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六章 心很乱4
对于死人早就麻木的东青心底升起一阵害怕感。 不由得往文战的身边靠靠。 文战犹豫下，揽住东青的肩。 “就在这了。”工作人员停下脚步指着面前：“等你们看过后，我把他送去火化，骨灰由你们带走。”工作人员面无表情，每天在这个地方工作，能有什么表情，只有麻木，漠然，对于这些死人，他们比对自己的孩子还熟悉。 “要看看吗？”文战看着脸色发白的东青。 “恩。”点点头，东青还是要看看这个段殷。 “打开吧。”文战抿抿嘴唇。 ‘嘎吱’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和冰渣破碎声响起，心里毛毛的，东青和文战都紧皱眉头。 “98号，段殷，储存21年了。”工作人员打开储存柜，翻动着上面的卡牌念道。 东青忙捂上眼睛，眼前一片白茫茫的。 “关上吧。” 耳边传来文战的声音。 “不要。”东青放下手，但是已晚，只看到还没来得及关完的黑乎乎的一块，很快什么都没有了。 无力的倚在文战的身上，东青两眼无神。 自己一路上的紧张，慌怕就这么没了。 文战扶着她：“我们在外面等待，好了告诉我们。” “是。”留下工作人员一人在那忙乎。 离开储存间，外面早有人迎上来：“文少，您办公室等会，我让他们先完成你要的东西。” “我们去外面走走。”文战看看东青，她这个样子得到外面透透气。 “是，文少。” 坐在殡仪馆的荷花池旁，闻着荷叶淡淡的独特的清香，东青舒服了许多：“不好意思。”抖下外套，看向文战。 文战伸手抄起外套穿上：“看不清面相了。”幸好东青捂上了眼睛。 东青盯着荷花不说话。 墓园里，文战捧着一个黑色的木盒，东青跟在他的身旁。 她的手无法举东西，只好由文战代劳。 墓园里的工作人员早早的准备好一切，在那等候，见文战东青走来，忙迎上来：“文少，一切准备妥当。” 文战看着东青，东青咬着嘴唇，点点头。 “开吧。”文战将手里的木盒交给工作人员。 工作人员接过来，向墓碑走去。 文战陪着东青站在一旁。 很快，段殷的名字刻在石碑上。墓碑上没有段殷的照片，二十多年了，那场变故没有留下段殷的任何东西。 所以，段殷的墓碑上只刻了他的名字。 一切弄好，工作人员打声招呼离去，空旷萧条的墓园里只剩下东青和文战。 站在段殷的墓碑前，隔着两个墓碑就是肥蛇的墓碑，相距不远，父子两终于见面了。 墓碑前，一束白菊躺在那。 和文战分开后回到别墅，东青仿佛脱虚了一般，吓得蓝魅不轻。 狠狠地睡了一觉，东青才缓过神来。望着窗外明媚的阳光，重重的叹口气，看着自己的手，不由得焦急起来。 桑一要去欧洲，怕是要有什么目的，陌森也在欧洲，我要赶紧去欧洲一趟。 当蓝魅知道东青的决定后，头摇得像个拨浪鼓般：“东青，我还想活呢。” “早知道不和你说了。”坐在秋千上，东青两条小腿搭在地上。 “你的样子，别人一看就知道是怀了孕的，你去了欧洲，也只会给老板添乱。”蓝魅现在只求这个小祖宗能安定在别墅里养胎。 闻言，东青低下头看着凸起的小腹，愣愣的的没有说话。 蓝魅抹把额上的汗，以为东青把她的话听了进去。 谁知，第二天早晨，蓝魅再来找东青时，早已不见东青的人影，见这情景，蓝魅的后背冒出冷汗。 R国。东青没有先去欧洲，因为桑一还在R国。下了飞机的东青迷茫的看着眼前陌生的一切，她也说不清自己为何要来R国，如果紧紧因为担心陌森，她应该直接去欧洲，不是吗？难道内心很是希望和桑一来个父女相认吗？ 从温暖的机舱里走下来，东青感到有点冷，拉拉自己的领口，东青决定先找家酒店住下再说。 出租车停在一家名叫CD的大酒店前，这家酒店门头很气派辉煌。 “IAMZ。”东青对着酒店的工作人员说出这句仅会的Y文。 酒店的工作人员中立刻有名三十左右的男子走上前来：“小姐，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 “我要住房。”有个会说Z语的就是好，东青脱下手套。 恢复很好的手完美如初，男人看着东青的手，神色一恍。 “请把你的护照拿出来。”男人脸上挂着猥琐的笑容。 让东青看着觉得很恶心。 拿出护照，一个甩手，护照飞到工作台上。 男人的脸色一变，摸摸自己的鼻子，收起猥琐的笑，若有所思的看着东青。 东青很满意男人的变化，她在警告男人。 登记好一切，男人拿着房卡带着东青来到三楼的397房间的门口，打开房门后：“您请进去，有什么需要可以叫客服，用餐的地方在10楼。” 说完，转身离开。 前后看看，东青走进房间。 房间好大。 躺在硕大的双人床上，东青很想睡一觉，昏昏沉沉的头脑发胀，东青很快进入梦乡。突然，一个声音告诉她：不要睡，这里不是Z国，更不是在别墅里。 被这道声音扰乱后，东青再无睡意，从床上翻身下来走到窗边。曾几何时，她也和陌森一样，喜欢站在窗边思考问题。 眺望着远处R国D市的风景，别具一格。 转动着手上的婚戒，东青有种有心无力的感觉，这么大R国，怎样才能找到桑一呢？ 第二天，东青决定先逛逛D市。 “美丽的Z国的小姐，祝你玩得愉快。”昨天那个会说Z语的R国男人目送着东青，脸上再也没有轻佻的笑。 摸不清东南西北的东青在D市随意的乱逛着，一天下来累的要命，却是一无所获。回到酒店，R国男人热情的迎了上来：“您应该找个向导。” 他的建议不错的。 东青暗骂自己笨。 第三天早上，在那个R国男人的帮助下，东青聘用了一名R国向导，会说Z语。 这是个年轻美丽的女人，那个男人说是他的妻子，东青怎么看怎么觉得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了，糟蹋了，可惜了。 坐在车里，一路上，每到一个地方，这个女人都要认真的讲解一番，无论是超市还是医院，东青听得昏昏欲睡。 想问些什么，东青又不敢贸然开口。 先混熟再说吧。 文战曾经说过，桑一的‘江义’帮，背后有R国的大帮派支持，那么桑一来到R国，肯定会找这个大帮派，不知道他现在还在不在R国。 找到他又该做什么呢？杀了他或是他杀了我为明珠报仇？东青的眼底闪着深深的嘲弄的笑意。 明珠，这个同母异父的meimei，自己和她从第一眼起，就互相看不顺眼。 她都不知道怎么得罪明珠的？ 胡乱的想着，不觉间来到一处R国的名胜风景区。 “我们下去转转，我会带你领略到我们R国的民族风情。”女人走下车子，伸手扶着东青。 东青的身子她一眼就看出来怀着身孕。 东青低着头，嫣然一笑。 跟在女人的身后，女人有着令人敬佩的职业精神，每到一处，都会认真自豪的讲解它的历史发展，发生过的大事等等。 东青在女人的带领下，渐渐的走进那个时代，认真的听着女人的讲解。 周围的游客渐渐的减少，直至没有一个游人，初来R国的东青没有将这些放在心上。 她是一个人来R国的，身边没有任何人跟着，目标自然变得很小，没有人会注意她的。 她忘了，她是海东青。 就在女人沉浸在为东青介绍下一处景点时，突然在离她们不远的拐角处出现了一批身穿黑色短袖衫的男人，每个人的身上都带着耳麦，面无表情的看了东青和那个女人。 一种不好的预感在心底升起。 一把拉住喋喋不休没有感到危险的女人趴下。 同时，短衫男亮出背在身后的右臂，十几把冲锋枪对准她们刚才站的地方扫射起来。 “突突突。。。。”震耳的枪声四下大作，子弹打到青石墙上和地面上，留下一个个弹孔。 趴在地上的东青捂住耳朵，手背和脑袋被崩掉的石渣打的如火燎一般。 那个女人趴在地上，显然被吓傻了，眼神呆愣，石渣打在她的脸上，这个女人仿佛感觉不到疼。 没有功夫理会她，东青从小腿肚抽出一把手枪。瞅准空隙，连射几枪，也不知道有没有打到对方。 对方显然没有想到东青会有枪，纷纷躲避起来。趁这个空当，东青把枪换到左手上，一把拖起地上那个女人，闪进身后几步远的石道里。 刚把那个女人拉进来，枪声又响起。 对方似乎不想伤害她们。 东青皱着秀眉，看着女人一眼，把女人拉进左边的一道木门后，迈开脚步，向前跑去。 身后的人跟了上来。东青有些慌不择路，虽然她猜测这些人不是真想杀她，但她不敢开玩笑，枪弹无眼，真伤着她了，她也只有忍着的份。 一路向前跑，东青不知道跑到了哪里，她不仅迷路了还转向了。身后的人很快的追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