连你的‘红之瞳’无法让他感到畏惧,他或者拥有成为王的潜力,但这样的家伙太危险了。” “你想表达什么?”西蒙抬起头来,问道。 “马上写一份魔法神版,秘密递交到六界神帝处。”嘉文德低声道。 西蒙难过了起来,“递,递交这样一份信件的结果是什么?” “抓住孙鸣浩,囚禁他,他不能作为人类,更不能离开神界。直到身世被查明,现在就写魔法神版,别把自己卷进去。”嘉文德从腰包里拿出了魔法神版,递给西蒙。 西蒙接过了神版,把神版狠狠的扔到了地上。 “孙鸣浩,他不仅是我的主人。”西蒙顿了顿,终于说出了那句他早就想说的话,“他还是一个很好,非常好心的孩子,是我的好朋友。” 嘉文德愣住了,茫然不解,为什么,为什么西蒙要相信一个人类,还和人类成为了好朋友?何况那个家伙是不是人类还有待考究,但他也知道,西蒙是一个说一不二,执着的神,他所坚持的,就一定有他的理由。 嘉文德沉默了,他不敢质疑玄武,也不想与挚友为敌,只是疑惑。 “你是说,他人性一面的善良,能抵挡安拉胡的残暴本质?”嘉文德不确定的试探着,“好吧,我不知道,但我所说的,是不是对的?” 西蒙安详的表情下,洋溢着笑容,“我,我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我只是从他身上看出,我在斗兽场上看见丹丁欺压穷苦孩子们的时候,他默默的流泪了。” 嘉文德疑惑的问道:“那这和安拉胡的血脉有什么关系吗?” “没有,我只是觉得他作为一个孩子,那么年轻只身一个人统帅着成千上万的军队,很孤独,也很善良,他是个好人。我们总不能剥夺他的机会吧?谁愿意被囚禁几万年?”西蒙看着老友被塞尔伦折磨摧残的双目,“我们都还记得,在欧弗和卡里亚德游历的小时候,对吧?我们也被当做怪物囚禁过,那个时候我们两个隔着玄铁栏杆,努力地伸出手去要握住彼此,那个时候你会不会感到孤独和难过?” 嘉文德愣住了,默默的低下了头,看着地上泛黄的魔法神版纸张,辱骂声穿越了几百年传回到他的内心深处。 “啊,好痛啊!快把那两只咬人的疯狗拉开!你们在干什么,快动手!” “该死的,快松手,你们两个笨蛋!在这里,你们可惹不起麻烦!” “到了检查的时间了,拉开他们!送他们到山德鲁大人的研究室里!” 他还记得被亡灵魔法折磨的痛苦,像是刀片在身上划过,又像是心被掏出的剧烈痛苦,他还记得那个可恶的人脸,那个时候,他还是个人。而现在,他早已不是人了。 他痛苦的想哭,那个时候他总看着牢笼外面的铁窗,渴望像大雕鸟一样展翅飞翔,渴望什么事物从天儿降改变他们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