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丁玲
六月的清晨，阳光普照，鸟叫声声。 丁玲站在楼下，看着张元芹由远及近的走过来，晨光让这个女人沐浴着一层光辉，就像一块发光的金子。丁玲好像看见自己在旁边黯淡无光，自己能不能变得像她一样，熠熠生辉，光彩夺目呢？ “小丁，你还真早！” “张姐，你早。” 两人并肩骑着自行车，在晨光中前行。 “小丁，你喜欢买衣服吗？”。 “喜欢啊，哪个女人不喜欢啊？新开的商场我都去过好几次了，可是衣服太贵，买不起。嘻嘻。” “你觉得卖衣服有前途吗？” “嗯，我不知道，干的好的话应该很挣钱。可是前途，有钱就算前途吗？” “那你认为什么是前途呢？” “就是走到哪都受人尊敬，是个有用的人。” “小丁，你想得可真好啊。我也是这么想的。我告诉你啊，我有一个梦想，就是自己创立一个属于自己的服装品牌。走到哪里说起这个牌子，让人都觉得是个好的。我这个梦想形成的时间不长，昨天才刚刚形成。但是，我觉得只要努力，一定可以实现。虽然开始的时候会有困难，但是只要坚持下来，一定能会看到希望。你愿意帮助我吗？帮我实现梦想，同时你也会实现你的梦想。” 小丁看起来有点激动，觉得喉咙发干，想说什么又不知道怎么说。等了一会，她才说“张姐，谢谢你让我来跟你一起干。别的话我也不会说，我就跟你干了。什么钱多钱少的，先干再说吧！” “我肯定不会让你白干的，放心，挣的钱也比工厂不少，就是刚开始辛苦一些。你先适应一下。这样啊，第一个月试用期，你也实际体验下看看能不能适应。” “张姐，行啊。我昨天给我婆婆说了，她挺高兴的，让我跟你好好干，孩子她帮我带着，所以我没有后顾之忧。” “第一个月的工资是120，试用期干得好，下个月就涨工资。” 说话间，到了102.丁玲走进屋，看着装修一新的房子，眼里满是羡慕心里不免说“这房子比我家住的地都好，真漂亮啊！这个张姐真有本事。” 周宝芬稍后也来了，和丁玲认识后，大大咧咧的说“咱们以后是三个人了，都别小心眼啊！我是有什么说什么的主儿，谁也别藏着掖着。丁玲你开始不要着急，看我和元芹怎么卖货。记住，头两天光看，学会了你再上手。你也别担心，挺好学的。一会你就知道了。” “还有就是，咱们的货每一件都在账上，所以，每天都记账，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要是有喜欢的衣服，就按进价拿，可不能稀里糊涂的！ 丁玲笑嘻嘻的说“周姐，你放心吧，我还想长期的干下去哪，不会干那么眼皮子浅的事。” 说笑中，张元芹和周宝芬骑着三轮车，丁玲骑着自行车出发去了青年路的早市。 市场已经开始熙熙攘攘，人流川流不息，比起前几个月明显的扩大了规模，就连城管的都多了几个人。 丁玲看着张元芹和周宝芬熟练地招呼着顾客，衣服一件件的成交，都有点吃惊，这个可比在工厂有意思多了，这个钱也来得太快了吧，这一个月得挣多少啊？ 到早市结束丁玲心里算着最少卖了20件衣服，一件就算挣5块，那也要100块啊，这一个早市三个小时就顶婆婆一个月的退休金了！她不由得咽了咽唾沫。 再看这两个小老板，嘻嘻哈哈好像轻轻松松没费工夫似得。早市散了，收拾剩下的衣服，骑上三轮车向郊区的一个集市赶去。 这个村子是北市区的大村，五天一小集，十天一大集。今天是个十天的大集，十里八村的都到这个集上来买菜和生活必需品。 三人来到卖服装的靠边的位置，停好车，把架子一摆，衣服一挂，就有人看过来。那边吴姐也跟着过来了，在旁边也支起了摊子。 吴姐看着来了个小媳妇，悄声问道：“宝芬，你家怎么有新人呢？亲戚还是干嘛的？” “吴姐，我俩有点忙不过来了，这不找了个相熟的学学，帮帮我们。” “呦，这可闹大啦，都找了学徒了。你们这要能多大的摊子啊？” “没有，多一个人不是多一份力嘛。”宝芹不想跟她再多说，转身招呼着客人。 老远就听见一个声音在嚷嚷，一个二十多岁的小媳妇拿着一件毛衣一边走一边喊：“哎呀，可让我找找你们了，你看看，你看看，卖给我的毛衣咋这样？还没穿就开了线！什么玩意这是！” 说着把那件黄色的毛衣甩到了车上。气呼呼的瞪着眼睛，看着张元芹和周宝芬。 张元芹和周宝芬对视一下，周宝芬拿起了衣服，上下看了看，的确，毛衣的袖子裂开了一个大口子。 “你们这是做的啥买卖啊？专门坑人的吗？哎，大家伙儿，都来看看啊，这个卖衣服的专门坑人！她们家的衣服都是残次品！大家快来看看啊！” 本来周围就已经聚了一圈人，这一喊，更是围了个水泄不通。村里的人们本就爱看热闹，这一嚷嚷，都抱着肩膀，笑嘻嘻的一边看一边说。 “快来看看，又热闹了。” “啥事啊，怎莫回事？”后边的往前边挤着。 丁玲一看，心里也是咯噔一下，卖个衣服咋还有这个事啊？这可怎么办？ 看张元芹神情不变，对宝芬说了什么。扭头对着小媳妇说道：“妹子，你这是从我们这买的？” “当然了，不是从你们这儿是从哪买的？你可别不承认，上次集上买的，我可记得清清楚楚！” “大家伙儿，都来评评理！我们家没有这件衣服，你自己可以看看。”张元芹说着，还把衣服都翻了翻示意大家。 人群又开始议论了“哦，不是人家卖的。” “这小媳妇是来闹事的吧？” 小媳妇一看她不承认，大声的嚷嚷起来：“你还不承认，就是你们卖的！不想陪钱是吧？我记得清清楚楚，绝对错不了！” “要是我们家的我一定会赔，这个妹子，你再想想，是不是记错了？” “错不了，绝对错不了！你们必须得赔钱，要不然，下次就甭想在这卖衣服!” 张元芹示意了一下周宝芬，用手举起了毛衣“大家看看啊，是这件毛衣，袖子都破了。这样的衣服，该赔吗？当然该！妹子，我再问你一个问题，你在我们这买衣服的时候是我们几个人吗？” 小媳妇已经有点恼羞成怒，眼睛几乎喷出火来，咬着牙说：“你问我一百遍也是这个回答，别不承认，就是你们几个！赶紧赔钱，不然我可叫人了！” 周围的人里就有人认识他，跟着喊道“小宝媳妇，别怕，咱们一个村的怕他们啊，不赔钱就别想走了！赶紧赔钱吧，啥也别说了！” 又有几个跟着附和的，一个老太太还打圆场：“哎，卖衣服的，你赶紧给人家衣服退了得了，也不耽误你再卖货。我们都是一个村的，你该赔给人家。” 小丁在一边也拉着张元芹的袖子：“张姐，赔给她吧，怪吓人的。咱还得卖货呢。” 旁边吴姐站起了身：“妹子，别着急啊。咱好好商量商量。”手上就去拉着那个小媳妇。 小媳妇一扭身挣开了吴姐“你别拉我，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啊？拉我干嘛？大家伙儿，别散啊，散了他们更不给钱了！” 此时周宝芬已经跟一个身穿制服的人挤进了圈子。那人也没说话，站在边上静静地看着。 张元芹笑着说“这个妹子，你可真逗，是我家的货我还不承认吗？你说上次就是我们几个在卖货对吧？我告诉你，上次我们根本没有这个货！” “我给大家一个证明：我旁边这个妹子叫小丁，今天第一天跟着我们来玩！你说上次就是我们几个，根本就是在说谎！” “上次我们是在这买货，但是，不是三个人，是两个！所以你的货不是在我们这买的！” 小媳妇一看漏了馅，转身要跑，被周宝芬一把拉住。身穿制服的人拉住她，冲着人群喊道：“都散了吧！一有热闹就看，有意思吗？” 人群嘀嘀咕咕的散了，小媳妇羞红了脸，“大哥，你别拉着我了。我下次不敢了，你放了我吧!” 制服男看了张元芹一眼，闷声闷气的说：“你问问人家吧。”